《离不开的别离》二手货

5、眷恋

　　洛家餐厅，众人吃饭中。
　　“依依你什么时候上班呀。”说话的是洛爸爸。
　　“我想先陪母亲一段日子，再去上班，都好久没陪母亲了。”林栖依还不忘往母亲身上蹭了蹭。
　　“也好，那要不要叔叔帮你找工作？”洛爸爸继续热心问。
　　“谢谢叔叔啦，我已经找好工作啦，不麻烦叔叔了。”林栖依回答。
　　“嗯，那依依有什么问题和叔叔阿姨说，或者也可以找阳阳，你不是和阳阳爱耍在一起吗，怎么不瞧见你们两一起去玩呀。”洛爸爸多嘴。
　　“额，我是怕烦着阿阳哥哥。”林栖依推脱。
　　“不烦不烦，晚上我有个聚会，一快去吧。”洛阳乘热打铁。这些日子以来林栖依对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难得父亲为他下好铺垫。
　　“我——”林栖依语塞怒瞪洛阳。
　　“也好，年轻人一块去玩玩，放松放松，天天呆在家早晚要发霉。”说话的是林妈妈。
　　无奈，林栖依只好跟着洛阳一同去。
　　灯红酒绿，刺眼的灯光不停地闪现，振聋发聩的声音让林栖依有点精神崩溃了，台上面的歌手尽情地唱着动人歌曲，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也许在这种时候，他们可以放弃生活中的压力，没有任何顾忌的摇头晃脑。这里是属于他们发泄的地方，那自己发泄的地方呢。
　　“哟，阿阳啊，又拐了哪个漂亮女人来。”一个打扮有些不伦不类的男人走到洛阳身边拍了拍洛阳的肩，打趣地说。
　　“你这小子，她是依依啦。”洛阳解释说。
　　“依依，哪个依依，你的小情人依依呀？”坏舌男继续坏舌中。
　　“就是——”洛阳打算继续解释。
　　“林栖依，何力。”林栖依早就认出了他，只是不想与这个人说话，为什么呢，因为曾经和洛阳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说林栖依配不上洛阳，叫她早点滚蛋早好，林栖依现在依旧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额，林栖依？”何力瞪大了双眼简直不可相信。
　　“有问题？”林栖依翻了翻白眼。
　　“没——没——没想到你变化还真大呀。”何力有些结巴起来。
　　“是呀，谁像某人一点变化都没变，嘴巴还是那么坏。”林栖依说得何力有点无语。
　　“额，哈哈哈。”何力想缓和下尴尬的气氛，挠了挠头笑道。
　　“白痴。”林栖依不再想甩这样的鸟人。
　　早就知道洛阳不会带她去什么好地方，可是又不想逆了母亲和洛叔叔的意思，其实林栖依有些讨厌这样的气氛，当初和洛阳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来，虽然自己讨厌也没办法，因为太爱他，爱他的一切，爱他所爱的。
　　空气中弥漫着颓废的酒香气息，林栖依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不浓的酒，喝了起来。生活总是在咄咄逼人，不会总让人活的那么完美，生活也不会总是尽如人意，在充足的物质满足未必就不愁，就像她现在如此，甚至或许比现在还有些繁琐，这些繁琐令她没有信心去面对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即使已经万劫不复，同样也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这些是无法挽回的，即使试图去换很多种姿态迎接它的悲凉，好的坏的都会令她措手不及，重拾的热度，总是麻木不仁的再度丢失。咬紧嘴唇，握紧双拳，指甲嵌进手心，自己对着自己不断说着要勇敢，林栖依。
　　“咦——”一个男人站在林栖依后面拍了拍林栖依的肩膀。
　　“本人谢绝成人游戏。”林栖依没有回头，痴痴的看着玻璃杯里的红色鸡尾酒说道。
　　“依依，我是沈默。”沈默笑了笑。
　　身后的人儿玉树临风，家境优越，MBN公司行政总裁可谓是富家子弟，颀长的身材，穿着简单不失性感的黑色背心，身上的肌肉彰显无疑，紧身的牛仔裤更突显他那优越的身材。稍长的黑发凌乱地摆着自己得意的POSE。不知道的人肯定认为他是个二世祖，其实不然，他成绩门门优秀，三好学生，物理奖，化学奖，计算机奖一大推。人才啊人才——
　　“呀，默默，真的是你？”林栖依急急忙忙转过头。
　　“对呀，小傻瓜，不是何力说你来了，我都不相信。依依，你变化真大，变漂亮了好多好多，漂亮的我都不认识你了，SEND我的E-MAIL都不给我你的照片，你这小坏蛋真是太坏了，可是依依回来了我真是太开心了。”沈默捏了捏林栖依的脸蛋。
　　林栖依是他生命中温暖的阳光，她的一颦一笑，沉淀在他记忆深海里的角落。虽说他事事高人一等，条件样样优越，却无法摆脱内心里的寂寥，父亲母亲的出轨，即使有个看似和谐的家庭，又能如何。
　　“去你的，默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你好歹也是堂堂MBN公司行政总裁吧，你是来讽刺我吗，看我不打你。”说着，林栖依从转椅上蹦下来追着沈默打闹，而沈默则是一边跑着一边笑着看向林栖依，生怕她摔着磕着碰着。
　　“哎哟——”林栖依撞上了玻璃茶几的尖角，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腿上的痛楚。
　　“好好好，我的好依依，我让你打还不行嘛，快给我看看你磕着哪了，都青了。”沈默停下来有点自责意味地说，把林栖依的长裤退至大腿，露出小腿，一边轻轻的揉着一边无奈的叹气。
　　“你个傻瓜，这里这么暗，你都能看清它青了呀！”林栖依坐在沙发上乐见沈默帮她揉腿。
　　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幕的洛阳心里很不是滋味，林栖依磕着腿的时候他也匆忙上前去看看她哪块儿受伤了，可惜他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默帮林栖依揉腿。也许他是虚伪的，在朋友面前装的那么潇洒，内心却如此难受，其实他真的不坚强，真的很不坚强。明明有一颗爱着她的心却要去隐藏，怕她受伤。有些事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想要反驳自己没有伤害过她却有心无力，若羁绊要决裂，也许他想要的是无后悔之心的决裂，他不会这样做，也下不定决心这样做。
　　人们总把爱情中的坎坷叫做磨难，总说这些可以磨练我们之间的爱。但是，没有耐心的人容易放弃，就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旦这样，彼此之间的感情就更容易破裂。而往往坚持下来的人。他们之间的爱就已经荣升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令洛阳十分向往的习惯。
　　“我说洛阳啊，她还真的是林栖依？”何力走到洛阳身边不死心地问。
　　“嗯。”显然洛阳不想多说。“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熟的，我怎么不知道。”洛阳眼睛盯着沈默和林栖依靠得十分亲密的身影问着何力。
　　“早就熟了呀，你不知道吗？”何力蜻蜓点水的说。
　　“早就——熟悉了？”洛阳继续问。
　　“嗯，你和玛丽在一起的时候，嗯，也不算吧，很早就熟了，哎呀，我哪知道呀，你别一个劲的问我，你和林栖依不是最熟悉的呀，你们都住一起了，她的事还有你不知道了吗，其实我看这小子肯定对林栖依有意思。哎，我可怜呀，早知道林栖依变的这么漂亮我就不打击她了，都是你叫我做的，现在林栖依对我有敌意了，我的美女——”何力鬼哭狼嚎。
　　“你说——沈默对依依有意思？”洛阳眼睛死死望着何力。
　　“我的大少爷，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说，你不会是对林栖依有意思了吧，也是，林栖依现在这么漂亮是男人谁受的了她的诱惑啊，曼妙的身材，哇塞，是不是34C啊，皮肤看上也好光滑哦，她那性感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还没扣，哇塞，简直是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啊——什么时候能找个像这样的女朋友才好呢。”何力无限幻想中。
　　“我是对她有意思。”洛阳大方地承认他对林栖依的感情。
　　“切。”何力打击他。
　　“你切什么。”洛阳继续看着林栖依的身影。
　　“我说你是白痴加二百五吧，当初呢，人家林栖依对你可是死心眼的喜欢呀，你大少爷鸟都不鸟人家，一边和林栖依在一起，一边又和其他众多的女生在一起。可是呢，人家林栖依还是爱着你，人家都放话只要你肯回头，她就忘记这一切，可是你呢，继续无视，伤害，漠视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生亲热，别说是女生了，你是男生你会受的了嘛，现在人家变漂亮了，学业有成回来了，你现在又想说和别人在一起？”何力实话实说。
　　“不，我是爱着她的，我们当初经历过的东西是没有人能取代的。”
　　他不敢，不敢把记忆拿出来晒，即使在温暖的阳光下，那些或美好或残忍的记忆刻进了时光的年轮里。每当自己开始奢望时，它便毫不留情的提醒他别妄想。
　　“那是因为当时没人说你，没人打击你的那所谓的男人的面子。洛阳，你会不会太迟了。就算当初你们是开开心心的，可是在开学的后来，你不停的换女友，你把林栖依丢在一边，她被那些女生欺负了，你不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她被那些男生进行人身攻击了，你不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现在想要回头谈何容易。”何力好言相劝。
　　“不，不，我——”洛阳话还没说完，何力接着说道。
　　“你可知道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是谁，是沈默。她被那些女生欺负了，是沈默为她讨回公道；她被那些男生进行人身攻击了，是沈默和那些男生干的架；别看那小子瘦瘦高高的，但是身手还真不错呢。”
　　越是假装坚强的人，一旦掩饰被揭穿，崩溃的状态越是无法想象。
　　“我不会，我不会再一次放开依依的手，我会把她追回来，沈默想都别想！”洛阳“咚”的一声手握拳砸向玻璃茶几。
　　“我的天呀——这个茶几好贵的诶！”何力仰天长叹。
　　此时此刻，沈默和林栖依走了过来。
　　“洛阳。”林栖依淡淡地叫了句洛阳，洛阳不顾受伤流血不停的手，心里是针刺般的感觉。林栖依不再会叫他阿阳哥哥了，除了在别人面前。
　　“什么事？”洛阳望向林栖依。
　　“我和沈默先走了，BYE。”林栖依无视洛阳受伤的手，拉起沈默走出NIGO。沈默朝洛阳点了点头，与林栖依一起走出了酒吧。
　　人身体的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一定是早早地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孔里爆炸开来。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的迅速，并且剧烈，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口。是不甘心，不甘心你对他的喜欢，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忽略，所以难过了。
　　洛阳背着褐色的斜背包走在昏暗的路灯下，萧瑟的风不停地刮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游走在街头时抬起头的刹那间路灯全亮了起来，把他照的惨白。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住了照耀进眼角的光，懦弱地低下了头，一个人就这样迷茫的往前走直到寻找到一个温暖的停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