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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我叫詹宁,今年25岁,社畜年龄三年。
      现在我正提着沾满血的菜刀,靠在紧闭的防盗门上大口喘着气,如果不这样的话,感觉下一秒我的心脏就会快速跳动到爆炸!
      脚边不远处分散着几段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我看着着队肉块,突然感觉自己也在逐渐变成了她们。杀掉,寻找食物,生存下去,都是这几个步骤。
      心中涌上来悲哀的滋味,几天之前最讨厌的事只有加班的我,现在讨厌的是周围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些呢?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脸已经是湿的了,我却不敢大声的哭,怕吸引来别的东西。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杀人,求生,我的理智接受不了,但是身体却逐渐能接受了。可能这就是人类生存的本能吧。
      菜刀挥下去的时候非常用力,我没有省下一丝力气,是没有退路的一往无前。所以现在我的身体震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靠着关闭的防盗门,安静的在这个房子里静静的恢复体力。
      我一直以为小女孩已经不在这栋楼里了,楼上咚咚咚的响声是其他动物或者别的东西发出来的。但是既然小女孩没有离开,或许这栋楼里还有其他的丧尸存在。说不定他们认家,到了休息的时候也会回来休息......
      所以,我必须先把这栋楼里所有的丧尸先排除干净,然后再做打算。不然我实在承受不起再突然冒出一个丧尸的惊吓了。这次算我幸运,可以杀掉一个小的,但是下一个如果是个成年的我该怎么办?躺平装死吗?我可不认为能骗过那些怪物。
      感觉体力慢慢恢复了一些,我扶着墙站起来,把旁边折叠的沙发布扯下来,盖在小女孩身上,这情形我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大体翻了翻这个房子,他们家的冰箱还在运行,里面还有一些保质期短的牛奶和面包蔬菜,厨房储藏柜里还有储存放入大米和方便面。
      但是要说最吸引我的,还是厨房刀架上那把看着就很锋利的砍骨刀。我刚才用的那把菜刀刀刃被骨头硌的已经有几个缺口,菜刀终究还是不太顶用。我小心的把那把亮闪闪的砍骨刀拿下来,又找了几个袋子把找到的食物分类放好,拿到客厅。
      客厅里有电视和电脑,我试着打开,果不其然没有信号,电脑也连接不上。
      在卧室和其他房间搜了搜,找到了几件结实的衣服和鞋子,女主人的鞋稍微比我大一点,但是塞点东西也是能穿的。我又找了保暖但是占地比较小的衣服和被子,总觉得虽然现在电和暖气还是开着的,但是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停止运行。
      我不知道剩下的幸存者会不会得救,需要多长时间,但我得习惯就是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现在才二月份,虽然春节已经过了,但是寒冷的天气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万一没有了暖气,我必须有保暖设备,不然这时生病,我就真的崩溃了。
      那样的话,只能等死了。
      我在找东西的时候还意外发现了一个老式的收音机,还是放电池的那种,我上一次见这种型号还是几年前在奶奶家看到的。既然电视电脑手机都不行了,广播应该是最基础的通讯,这个说不定以后可以用。
      检查了一下电池,试了试开关,发现里边各个频道只有次次啦啦的杂音,没有任何频道在说话。我只能关上开关,把它放好,现在没有信号不一定以后没有,多一种通讯方式总归是好的。我安慰着自己。
      我又在房间里找了找收音机备用电池,但是并没有找到。也是可以理解,现在都开始提倡无限充电了,更何况电池充电呢?
      我把找到的东西分了几次运到隔壁我住的房间,并仔细检查了房间,确认了没有误闯的丧尸朋友。
      第一次出门才的距离才几米远,按照原先计划走到小区门口,估计得走到猴年马月了。所以我准备调整计划。先把这个单元的房子摸一遍,这个单元楼上楼下一共是6层,12户。
      除了我和隔壁,还剩下10户人家,我都得慢慢的仔细排查,我想把这栋楼暂时当成我的大本营,毕竟这个小区我很熟悉,我能更好的在这里生存。而且我暂时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和爸妈会和,外边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贸贸然冲出去,很容易就拜拜了,我想再了解一些现在情况再说。
      之后我休息了半天,然后花了一天时间来检查这个单元的情况。
      并不是所有的防盗门都是打开的,剩下的10户里只有4家门开着,这已经是很幸运了,但是房子里的食物很少,毕竟不会有人在平时大量的囤积食物。剩下没有开着门的6户,我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了半天,并且小声的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希望他们已经不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了。
      我悄悄的下到一楼,看了一下单元门确实是锁着的,楼梯上也没有丧尸的痕迹,心里放心了很多。
      想着要不要把剩下的6户的门都砸开,这样更能确定门后没有人,但是怕声音太大会引来太多丧尸在附近徘徊,我最后还是放弃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小区里的路灯也渐渐亮起来,游荡丧尸的影子被曲曲弯弯的拉长,更有一种荒凉的诡异感。
      客厅和卧室的灯我一直是亮着的,整晚我都不会关上,小区里有亮灯的房子,但不一定都住着人,有很多都是空的房子,还有很多丧尸在亮着灯的房子里徘徊。我想着能开灯的时候还是尽量开着灯,这样能给我一些额外的勇气,好像我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经过我这几天在阳台的小心观察,感觉这些丧尸更多的是依靠气味和声音来搜寻人类,而不是单纯的依靠眼睛,因为我看见楼下有的丧尸已经没有了眼球,但还是可以发现和撕咬尸体。
      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心脏还在跳动,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他们一定不是人类了,他们真的成为了丧失人性的尸体,整日游荡,撕咬同类的尸体,捕食人类。
      我之后靠着搜寻到的食物又生存了几天,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出这栋楼。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些人从躲藏的房间里出来找吃的,但是大部分都被游荡的丧尸发现吃掉了,最终变成了丧尸的同类。
      我看到过好几次,被他们捕食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每天尽量小声的把剩下的几户人家的门弄开,靠着得来的方便食品活着。我还是每次喝了水就立刻把水补充好,几乎所有装水的容器都盛满了水,瓶装的矿泉水是完全不能动的。
      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时候,水停了。
      我感觉我真的要走出去了,尤其是经过小区里这几天各种出来找食物自己却变成食物,开车逃走却引来大堆丧尸的惨剧之后,我心里逐渐慢慢接受,甚至有点适应这个魔幻一样的世界了,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真的很可怕。
      但是我依旧不敢走远,所以我选择先在小区里搜寻,毕竟这里我比较熟悉,活下来的机会更大点,而且人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在小区各个地方搜寻躲藏,遇到丧尸能走就走,走不了就用刀。遇到人类,刚开始还能说几句话,但是我越来越能看出他们的绝望,崩溃和潜在黑暗里的危险,我开始不想面对人了。
      看着别人像打量货物一样看着你,心里的恐惧和害怕是巨大的,我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
      所以我想,是时候逃离这个城市了。

      我想回老家看看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那里有没有爆发病毒,但是在这个通讯和交通都瘫痪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我虽然有驾照,但我就是个本本族,从来都没有开车上过路,虽然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遵守交通规则了......
      自己开车不论是回老家,还是去其他城市逃难,都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和别人一起组团看起来会更安全和安心,但是我始终对人性不敢抱太大期望,我不想把自己的安全放在脆弱的人性做考验。
      总之,我觉得首先应该找一辆车,会不会开先不论,总归是一脚油门的事。我努力地给自己创造出第二种选择,永远都有备用计划,这样会让自己有很大安全感。
      心理想着,也不是糟到这种地步啦,我还有plan b!
      不论是车还是食物和水,都需要我走出这个小区,而不是在这里每天像是捡垃圾一样的活着。
      所以我决定明天出了这个小区看看,我记得小区的西门和南门上都有便利店,我准备去那里看看,虽然不一定有东西。
      第二天的天气并不好,天空阴沉,而且刮着风,但我还是出门了,因为没有天气预报,我并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会有更坏的天气。我必须在可以行动的时候,尽量储存更多的食物和必要用品。
      我的装备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为了保险,我又带上了在一户人家里搜到的皮手套,皮制帽子和护目镜。还找到了各种护膝,和一件皮衣。
      想着这户人家可能是喜欢骑摩托兜风之类的,这些东西无疑是帮了我的忙。翻箱倒柜地找出我学生时期登山旅游买的大容量登山背包,背在身上用来装东西是很好用了。
      把自己全副武装后,又带了一些吃的和水放在身后背包里,我鼓起勇气拿着砍骨刀出门了。
      单元门外非常安静,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物体,我静悄悄的贴着墙往外走着。因为我所在的这栋楼是小区的最北面,往北就是围墙,外边是一片待开发的空地,所以我选择先从最近的西门出去,南门实在是太远,而且住户密集,前几次过去都发现了好几群丧尸。
      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出来已经小心的走了十几分钟了,却没有遇到一个丧尸,明明以前每次出来一会就会遇见几个。
      我心里有些和平常不一样的疑惑和焦虑,但还是打起精神尽快向着目的地出发。
      转了个弯,一下子就看见了西门那巨大的铁门。一般这个铁门只会开一个小门供住户刷卡进入,两扇大门只有在运垃圾的时候才会打开,往常下班的时候我碰见过好几次运垃圾的清洁车。
      但是现在,两扇大门完全敞开着,一扇紧紧的贴着墙,另一扇半躺在地上,上面还挂着一些残缺的不知名肉块。
      通过开着的大门,外面的景象也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
      人行道和路边的绿化带里布满各种垃圾,还有一些染着血的可疑物体堆在一边。地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黑红的痕迹,不远处的马路上浓烟滚滚,汽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那里,有的已经被烧的只剩个车架。远处不时还有几句丧尸晃过去。
      一片末日景象。
      我蹲在小区的石头景观后边,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这一小片景色,感觉这就是游戏里通向下一关的关卡。只不过这是恐怖游戏。
      本来想着小区里已经是地狱景象了,但没想到外边的现实要比里边更恐怖。
      我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心理有点打退堂鼓了,但是我都走到这里了,不能白费了这一趟!只好强打起精神沿着墙根慢慢往门外的世界挪过去。
      快接近黑色铁门的时候,我减慢了速度,小心的站在墙壁拐角处伸头向南边看了看,正好有几辆车在旁边停着,我利用车的遮掩,顺利的接近了便利店。
      在外边看便利店情况十分糟糕,两扇玻璃门已经完全碎了,玻璃渣飞溅地到处都是。门口本来有几个小朋友们最喜欢的摇摇乐也被推倒在地上。有一只喜羊羊的摇摇乐翻倒在那里,半边身子都是染上了血,有些恐怖。
      我脑袋一下子有点抽风,想着,这血迹是大人还是小朋友的呢?
      使劲摇了摇头,把奇怪又荒谬的想法摇走,我可不能这时候疯了。
      在外边小心观察了一会,发现便利店里边并没有丧尸,我有些紧张地走进去。先大体看了看货架,发现所有能吃的已经都没有了,货架上基本不剩什么东西,有几个货架也被推倒了。
      我失望的翻了一会剩下的垃圾,终于找到了一份地图,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手机上的导航设备在这个时候也毫无用处了。接下来我要去哪里也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地图了,我把这份地图好好的收起来贴身放好。
      我还在柜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两盒电池,真是意外之喜,我的收音机现在还在运行,但是没有声音。搜到这层靠近楼梯的地方,我发现通往二楼的楼梯被堵住了。
      以前来这里买东西的时候,我知道二楼是一家台球室,是可以上去的,并没有堵住,这可能是最近才堵上的。我不确定楼上是不是有人,或者是人还是其他东西,反正这两个我都不能相信。
      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了,我决定再去附近的店里看看。
      转过身刚想离开,眼角的余光看到楼梯的下面居然还有一扇门,很小很隐蔽,类似于哈利波特住的的碗柜一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比喻让我有些放松,我想走近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
      走进才发现,门下面的缝隙处流出来一大摊的血液,已经凝固在地上好久了,但我还是不禁有些紧张,握紧了手中的刀。
      尽可能不出动静的把遮挡的纸板杂物移开,幸好门板是特别普通的木板门,把手也是家里常见的圆形把手。我用左手轻轻的往右一拧,本来只是试一试,打不开就用刀,结果门把转动,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隙。
      我全身僵在那里,紧张的屏住呼吸,把刀慢慢地护在胸前。然而并没有其他声音,很安静,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远处车辆燃烧的声音。
      我慢慢地推开门,看见了一具尸体。
      没有变异成丧尸,没有残缺,很完整的尸体,而且我认识她。
      她是这个便利店的老板娘,平时对她的印象很亲切,我没有看过她不笑的样子。有时候我会异想天开来买两块钱的彩票,她总是笑着对我说,“祝你能中奖哦。”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回她,“祝你有个可爱的宝宝。”她也会摸着隆起的肚子幸福的笑着。
      看着她的尸体和依旧隆起的肚子,我感到非常伤心。
      多日的情绪一下子找到口子爆发了出来,我想着,要不然我也躺在这里等待死亡好了,反正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我提前去终点为他们加油也是好的。
      我能明显感觉我的情绪有点崩溃,尤其是见到熟悉的人倒在面前。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其实在末世之前,我就察觉到我的情绪有点不对来,本想找个时间辞职,休息冷静一段时间,和爸妈聊一聊我的状态。
      没想到还没有辞职,末世就来了,我开始仓促地求生,没有时间来思考我究竟要不要活下去,但是我的身体和心理保持本能活下去的希望。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完,爸妈还没有消息,我不想我的人生最后,是情绪崩溃,对这个世界充满恶念的死去。
      我希望我的死亡是顺其自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挂念,不舍得离开的死去。
      死亡很简单的,如果第一天我没有进房间,就被小女孩咬死了。或者进了房间永远不敢不出来,我就会被困死。或者在出来找食物的时候,面对丧尸和心怀不轨的其他人,我可能不注意就死了。
      想死也很容易的,我右手的刀就可以,但是我不甘心这么死在这里,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努力的揉着心脏,安慰自己,没事的,会过去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要有很多的安全感,不要没有一丝安全感的死在这里。
      我要逃离这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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