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不直》唐婉清

1、 初见

　　“走啊，柴兄，怎么不走了啊？”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停下步伐看着后面停着不走的人，有点好奇。
　　“春满楼？”说话的人正是那位柴兄——柴扉。柴扉眼睛和鼻子像极了他爹，眼是深窝眼，鼻梁很挺，但是在柴扉这却一点也不显那壮阔之气，可能是那薄唇像他娘，倒显得英姿，加上读过几年私塾，添了几分书生气息。看着就像是话本里书生人物走出来一般。
　　“怎么，柴兄没来过这地方？我可不信，哈哈哈~”一个拿着扇子的风流公子搭着柴扉的肩，顺带着力推柴扉走进楼里。
　　柴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还真没来过，一是自家父母不给，二是自己对这地方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就轻哼一句，任由人推着走。
　　“哎，好久不见苏公子啊，今儿个是想先吃饭听曲还是先乐一番呀？” 老鸨笑迎着最先走进来的公子哥。
　　“哟，梅娘好久不见呀~不过不劳你费心，今儿个就是我与兄弟几个单纯来吃个饭，到时候如果有吩咐再叫你。”苏印台一边回答着老鸨，一边指着后面几个公子哥挑了挑眉。
　　“唉，好嘞！准给几位公子备一间好厢房，舒适伺候着~”老鸨一边应着，一边招呼伙计带几位公子哥上楼。
　　“几位爷，这边请。”一个小二走过来带他们去厢房。
　　走进才看到这楼中间搭了个戏台子，上面也有好几个漂亮姑娘唱着舞着，下面坐着的要不是肥头胖耳的商人或地主，要不是那些也常见到的公子哥，眼睛盯着台上的，手摸着旁边伺候的青楼女子。当然也有几桌只是听曲喝酒的。
　　上了楼，就听到一些厢房里传出欢声笑语，不是“讨厌啦~”“不要啦~”的娇嗔，就是那些油腻的“别怕呀！”“爷疼你！”。
　　柴扉挑了挑眉，看看周围几个兄弟。苏印台倒是像没听见似的，其他几个要不嘴上挂着笑，要不也像苏印台一般。而搭着他肩的那位瞧见柴扉的眼神，扇着扇子轻笑：“怎么了，柴兄这是不习惯，还是……羞了？”
　　“滚，谁羞了。”柴扉甩开这人的手，往前走快几步，“能不能好好走路？没骨头呢？！”
　　“唉唉哎，不会真羞了吧，柴兄？柴兄！”那公子哥被开甩手也没怒，只是追上去。拿扇子拍了拍柴扉肩膀。
　　“傅二少，你就少骚几句吧。真惹怒了柴兄，等下谁给我们买账啊？”后面跟着的一个着红衣服的少爷也开口。
　　“几位爷，到了。这间厢房风景好，请几位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来上酒伺候。”小二一路听着也不说话，只是听着几位爷聊天，心里却有数了。这既有苏公子，又有傅二爷的，那柴兄定是柴地主的二儿子柴扉，后面那位也肯定是和他们一起混的赵少爷赵满。
　　“嗯，先上几盘你们的招牌菜，喝几壶酒再叫其他菜。还有，随便几个小二伺候就行。”柴扉坐下后吩咐小二。
　　“好嘞。几位爷先用茶，稍等片刻~”小二倒完茶，应着退出去。
　　“柴扉，你什么时候启程啊？”苏印台饮完一口茶，放下茶杯。他想起柴扉将要启程去考会试。
　　“还有一个月呢，怎么？要给我送路？”柴扉挑了挑眉。
　　“不然呢，还以为我想再坑你一顿？那我也太不是人了吧！”苏印台侧了侧头。
　　“你本来就不是人，你就是一狗东西！”傅二少傅久笑骂他，“哪有你这么做人的？人家柴扉请咱们几个吃饭，你就选春满楼。”
　　“这不是为了等一下的事么！”苏印台也不反驳他。
　　柴扉刚想问什么事时，小二就带着几个小厮就端着酒菜走进来，都是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模样各个清秀。
　　“几位爷，酒菜都上到了。小厮们都任由差遣，祝几位爷吃得愉快！“小二请了个礼就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小厮们摆好菜倒完酒就退一旁等着伺候。
　　“等一下什么事啊？刚打断了，快说！“柴扉拍了拍苏印台。
　　“唉唉哎，这就说。别拍了！就想让你开个荤，算是咱几个给你的饯行礼物。”苏印台拿开柴扉的手，拿起杯酒塞给柴扉，想要祝酒喝。
　　“对啊，柴兄一直没开荤，就想找个干净姑娘给你开开荤，想让你能旗开得胜嘛！”赵满也举起酒杯。
　　“放心吧，柴兄，我们打听过了，预定的姑娘是个雏儿，不会笑话你技术差的，哈哈哈哈哈！”傅久合上扇子放在桌上，也拿起酒杯。
　　“滚蛋！”柴扉和他们碰了碰杯，饮光杯里的酒，放下酒杯说，“你才技术差，留给你吧！”
　　“哈哈哈哈哈，柴兄别不好意思啊，这都是兄弟们的一番心意。”傅久一边回答，一边挥手让小厮上前倒酒。
　　“哎，心意领了。但是这礼物还是退了吧。”柴扉强烈拒绝了。
　　“哇，这你就不地道了啊，柴兄。”最大反应的莫过于苏印台，“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雏儿啊！”
　　“柴兄，那雏儿你不要，那这个怎么样？”傅久拿起扇子指着给柴扉倒酒的小厮说。
　　谁料小厮听后居然手一抖，酒洒在柴扉手上：“对不起，对不起……”小厮忙拿出帕子擦掉柴扉手上的酒，嘴里还不住道歉。
　　“怎么？这小厮是欲擒故纵，引人注意，还是当真如此纯情呀！”苏印台看着这小厮大笑。
　　柴扉看着这小厮手一直抖着，怕是被他们的言语吓到了。看这小厮清秀的很，虽然没有书香味儿，但却不见和其他几个小厮一样的阿谀奉承的嘴脸。而且长得有几分女相，若是画个妆容，穿个戏服，走下去台上可能也没几个看出这是个男的。特别是下眼睑处，有颗不易察觉的痣，如果不是那小厮垂下眼，柴扉也看不到这颗痣。
　　是个小美人儿，柴扉心里想着，这小厮再过几年张开了就更能显出柔情。可惜在这花街柳市中，怕是以后也不免沦落为小倌儿。
　　“行了，别再拿人取笑了。你们那心意我不打你们就已经不错了，居然给个杆子，还一个两个往上爬！”柴扉说完也挥了挥手，表示没事，让人退出去了。
　　“怎么了，柴扉兄，我看你看了那小厮有一段时间，不会真细细打量后发现不是自己的菜才这么说的吧。”赵满坐在柴扉正对面，看得细。
　　“没~那小厮长得挺好，我看他脸和你们脑子里想的都没关系，别恶意揣测我了！就不能单纯喝个酒？”柴扉其实觉得那小厮长得很符合他心意，不过也没什么多余想法。
　　“成！我们也不想那些事了，反正是柴扉不肯，我们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就单纯兄弟几个聊聊天喝喝酒。”傅久拿起酒杯举了举。
　　“喝！”
　　“喝！”
　　……
　　“这一次你父母都没阻你出来春满楼饮酒，那就代表下次还可以来了？”饮完酒后，苏印台是柴扉扶着出来的。
　　“怎么？你打算到时候二十二岁生辰也在这请酒？”傅久也靠着赵满走出来。
　　“对啊，这儿不好吗？”苏印台应着。
　　“没人说不好，你好好走行不行？又没醉！能不能好好走？”柴扉看着他没骨头一般靠他扶着走。
　　“哈哈哈哈，苏兄，你被嫌弃了吧，你看我就不会。”傅久把手搭在赵满肩上显摆着。
　　正要出门，老鸨提着刚洒酒的小厮就迎上来：“对不起啊，几位爷，听说刚刚这小厮伺候不周到，撒酒了，真对不住几位，不知道爷要什么补偿呢？”
　　老鸨一脸肉疼的样子就生怕柴扉说减账，又像是怒那个小厮干不好事情。
　　柴扉既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又不会为了那小便宜夸大事情，就摆摆手：“没事，是我们吓得他，就不用补偿了。”
　　“哎~谢谢爷！”老鸨那脸变得老快，立马喜上眉梢，而且还推了推那小厮，“还不快感谢爷！傻愣着干啥呢!”
　　小厮看着不太机灵，老鸨推了几下才躬身道谢。
　　柴扉应了声就没再理，付了钱就走了。也没再看那小厮一眼。

作者有话说

　　无意间看到二年级小朋友要做这篇古诗文，就想写一个故事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