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洋之

21、终是付香气随风散

　　“大人，我对您忠心耿耿。我是万万不敢造次的，她确是奸细。”秋香未进门，便听到这话，心里顿感不妙。再一透过帷幕隐隐约约看去，那梦蔷正跪坐在地上，哭的好不可怜。纵英花在一旁抚慰，她也难收住泪水。
　　这是什么情况？
　　“大人，我当真在她身上看见了七星楼的印记。”那梦蔷哭着说，这倒让秋香安下心来。想来是七星楼的人被发现了。不过她也好奇，梦蔷琴艺堪称香水坊一绝，最是傲气，是何事让她哭成这般？
　　苏香凝没发话，只在一旁静静照着镜子，“梦蔷，收住嘴。”
　　“大人，您万万不可听信小人的谗言。她，她真的是……”
　　“梦蔷！”英花急急呵止，“大人自有分寸，何须你多言！”
　　看帷幕对面这番景象，秋香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是谁来了？”苏香凝望着帷幕外的人影。
　　“是我。”秋香说着。
　　“原是香儿。嗯，你们先退下吧。”
　　英花与梦蔷相继离开。当梦蔷从秋香身边经过，眼神透出一股阴怨。
　　这又是怎么了？秋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那二人出去了，依旧站在帷幕外。
　　“香儿，你来。”帷幕里那人的语气比刚才要缓和，有些许温柔。
　　秋香走进帷幕。
　　“香儿，你看我今日的妆容如何？”苏香凝正对镜撩拨着发。
　　“大人风华绝代，配上这妆容，甚是美丽。”秋香拿起案上的梳子，为她梳发。
　　“哈，”苏香凝托起脸，妩媚至极，“可你看，我的脸上已经有淡淡的细纹了。”
　　秋香没有接话。
　　“这香水坊中，英花和梦蔷是极好的。可我当年才真真称得上是风华绝代。”苏香凝自言。
　　“英花和梦蔷……罢了，你去准备一下吧。今日，我要做那件事情。”
　　“是。”秋香在苏香凝身边久了，自然也知道那事是什么事。
　　红丝缠身，破茧重生。秋香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只照办。不得不说，苏香凝事后精神状态确实会好不少，人也更有精神。看到那个场面的人，应该都会心有余悸。
　　那一夜，苏香凝把她唤到床边。起先只呆呆的看着她，不言语。
　　“大人因何而唤我来？”秋香心里狐疑。
　　“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来办。”苏香凝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有些许模糊，声音也有些沙哑，“七星楼的楼主捡来了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去送些药，顺便借这个机会接近楼主。只要你完成了，我就能用蛊控制他。当然，我也想看看你的能力，你懂我意思的吧？”
　　“明白。”
　　秋香以为，苏香凝这是终于信任自己了，愿意把她当做下属来看待了。可惜她始终是组织的人，始终听从组织的安排。
　　“退下吧。”
　　秋香离开，苏香凝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希望你不是自作聪明。”
　　她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角落多出了一个人影，无声无息，“是呀，希望你不是自作聪明。”
　　苏香凝听到这个声音，一怔，脸上只有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