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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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鬼使神差，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的苏薪禾滑动绿色的按钮，接听来电。
“苏总？”扩音出来的声音有些许失真，也有些许嘈杂，苏薪禾仍听出来对方的小心翼翼，甚至能从她的腔调幻想出，如果她在面前，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苏薪禾：“嗯。”
“新年快乐，感谢这一年的支持与鼓励……”
阮靖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场面话，听得苏薪禾只想笑，对着车顶翻了个大白眼。
“阮靖柔，”苏薪禾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你别这样阿谀奉承，显得我很失败。”
姬雨筠怀孕不方便，可以说阮靖柔算大半个她带出来的人，她可没有教过让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给别人打电话问好，换了别人，恐怕早把电话撂了，若打电话的人不是阮靖柔，她肯定也早早挂断电话，说不定还会大骂几句。
这人，特别没有眼力见。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才说：“我没有谄媚！”
苏薪禾反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阮靖柔：“在给你打电话。”
“……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呢！说完了？挂了，退下吧！”苏薪禾噎住，接通之前她对阮靖柔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以为她会说出好听的话，最后不过如此，反而更加气结。
阮靖柔尖叫着：“苏总，别别别！其实我带了饺子过来，发现你不在家，我想你应该回老宅了吧，我真蠢，这两天会回来吗？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提回去，回来的话我放在冰箱里，很好吃的，好几种味道。”
这下换苏薪禾停顿许久，狠狠眨眨眼，把泛起的泪光收回去，嘴角重新划出一道弧度：“是啊，你真蠢。”
若不是蠢，怎么会在春节前调休，怎么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出现在公寓。
思量再三，苏薪禾把椅背恢复正常，关闭扩音，拿起手机说：“你把饺子热热，我到小区了。”
“诶？”没等阮靖柔回应，苏薪禾便挂断电话。
重新启动，将车停在底下车库，合上车顶车窗，关车门，一气呵成。
刚迈出几步，苏薪禾不经意间从路的车窗里模模糊糊看见自己的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住自己的表情，返回车里，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盯着自己的脸看。
没有晕妆，很好，就是显得憔悴了些，补了层粉，涂上新的口红，脸颊轻轻点了抹绯色。
脸上多了神采，苏薪禾再次锁好车上楼。
打开门，房子不似她离开时的死气沉沉。
暖暖的风吹拂她的脸颊，暖气铺满整个客厅。
阮靖柔大概过来一会儿了。
玄关挂着两串装饰鞭炮，算是增添了一点点的年味，客厅的电视里播放春晚，却不见人。
餐桌上摆着两盘饺子，花花绿绿，热气腾腾。
哒哒哒的小碎步声音从厨房传来，愈来愈近。
“苏总，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拿个碗，就可以吃了。”
阮靖柔一手端着一盘菜，随手放到饺子旁边。
呼进去一口气，闻到了韭菜的香气。
抬眼望向厨房，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在灶台上忙碌的身影。
苏薪禾摇摇头，进衣帽间脱掉外套和围巾，换了身居家衣服出来，阮靖柔已经乖巧地落座。
两副碗筷，还倒了红酒，若不是灶台上有腾出来的空饭盒，苏薪禾会以为这是阮靖柔做的菜，等她回家享用。
“你没吃饭？”
“嘿嘿，中午吃多了，晚上就没怎么吃，刚刚热菜的时候闻着味道又觉得饿了。”阮靖柔特别自然地帮苏薪禾盛了碗汤，“尝尝，我妈炖的，很好喝。这些都是我从厨房的锅里捞的，没动过。黑椒牛仔骨、黄豆炖猪蹄、菌菇鸡汤，都是我妈的拿手菜。”
食指挠挠眉尾，阮靖柔特地在路上买了一盒蔬菜沙拉放在一角。
她带的菜，都太硬了，毕竟能放在锅里的，都是炖焖的大菜。
一边盛汤，阮靖柔捎带解释自己来这里的前因：“家里的大人都在打麻将，哥哥姐姐带孩子看电视，就我没事儿干，看我妈打麻将吧，连输四轮，她说我碍眼，把财气都带走了，坐一边看电视又觉得小孩子吵得很，就想玩我的手机，就溜出来了。”
苏薪禾看了她一眼，听她一个劲儿叨叨，没有接话茬，喝了口汤。
鲜，咸淡适中。
“好喝。”
阮靖柔松了口气，这几个月没白干，她还是懂得苏薪禾的口味，忙不迭开始推销饺子：“饺子也好吃，鲅鱼饺、墨鱼饺、韭菜猪肉，还有虾仁饺子。我妈做的饺子可好吃了，一年也就这个时候能看她勤快点，能吃到这么多口味的饺子！”
晚上在别墅苏薪禾根本没胃口，随便夹了几口菜对付过去，原是没觉得饿，听阮靖柔不断往外面蹦跶的形容词，又在她的眼神怂恿下，苏薪禾把每个颜色的饺子都尝一遍，吃了个半饱。
吃到最后，苏薪禾发现，阮靖柔的筷子，就给她夹过两个饺子，她自己出了喝酒，压根没动过筷子。
在阮靖柔收拾桌上残局的时候大略瞥了眼，苏薪禾不打算拆穿她。
吃过的碗筷丢进洗碗机，阮靖柔从厨房端出来一盒水果拼盘，在苏薪禾旁边坐下。
电视在播放小品，恰好是抖包袱的笑点，阮靖柔哈哈大笑，顺手把水果盒递到苏薪禾手边。
过了一分钟苏薪禾都没动作，阮靖柔才看向她，正好对上苏薪禾探究的目光。
一瞬间，阮靖柔回正脑袋，安静了下来。
其实苏薪禾很想问，饭吃过了，你怎么还不走？
她怕自己开口，阮靖柔就真的走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阮靖柔的手机响起。
苏薪禾以为是阮靖柔家里来的电话，让她赶紧回家守岁，再怎么无聊也是大年三十，借口跑出去算怎么回事。
阮靖柔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第一反应是看向苏薪禾，这次没能目光相碰，阮靖柔起身，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姬秘书，你好。”
姬雨筠直奔主题：“喂，小阮，我记得你家是衡川市里的，应该在家里吧？”
“啊……”阮靖柔含糊地应了句，心里紧张起来，害怕是姬雨筠知道她跟苏薪禾在一起。
大年三十，她跟苏薪禾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
姬雨筠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你现在有空吗？能麻烦你去看看苏总吗？”
“啊？”阮靖柔偏过头，恰好看见苏薪禾整个人贴在玻璃面前，背着光，直勾勾看着她，吓个半死。
阮靖柔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惊吓过度，无意识地爆了句粗口：“我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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