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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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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皎洁,歌唱了一天的知了终于肯停下歇息,偶尔远远地传来独奏,显得格外刺耳。月光笼罩下的居民区没了白日的热闹,
一个小区内的门卫处内,一个身着制服的保安从座位上站起,随手拿上摆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掩上门,开始了今晚的第三次巡逻。
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皮肤因常年暴晒而黝黑,时光在老人的眼角和额头烙下深深的痕迹,远远望却依旧体格健硕。
深夜的小区一片沉寂,老人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花坛草丛虫鸣声,走到一幢楼房前,耳尖地听到垃圾桶处有什么动静,紧接着就闻到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排泄物,挥动手电筒一照,是个醉酒晚归的年轻人,老人内心暗暗叹息,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太多了。他所工作的这个地方是老城南区,小区里的房子肉眼可见得老,锈迹斑斑的停车棚以及发黄的水管,住在这的人大多是租客,也只是图了个房租便宜,小区内经常有醉酒晚归的青年,不知是不务正业还是喝酒应酬。
“大伯伯好!”
保安吓下了一大跳,甜美的声音在这寂寥的黑夜中瘆人得慌。
“哈哈,别怕,是我”伴随着一阵阵咯咯笑声。
保安这才找到声源的,用手电筒上下打量了五米开外的小女孩:“伊一呀,这么晚怎么独自出来了呀,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伊一小跑过来,降低声音:“我去B小区里找舒菲,我们明天开学,我,嗯,有些题要问她。”
保安也嘿嘿笑了:“小丫头,是不是作业没写完呀?”
“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陈伯伯,暑假就知道玩了嘿嘿。”
“啧啧,我闺女以前也是这样,这样吧,我送你过去吧! 你走小道过去吗?那里有个路灯坏了,容易摔倒!”
伊一想自己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没那么娇气,刚想拒绝就被打断:“反正我现在也闲着,刚好去那边看看,现在走吧,补作业要紧!”
伊一见状也不好拒绝了,一老一少并排走着,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舒菲家的小区和伊一家的小区紧挨着,伊一和陈伯伯走小道进入舒菲家小区的侧门,和看守的保安打好招呼,伊一直奔舒菲家,她已经和舒菲在手机约定好了。
舒菲自己一个人住,但伊一到了门口,担心吵到其他居民楼,于是微信戳了戳舒菲,不一会门就开了,两人做贼似的轻轻关门,到了舒菲的卧室,两人相望着对方,无厘头地笑了起来。
伊一掏出两三本试题,一本正经道:别笑了,赶快补作业!
“拜托,现在是你求我帮你写作业好吧,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伊一无语,但还是一脸傲娇:“哎,我这还有一张后援队队员名额,不知道给谁了,可惜了沈坤,少了一个人给他加油了!”
沈坤是刘伊一她们班篮球队的主力,人帅技术好,迷得小姑娘们是一愣一愣的,舒菲也是其中一员。
舒菲听到沈坤的名字立马精神了:“名额不名额的不重要,关键是姐妹有难,两肋插刀呀。”
伊一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你是自愿的咯?我没逼你吧?”
舒菲:“双手双脚表示自愿,嘿嘿,不过那个名额空着也空着,给我了呗?”
伊一看着舒菲的花痴样:“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好好写,表现不错还有惊喜哦!”
舒菲:“说话算话哦!”,然后屁颠屁颠地开始“写”作业。
两人趴在书桌前,两人一边写一边吐槽伊一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比其他班要多个两倍,别说作业中每一题不一定能够做出来,就算能做出来也要写好久好嘛。
刘伊一并不是那种对学习完全不care的学生,只是这个暑假刘伊一在不停的兼职,稍一空下来又辗转在A市的各个植物园中,这是刘伊一闲暇中最大的爱好,她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花,野生的、人工培养的、本土的、外地引进的……。
由于经济限制,刘伊一目前主要是在闲暇拍摄,学习了解以及收集花朵标本,刘伊一常常想等自己长大经济独立了,要开一家自己的花店、还要在家里种好多好多的花。
至少在刘伊一看来,她在做一件很酷的事:用自己的工资养自己的爱好!
眼下两人望着摞成山高的作业,刘伊一给自己也是给舒菲打气:“能补多少就补多少,明天再跟老严哭哭惨!”
两人姿势高度一致,左手中指按着试卷答案,右手迅速地写,眼睛在试卷与答案之间迅速来回扫视。
在温和的台灯照耀下,只听见笔与纸摩擦的沙沙声,不似蚕食桑叶,倒似醉鬼走在坎坷的泥泞路上,下笔时重时轻,明明是十多笔的字被简写成了四五笔,仓颉若在天感知到估计也会被活活气炸尸。
舒菲:“啧啧,又串行了。”
舒菲感觉自己的脑袋经历了三个阶段,先是绵绵不断的困意涌来,再是自己强迫大脑清醒,而现在只觉得已然麻木了,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写作业机器,瞌睡虫趁机重整旗鼓,悄悄发起进攻,只有脑海中沈坤俊俏的脸在支撑着她。
“哎呀,熬不住了呀,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再写,定个闹钟?”
刘伊一看到舒菲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滑稽模样,不仅又笑了起来。
“你怎么笑点这么低?!”舒菲白了刘伊一一眼。
“嘿嘿,不写了,睡吧!”
“真的吗?”舒菲一激灵站了起来。
“老严估计让几个同学批,到时候你懂的嘿嘿!”
“你今天在我这里睡吧!”
“我也想,但是我妈那性格,哎,你知道的。”
“好吧,你小心点哦!”舒菲恋恋不舍道。
“放心吧!”
十分钟后,刘伊一回家小心翼翼地进了卧室,庆幸妈妈没被吵醒,迷迷糊糊中上了床
“丫头,还不起床吗,开学第一天可别迟到了!”
叶妈妈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干脆直接推开了门。
睡得正香的刘伊一被叶妈妈拎起来,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惺忪,定了定神,才从“我是谁”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妈,几点了?”
“放假一天天就知道玩,作业也不写,哪个学期不是临近开学疯狂补作业,还有啊……”我们的刘妈妈上一秒还在洗衣服,下一秒就开始数落起刘伊一了。
看到刘妈妈那双手扶腰的姿势刘子叶就知是一场苦战。
随眼一瞥床头柜,就看到闹钟上显示着大大的6:27。
NO!
刘伊一无视了老妈的恳切的教育,飞快地冲进洗手间里快速地进行了一番洗漱。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拾好书包,夺门而出。
“妈,来不及了,下次再接受您老的教诲哈”一边下楼一边说。
“小心红绿灯啊,过马路小心点!”刘妈来到阳台冲着楼下喊。
“知道啦”说着刘伊一就一溜烟跑了。
留在阳台的刘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看见晨光下自己女儿骑行的背影,不禁感叹时光飞逝啊,虽然自己经常嘴上唠叨刘伊一,但心底一直很欣慰自己有个这么乖的女儿。
她们家是单亲家庭,刘妈妈刚怀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丈夫找小三,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刘妈妈果断选择离婚,虽然每个月刘爸会打2000抚养费,但毕竟母子,生活着还是不容易,刘妈妈一直没有允许刘爸看望刘伊一,刘伊一从小也很乖,从不像电视里那样吵着要爸爸。等刘伊一稍微懂点事上了一年级,刘妈妈就把自己和刘爸的离婚的事郑重告诉刘伊一。刘妈妈清晰地记得女儿当时的表情,那是小孩子不该有的冷静,刘伊一当时淡淡地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刘妈妈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女儿懂事的过分,虽然她是单亲妈妈,但是别人有的,自己女儿也不能缺,所以刘妈妈工作上一直很好强,就是为了给刘伊一创造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女儿的背景已经远去,刘妈妈也进了屋,换下自己一身米色家居服,转眼就是一副职场人的形象,白衬衫,棕色九分裙,衣服款式简单,配上刘妈妈天生微卷的长发、窈窕的身材和虽然有岁月痕迹但不失端庄美丽的脸,瞬间格调感觉提了一个档次。
刘妈妈是个小公司的会计,最近几天比较忙,拿了包和钥匙,刘妈妈也火急火燎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