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58、布局

　　进山里冒着随时被偷袭的危险侦察探路，是个极为艰巨的任务。为此从全军抽调了一二百精兵，组成先遣队，由呼延灼和杨志亲领着入去，相机而动。
　　这一带的村民自听得贼寇败逃回山寨，从前一日开始也纷纷赶回家来了。先遣队征集了三十来个熟悉道路又身强力壮的村夫，许以钱财报酬，跟着进去指引道路。
　　一行人自天未明上路，傍晚昏黑了方回。
　　村夫在前牵着马，马上载的全是伤员或遗体。少有军士伤亡，而百姓自己却折了很多。
　　呼杨两个与众人一般浑身泥污，看起来却很是兴奋。进得帐内，呼延灼便抢着向他爹讲述这一整天的经历，道：
　　“那起贼人真是狡猾，只三三两两地躲在暗处。我们发动反击，他便不战而退，四面八方地与我们兜圈子，要用这种法子消耗，使我大队首尾不能相顾，趁机截杀落单的，那些村民不少中了圈套。
　　后来我教咱们的人马分开各自为战，不上他们的当，每队都有乡导引路，轻轻巧巧地在密林石壁间追击。
　　开始说要分开行动，人都害怕，后来便适应了，也熟悉了道路，我们反倒引着贼寇兜起圈子，诱他近前。只要撞在一处，贼人哪里是对手，全数被分头围歼了。”
　　杨志道：“拔除了这些舌头，他山寨里便不知我们今日行踪。我们已将可作预设战场的地带探查过数遍，选中了一处合适的，回来路上还特地将痕迹都消除了。”
　　呼延灼道：“我已有计了，明日爹爹只要依着我行，定能把清风山一窝端掉！”
　　呼延通问道：“什么计策，你便兴头成这样？”
　　呼延灼道：“我们选定的那处阵地，灌木丛生，方便藏人，正可以预先做一个口袋阵，伏击敌人。
　　明日大早起，部队先在彼处隐蔽好。爹爹只带一队人马，大喇喇地打出旗帜，只做往山上征进，兜兜转转迷了路，人困马乏。
　　待他那里再有舌头探得，报与山上，贼人全伙下山，才好引他们入口袋里，一举歼灭。”
　　呼延通知道他们辛劳了一天，对此计是志在必得。这也确是唯一能够一窝端的捷径了，只仍不得不提醒他，道：“若是贼人不上这钩，那时待怎样？”
　　果然他两个一听这话，满腔的兴奋霎时垮下去了。
　　呼延灼道：“那便是他已有防备，决心死守不出了，再也无法。不过总值得先试试嘛！”
　　呼延通见他这气嘟嘟的样子，笑道：“依你就是。”
　　………………
　　伏击并不是个省力的活，隐蔽行动极为要紧。大部队起了个四更，悄悄地吃了饭，摸着黑走山路来到设伏地。
　　这时节残雪初融，又湿又冷，遍地泥泞。众军士排好口袋阵，只得伏在烂泥地里僵着等待。
　　呼延灼占一处高地，身边带着旗鼓手，引领众人只待信号发出，瞬间张开口袋。
　　杨志跟着呼延通那一队行动，引诱贼人上钩，只待到时收住袋口，完成合围。
　　这队人马从辰时开始向山上“征进”。过了晌午，大伙收兵回来。
　　伏击队僵着身子等待了大半日，清风山寨并没有出动的迹象。
　　前一日山寨派出的喽啰无一人生还，对他们是个很不祥的信号。后面的哨兵出来，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只见将旗招展，听得鸣锣擂鼓，便匆匆上山回报。
　　两个头领无心辨别官军是真来还是佯动，便令严守寨栅，坚壁不出，只派两个小喽啰装扮成村民，从山北踅下，飞速去报与二龙山请求援兵。
　　呼延灼他两个很有些沮丧，他爹安排他俩借村民家里洗了个澡，当晚回到帐中，早早地睡了。
　　………………
　　半夜里报马的疾蹄响声，惊醒了寨内大半军卒。
　　呼延通披衣起身，呼延灼和杨志听到动静也一骨碌爬起来。
　　魏龙派来的斥候进帐急报：他那里已探到二龙山八百人马连夜下山，往清风镇攻来。估计此时已经和寨内守军交上手了。
　　魏都监得了消息，便教所有驻军集结，准备迎敌，当坚决阻截其进犯。只恐贼人是全伙出动，来势锋锐。倘若贼人突破阵地，他们当向三宝村方向且退且战，尽力阻滞敌行进，望这里早做准备。
　　呼延通急命斥候流水般出动，沿来路飞马接应消息。路途遥远，等魏龙的下一拨斥候到来报告敌情，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众将士见这架势都知出了大事，军官们忙叫起所有人集结准备。
　　此时性命攸关，也不待呼延通召唤，他父子们刚穿好衣服，该来的已都到帐前集合，听候指令。
　　碰头会上，呼延通宣告了敌情，道：“二龙山贼寇既是冲着我们而来，从清风镇到这里有一条近路，一条远路。
　　近路是穿过清风山与残匪合兵一处，再下山发起攻击。这是一种策略，但敌人似不大可能采用。
　　既是为解清风山之围，两山贼寇欲给予我致命打击，更可能的是走远路绕过清风山，从背后直捣我大军寨营，与清风山贼人两面夹击，将我围困在三宝村内，四面无路。
　　况且魏龙撤退时为与大军汇合，定引其走后一条路，而避免被追堵入山中。无论他从哪条路来，至少还需两个时辰，足够我大军准备充分，全力抵敌。”
　　众将听了无不神情紧张。呼延灼也心口砰砰地跳，他却不是害怕，反而突然升起一种大胆的期盼。
　　二龙山全伙出动，清风山受到援兵鼓舞，也多半倾巢下山。他们若敢于就在三宝村阵地迎敌，诚然是腹背受敌、两线作战，极其凶险，但同时也是极为难得的决战机会，打得好了，便能一次将青州匪徒消灭干净。
　　这心思刚一冒头，呼延灼自己便将它压制下去了。这种时候他若开口提出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建议，别说众人侧目，他爹也会喝断他胡说，连自己细想一想，也觉太过儿戏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