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14、相见

　　徐宁打听到林冲休沐的日子，已把约会见面之事对他说了，原想着自家再置一席，邀请双方来相聚，呼延灼却道他愿做东，请去一同吃酒。
　　还是徐崇见事周全，知林冲已是成人了，他们孩子家第一次见，若没个家长领着交际，到底不大妥当。
　　因此徐崇出面做东邀请林冲，自带着徐宁、呼延灼、杨志，在东京最有名的樊楼相会。
　　林冲见徐宁兴冲冲的样，倒不知自己怎地投了那两个小娃的缘。他一向是个随和、好与人交际的，自然承他们的情。
　　再者自从上回与徐崇结识，十分惺惺相惜，想来他的爱徒定然不错。更兼徐宁大力吹捧，引得林冲也好奇心发作起来。
　　当日林冲到来，与徐崇、徐宁叙过礼。徐崇教两个徒弟来与林冲相见。
　　呼延灼和杨志到林冲面前，一齐拜道：“兄长受礼。”
　　林冲连忙还礼道：“小官人如此下礼，小人何以克当？”
　　原来这是呼杨二人心有灵犀处，为前世林冲本是义兄，他两个对他或敬佩有加，或情谊绵长，本不需如此郑重，此时却发自本心，直以事兄礼相待。
　　徐崇对林冲道：“林老弟何须如此客气？你只与他两个兄弟相称，才是正当。”
　　林冲答应道：“感蒙错爱，林冲三生有幸。”
　　林冲打眼见他两个生得可爱，穿着打扮更是不俗，漂亮整洁，一望可知家里照料得十分精细。
　　待一伙人谦让入席坐定，店家温酒传菜上来。
　　饮宴闲谈之间，林冲细观他动静规模，见呼延灼伶俐活泼、谈吐开爽，杨志天真懵懂、斯文内秀。两个又一般礼数周全，态度潇洒，大有世家子弟风范。
　　林冲心里暗赞道：“好一对小兄弟！固然是养得精心，教得更好，难怪他走出去人见人爱。”
　　只是初次相会，人又多，不过说些场面上应酬的话，彼此间却没法长聊尽兴。林冲虽然心有好感，到底仍看着他是小孩子，也自不会剖腹掏心，当做同龄的知己之交一般。
　　呼延灼不时瞄杨志一眼，暗自惊异道：“真不可小看了他！前些日子煎熬得那个样子，我只道见了本人还不得怎么激动呢。谁想他还真端得住，不动声色的。”
　　果然杨志见在地与林冲同席而坐，却只当真是今日相识一般，绝不失礼将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看，也不会没话找话刻意引人注目。只安安稳稳坐着，人问什么他答什么，没话说就照常吃喝，林冲与他攀谈他也从容不迫，林冲转向别人他也不显焦躁。
　　杨志自己也没想到，真见了林冲的面，心里倒是难得的平静清明，自己暗想道：“我原求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便罢，如今已这般近，我还有什么不足。”
　　他原从没见过林冲这样年轻、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其英华内敛、温煦平和，又与他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
　　林冲虽年少，已经历了近一年官场的历练，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杨志见了他，本能地便把平日撒娇撒痴的小孩子样都收敛起来，甚至一想到这些羞耻之心就自动上来。
　　他目光坦然地与林冲交接时，便被甜蜜的幸福感浸润，只是甜中还带着一丝苦，不禁想道：“过了今日，我还能再见到他么？”
　　呼延灼看了，心下愧道：“看来他心里一片赤诚，我疑忌防备的那些，原是我的不是。”
　　这一桌人里只杨志年纪最小，不大能吃酒，呼延灼便照顾他吃东西。
　　林冲看他兄弟俩这般亲密，觉得好玩，便也拿点心与杨志吃。
　　他几个人，徐崇坐的是主位，林冲坐的是客席，徐宁在徐崇下首，呼延灼和杨志依序齿自谦，只在下面作陪。因此围坐一轮，杨志和林冲倒是相挨着的。
　　此时林冲便与杨志多聊了几句，见他言语清爽，腹隐玑珠，越发觉得可亲。
　　林冲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暗自评判道：若换一个人脸上有这么大一片青记，不是凶恶便是丑陋；唯独在这孩子脸上，因他本来可爱，却不显恶狞，倒是个独特的标记。
　　这样一看，心里倒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来。
　　林冲忽地想起徐宁告诉他的那些话，杨志无意中使出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龙转身”，杨志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
　　林冲心里叫道：“好生奇怪”，将目光移开，内心的好奇却是难以抑制。
　　当时桌上排满珍馐美酒、嘉肴异果，享用不尽，大伙不过图个新鲜饱足，吃得彀了，心思全在还有半日时光，怎样消遣上。
　　原是心照不宣，定要切磋较量武艺。徐宁便道：“不然还去我家罢，只怕地方狭小，施展不开。”
　　他说这话时看着林冲，情知他早有计较。
　　林冲忙道：“诸位放心，禁军操练场开阔，我平日也常借用那里的，咱们只管去不妨。”
　　徐崇道：“我上回就觉得那里甚好，只怕外人不便占用。”
　　林冲道：“亏得我师父张教头关照，没人时我尽可以用。”
　　一伙人兴致都起来，下楼去会了钞。呼延灼先吩咐在外面伺候的耿周，回下处和徐宁家，教人取他四人的马来，他几个先行跟着林冲去了。
　　一行人上路，徐崇对杨志道：“小郎，这都是你撺掇的。如今称了你的愿，当属你最开心了。”
　　原来徐崇性情爽朗，心思却最细，已察觉杨志这一会不但没别人兴头高，也不如先时心情愉悦。
　　杨志忙故作轻松地回道：“能够向林兄讨教，自然是得偿夙愿，只是徒儿毕竟心虚，害怕出丑露怯。”
　　徐崇道：“你自己知道有这毛病便好。今日便历练你一番，教你第一个上。”
　　杨志道：“这怎么使得，我年纪最幼，如何越得过徐兄和哥哥的次序去？”
　　徐宁笑道：“可没我什么事，我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今日专负责围观给两位贤弟喝彩助威。”
　　林冲笑道：“瞧这心眼偏的！两位贤弟本领自高强，又是人心所向，看来我今日定是输得一败涂地了。”
　　众人说笑着，已来到禁军操练场。
　　因徐崇有命在先，林冲不免第一个邀杨志过手。
　　徐宁撺掇他两个比枪。杨志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答应了，道：“实是不敢班门弄斧，小弟乞用刀，兄长请自便。”
　　林冲道：“如此我便与杨兄弟比刀。可是要步下，还是马上？”
　　杨志选了步下，不仅因他知道林冲马上功夫更强，只得扬长避短，也是因回想起他们前世的第一次相逢。
　　当时王伦为首的梁山泊还未成气候，行路人还敢从那里走路，杨志为赶行程，便同雇来挑行李的庄客从山下小路经过。
　　林冲埋伏在山石后，出其不意地跳出来，绰刀直取走在前面的庄客。那人吓得撇了行李就跑，被小喽啰将行李劫了。
　　杨志气得大骂泼贼，挺身出来便与林冲相并。林冲第一次给人千贼万贼地骂，怒眼圆睁，一句也不回，挺手中刀，一上来就要取杨志项上人头。
　　两口刀寒光凛凛，气逼云霄。两人就在林间溪畔的小路上生死决战，震得那一带树木枯枝簌簌地响。
　　连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败，被山上观望的王伦等叫停了，方才罢休。
　　他这才晓得是林冲新投梁山泊，王伦心胸狭窄，忌惮林冲本事，推故不纳，逼着他取一颗人头做投名状。荒山雪地里伏了三日，最终才等来杨志这一个单身客人。
　　后来林冲对杨志道：假如来的不是你，我就要第一次手仞一个无辜的路人，满手的血污从此再洗不净了。
　　可能是因命中之缘，杨志无意间挽救了林冲这一次，才有他两个日后情分不同。
　　此时杨志心里一阵紧张，跟着林冲去选兵器准备。

作者有话说

　　十一快乐，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