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104、招供

　　衙役来报燕顺、王矮虎已经招了，府尹要提出赵迁来审录，请呼延灼等前去看审。呼延通在外面已得了信，先去州衙了。
　　俊卿推脱道：“我是看不惯刑讯的，只得失陪，你两个自去罢。”
　　呼杨二人省得他的症结，只是怕他对胡亚仙终究还有痴念，不眼见为实恐怕破除不净。呼延灼便劝哄道：“最终拿了正犯来审时，自然不勉强你去。但今日审的是赵迁这背主刁人，总要你露个面，给他些威慑，才容易翻供。”
　　三人来到州衙，不一会呼延通也赶来了。
　　今日晚衙并非公审，衙役人等将大门紧闭了，在厅前把守。
　　厅上侧手边设了几副藤椅，请呼延通等坐了，仍是公孙胜作陪。呼延灼和杨志一左一右，将俊卿“护”在中间。
　　汪府尹坐在案前，裴宣在旁侍立，便教升厅，先带燕顺和王矮虎上来。
　　只见这两个逃犯被人挟上厅来。燕顺和王矮虎方才受了吊拷，吃打得浑身是血，一步一步地挨上来，形容委实凄惨。
　　那王矮虎当日做泼皮时，最擅熬刑，但做山大王风光了没一时，却被青州军杀得片甲不留，几乎断送了脑袋，从此萎靡不振，再逞不起英雄。今见燕顺先打招了，只得顺服，以求死个痛快。
　　两个伏在厅上跪好，汪府尹便教带赵迁上来对质。
　　赵迁这些时日也吃足了苦头。最初他是中毒受害的一方，只以将息为主，还要防着恶人害他，因此呼杨两个下狱的时候，他倒在汪府尹安排的密宅里养病。等到风向转过来，赵迁下了大牢，他的磨难才真正开始。
　　当时胡亚仙早已自顾不暇，玄女教她收手，赵迁也自然就成了弃子。
　　牢里的节级、牢子们打听得呼杨要翻案了，自然不会让他们的对头有好日子过。一下来就将他上了匣床，手脚不能稍展。便有放下来的时候，也少不了上了枷索，饶不得逐日打骂。
　　赵迁也给押上来，跪在当厅，看他神色还并不慌。府尹指着他问燕顺和王矮虎：“你两个可认得这人？”
　　两人才敢转头细看了，叩头道：“回爷爷，并不认得此人。但小的们当日在死囚牢里，有个军官模样的下来探监，像是这人的嘴脸。”
　　汪府尹道：“他几时入的监，当时是怎样情形，快从实招来。”
　　王矮虎道：“当日小的给判了斩罪，本来安分待死。行刑前一晚却有一个人进来探视，将狱卒都远远地打发了。那人就走到监房门首，只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话：
　　“到时自有女主前来救你，只要换了衣服跟她走便是，不必多问。”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了，小的根本不省得是什么意思。”
　　燕顺也是一样的说辞。
　　府尹道：“如此说来，这人与救你的那妖女乃是串通一气了。”
　　王矮虎道：“千真万确！只是小的们冤枉，当真不是我们自己要逃。”
　　赵迁见这两人认出他来，便感到事体不妙，只是面上还撑着不为所动。
　　府尹对王矮虎道：“你把妖女怎样救你，再说一遍。”
　　王矮虎道：“小的们给押到十字街口，四周团团都是军卒，远处又站了许多人看。到午时三刻，一刀先剁下邓龙的脑袋，小的几乎吓昏了，哪里还惦记什么“女主”。
　　正伸脖待戮，这时却起了一阵狂风，登时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得哐当几声，自己身上枷索都自落了。还没反应过来，却有一阵旋风将我卷了去了。
　　小的吓得不敢睁眼，不知身在何处。后来风也息了，黑气也不见了，人声也不闻了，才睁眼看见我两个是在一间房内，闭门闭户，家什俱全，正不认得是什么所在。
　　再细看时，床上叠着两身半旧的衣裳。小的们因是死囚犯，身上赤条条的，这正是为我们预备的，因才记起“跟着女主去”的话来。这时听见街上嚷动起来，仿佛有许多公差在寻人，吓得我们不敢做声，只缩头藏在这房里。过了一日，那女主果然来了。”
　　府尹问道：“那妖女是什么模样？”
　　王矮虎眼放精光：“原来竟是个极标致的小娘子，平生罕见，简直形容不出恁样美貌。”
　　汪府尹一拍惊堂木，王矮虎忙叩头认罪。府尹指着燕顺道：“你来说！”
　　燕顺叩首道：“爷爷，小的不比那色胆蒙了心的，其时未敢盯了细看，说不出什么样的眉毛眼睛、面孔身段。”
　　府尹道：“这也罢了。我有轴画像，你只需认一认是否为此人。”
　　说着唤人取来一轴胡亚仙的小像。原来这轴画是请萧让和金大坚口述，两人推举的画师朋友描就的，当真有七八分神似。已拿来给赵迁家两个家人看了，经他们认出，那个“表侄女”正是这人。
　　燕顺和王矮虎看了画像，都道：“是了！是了！”
　　府尹便冷笑道：“赵迁，你不认得这是谁么？怎么有人曾见她在这两个死囚临刑之前，曾在青州与你相会呢？”
　　赵迁道：“小人自认得画的是何人。但说我先前曾见过她的，只怕是错认了。”
　　府尹道：“人证俱在，你抵赖也是徒劳。”说着也不理会他，却让那两个接着讲述。
　　燕顺道：“那女主径自进来，教我两个跟她去。出门一看，才知原是在临街的一家客店里。小的们也不敢多言，只晓得跟着走。
　　真是奇事，路上那许多人好似都看不见我们一般，渐渐地小的们才把胆放宽了。出到城外，寻了三匹马，就一路来到济州……”
　　他讲到这里，公孙胜向看审的几人解释道：“这是隐遁法，分明从人前走过去了，却无一人认真看她。若不是仰仗此法，她离家出行哪会有那般容易。看起来这人会的法术当真不少。”
　　杨志忙问道：“比先生的神通如何呢？”
　　公孙胜微微一笑：“不曾比试过，目下还不敢说。门派不同，道法有别。她学的倒是正经仙家幻术，能盗取天地之精英，但这些却只是小技而已。临敌之时，终究还是要看法力根基如何。”
　　呼延通听见他出此大言，只差自夸本领比胡亚仙强得多了，不由暗自惊诧。
　　呼延灼却问道：“如此说来，你看出她出自哪一派了？”
　　公孙胜笑道：“这个小道改日再奉告。”
　　燕顺两个已将怎样到得宋家庄上讲述一遍，证实这一案是胡亚仙主谋，赵迁协助，宋江帮着藏匿。供述已了，画了押，他两个便被押下死囚牢去了。
　　汪府尹宣告道：“赵迁与妖人通同谋逆，劫放死囚，诬陷平人，按律当处以极刑。你若是省事的，就此招供，还可考虑减等发落，免受凌迟之苦。”
　　赵迁还口硬道：“这死囚只为出脱自身，证词不实，小人不敢招认。”
　　府尹翻过脸来，喝道：“不识好歹！这就让你这厮领教领教。拣那厉害的刑具，一样一样地用！”
　　原来这种情形，也非要取得犯人口供不可。众衙役会意，直接拿了两样最痛楚的刑具来拷讯。
　　先上了夹棍，里面安了尖尖的碎石，夹起收紧，还要用杠子来敲，痛得赵迁几欲死去。韩俊卿早低了头，和杨志拉着手，强忍着听那动静。幸而赵迁不擅熬刑，不多时就招了，解脱了他几个。
　　审完了赵迁，汪府尹便与呼延通等商议，欲发签往胡家庄去拿胡亚仙和宋江。
　　府尹请他们入后堂来，公孙胜朝呼延灼使个眼色。将两人故意落后，悄悄说了几句话。
　　府尹道：“擒拿要犯，本由不得我等推脱。只是本府番手不过是些招募的民夫，恐怕当不得重任。”
　　呼延灼忙道：“府尹相公虑得极是。此一番还须劳动公孙先生出马，才降得了妖女法术，但也要有许多人马从旁协助。
　　我们本当效力，只可惜带来的人多留在宋家庄上把守。还望相公多调本州精兵，方可保万无一失。”
　　他说着向呼延通以目示意。呼延通原是想让自己人跟去，见识一下公孙胜究竟有何本事。但公孙胜却打定主意卖弄神通，先提点教他们的人回避，以防面子上不好看。
　　呼延通道：“可以向济州陈统制借些兵来用。”
　　汪府尹依言，便要下调令。
　　公孙胜道：“此番马虎不得。相公遣能将带一百军士，五更上路，明晚到达，趁夜先将胡家庄围住了。小道和呼延大官人带一路奇兵，从小路抄入庄内，贼人便插翅也难逃。”
　　众人自然依他，当夜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