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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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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比您的功夫差远了，永远不能超越您。”
“哎，你这个谦虚劲儿就不随我了，你义父早年可是很狂的。”
凡钲淡然一笑，冲房间侯着的下属摆摆手，“你们下去吧，在门口候着，我要单独跟我的侄子和儿子说说话。”
“是。”
宏杰退后一步，只是与他对视一眼就默契地点点头，转过身一齐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三人，靠在墙壁虚弱的舅舅缓缓直起身，把枕头底下的军令拿出来。
嘉无锋坐在床沿一愣，茫然抬起头：“舅舅这是作甚？”
“这个是能率领三军的军令，这三军包括都城的两个师，要比你怀中的那枚军令值钱多了。”
“那舅舅更要收着，您身在宫中，必须有保命的法宝。”
嘉无锋推过他的手，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我现在也没有太医说的那么惨，就是旧疾和新病一齐来了，人到岁数都这样，何况我常年渡河翻越雪山，身体早就吃不消。”凡钲云淡风轻地说，说罢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侄子，憋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你回来了，就要换个活法了。在舅舅那儿，无忧无虑的一心只琢磨练武。但到了宫中，考验你的事情太多了，一定要沉住气，秦王扫六合靠的是自己和贵人。”
站在一旁的漓珀也听着训诫，把手搭在嘉无锋的肩膀上，担忧地望着榻上之人。
“父亲，我帮你把把脉吧，我医术还是可以的。”
“好。”
反钲把胳膊伸过来，漓珀闭上眼静静感受脉搏，过了一会，睁开眼。
“脉浮紧，沉按无力，是正虚邪实，单用桂枝汤，伤其气伤其血，有可能会变成阴虚内热，焦灼五脏的坏症。”
“我说呢，怎么越喝药越严重呢，原来太医是脉错了。”
“不是失误，是故意。”
“漓珀，当真？他们是太医，对待将军更应该是细致入微谨慎万分。”
“父亲以后就不要喝他们配的药了，我去山上采药给您配。”
“罢了罢了，太医是皇上特意派来的，我若是不喝，那就是不信任皇上，到时候麻烦事就多咯。”
漓珀松开手，抿着唇角站起身，看向嘉无锋。
“那您就继续喝着，不让他们起疑，但是我会每日把漓珀配的药以各种方式送过来。”
“好，那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嗯。”
“对了，那个小豹子在军营吃得好吗？自我进了京城，就没见过它了，怪想念的。”
正端杯喝水的漓珀一听差点喷出来，捂着嘴咳嗽起来。
“他现在越来越重了，胃口也大，都是您惯出来的。”
“哈哈，小的时候总是喂它羊奶，现在一头牛都不够它吃的。”
被点名胃口大的漓珀撇嘴，心里怼道：“这是正常的饭量，豹子是食肉动物，我天天在校场训练捕猎，消食的速度也快。”
“我累了，一生病就多觉，你们明日再来吧。”
“嗯，您早些休息。”
关上房门，宏杰站在烈日下全心贯注看着兵法书籍。
“军师，你站在门外读书？”漓珀疑惑地走向他，正好挡住强光。
“啊？没有，我就是守在门外不让外人进来，帮你们把把风，捧本书不会让人怀疑，反而让人觉得我敬业呢。”
他快速合上书，把书交给漓珀。
“你拿着，这些日子我会在这照顾将军的，没时间看这些。”
“啊？军师要留下当助手？”
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嘉无锋也茫然不解。
“军师大人不用做这些小事，军中那么多大事还需要您处理。”
“多谢皇子高看臣，臣不过是在尽赏识之恩。”
离开太医馆，走在通幽小径上，麻雀在树杈上吱吱喳喳。
“公子，你说是凡间的真情为什么要比天界的还要打动人心呢？”漓珀推着轮椅慢悠悠地走，仰望苍穹，内心一叹，感慨良多。
“这种人不论是在凡界还是天界，不论他取得多大成就都会如以往一样，没有什么能改变他。”
“对！像您这样的人，就算当了仙君也一样清冷善良。”
被别人用这些词来称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嘉无锋垂下眼眉，戾气就冒出来。
“嗯？你说的是我吗？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可是狂到连你父亲都敢杀的人。”
“那也是我父亲罪有应得，杀害那么多族人，就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该杀。”
这话引起了嘉无锋好奇心，试探地再问一遍。
“这些事你都知道？那会你才那么大点，我伤你父亲那么重，你——不恨我？”
“不恨，反而感谢你。”漓泊真挚地看着他，嘴角竟然带着笑意，着实震惊到了对方。
“难得有人对我说这话，可喜啊。转世后，我自知自己残废不敢像之前那样冷酷霸道，但是我若是站起来，就回显露本性。”
“你是在我收敛了许多才认识我的，不怕我——”
话还没说完，漓珀就跳到跟前，班跪下来平视对方，还郑重举起手发誓。
“我愿誓死追随仙君，您救了我，我哪怕豁出命也要报您的恩，儒雅随和的您我很欣赏，霸道凌厉的您我更欣赏。若如遇到困难，我做了甩手掌柜，我我——定当——”
一只清凉又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他的嘴。
“闭嘴吧还是。”
轮椅拐了个弯，走在砖石上，轮子咕噜咕噜声回荡在周围。
“你就别回宫外的客房住了，去我府上住。”
“那军师呢？”
“他想照顾舅舅，就不跟着我们了。”
“军师大人真是尽职尽责，要不是您不让外人伺候，我肯定寸步不离。”
“推我去盛涉殿。”
“我不认识路啊。”
“你刚刚不是还记得？”
“依稀记得，要是哪走错了公子记得提醒我。”
一刻钟后，终于是到了。牌匾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看清建后，是豆珠。
“皇子终于是回来了，这是豆珠亲手缝制的衣服，你们一人一套。”
“谢谢豆珠姑姑。”嘉无锋又惊又喜，伸出双手接过。
“还有我的份？”
“当然啊，自皇子走后，娘娘隔三差五就写信过去，十几年如一日，方方面面她都很了解。”豆珠声音尾音颤抖，眼角含春，但眼泪却哗哗留下。
漓珀立刻把手帕递过去，眼角也湿润了。
“你说说时间真快啊，走的时候像个小萝卜，现在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下属跟嘉无锋说话都是十分拘谨，君臣有别，但豆珠像是近亲一般，熟悉又心安。
“豆珠姐姐，娘亲身体进来还好吗？”
“哎，跟前些年比是差了，但多多调理还是没问题。”
“皇子今晚是要留宿盛涉殿吗？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我早已成年，早就不能住在宫中了，额娘一直修缮宫殿也算有个念想，我在宫外的府中住下即可。”
“嗯，那您保重，现在起风了，别着凉。”
豆珠温柔地看着漓珀的背影，拿着花月灯走入夜中。
暮夜降临，几个太监在前带路，皇宫的大门缓缓打开。
十几个下属跟在漓珀身后，走了两刻钟，终于是到了广阔的府邸。
屋子连成一片，屋后是连绵的高山和幽林，跟五蕴阁的布置很是相像。
管家老李走下台阶，拱手作揖：“恭迎皇子回府。”
“管家把上好的客房收拾一下，这位公子住。”
“是。”
“漓珀，你随我来。”
“嗯？”
漓珀推着轮椅，推到门口不敢进门。
“怎么不进来？”
“半夜三更的，我怎么敢进呀。”
“我临时要回来，客房还没收拾好，你先在我这坐一会。”
关上房门，漓珀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看看这，看看那，始终不敢看对面的人。
“你看看你身后。”
“我看看。”
“尾巴？！”
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搭在椅子上，因为椅背是弯的，尾巴也聪明地拐了个弯，还一上一下地摇晃着。
“这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是人很长一段时间了，形态也基本稳定了。”
“可能是你修炼不够。”
“那怎么办啊？塞到裤子里窝窝囊囊的，更是怪异。”漓珀羞愧地捂住脸，尴尬地小脸通红。
“你过来，或许沾些人的精魄会好点。”
“啊！那不是狐狸精才做的事吗！”
嘉无锋背后一凉，这小子想法如此歪。
“你在想什么？我让你靠近我一点，稳定你的灵力。”
“哦。”
他磨蹭到床榻边，帮嘉无锋把腿抬到床上。
“转过身。”
他照做。
过了一会，嘉无锋道：“转过来。”
这一转可不得了，修长又轮廓鲜明的上半身展现在眼前，深黑的长发散下来。
“之前我还是白发，近些日子头发变黑，越来越接近人的气息了。”
“我——该如何做？”
“做到我对面来，顶多半柱香你的尾巴就消失了。”
漓珀轻轻一跳，盘腿而坐，学着对方也准备宽衣解带。
“你不用脱衣。”
“哦。”老老实实把手放回。
半柱香后，嘉无锋又把里衣穿好，系好衣带。
“还在吗？”
漓珀往后摸了摸，“不见了！谢谢公子！”
他屁点地跳在地上，整理好衣袍，走到门口回头一望。
“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状况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