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乱世缘精品版》冥**生

8、第八章 对词句宗泽起兴致 骂奸臣陈东生怨嗟

　　“邪士身遮恶雾，所以纨绔掩体。而仙家却身披红光想必是明哲保身，当是高人修士。”取壶斟茶又问“仙人有此修为身不着尘，不知自哪来？”
　　仙人遮茶还施礼：“不过佛尘常拭，遂衣不着尘。至于从哪来吗，贫道却已忘记了。”
　　“如此年间，世人或求仕途名禄，或诈商暴利，或落寇夺财，或抗敌殉国，或巴结迎媚，或夜夜心惶。仙人能将来去处也忘记，如此国家重事之事更未立心头，岂不殊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阁下心系天下之事，或曾是官员吧。今日金宋联盟，辽事战乱，不正是朝政用才之际，阁下如何隐此？”
　　“高人，高人，请问仙名......”老人连叹数声后又道出自己便是因谏帝揭穿金人诡计而被罢职的宗泽。随即站起走至窗前对着窗外落日口吟“未曾佞宦频书抵，哪得桑麻几日闲？”道人看到宗泽映着霞辉的身影笔挺而坚毅，竟未觉出已是五旬老人。
　　“贫道号白云，早已将尘俗抛外，名就免提了。看阁下剑眉明眼日后必是将领之才，还有一番事业未做。且安居于此莫与权贵相争，待日后时机”。
　　宗泽闻道连呼惭愧，想自己六十有余未立什么功绩，“心虽桃李报东风，只恐冬枝不复青。我已风烛残年，经不起病疾侵扰，虽有满复志，只是皇帝可复重用？”
　　“呵呵…今日不如对这黄昏只谈风月，不言其它。未得之失何足一忧，未失之得何足一喜。到时自可知晓，今日不必及早担忧。”
　　“是极，是极”宗泽进士出身自是诗词曲对优长，知那道人是为避言，此时正看到纱帐罩窗，有日影透过而生一联“日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请乞道兄下联。”这一联用了三国时蜀国军师诸葛亮，诸葛亮字孔明，诸葛取谐音“诸格”此联用的巧妙。
　　“呵呵，好句，妙极。我拟一下联，只是现合不免有不甚工整处，先生见笑了。”这道人随口吟出了个：“月洒武陵座座园亮陶渊明”。这句用了魏晋陶渊明的名字，陶渊明字元亮，陶渊谐音桃园，园亮谐音元亮。在诗文对偶中称为借韵对仗。“呃，也可。待我弄些现成酒菜，茶酒中再出联请先生对。”宗泽见聊得投机，干脆摆了酒菜两人对饮。
　　宗泽又出“水上荷托荷上水”这句就妙在了以中间荷字为中心，后句荷上水又是前句水上荷倒置过来的。
　　“梦间人做人间梦”道人又对。正当宗泽捻须品时从道上又来一人，下马落鞍便拴坐骑在柱上自说是学士，因来故里探母病，路上饥渴所以要茶饭。这人身材挺拔，剑眉凤目，身穿素袍称中单，言谈礼敬。
　　宗泽见这人气质不凡便出礼招呼一并吃酒。那人推礼辞一番见两人都敢陈言主见，也就坐了下来。稍刻听宗泽谈起林灵素的恶行，便忍不住也说起了奸臣宦事。议说朝庭重臣在当朝虽然官府要拿去问罪的，但如此隐地三人把酒议忠奸也算快事，即便不是隐地或许喧街闹市畅骂贪官更是快心。
　　言谈之中，互报了姓字。得知是这位是太学士陈东，因日日操琴弄筝准备进宫奏曲，对宫里事也稍有耳闻。说起这臣贪贪一域，君弱弱一国，徽宗偏好诗书曲，出的臣子也都好诗曲，徽宗软弱，臣子便媚语附和。徽宗贪恋享受，臣子便搜刮钱财。
　　只不过在当时君王有过做臣民的只能劝止，不可私议的。虽然小茶舍隐蔽村野，自不怕责骂声被人听去。但私议君王毕竟是不忠之举，损儒家风气，所以凡君子是多不议君过的。也就直从奸臣佞官说起了。若说贪臣中掌权最大的便是蔡京了，而陈东也正是从蔡京说起的。
　　陈东放下茶盏道“那林灵素固然可恨，不过也只吃一人之心。”又说“若论奸首当属蔡京。”
　　道人问“蔡京又是什么人？”陈东目露憎意出神片刻“蔡京便是今日民皆唾骂的宰相，也是因为拥护王安石变法得了当今皇上重用。与旧法拥护者保守一派势不两立，因此朝政中也就成了两党相抵，斗来斗去最终旧党被压了下去。立了党人碑，禁了出仕族。”提及元佑党人碑一顿又道“可惜先祖的名字未能刻进碑中，若能与苏学士并提一碑，想日后即便不出仕也罢。现在的新党只从新法中穿针插隙加收农税，法为富民强国而变，滥用变法，法变又何用？”
　　“想李格非年比我长，却为同僚，即不恋财也不疏贫，实为宗泽敬佩，只可惜遭人排斥被蔡京一党打入了元佑党人碑。”宗泽望着竹林良久又说“已是多年旧事，如今都不知其子女可安好？”
　　“自赵挺之落难，而今都不见了其子媳踪影。可惜了一对眷侣，全是蔡京的祸源。蔡京颇有才能，可其阴险狡诈，弄得民怨四起处处民心溃决，实不止为大宋之祸。只是聪明多用在了权术之上，为享受荣华，新法后来愈加变的滥用不堪，茶盐法大量加税，卖茶钱还不够交税更难说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