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求一粟》不二1234

12、第 12 章

　　除夕这天除了吃饭喝酒打牌好像也没什么事干。因为早饭吃的太扎实，午饭开饭已经两点多。吃完饭牌局继续。等到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歇了牌局，等着收看春晚。
　　家里能干的女士们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准备晚上最后一顿的饺子。
　　八点钟准时春晚开始。一家老小坐的齐齐整整准备收看。这时候有拜年早的，已经开始发微信、打电话。
　　顾一粟向来不爱看晚会类型的节目。陪着坐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腻歪，想给曲海航打电话，对方又不方便。他家人员众多，多一个少一个无妨。曲海航家里就那么几口人，他要是不陪着，实在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因此顾一粟看着电视上说不上好看的节目，神情恹恹。
　　“还没琢磨明白呢？”还没到晚上吃饭的点，孕妇不禁饿，先给她包了一盘饺子煮了给她吃。
　　顾一粟回头看眼她盘子里的饺子，“好吃吗？”馅儿是赵女士调的，味道应该差不了。
　　“关你什么事。”赵女士怕王玺吃多了半夜吃不下，没给包多少。王玺看这分量担心自己不够吃，生怕谁来分。
　　顾一粟撇撇嘴，接着看电视。家里的长辈们凑在一起聊着什么，热热闹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王玺想起今天在屋里，小姨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让顾一粟知道她俩在屋里聊了什么。可看着顾一粟精神恹恹的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
　　“我觉得吧，你有事可以跟小姨商量。小姨看起来是个很开明的人。”王玺忍不住说。
　　顾一粟抬眼看过去。
　　王玺无语，这话说的够明显的了吧。
　　“还有呢？”顾一粟见没了下文，主动问。
　　“没有了。”王玺低头，专心吃饺子。相比较之下，得罪顾一粟比得罪小姨的代价小非常多。
　　“我其实知道我妈那话是什么意思。”顾一粟突然说。
　　王玺惊讶的看着他。
　　“我姥有句名言：屁股臭还能割掉扔了吗？”顾一粟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我就是挺心疼她。养我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
　　“也别这么说。你除了取向问题，别的也没让她操心过。”王玺安慰。
　　顾一粟摇摇头，心说这问题就够严重了。这比别的问题难解决多了。
　　“我其实这回回来就想让她知道。所以前几天故意卖了点破绽。今天是让你去试试她是不是看出来了。”顾一粟说。
　　“王八蛋，你拿我当枪使？”一听这话，王玺不乐意了。
　　顾一粟无奈一笑，接着说：“现在看来，是我仗着她是亲妈，有点得寸进尺。”
　　“你还知道！”王玺想拿盘子敲他头，太可恨。
　　“爱米，粟儿，过来。”张玉莲在客厅的另一头喊他俩。
　　“姥。”
　　“来了。”
　　两个应了一声，顾一粟率先起身，将王玺扶起来，走过去。
　　“跟你二姨姥打个招呼。”张玉莲笑吟吟的说。
　　“二姨姥。”
　　“二姨姥。”
　　俩人乖乖打招呼。
　　【乖，爱米，快生了吧。粟儿长的这么帅啊。】电话对面长相跟张玉莲很相似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
　　“快了，还有不到两个月。”王玺笑着回答。
　　“二姐，你说多快。爱米都要有孩子了。”张玉莲接过话。
　　【可不是。咱俩都多大岁数了。粟儿有对象没？也老大不小，该找了吧？】二姨姥关心的问。
　　顾一粟挠挠头，“二姨姥，我还小呢。”
　　“老死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小。”赵女士坐在不远处，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二姨姥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的时间，张玉莲继续跟她聊着，两个孩子乖巧的坐在旁边，只负责提到他们的时候，附上一张大大的笑脸。
　　又聊了二十多分钟。视频终于挂断。顾一粟偷偷活动活动笑僵了的脸。
　　“粟儿。”
　　“哎，姥。”顾一粟赶忙应声。
　　“给你包姥姥发视频，给她拜年。”张玉莲聊的很兴奋，一点没有累的感觉。
　　“哦，好。”顾一粟拿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拨通曲海航的视频通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顾一粟忽然心慌的不行，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赵女士那里。
　　【喂？】曲海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米多。”张玉莲见电话接通，高兴的招呼。
　　【张姥姥，过年好。】曲海航笑着打招呼。
　　“你也过年好。你姥姥姥爷呢？”张玉莲笑着问。
　　手机镜头转移，照到正在包饺子的几个人。
　　“你家包饺子这么早。”
　　【张姐，过年好。】
　　“干妈，过年好。”赵女士坐了过来。
　　众人一顿寒暄，顾一粟举着手机忙着拍摄，谁说话就把摄像头转向谁。唯一觉得欣慰的是，因为对方人少，曲海航一直在画面里。
　　他似乎是瘦了点。脸上之前被他养出来的肉不见了。顾一粟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家伙，离开他就不肯好好吃饭。回去一定得好好治治他。
　　【你们过完年哪天回来啊？】包如卉关心的问。
　　【人家才回去几天，你就催人回来。】曹雯雯只在画面里出现一瞬。
　　【我哪有催，我就问问。怎么问问都不行啊。】包如卉白了眼自家女儿，贴心还是干闺女最贴心。亲生的都是讨债鬼。
　　“初二回去。”
　　【怎么这么早，难得回去不多住两天？】
　　“爱米初二得回婆婆家，我姐他们两口子跟着回去。所以我们在这待着也没事。”赵女士解释。
　　包如卉听完，明显的开心起来。
　　【那行。咱们初二晚上一起吃饭。】
　　【人回来就得跟你吃？人一旦有事呢。】曹雯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跟我吃跟谁吃？谁有我重要？】包如卉不满的问。
　　“哈哈哈，干妈，谁都没您重要。回去第一个跟您吃。”赵女士赶忙安抚。
　　【你看看，这才是姑娘应该说的话。】包如卉不知道自己姑娘这两天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脾气特别暴躁，不点火都要着。也不知道谁招她了。
　　【是是，你说的都对。】曹雯雯不愿意招惹她，敷衍的说。
　　又聊了二十多分钟，视频电话挂断。时间已经不早，准备开始包饺子了。
　　顾一粟有些坐立难安。刚看到人，心里痒痒的不行。吃完饺子再视频，他肯定睡了。包姥姥家很少守夜，吃完饺子没什么事就可以睡了。可他们家这么多人，吃完饭再放鞭炮，折腾完怎么也得十二点以后。
　　“你身上长虱子啦？”王玺坐在他旁边，让他闹腾的难受。
　　“我。。。有点困，回屋躺会。”顾一粟小声的说。
　　王玺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脸的受不了。
　　顾一粟站起身，发现赵女士背对着他正在包饺子，立马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因为担心曲海航身边有别人，顾一粟先发了条微信过去。
　　“在干嘛？”
　　曲海航的消息回的很快。
　　【在屋里躺着。】
　　顾一粟忍不住嘴角上扬，直接拨通视频电话。电话接通的很快，几乎是秒接。
　　“怎么接的这么快？”顾一粟明知故问。
　　曲海航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盯着手机摄像头。
　　【正好在看手机。】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说话。过了半晌，顾一粟喃喃地说：“真好，还有两天就能见到你。”
　　【哼。】曲海航不领情，【你平时出差，工作忙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什么感受。】
　　“我错了。宝贝。回去我就换工作。”顾一粟不是敷衍他。毕业的时候之所以会选择现在的工作，只是想着过几年实现经济自由。这样他跟曲海航的事，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们。
　　【你怎么了？】曲海航敏感的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
　　“没事。航哥，我只是太爱你。”爱到可以因为对他的爱伤害了他的妈妈。
　　【忽然甜言蜜语。你总不会回去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顾一粟不满的问。
　　【谅你也不敢。】
　　“我想抱抱你。”顾一粟看着视频里他的俊脸，“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太难受。”
　　曲海航闻言忽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微微支起上半身，将自己宽大的睡衣往下拉，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和一点殷红。
　　“我靠。”顾一粟一激灵，不自觉的来了感觉，“宝贝，你这样太过分。”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美好的景色。
　　【好看吗？】曲海航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问。
　　“太特么好看了。”顾一粟手往下伸，按了按不舒服的某处。
　　【看两眼得了。】曲海航笑着拉好衣服领。
　　“别啊。”顾一粟着急的说，“宝贝，再来点更刺激的呗。”
　　【滚。要看刺激的自己看去。我得出去吃饭，没空搭理你。】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顾一粟无语的盯着暗下来的手机。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顾一粟，你躲在屋里坐月子啊。赶紧出来干活。”赵女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来了。”顾一粟嗓音暗哑了一瞬，低头看看自己的状态，这。。。他怎么出屋？！
　　里屋开门声响起，赵女士立马抬头，看向从里头走出来的倒霉儿子。
　　“不早不晚的你洗什么澡？”
　　“我姐刚才吃饺子，崩了我一身酱油。”顾一粟甩锅。
　　“我又不是鸭子，一边吃一边甩。怎么能弄你身上？”王玺表示这锅她不背。
　　“谁知道呢。”顾一粟嬉皮笑脸的说。走到赵女士跟前，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滚开吧，少爷。”赵女士嫌弃的擦擦蹭到脸上的口水。
　　“喳。”顾一粟滚到一边，乖乖坐好等着开饭。
　　除夕夜过的幸福美满。初一来往拜年的人不少。顾一粟跟着忙活一天，累的腰酸背痛。不过想到明天可以见到曲海航，心情好的不行。
　　初二早上吃完饭。两家人告别，踏上不同的回家路。
　　昨夜顾威喝了不少酒，今天回去的路上换成顾一粟开车。自从车子上了高速，顾一粟的嘴角便一直在上扬，忍不住哼起歌来。
　　赵女士坐在后座看他两眼，手痒痒的想打他狗头。想想他是司机，最后生生忍住。
　　人在开车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回程比去程快。感觉没过多少时间，车子已经驶入D市高速收费口。
　　包如卉的电话恰在这时打进来。
　　【霞姑娘，到哪啦？】
　　“马上下高速。干妈，您定位啦？这时间掐的太准了。”赵女士笑着说。
　　【我感觉你们也差不多快到了。别回家了，咱中午就出去吃。订了‘和记’，你们一会儿开车到那。】
　　“好，干妈，一会儿见。”赵女士挂断电话，拍拍前排司机的座椅，“‘和记’。”
　　“好嘞。您坐好。”可以提前见到人，顾一粟嘴角的笑意更大。
　　赵女士冷哼一声，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听到亲妈的冷哼，顾一粟立马收敛，以免得意忘形，惹毛赵女士。
　　初二的D市，路上车不多。下了高速没一会儿，和记便到了。
　　顾一粟停好车，深吸口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赵女士。发现对方表情淡淡的，似乎不太高兴。
　　包间是他们常来的那个，进门之前，赵女士脸上的表情瞬间逆转，从面无表情到一脸高兴的推开门。
　　“干妈、干爸过年好。”
　　“回来啦。”屋内坐着的人闻声纷纷起身，笑着打招呼。
　　顾一粟一进门，视线就在搜寻，直到找到目标才停下。
　　曲海航感觉到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假装毫无所觉，走过来，抱了抱张玉莲和赵女士，然后领着两人落座。
　　顾一粟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着急。人都在眼皮子底下，捏圆捏扁还不是看他意愿。
　　众人落座，菜早已经点好，见人到齐，陆陆续续的上桌。
　　“包姥姥，你们今天喝什么酒？”顾一粟见上了几个菜，才问。
　　“今天喝这个。”包如卉拍拍身边的曹炜，让他把带的酒拿来。
　　“包姥姥，我们这次回去带了点好酒回来。您要是愿意，我去车里取来给您尝尝？”
　　包如卉一愣，“不用。今天先喝这个。”
　　“是您最喜欢那家酒厂新出的酒。我妈特意给您买的。”顾一粟继续安利。
　　“是吗？”包如卉转头看向赵女士。
　　赵女士笑着点点头，“干妈，取来尝尝吧。”
　　顾一粟笑的灿烂，“酒壶有点沉，航哥，你跟我一起去吧。”
　　曲海航一愣，看了看在座的长辈。“我不去，能有多沉。”
　　包如卉不明所以，连忙说：“海航，你陪粟儿去吧。”
　　曲海航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不自在的看了看赵女士又看了看他妈。
　　包间的门在身后关上，顾一粟忍不住伸手去抓曲海航的手。
　　“你是不是要死。”曲海航连忙躲开，一脸戒备，“你给我老实点，别找事。没几天就回去了。”
　　“宝贝，我想你。”顾一粟可怜兮兮的说。
　　“忍着。”曲海航快走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屋里，赵女士神色变了几变，恨得牙根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