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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又遇邪门的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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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决吃早饭时没见到林珩,以为他睡懒觉,兴冲冲的跑去他的房间,发现人并不在,等到午饭吃完快饿了,林珩还是没出现!
又是周围人都失踪的一天,宋未决靠坐在凉亭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诺大的蓬莱只有自己一个闲散人,无趣的紧,想找找赵景深吧,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估摸着人可能在赵禹城房间,便转道过去。
宋未决去的也是巧,老远就听见房内有打斗声,他疾步如飞,推门而入。
此时的赵景深正被对方袖里抖出的白色雾气击中,一时眼中痛辣难忍,倒退几步,同他交手的那人不正是禾孝。
宋未决来不及想别的,屏住一口气提步上前,拦下要趁机逃走的人。
禾孝离开心切,先发制人,宋未决旋身躲过她的攻击,矮身一转,趁其不备,单手擒住她的一个胳膊,禾孝侧肘反抗,宋未决在她的手腕迅力一按,她一声痛嚎,手欲往袖口里伸,见她又要故技重施,宋未决眼疾手快,手刀劈下。
双眼火辣辣的赵景深被偷袭,正心中不快,见眼前的情形,身影一闪,一脚踹禾孝胸口,他力道毫无收敛,禾孝上了年纪,竟直直挨上,胸口翻涌,肋骨像断了几根。
看她也没能力逃了,宋未决松开钳制住的手腕,正欲问话,赵景深抽出房内的利剑,抵在她颈上,先一步说道:\"你是谁?有何企图?\"
\"赵景深?\"禾孝灰白色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几日不见,她形容恢复了不少,整个人裹在灰色长衫里,半边狞恶不已的脸露了出来。
赵景深面露异色,他认为自己并不认识这脸颊上伤疤遍布,人影佝偻的老妇人。
禾孝自然知道赵景深不认得她了,贵人多忘事,何况忘的是她这样不值得一提的草芥之辈。
她抬眼睨着紧贴近自己肌肤的利刃,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故意扬起手,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干瘪柴细的手臂,最重要的是手臂上依稀可见烧伤以后皱缩在一起的红色肌理,狰狞可怖,手指还算正常,并没有烧的很严重,但因常年不见阳光,肌肤惨白的不像话,指甲萎缩发灰。
而右手尾指根部有半圈深深的牙印,虽是旧痕,但凹面回缩严重,可见当时伤口之深,赵景深撇到,脸色生变,握着的剑一颤。
也就在这犹疑的一刹,禾孝趁机脱身,赵景深执剑跟上,禾孝虽然并不会法术,但身形移动极快,宋未决追出房外,眼看着两人双双消失在视野里。
禾孝逃走的身形步法很熟悉,宋未决心中疑惑,但并未继续跟上去,料想赵景深也不会放过她。
回到房内,床上躺着的人仍然沉睡不醒,只怕是醒不过来了,作恶多端者,多不得善终,宋未决心中无澜,静静看了他一眼!
门外看守的人已经被迷晕,怎么喊都无济于事,宋未决点了他们痛穴,一个个才慢慢醒过来。
宋未决回到自己房间,未出半个时辰,赵景深就来找他了,他神色匆匆,只说那妇人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事关重大,恐对他爹不利,得回去准备应对措施,交代完便离开。
宋未决虽然惊讶禾孝能在赵景深眼皮子底下跑了,但想到那个神秘的面具人那么厉害,都能和林珩一较高下,也没那么奇怪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和赵景深促膝长谈,没想到他竟就这么走了。
他一肚子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林珩不知所踪,余柏成回家了,赵景深又业务繁忙。
看来,他真得收拾收拾东西回沂州了。
赵景深出来后却并未去赵禹城房间,而是去了北苑的阁式塔,进了塔内,径直往地下走,极处是一个气涌,也是一个法阵结界的入口,他施法进入,里面是一个地牢,看着面前的人,赵景深开口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面前缩着的人正是禾孝,赵景深认出了她,她也并未被谁救走,当时赵景深本可以轻易追上制服她,但因为宋未决在,他故意追她出十余里,抓住她后,便把她关在这塔下的地牢里。
赵景深自然知道她和面具人的关系,也对她这么多年的事迹有所耳闻,不告诉宋未决是不想他多事,以为逼问出韶势剑的下落,他爹还能有一线生机。
韶势剑是神剑,锤炼万年,又在人间蛰伏千余载,有灵气有神力,青渊异变时,便是因韶势剑,宋穆才拥有镇压异兽,弥合封印的能力。因此,它不单单是柄神剑,也是一尊法器,著名法器。
赵禹城中的那一剑正在心口,伤口极深,连陈良方都束手无策,不敢拔剑医治,因那本应是器官爆裂,一击致命的位置,但他却有微弱的生命体征,思来想去只有韶势剑发挥了神力这一个原因,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觊觎和揣测,赵景深只得央求陈良方帮他瞒过众人,所谓的回寰丹虽发挥了作用,但到底担了部分虚名。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韶势剑,这是赵禹城死而复生的唯一希望。
这个父亲,赵景深曾一度对他恨之入骨,但救他并不是不恨他了,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想来也可笑,赵景深从小自诩侠义之士,不曾看得起赵禹城的作为,立誓不与他同污相济,现在却一步一步靠向他爹经手的勾当,甚至还要借助他的手段坐稳掌门之位,当真是讽刺。
但这也挡不住他对赵禹城的憎恶,想到这,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那剑可是上古法器,认主的,你以为就凭你们这样的也配拥有它?\"禾孝面露不屑,不愿与之多谈。
\"这地牢是阴晦之地,你体内的蛊最喜欢了。\"赵景深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神色竟于赵禹城有几分相似。
一样的阴险卑劣,禾孝顿时厌恶不已,不再开口说话,避免暴露自己内心的慌乱,这几日她也多有感觉,体内的蛊好像并没有除尽,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赵景深阴阳怪气的劝说了几句,见她不领情,便离开,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这地牢虽然无一人看守,但却安全隐匿的狠,赵景深放心离开。
蓬莱虽然是修为界名门,但自赵禹城开始,便走向了歪路,他对墨家机关很有研究,为了给冥界抢命,也开始研究堪舆玄术,这地牢就是赵禹城一手设计,设于北苑的阁式塔的下面,并不是普通的关押犯错弟子的惩戒之所。
按照风水格局,在地牢外设有结界,只有气涌一条路,普通人根本难以进入,更不用说出入自由,能不被困死在这里就好了。
更甚的是为了追求效果,地牢是典型的极凶布局,整体呈三角形状,南北凹入,各煞齐具,正因如此,也是用私刑,修行邪术的绝佳场所,赵景深先前一直不知道,自赵禹城决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才将这个秘密说出,如此凶险的地方,常人久待易损阳气精力。
夜深烛绝,宋未决躺在床上,左右也睡不着,爬起来就势做了几十组伏地挺身运动,总疑心在蓬莱这段时间太过滋润了,膘倒是蹭蹭长,身上的肌肉都不明显了,得保持保持,他在原有简单起伏的基础上增加难度,几个回合下来,出了一身汗,折腾完又在墙上练倒立,虽是出门办事,日常修炼也不能落下太多!
其实宋未决也并不是真的不求上进,只不过他越表现的不学无术,宋稷就会越心安,对他就会越好……往事回味如嚼杏,每嚼一下,那种酸涩可从唇齿直抵心口,宋未决晃了晃头,避免自己胡思乱想,他手上姿势没停,上下眼皮却打架,到点了,有点犯困。
忽然,窗外有一抹黑影闪过,宋未决双腿一并,一个后翻从床上跃下,拉开门直接冲了出去。
房间不大,床又靠近窗牖,这人却没有一丝脚步声,不是鬼魅就是修为极为深厚,要不是烛火跳动,映过来他一闪而过的影子,宋未决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发觉。
他出来这片刻,外面的人已经移动数丈远,这人是一身黑衣,有刔山的面具人?
宋未决施展轻功,紧追不舍,那人往北跑,他紧跟着,俩人飞了没有多久,宋未决就追上黑衣人,他刚碰到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却突然弹开几丈远,两人拉开更大的距离,宋未决不服输,运气追上,从上跃下,一拳打在黑衣人胸口,心想就不信打不喘你。
但拳头并未有想象的触感,挥过去打到的并不是实体,而是一团空气,明明面具人就在眼前的,怎么就不见了,上一刻还在眼前,一眨眼,凭空消失在半空中。
宋未决盯着自己的拳头,不敢相信平白的一拳竟打空了,由于使劲过大,还差点闪着自己,他运气落地,前后左右寻了寻,又没人了,心中疑惑:难道第一天来蓬莱时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就是盗取韶势剑的面具人?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让我一通撵!\"宋未决也未再多想,嘟囔着打了个哈欠,要往回走。
过了十八,夜夜摸瞎,今夜也是乌云层层,不见星月,虽说沿径也设有路烛,但周下里还是灰戚戚的,像起了雾一样,宋未决用手在空气里扒了扒,心里犯嘀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暗了!
走了几步,发现这地方他陌生的很,明明还在北苑的范围,但周围竟没有一个熟悉的建筑和标志。
夜风吹来,宋未决总觉得有人在摸自己脖子,又摸小腿的,他尝试着喊了几声:\"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在下沂州宋未决,一不小心迷……迷路了\"
大老爷们还迷路,太丢人了,宋未决这个时候脸皮还薄起来了……可回应他的只有诡异的风声,他只得硬着头皮往前有,反正一直向南走就对了。
越走越不对劲,他好像并没有移动一样,黑雾愈重,也不好使轻功,周围的烛火就那几盏,近在眼前却又永远碰不到。
宋未决有点慌,也不管什么东西南北了,拔腿就开始跑,一直跑,可跑还是一样,像在原地打转一样,不知是误入了什么阵法还是遭遇鬼打墙了。
阵法讲究的是排列布阵,结界明显,可这里除了诡异什么都没有,八成不是阵法,宋未决想了想,也不跑了,知道这不是跑不跑的事,轻咳一声,开口道:\"路过的各位英雄好鬼们,如果是手头紧了呢,回去我就给你们烧纸,犯不着这么困住我吧,有什么事咱们都好说啊。\"
\"喂……\"
\"有没有人呢\"
\"有没有鬼啊?\"
\"劳烦行个方便……\"
宋未决干嚎了一通没有任何回应,只得自力更生,掐了几个驱邪诀,眼前没有任何变化,咒诀不管用,看样子不是真鬼,是有人装神弄鬼。
他还是老老实实想个破解法子吧,若是普通鬼打墙也好破。
怎么破来着?对,闭着眼睛走,宋未决瞎子摸路似的折腾一通,睁开眼还是原地打转。连平日里辨别方向好使的的紫微星都隐于乌云之下了,他这下彻底懵l逼了。
他风水玄术学的不怎么样,却也能感受到周围越来越重的阴邪气。
看样子,是有人故意要困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