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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徐临垣求合作(二) ...


  •   现在的情况是,徐临垣确实对这件事知个七八,但免不了有以偏概全之嫌,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这一切都是赵家父子的计谋,和旁人无关,根本没有什么面具人,赵禹城身体也无碍,现在在暗中操纵一切。
      听完徐临垣的陈述,宋未决也笃然他只是一知半解,毕竟赵禹城的伤势不假,韶势剑现在面具人手中也是真。这种情况下,赵禹城还和面具人有合作,必然是不可信的,况且这里面还有个恨赵禹城入骨的禾孝。
      但徐临垣毕竟也说出了点有用信息,宋未决决定还是配合一下,他杏目圆瞠,一副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样子。
      徐临垣很满意宋未决的反应,语重心长的说:“贤侄啊,你年纪还小,还不太清楚赵禹城的为人,他为了名利和私欲什么都干的出来,韶势剑肯定还在他们父子手里,妄图用苦肉计瞒天过海。\"
      “赵景深那天在各大门派面前说他爹是被一把仿制的普通利器所伤,并不是真的韶势剑,若是苦肉计何苦又澄清呢,这不是和他们要摆脱盗窃韶势剑嫌疑的计划背道而驰吗?”宋未决装傻道。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揭穿他们盗取韶势剑的阴谋,他们以为这么一折腾,装出来一副被人袭击,命在旦夕的局面,我就会善罢甘休,哼,他们父子阴险狡诈,我才不会就此罢手。”赵禹城到底有没有受伤他也有点蹊跷,
      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还得回去好好查查,但又不愿意放弃说服宋未决,继续道,\"而且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连沂州和林家都被牵连其中了,那老狐狸怕你们咬住不放,就又故意说那把并不是韶势剑,这只是缓兵之计。\"
      \"你的意思是韶势剑现在就在赵禹城他们手里?\"宋未决问。
      \"我也是猜测。\"徐临垣说,\"只待你我联手,一同验证,如果在本派揭发这些事,赵禹城还是这个状态,那便是有几分可信了。到时候,我牵线,你和林公子作证,事成之后,韶势剑自然物归原主。\"
      宋未决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事只需嫆夫人一人知道即可吗?\"
      \"我们可以先告知她,把她拉入我们阵营,这样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徐临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你也说了,赵禹城伤势如何只是你的猜测,万一并不是如你所想呢?\"宋未决一个劲兜圈子,不给他正面回应。
      徐临垣只知其一不知全貌,而且大方向已经是错的了,宋未决觉得和他再多说也无益,打算三言两句糊弄过去。
      徐临垣看着宋未决,竟恨铁不成钢的冷笑起来:“侠之大者,匡扶正义,为国为民,看着赵禹城做的那些事,难道宋贤侄要不闻不问吗?现在众门派不正之风盛行,一个个有坠入邪道的趋势,若不是有蜀山和拥贤山庄,这下修界快被姓赵的只手遮天了。”
      徐临垣也看出来宋未决不好说服,开始转换思路,长谈一声:\"你父母当年以身相祭,弥合封印,拯救苍生,是何等的功高志伟啊!\"
      又一次听到别人借他父母的名头敲打他,从前的宋稷是,现在的各门派也常挂在嘴边,好像他爹是救世主,他也必须如此,必须和他爹一样优秀,必须一样的心怀天下,不能有一点私心,必须任何时候首当其冲,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侠,不然就不配做他宋宗师的儿子。
      宋未决面无颜色,道:\"你错了,我不是我爹,现在面对的也并不是青渊异变。\"
      徐临垣楞了一下,朗声长笑,继而又愤慨道,\"无论赵禹城这一出是不是苦肉计,他都罪有应得,这些年为续命求长生,他可是丧尽良心了,私自养殖永生蛊,圈养无辜百姓,妄害人命,难道宋少侠也不管不顾吗?\"
      想到有刔山山谷的残尸断骸和假山下的无辜人命,宋未决心里很不好受,可赵禹城现在生死不明,且不说证据确不确凿,各门各派是否愿意伸张正义,只说是奢望国家律令,以赵家的地位,只怕最后也是难堪收场。
      人生百年,作恶作善,报应业障,讲究的是因果轮回,赵禹城的所作所为极损阴德阳寿,一般都不得善终,死了之后都够下地狱八十四重了。
      但生前的事亦瞬息万变,更何况是死后呢?
      宋未决自嘲不已,\"人命各有定数,上有律法规训,下有阴律约束,最不济也有天道命格,他作恶自有业障,我有何立场又有什么本事去控制?\"
      宋未决又道:\"而且这是你们蓬莱家事,我贸然插手确实不妥,回去后叔父也不会轻饶了我,到时能不能妥善解决这个事情不说,沂州也会被我拖累。\"
      徐临垣一愣,忽而笑起来,不是平日里那副虚假的面具,而是肌肉舒展的实意:“东苑地窖里可是有四十多具尸体,在这之前,每隔一年就会有数十具尸体因蛊化掉,尸骨无存,这些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凭这些,赵禹城也罪该万死!他还妄想升入上修界,我看他坠入魔道都绰绰有余。”
      宋未决听他说到蛊,知道自己早就被调查过了,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听他的意思,是知道自己和林珩去了他的房间,也去了东苑发现了赵禹城的秘密,心中了然:“你故意引我去东苑,使用镜术,就为了让我发现假山下的秘密,但没想到当时我急于出去,并没有在意,后来也是你故意在林珩面前露出马脚,引得我们怀疑你,我们去搜你的房间,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徐临垣背挺的笔直,神色正派:“是,但我从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
      宋未决幽幽的说:“徐前辈既然早知道赵禹城的事,为何自己不将始作俑者绳之于法,前辈别忘了,自己才是修为界赫赫有名的侠义修士。”
      徐临垣一时有点语塞,顿了顿才说:“我也是最近这两年才知道的,他是掌门我如何能阻止,况且……况且如果传出去会毁了蓬莱的。”
      “你现在不怕毁了蓬莱了?”
      徐临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无需惊动其他门派,现在你只需尽数先告诉夫人,囚禁在地窖里的人是夫人多年的故交,她不会不管不问的,必定问赵家讨个说法,而且你是沂州的人,就当是在查韶势剑的时候顺道发现了这些,更有说服力!”
      要真这么做,徐临垣还真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到时无论事成与败,担责的都是林珩和宋未决了。
      宋未决道:“赵禹城为什么要偷韶势剑?他掌门当的好好的。”
      “我猜测和一桩传闻有关,都说韶势剑和长生有巨大的关系,赵禹城哼……想长生不老想疯魔了,怎能不一试。”徐临垣自知赵禹城生魂被消和十尾重现关系重大,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到底没向宋未决托盘而出。
      “你也清楚这事其实和赵景深关系不大,主犯是赵禹城,他确实命在旦夕,难以醒来,也算是自食恶果了,赵景深现在是蓬莱掌门,你又执意逮着不放,莫非另有隐情?\"宋未决看向徐临垣,目光凛凛,\"所以徐前辈到底是想惩治赵禹城,匡扶正义,还是说,想当蓬莱掌门?”
      徐临垣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搓胡子抖了抖,强行忽略重点:“赵景深和赵禹城一丘之貉而已,你以为赵景深那看着孱懦的毛小子是个好东西。”
      “你不怕我去找赵景深?我和他又有私交,和他合作似乎比与你联手更有价值。”
      徐临垣知道宋未决在故意激自己,本想暴怒,又强行压下,故作高深的的道:\"贤侄是个聪明人……\"
      你可别恭维了,还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宋未决有些不自在的说:\"隔派如隔山,哪就这么亲近了,你还是喊我名字吧,我听着还顺耳写。\"
      什么贤侄贤侄的,听的直瘆得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关系亲密的叔侄呢!
      徐临垣没想到宋未决看着平时笑嘻嘻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还是个有主见的,不好糊弄。
      他有些尴尬的笑笑:\"好好,叫什么都一样。\"
      “天下熙熙为利来,天下攘攘为利往。” 徐临垣长叹一声,故作高深道,\"未决啊,你也太看的起赵景深了,他和赵禹城一样,是个利益优先的主。顺便告诉你一声,今早我去东苑,那地窖已经没了,被他一把火烧了!”
      看着宋未决终于露出一丝动容,徐临垣觉得自己不虚此行了,宋未决会告诉赵景深,他并不意外,赵景深的行径也并没有让他失望,这下宋未决不得不相信自己了。
      观察着宋未决的神情,徐临垣又道,“你真的以为赵景深真的会感激你吗?你向他揭露的可是他生身父亲的罪行,你俩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退一步说,赵禹城作恶多年,他不可能一点察觉没有,不然这次也不会协助他爹盗取韶势剑了。”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那些人死于非命,应该早日入土为安,而不是像牲畜一样垒叠在那里。”宋未决心里一阵失望,他以为赵景深和赵禹城是不同的,那地窖尸体乱葬,阴气聚集,本应该做个法事,好好超度,谁想到竟……
      “赵景深别的不如赵禹城,但心眼小自尊心重倒是一点不少的随了他爹?” 徐临垣似乎很激动,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又强忍着咽了下去。
      宋未决若有所思看向徐临垣,问道:“你呢,究竟是为了私心还是正义?”
      “无论私心还是正义,蓬莱的掌门谁当都比他赵禹城强。”
      \"你处心积虑运筹这些,无非想让我为你出头,但你打错了算盘,我和你们前掌门夫人并无故交,我的话在她哪里未必多有分量,事关重大,她不会轻易信的。\"
      \"你真的不帮我?\"
      \"她知道了一切又如何?最该死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没有证据能证明赵景深和这些有关系,况且你也说了,她是赵景深名义上的母亲,她没必要帮着你这么个外人。\"
      \"救一人为善,救千人为侠,我以为宋少侠会义不容辞。\"徐临垣故意略感惋惜的说道。
      “让您失望了!\"宋未决手指收紧,语气淡漠,人人都把他父母的侠勇无畏,当成了他修仙道路的标杆,可他自诩俗人一个,没有拯救苍生的能力,他也没有那个兴趣!何况徐临垣口口声声的伸张正义,本就私欲胜于大义,他应该慎重为先,不然宋稷那里又该以为他不老实了。
      徐临垣和赵禹城还是有些不同,他根本算不上一个心思深沉,宫于缜密谋略的人,甚至有些急功近利,这么多年,他敢公然在赵禹城的统治下培养自己的势利,赵禹城父子必定对他早有防范。
      宋未决自嘲的笑笑,他错了,原以为徐临垣是个笑面虎没想到是个真傻白甜。最终他也没有答应帮徐临垣,他是沂州的人,不想引火上身,他以为徐临垣绕这么大个圈子,如果自己不配合会很麻烦,但没想到徐临垣并没有多为难。
      宋未决回房后,徐临垣一个人在庭院中若有所思站立了良久,赵禹城必须得死,若真如宋未决所说,他重伤不治,也没几天苟延残喘了。
      徐临垣打定主意,今晚他要如再探虚实。
      清风拂面,徐临垣微微仰头,五月天的蓬莱,芳菲似锦,落英满地,他记得,扶砚师兄擅丹青,春日里,是最爱画梨花的。
      想到故人,这个平时常伪装算计的人眼中也盛满了温柔,从回忆里抽身而出,他狠狠的抹了把脸:师兄,你在天上看着,恶人终会自食恶果,我们的大仇马上就要得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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