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非“娶”不可的神兽》有一只

28、地窖中的秘密

　　那被打趴下的怪物眼睛大如昆黎，但竟没有眼白，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像会发光，不知通不通人性，听完林珩的话竟晃悠晃悠蜷缩着身子，哀哀的鸣叫了一声，神态委屈。
　　\"你把它怎么了？怎么踢了一脚，把一个威猛糙汉踢成弱无力的病娇了！\"两架定立场，宋未决看着这黑毛怪很是畏惧林珩的一样，笑着打趣。
　　\"它，似乎没有恶意。\"林珩辨出它低鸣的中的顺从。
　　“没有恶意还攻击人，它是对你没恶意吧！”宋未决撇嘴，\"刚才那股子要和我一起撞山的气势呢！\"
　　“难道是我们进犯了它的领地？”宋未决自问自答，隔着一丈远围着这黑毛坏，上下打量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东苑养个这。\"
　　林珩不知想到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东西他好像见过。
　　宋未决掐着腰：\"入口应该竖个大牌子，写上：内有猛兽，出入小心！\"
　　林珩正要对宋未决说什么，只见那怪物突然爬起来，看它动了，宋未决右脚退半步，做出应敌姿势，谁知人怪物根本都没看他一眼，手脚并用，弹跳了几步，来到假山的北侧面。
　　黑毛怪站在一个位置，看了林珩一眼，又看了眼假山，然后飞快的钻入丛林，身形隐去。
　　林珩竟懂它的意思，走近黑毛坏指的位置，这几丈高的假山北侧面有一块微微凸出的石头，上面没有苔藓，石头圆润，像是被经常摩挲。
　　它在给他们指路，俩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宋未决转了转石块，能轻松转动，显然有机关，转到转不动为止，假山还是没出现异样，他又往右转还是不行，可真是蹊跷，难不成在假山后面按了个螺丝，没事过来扭着玩儿？
　　宋未决左右各转了几次都不行，正想放弃，却发现这石头有松动，便顺着劲往下一按，假山轰隆隆一声，竟向南平移了一步宽，宋未决大喜，三两步跳过去，一看竟是一条地道，通往地下。
　　宋未决探着头往下瞧，捋起袖子作势要下，林珩拽住他往下窜的身影，恐有机关，随手捡起几个鹅卵石，往地道一丢，石头顺着台阶滚落，地道应该不深，石子很快到底没了声音。
　　又等了片刻，黑黢黢的地道没有任何反应，林珩在前，俩人一前一后下去，这次宋未决准备充分，还带了火折子。
　　通向地下的台阶又窄又陡，只能容人单行，体积稍宽点就挤得慌，往下走到头，发现下面就是一个地窖样的地方，石阶到底踩在地面，脚下是鞋印微陷的泥地，很是简陋啊，内里不算空旷，但腥臭异常，不是很冲，但像年久时长慢慢浸出的异味，越闻越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储存粮食蔬菜的在地窖发酵了，发出这样的味道来。
　　宋未决用袖子捂着鼻子，跑了四周用火折子把墙上的蜡烛点着，整个地窖亮堂了许多。
　　“真是奇怪，好好的挖这么个地儿，什么都不放，也不捯饬捯饬，真当储粮地窖使啊！”宋未决抹了把蜡烛烛身的灰尘，估摸着得有一年半载没人来了吧。
　　“这里是禾孝藏匿的地方！”林珩脑中闪过什么，突然道。
　　“啊？”宋未决花容失色，“谁藏她？”
　　显然，放眼整个蓬莱，能做到的只有赵禹城。
　　可是，赵禹城一心想想牺牲禾孝为自己续命，怎么又救了她？可惜宋未决当时没能看到禾孝被赵禹城火祭的具体场景。之前一直疑惑禾孝为什么没死成，谁又能在赵禹城手底下把她救了，现在想想其实就是赵禹城自己手下留情。
　　不杀她，还把她囚禁在这里，他是为了什么，宋未决百思不得其解！
　　林珩走到靠北边的位置，发现地表的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似乎格外有弹性，他轻轻趋了趋脚下的土，扭头看宋未决：“借用你的剑。”
　　宋未决把剑乖乖递给他。
　　林珩半蹲着身子，并没有拔剑出鞘，而是用剑鞘尖拨脚下的软土，这里虽然是地底下但也没有特别潮湿，所幸土质不硬，不大会便挖了个半尺深的土坑，往下有硬物阻挡不好挖，他又四处拨了拨，竟看见有衣角被带了出来。
　　从林珩开始用剑鞘挖土，宋未决就开始叫，这是把他宝贝儿佩剑放铲子使呢，正欲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剑从林珩手里拯救出来，他正抓住林珩的胳膊时，却见林珩停下手里的动作，：“这底下埋的都是尸体。”
　　哈？宋未决双手扬起来的姿势顿住，差点趴在林珩面前，辛亏反应快，四肢灵活，踉跄着稳住身子，退了一步大喊：“什么？你拿我的佩剑撅坟呢？”
　　不对，这下面埋得都是死人！！
　　宋未决桃花眼瞪成了圆杏目，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信？”林珩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未决，意思是让他自己动手。
　　宋未决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他想骂天了，瞬间觉得四周诡异起来，令人窒息的味道不对，墙上时不时跳动的烛火不对，好好的地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的只有脚下层层叠叠的尸体，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宋未决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拿着刚才还宝贝儿似的佩剑继续撅土，结果。还真让他看见了青黑色的手臂，干瘪的不成样子。
　　“你……林珩，你是不是猜错了啊？”宋未决一阵恶心，“这里怎么会是囚禁禾孝的地儿，谁会把尸体和活人囚禁在一个地方啊！”
　　看着角落简陋的几个日常用具，这里极有可能有人生活过很长时间的意识让他后背起了冷汗，遂往林珩身边挨了挨，低声问：“这下面的……东西会不会尸变啊，都不腐烂。”
　　“应该不会。”相较之下，林珩神色淡然的多。
　　掩埋的地界并不是什么适宜养尸之地，而且这些尸体都是正常的，并没有长毛长牙的尸变迹象，要尸变早尸变了，不会等到现在了，但想来赵禹城把东苑施了阵法也有这层面的考虑，来的人多了保不齐就有人能发现他们掌门不禁有囚禁嗜好还喜欢藏尸。
　　感官冲击强烈，宋未决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林珩问：“南疆是不是有蛊能保失身长久不腐？”。
　　宋未决缓了缓，僵硬的点点头：“你是说……”
　　“这里并没有很重的尸体腐烂的味道，地下埋的人应该都没有腐烂，所以埋了这么多，这么浅也不用担心。
　　宋未决捋了捋思路：“你有经验，你看看这下面的尸体是不是不是一个时期的？”
　　林珩平白扣了一个有经验的高帽子，倒也没意见，四周撅了撅地，查看一番，宋未决也跟着长长见识。
　　他们并没有都挖出来看，只是看了看最上面的几具，从僵硬和萎化程度来看，显然并不是同一时期的，南疆有蛊药可以短暂的保存尸体不腐，最长也不过数月。但有一种曼陀蛊，专门种在尸体上，能保持尸身长久不腐，能维持数年之久，但时间再长不解，种了尸蛊的尸体会从四肢开始萎缩，化为脓水，尸骨无存，人间历来有入土为安的传统，多数人都排斥这样的做法。
　　想到赵禹城对南疆巫蛊这么有研究，宋未决有了别的念头：“你觉得禾孝体内的蛊会不会是赵禹城下的？”
　　林珩反问道：“依你只见，禾孝体内的蛊是不是永生蛊？”
　　“不知道。”回想当时禾孝老妇人对鼍鼓的重视程度，宋未决思忖着道，“我怀疑鼍鼓里的才是永生蛊，会不会是赵禹城在火祭的最后关头后悔了，决定另选他法，他把烧伤严重的禾孝安置在这里，使用某种方法逼迫她为自己所用，毕竟作为巫女的同女，禾孝肯定知道很多养蛊秘术。”
　　“比如在这里培养永生蛊！”林珩接着他的意思说。
　　“对，这些尸体就是证据，这是我的猜测，但鼍鼓里是不是永生蛊还不好说，我也没见过，看他留着禾孝的命，也是因为知道永生蛊娇贵不易存活吧，怕他一外行人弄巧成拙……但禾孝怎么肯帮他！”宋未决一股脑儿把问题全部抛出。
　　半晌，林珩轻声道：“赵风息？”
　　“不知道。”宋未决纠结的抓了抓头发。如果真是如此，禾孝想千刀万剐了赵禹城也在情急之中了。
　　宋未决这么想着也怒从中来，这赵禹城忒不是玩意儿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只是为了服务他的贪念，他的命尊贵，别人的命就卑贱如蚁。
　　宋未决想到在徐临垣房内的纸笺，不由得问：“这个事徐临垣也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捅出去？”
　　“赵禹城毕竟是蓬莱掌门，这样的骇人丑闻传出去，难保不会对蓬莱有所影响。\"林珩淡色道，\"他既然想安稳做自己的掌门就不会用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但没有公之于众，不代表他不会用来威胁赵禹城。”
　　“我捋一捋啊，十三年前，赵禹城想利用南疆的火祭为自己续命，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终止了刚开始的火刑，然后把火祭对象禾孝一直被囚禁在这，逼迫他为自己所用，一起囚禁在这的还有阶段性供养永生蛊的普通人。后来禾孝被面具人救走了，赵禹城便把这里弃了……那他为什么不把这里毁了，一了百了，万无一失。”宋未决问道。
　　林珩耳廓动了动，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宋未决继续自顾自道：“他是不是因为还能把禾孝找回来，毕竟他有把柄，如果他拿赵风息威胁她，她也没招……我们是事先知道这里有异，不然谁能想到假山下会有这个地窖，确实是可以说万无一失，你说这赵禹城是什么做的，这里打洞那里挖窖的，老鼠啊……”
　　宋未决抱着胳膊滔滔不绝的分析，陡然感觉脚踝处升起一股凉意，墙壁上的烛火也开始倾斜欲灭。
　　好诡异的风啊，宋未决心想。
　　周围风卷起尘砂，烛台都有所撼动，耳畔呼啸似有百鬼同吟，宋未决执剑护在胸前，这地方果然邪门！
　　\"这地方阴气太重了，咱们得赶紧出去，林珩？\"宋未决说着扭头找人，只见林珩在这马毛猥磔，沙砾飘扬之中，淡定的掐了个诀。
　　双眼禁闭的林珩低低念了两句术语，指尖微热，有金光溢出，寒芒一现，他抬手一挥。
　　这肆虐嚣张的阴风竟然慢慢平息了下来，烛火重新屹立不斜。
　　向来不服人的宋未决由衷生崇拜之感，惊讶道：“你不是昆仑修行吗？连堪舆之术也精通？”
　　林珩叹了口气：\"堪舆风水是道术入门级，沂州课程里没有？\"
　　\"有是有，但我们不是专业搞这个的，怕抢了道宗家的饭碗……我就没重视。\"宋未决无所在意的说，反正一样的能驱邪除祟，剑宗和道宗各展所长好了！
　　是你没重视吧，林珩心想，他又四处看了看，刚才念咒的时候，四围的洞壁上黑烟冒出，来时未注意，现在能看到这周围墙壁都画了很多符咒，墙边缘有特质的灰。
　　赵禹城果然\"思虑周全\"，他囚禁一些平民供养永生蛊饮血，这些人无辜殒命本就有很大的怨气，赵禹城又是年复一年的如此，这里本该怨气冲天，恶鬼聚集，他搞来这些道术法阵，应该也是为防止被死后的人报复。
　　可是，刚才林珩只是感受到这里怨气很重，却没有看见一个魂魄。
　　只有阴气，却没有阴魂，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