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节 流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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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流年（4）
“菜来咯！两位客官慢吃！”那店小二端上两盘热腾腾的素菜，置在千君和卡妙面前。
刚擦拭后的桌子恢复了本有的棕红木色，竟还隐隐散发着木香。木面光滑，千君伸手触摸，那上面连一丝纹路也无。
小二放置好菜肴，又拿来一壶热茶，两个杯子，放在卡妙与千君面前。千君帮卡妙倒了一杯，顺口就问那小二：“你们的客栈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荒凉？”
店小二正要离去的身影僵了一下，但很快便陪笑道：“回客官，小店名叫悦去，因为长年没有客人关顾，所以那个卫生嘛……就差了一些。”
“悦去……？”现在满天下的客栈都叫悦来，这小店名字还真奇怪。
卡妙微微冷笑。但千君朝他看去时，却见他依旧淡然，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换一壶水来。”卡妙道。
店小二不解，“客官，这壶茶是小人刚……”
卡妙轻笑。那一身白袍更衬得他人清绝出尘，宛如莲花。店小二看着他，竟不由得有些痴了。
“我喜欢干净的东西。”他说。
横梁上的蛛网，在明灭的烛光中，隐约看去，犹如一条条银线。
那银线不知怎地，竟可清楚地映入卡妙面前的清茶里，就好像一条条蛇一般蠕动，盘虬。
世人有道，杯弓蛇影。孰不知，有的时候，可以倒映出蛇影的，却不一定只是弓。
还有可能是真的毒蛇。
千君点点头，“你依他吧。”
店小二埋下头，因为逆着光，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很快便下去依言换了一壶水来。
那小二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但不像是杀手的步伐。千君这样想着。
那两盘素菜，卡妙一筷子都没有动过。他只是倒了一杯茶，细细地饮着。
千君拿起筷子。虽然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安郁结在了她的胸口。但今夜不吃饭，明日便会没有精神。而精神力的集中，是一个杀手必备的能力。
远方隐隐有歌声传来。那女子的声音沙哑，却不知怎地，极为动听。
“烛火灭，灯阑珊。
夜未央，葬月光。”
似乎一直是这四句，伴着极为简单的调子，一遍一遍地重复。
“小二，那是谁在唱歌？”千君放下刚拿起的筷子，问道。
那小二此时站在破败的窗口，仿若在欣赏着月光。听到千君的疑问，他连忙转过身来，陪笑道：“那是陈月姑娘。她是陈庄庄主陈明的独女，可是我们村庄的第一美人呢！”
千君道，“陈庄庄主的宅子离这儿很近么？来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呢。”
一路赶车，到了这客栈时候，两旁都是荒凉无垠的平地。不要说是房子了，陈庄零散的几户人家全在村头，这村尾在夜色中，倒也只能看到这一处房子。
村子里的人说这村里只有一间客栈，所以当时千君也未怀疑，便直接敲门而入。
店小二却点点头，“不是陈庄庄主的宅子近，而是月姑娘离我们很近。”
千君向四周望去，那儿除了破败的木头之外，再无其他。
“她在哪儿？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
卡妙此时却微笑道，“不就在我们的桌子下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节 流年（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