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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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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趴在边上着急的对着正在冒泡水面叫喊,叫水面咕嘟咕嘟的气泡越来越微弱,他狠了狠心,心说豁出去了,就打算跳进去。
胖子赶忙拉住他,“你下去能顶个屁用?指不定还得棠妹子救你!”
“那你说怎么办?!”吴邪有些崩溃,他们队伍可刚死了个人,短时间内他接受不了第二次。
胖子当即就开始脱裤子,一咬牙,骂道:“妈的这些王八羔子,让你胖爷爷好好收拾收拾,你好好待着,胖爷我去!”说完,他一脚刚跨出去,水面突然冒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吓的他惨叫一声,还以为被蛇给咬了。
下一秒一颗湿漉漉的头冲出水面,张海棠刚呼吸上口氧气,便迅速翻了上来,仰躺在石头上呛出几口水后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着。
一见张海棠还活着,吴邪和胖子两人喜出望外,忙围了上去,“哎棠妹子你咋样?”
吴邪连忙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哪里被咬了。张海棠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她的脚,只见一个红色的蛇头紧紧咬在鞋上。
两人一见,当即吓了一跳,“卧槽!”胖子叫道。
张海棠解释,“应该没事,我鞋厚。”她坐起身,一刀扎进蛇头里,把蛇头挑出来,扔进了水里。
她把鞋脱掉,只见脚踝的皮肤表面两点红红的类似咬痕的东西,摸了摸,没破皮,实在万幸。
感谢老爹老娘在天之灵。
两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吴邪就问,“那阿宁……”
张海棠一想到刚才,表情就有点难看,说道:“那些野鸡脖子都快成精了,还会声东击西这种把戏,它们盯上的估计就是阿宁的尸体。而我是刚好在尸体旁边,顺带给抓去的。”
一想到如此绝世佳人就要这样入蛇腹了,张海棠心里就怪不是滋味,早知道不如一把火烧了,就让阿宁尘归尘,土归土了。
三人沉默了会,张海棠才想起什么,问他们:“小族……小哥去哪了?”
胖子瞥了她一眼,摸了摸头朝一个方向指过去,“刚才陈文锦出现了,小哥就跟见到旧情人似的,火急火燎跑过去了。潘子去追了。”刚说完就被吴邪骂了,“你他娘胡说什么,文锦阿姨那是我三叔的女人!”
话音未落,就见张海棠迅速穿上鞋,扑通一声又下了沼泽,吴邪和胖子一见,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下去。
刚跳下去不久,有个人影就走了过来,胖子拿矿灯一照,原来是潘子。潘子灰头土脸的,对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不用跟了,这小哥速度太快了,不一会就不见了。”
张海棠盯着他看了一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点点头,说道:“好。”
一群人又爬到石头上,开始清理身上的淤泥和泥土。
胖子升起火,几人围在一起烤干身上的湿衣服。
期间,吴邪问张海棠,“你说野鸡脖子为什么要偷尸体?”
张海棠耸了耸肩,表示她不知道。
“那你他娘的就要问蛇去了。”胖子顿
了顿说道:“不过蛇这种东西很功利的,总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没想到这娘们死了也不得安稳,倒是合她的性子。”
张海棠咂了下舌,“啧,早知道还不如一把火烧了,还不会便宜了这些畜生。”
胖子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娘们也是够倒霉的。”
吴邪沉默了下来,心情就压抑了起来,总觉得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几个活生生的人,智慧物种,被这几条蛇耍得团团转,实在气不过,他站起来说道:“我们一来一回也就几分钟,这尸体肯定还在周围,我们去找一下。”
潘子一把拉住他,骂到:“你他娘是想找死!几百条蛇!”
吴邪抿了抿嘴,道:“可是!她总不能葬在蛇窝里。”
潘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苦口婆心道,“小三爷,你得想开,人活着才是人,死了就是个东西,臭皮囊而已,我们已经不可能把这女人带回去了,这也算是她自己选择的归宿,犯不着为具尸体拼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改日要是胖爷我也挂了,你们就把我烧了,别给这些蛇绕去,鬼知道它们要尸体干嘛。”
张海棠赶紧呸了声,“呸,话可不能乱说,干这一行要多说点吉利话懂不懂啊你。”
吴邪垮下脸,坐倒在地上,摆着一张苦瓜脸,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说,怎么事情就发生成这样了呢,就算要死也不该是阿宁,她比我厉害多了。”吴邪声音闷闷的。
“还能因为什么。”张海棠说道。“因为倒霉呗。”
听到这个解释,吴邪只觉得胸口憋了股气,郁闷极了,想反驳,偏偏他又觉得挺有道理的。
后面潘子又问起了张起灵,吴邪提出去找人,张海棠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他不想出现,我们也找不到。”
胖子狐疑的看着张海棠,啧舌道:“胖爷我早想问了,你俩到底瞒了我们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
“总之不会害你们就是了。”张海棠眨了眨眼,笑的无辜极了。“而且,也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这个权利,现在我得听他的。”说完很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个他是谁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一想到张起灵那一棍打不出个闷屁的性格,大家也都识趣的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吃了点东西,潘子淌水回到峡谷口,捡了些树枝回来晒干,烧了个篝火做了个火炭堆。就这样平安度过一晚。
天一亮,潘子就说要在这里做一个信号烟,一方面标示他们位置,另一方面也好让后面的吴三省了解路线。
潘子从包里掏出一种圆圆的类似药丸的东西,丢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浓烟就升了起来。
“军货啊,你们居然还能弄到这玩意。”张海棠抬头看着冉冉升起的黄色烟雾。这种药丸产生的烟雾可以持续四个小时左右。
潘子和吴三省私底下商量过,不同颜色代表的意思不一样,黄色代表前路有危险。
就这样,潘子每隔两个小时添一次烟球,一直等到下午,烟球烧了有一半的时候,从很远处沼泽深处的地方,一条红色烟雾冉冉飘上天空,犹如一条红色飘带。
胖子指着那处地方,眉毛都飞扬了起来,叫道:“有了,有了!有回音!”
“在哪?!”吴邪欢呼了一声,连忙四处去找,直到看到沼泽深处那条烟雾,一下子愣住。
他们没想到吴三省居然已经跑到他们前面去了,胖子问道:“会不会不是你们三爷的队伍,是那小哥放的”
张海棠摇摇头,“不是,我们的东西都在这里,他应该什么都没带。”她顿了顿,又道:“这红色又是什么意思?”
听到红色,潘子脸色一变,从吴邪手里接过望远镜,往烟的方向看去,“不好,他们出事了。”
吴邪不明白他们烟的颜色代表的意思,就让潘子详细解释。
潘子解释道,黄色代表前路有危险,橙色表示停止前进,而红色烟则表示绝对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警告后来者发出的。
潘子说道:“三爷他们有三十多人,人强马壮,一般情况下不会发出红烟,那边肯定出了状况。”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队去找三叔?”吴邪提议
潘子点点头,说道:“小三爷你放心,这种林子我在越南的时候钻的多了,我能穿过去,你和胖子在这里等那小哥回来,大妹子和我先过去。”说着就收拾自己的装备。
张海棠表示没意见,不用潘子说,她也打算去找吴三省,因为他们的补给已经不够了,完全无法支持他们回去。只能找他们匀一点了。
张海棠也开始收拾东西,“我看干脆一起去得了,何必搞兵分两路这法子,人多力量大嘛。这里野鸡脖子这么多,胖子和吴邪留这也不是办法。”
“可是那小哥,怎么办”吴邪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如果我们走了,他回来不就找不到我们了,而且他身上什么补给也没带,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们。”
张海棠一听,用一种微妙的眼神将吴邪上下打量了下,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说小少爷,你是太看不起小哥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就算你死了,那小子也能活蹦乱跳的。”话虽这么说,张海棠手倒是很诚实的用油布打包分好了一份补给放在地上。
吴邪不服气,正要回怼她。
自己这两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身体也是倍儿棒的好不好!
胖子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得了,就你那小体格还不得给那些蛇轮了,进去之后扛东西出来也需要人手,大不了我们留下记号,给小哥指明方向,到时候最多再起个烟给他当信号,不过,”胖子看了丛林一眼,“我想那小哥恐怕不会回来了。”
张海棠拍了拍手站起身,简单的热了个身,道:“不一定,毕竟那小子也不是个硬心肠的,虽然不会露面但至少会偷偷回来看一眼。”她看了一眼吴邪。
“说的有道理。”胖子点点头,“你们姓张的,都这么闷骚?”
说完就被张海棠给踹了一脚,骂道:“死胖子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闭嘴。敢不敢当着小哥的面说这句话?”
“我当然是……”胖子撩了撩头发,“当然不是这种人,怎么能当面这样对我们小哥呢。”
被他们这一打岔,心里的郁闷都少了些,吴邪笑了笑。
潘子说信号烟最多只能烧三个小
时,这一次进去,他们不能休息,所以一次要尽量轻装。
他们将背包里一些过重的装备给清掉,比如防毒面具,洛阳铲等一些重的东西。
“这个不行!”张海棠抓着胖子的手腕,表情肉痛极了。
“你带这么多也没用啊!留一点不就成了。”胖子不容置疑道,说着,手一用力就将手里的一大包调料和瓶瓶罐罐给扔了。胖子拍了拍手,“你也不用心疼,反正后面也会回来拿。”
张海棠瞪着地上的瓶瓶罐罐,看了两秒。
见她这舍不得的样,胖子嘿了一声,“我说你至于吗,就这些东西值得你宝贝成这样?你一姑娘对吃的这么讲究做什么?”
“你要是经历过饥荒,你也会这样。”说着,张海棠瞪了他一眼。
胖子联想到张海棠的年龄,又想到当时的旧中国,不难猜到当时她是什么境地。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放心,以后有胖爷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张海棠轻嗤了一声,挑起一边眉毛来,对胖子笑了笑。
等他们整理妥当,刚要动身,忽然他们看到远处的信号烟已经渐渐稀薄,也不知道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烟球放的不够,这烟必然坚持不到他们到达。
潘子对这情况有经验,只见他爬上树冠,以信号烟的位置为中轴,用远处的盆地边缘的峭壁上怪石为参照物在指北针上做了标记,只要在往这两块峭壁怪石的之间重点的位置走,必然能经过信号烟的燃烧点。
他们走过沼泽地,来到一片比较稀疏的雨林带,这里地势较高,水位不深。但树冠就密集的十分恐怖,几乎看不到光亮,树根盘根接错在一起,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骇人的树根,树根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又覆盖着绿色的青苔。
铺天盖地的藤蔓扭曲着野蛮生长,让他们只能匍匐下来通过,让人觉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长满树的山洞之中。
他们只能一半砍断拦路的藤蔓,一边在这些树根和藤蔓上走动。路上,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一部分西王母的遗迹,他们看了一会并没有久留,继续开始赶路。
虽然没有特意去看这些遗址,但是前进的路线蜿蜒曲折,总有绕到这些遗址之上的时候。
他们发现,这些古旧的遗迹上都有很多奇怪的方孔,这些方孔大约是碗口大小,胖子看着奇怪,路过的时候就用矿灯顺手对内照去,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下面有水声。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难道是排水系统?”张海棠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什么。
潘子在前面催促他们快走,两人也知道潘子急,也不再继续研究这些方孔。
他们越往前,水下的淤泥明显的减少,水下的各种的古迹遗骸就露了出来,无数的残圭断璧和水下的繁盛的树根混在一起,倒影在浅浅的水面上,行走在这些遗迹之间,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再往下,路开始往下,他们小心翼翼的在这些树根上行走着。
“那是什么?!”胖子突然惊呼了一声。
原来在他们的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张被包在青苔和藤本植物中的一座巨大石雕。石雕的身体沉入了沼泽中,只剩下了头颅,与密林融为了一体,人头鸟身,呈现出一种非常奇怪和诡异的模样。
看着这张脸,吴邪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很难不多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们聚集在石雕下讨论了片刻,最后潘子等不了再次催促他们赶路。
他们走了没多久,只听身后的林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同时有树冠抖动、树叶抖动声,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密集的灌木中移动着。
安静的环境里突然传出这种动静,一下子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警惕的转头回看着,但除了那座巨大的人面鸟身石雕,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声音随即也慢慢停歇了下来,树林很快就恢复了那种让人窒息的安静。
张海棠立即拔出了匕首横在胸前,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密集的林子,潘子已经把抢端了起来,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候,胖子就咦了一声,道:”等等!“他转回头去,指了指身后的人面鸟石像,问道:”刚才它的脸是朝哪的?“
张海棠眯起眼睛去看石雕,就发现那石雕的脸不知道何时竟然转了过来,那张面无表情的狰狞巨脸朝向他们,在树木遮挡下,犹如躲在树后偷窥的怪物。
张海棠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她咬紧牙关,用舌头抵着上颚,脸皮一阵发紧。
“我刚才可没看到这张脸。”张海棠舔了舔唇角,嗓音有些发哑。
胖子道:“他娘的,有鬼了,那难道它自己转过来了?还是咱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了”
吴邪咽了口唾沫,说道:“不可能,刚才走近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明显是石头的,而且是一整块的,不太可能有机关陷阱。”
潘子盯着那石雕,道:“刚才没看仔细,也许这雕像是两面的。”
张海棠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刚才特意观察过,刚才明明是单面的。”
潘子道,”难道,咱们碰上石头精了?“
吴邪心里默念几遍南无阿弥陀佛,又默念了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说道:”或许我们走的不是直线,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不要吓唬自己。“
胖子骂道:”狗屁角度,这肯定有问题,你这么琢磨是自欺欺人。“
胖子问要不要回去看看,张海棠正要拒绝,却突然听到后面砰的一声,潘子已经利索的上膛,对准了那巨脸,开了一枪。
张海棠被这一枪吓了一跳,骂道:“卧槽,你他娘低调一点!”
子弹打到石像边的龙脑香木上,他们紧紧盯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在他们以为是虚惊一场的时候,那张脸居然诡异的动了起来。
胖子大叫一声:”是活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