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游记同人}[卷天/敖天]蚀月花散》久远清

5、无法停止亦无人救你——那是，属于你们的战斗。

　　“好、慢、啊——”
　　卷帘拖长了音调，将下巴搁在椅背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嗯——”天篷拖沓着走进来，“因为有个一板一眼的上司啊。”
　　“……”
　　卷帘抬起双手随意地往椅背上一晾，歪头看着天篷重又埋身在书堆里啃他的书。
　　西海龙王……敖润啊……
　　那么耿直的性格，惨白的皮肤，红色与金色的双眼……作为长官来说，无论怎样也喜欢不起来。

　　“你就是卷帘？你的事迹我听说过好多次。”
　　敖润坐在办公桌前垂目审视着手中的上任书，两鬓的银色长发勾画出严谨的面容。
　　“真想不到你这样的男人会被调到我的西方军来。”
　　“色男总会被议论纷纷的。”卷帘仍是涎皮地笑着。
　　“听说你打了上司又和他的老婆睡在一起。”敖润始终低着头，语调毫无起伏。
　　嘁……他们总是趁人之危……
　　“捡主要的说差不多就是那样。”卷帘斜视着下方，竖起小指漫不经心地淘起耳朵来。
　　“看来在东方军里你是很随心所欲的，但是现在你是我军的附属所以必须走正路，你要有所觉悟，”敖润闭目淡然地说着，“记得别做军人不该做的事。”
　　“Yes sir——”卷帘轻笑，望着跟前缺乏面部神经的上司。
　　“你的上级天篷元帅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你最好尽量不要给他的经历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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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黑啊，呵呵，那次在走廊上相遇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呢——“要是没有天篷元帅在的话你早就玩完了，也该向优秀的副官说声感谢吧”之类的。
　　哈哈，当我回敬他“你也是啊！你可得当心别被那优秀的家犬给咬了”的时候，他第一次摆出那么有趣的表情呢。
　　就像是被人说中心事的小女生……啊啦，这样形容会不会过分了点～毕竟人家也是堂堂的西方军总、指、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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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讨厌啊，就好像是在妒忌一般……敖润可是真的很看重自己的这位部下呢。

　　卷帘回过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蜷坐在地上看得魂灵全无的天篷。
　　一点防备也没有的笨蛋。
　　正当卷帘这般想着的时候，天篷习惯性地将手探入衣袋，眼睛依旧不离密布的小字。但引起卷帘注意的却是他紧接的另一个细微动作。
　　仿佛触到了锐刺，天篷的右手停滞了一瞬，再从袋里抽出手时他的指间却没有本应在那里的烟。天篷收回右手重又捧起书集中精神。

　　奇怪，那个一天不抽上五包烟就半死不活的家伙竟然也会克制自己么？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卷帘不自觉地望向窗外。
　　淡紫色的风渗入了花瓣的幽香轻柔地覆在满屋的书卷气上，盖过了以往熟悉的ArkRoyal的烟草味。
　　绝不会忘记，他寄托在ArkRoyal上的伪装。

　　“……你啊，”卷帘吞吐着烟云，“元帅是高高在上的职位，为什么还要跟着小队去前线呢？”
　　“你不认为那更有趣吗？”天篷夹着烟送到嘴边，“那你又是为什么当军人呢？”
　　“……为什么啊，一部分因为我对下界感兴趣，一部分因为我讨厌无聊，还有感觉到了脑袋正在生锈。”
　　“——还有为了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天篷平静地补充道。
　　“……或许也是那样，”卷帘转过身看着天篷，“你感觉自己‘活着’是什么时候？”
　　天篷托着腮，手肘支在窗框上，垂下眼帘。
　　“也许是想到烟草有多美味的那个瞬间吧。”
　　“……不是吧。”卷帘眯起眼鬼笑。
　　天篷也淡淡地回了一个舒展的笑容。

　　“——打扰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正如当时一样打断了后续的回忆。
　　“天界军即将出征，请卷帘将军和天篷元帅立即赶往朝堂。”
　　“唉～麻烦的事又来了。”卷帘拍拍下摆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怎么样，天篷？”
　　“啊——我就不去了，”天篷好不容易才从书堆里抽回灵魂，懒散地迈出大门，“我就先去金蝉那儿坐坐吧。”

　　斗神——天界唯一被赋予杀生权利的人，用完就丢的杀人玩偶。
　　我不要成为像你们这样的大人。
　　绝对不要——

　　“实话说，当时已经到了让我们相当棘手的地步，所以哪吒成为斗神的决定很快就被批准了。不过造成那种局面的，我估计就是李塔天本人。”天篷慢慢地抽出烟。
　　“什……你说什么？”金蝉眉头微蹙。
　　“这不正是斗神出现的良机吗？李塔天对天界高层怀有恨意，他的最终目的还不能确定，而现在他的地位受到威胁——因为有可能成为‘斗神’的悟空。所以无论如何也想抹杀掉悟空的存在吧……即使需要利用哪吒……”
　　“……那，是什么意思？”
　　“悟空……？！”
　　悟空捧着向天篷借来的画册呆站在门口，往日的笑脸冻结在翘起的嘴角上。
　　“……说什么要抹杀我的存在……那不是真的吧——哪吒说我是……”
　　“嗑嗒”。
　　书册洒落一地。
　　“悟空！！那个笨蛋！”金蝉猛然站起，与天篷一道追了上去。

　　骗人的，哪吒他才不会——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啊，我们说过会一起玩的啊。对了，我的名字，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如果不告诉他，如果他不亲口叫出我的名字——
　　名字——

　　天帝所在的朝堂上。
　　“斗神哪吒太子上前。”侍从洪亮的宣声。
　　“哪吒的军队又出征了啊。”“拜他所赐，我们可省事多了。”“哼，人家可是尊贵的斗神大人啊……”
　　……这家伙那家伙，都是趋炎附势，真他妈让人无法忍受。
　　卷帘衔着烟独自靠在墙角，视线无论飘移到哪里都离不开这堆已在慢慢腐烂变质的垃圾。

　　“李塔天，这次出征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
　　“——遵旨。”
　　诡异的笑容刚浮现在李塔天的脸上，殿堂外就响起了争吵声。
　　“哪吒！！”
　　大门被强行推开，悟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你……”哪吒被这突兀的一幕惊呆了。
　　众目睽睽之下，悟空完全不理会周边的人直奔向哪吒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哪——那不是真的吧？要杀我那件事……是骗人的吧，哪吒！”
　　悟空强迫自己保持着往常的笑容，期待的目光射向瞬间停止思考的哪吒。

　　悟空……？！
　　卷帘蓦地直起身警惕地盯着中央的二人。

　　“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把他揪出去！”
　　“不——稍等，”李塔天突然插话，挥手屏去身后的随从，“看来有多事的人给他煽风点火呢——是天篷吧？”一只粗糙的手扶上哪吒的肩膀将他扳回身前，“也好……杀了他，现在、这里。”
　　低沉而不容回绝的语气。

　　顿时放大的瞳孔，与近乎窒息的表情，永久地印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