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我》桃紫狱

17、第十七章 他在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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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以看得见风吗，听得见想念吗，摸的到空气吗。而我，就是这样存在的人。
　　——唐煜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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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只有两个原因，开心的庆祝，消极的逃避。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吗。

　　颐园市繁华并虚渺着。

　　每个人都在庆祝军训的结束，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除了李赫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但我信赫在，他能玩的来的，就和我们是同类，一群靠钱卖到大学读的败家子。和这类人待在一起，心里才会舒服点。李赫是高中时期唯一的兄弟，一起选的大学来念。他说这些人都是大学同学，我没参加军训，说是无聊没兴趣，其实是自以为是的大哥和学校打过招呼，说我身体不适合剧烈运动。每次打架，也是可笑的为了证实，I AM OK。

　　在乡间被接回到颐园，面对最多的人不是爸妈，是一个事事做到完美的男人。他思想睿智，身段高学位高地位也高。有这样的大哥，是人生的玩笑呢，还是讽刺。

　　学校对面是颐园音乐学院，闭着眼睛都知道那里盛产什么了。每个晚上泡吧时，李赫都会说支持他坚持军训下去的理由，就是有成群的美女看。音乐学院不像他们综合性大学有辽阔的操场，借用他们学校的地方军训是历年不变的事。人少就两个方队，幸运的是有个方队正对着他们。

　　看着赫在流口水的色胚样，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钟雯姐。爱无关年纪，无关道德。纵使清楚自己不过是这个女人嫁给哥的阶梯，也不会改变对她的想法。金钱，势力，地位，这些东西全是身外物，唯独爱是像染上毒瘾一样戒不掉的。钟雯姐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同大哥一样都有目的的关心，可她做到了真心。

　　第一次幻想接吻对象的是她。

　　第一次性幻想的对象还是她。

　　哥和钟雯姐结婚两年了，他也上大学了。

　　看着李赫对同龄女孩美色的垂涎，我想，是该找个打发时间的游戏了。无关情爱，能够麻痹就好。

　　第一次见到似玥是在酒吧，她和她的同学们同样在庆祝军训结束。不同的是，她是一群五颜六色中的一抹白色。直顺乌亮的长发映衬的皮肤一点也不像刚刚军训过，熠熠闪烁的一对眼睛显得整个人安静和温柔。既不烫发又不染发，脸上没有过多的粉饰，身穿的娃娃衫格子裙都是棉质，淳朴的夸张。一个词总结，干净。

　　“就她。每天要电话都不给！”李赫手一指，和我看的同一个人。“观察十五天也没男朋友啊。”

　　“那是你长的太恶心了。”笑完李赫又看了过去，和她身边的同学万分不搭，凭嘴型知道说话细声小语，凭笑容知道性格秀气。

　　“切，哥们轮流全试过了，要不你去要，你要的到，这学期每夜酒钱我付，要不到反过来！”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个时候到底是因为李赫一副我输的表情，还是真想要电话来着。

　　他条件应该不算差吧，即使长相没有大哥帅气，懂名牌的也会看得出他是个多金的男人。走到那群像鸭圈般吵的包间，很满意大家的反映，偏偏目标是一副漠不关心，不染尘世的样子。什么年代了，来酒吧喝果汁。

　　“喂。”不算重的踢了踢她鞋子，装什么装。“你觉得……我怎么样。”这一句话后来没少被似玥拿出来取笑，不过简单的要电话号码，却来了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开场白。

　　“啊？”似玥倒也不笨，听到李赫那群家伙的笑声后侧身看了看，毫不掩盖厌恶的模样。“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是诈骗她了还是抢劫她了，用得着像见到瘟神一样恶心吗。

　　“小姐，人与人难道一出生全认识啦。”还没讲完的话被狠狠打断，才发现她的嗓门不是想象中的小。

　　“请叫我同学。”脾气还不小，态度很坚决。瞎子才会被蒙骗觉得她温柔呢。“人也有权利选择想认识的对象。”

　　这绝不是失去颜面的问题，是该讨论一下偏见和礼貌的问题吧。如果不是似玥身边的同学都拉着自己套近乎，他确定会和似玥吵起来。

　　一个骄傲的人不会看惯其他人在自己面前傲然。

　　被拒绝后也没心情回座位，郁闷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生自己的气，无关似玥，又有关与她。为什么会迈出那一步去招惹一个不值得自己去的人。人果然是矛盾体。

　　从卫生间里出来再看到似玥的时候，电话号码的赌约好像变得不重要了。看到她眼里的刻意无视后，不顾有人在把她拉进了男厕中，锁上门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个。

　　“场地差了点，可强奸一个人的时候不用看时间地点的。”双手撑在她脸颊两边的墙壁上，看着她故作镇定鼻尖却开始冒汗的表情，心情已不是舒畅那么简单的了。等着她说出什么气恼的话，再好好恶整一番。“刚刚声音不是挺大的吗。”

　　“我不会和流氓废话的。”头一偏决然的任人处置的模样。

　　“放心，我也不会强奸胸部不到C杯的小女孩。”反推着墙退后一步，对于好感度降为零的人他也懒得废话了。“我和兄弟打了赌，你不给电话号码我也没办法，相信他们对你兴趣积压已久了，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来。”

　　接下来就是顺畅的报出电话号码了，存到手机里去后满意的给了她一个微笑。“等下记得接我电话，再见。”

　　一回到座位上，不等赫在他们啰嗦，靠在沙发上悠闲的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对于兄弟们的崇拜很受用，那个晚上的酒第一次没有了郁闷的味道。

　　两所学校门对门，吃的玩的逛的都是共用的店面。那么多学生遇见说容易也难，说难又简单。偏偏再多人的街道还是场所，那飘逸的黑头发都容易占据目光。不是仇人，却比仇人更厌恶。冷眼对待后就是无视的相错而过。

　　他不懂，两个不想认识的人为什么偏偏就被安排着遇见呢。

　　钟雯姐也是柔顺的直发，发香的味道让他沉醉。不同于钟雯姐头发上的兰蔻奇迹香水味道，似玥的头发好想是水蜜桃的果香味道。电视上有放过这种洗发水的广告吗，也许是杂牌子，却意外的好闻。不过一次，便记了下来。

　　意义上的打给她的第一个电话，听到似玥的声音，他多少有些意外，因为他把她的号码告诉了李赫。“你还没换号码啊。”按她的性格应该换号才对。

　　用似玥后来的形容，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恶心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你太抬举自己了。”不屑的冷笑一声后啪的挂断了电话。

　　和似玥一开始的关系可以用糟糕透了来形容。我看不惯她的自命不凡，她看不惯我的流里流气。我是个很闲的人，但不是一个找罪受的人。慢慢的也忘记了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再见到的时候已是冬季，似玥坐在哥的奔驰副驾驶位上。不是厌恶有钱人吗，不是清高不接受陌生人的邀请吗。现在不是关不关钱的问题，是自尊的问题，他就比哥差吗。在家里和哥开玩笑，怎么耐不住寂寞开始找小蜜了。

　　事实上，钟雯姐和哥结婚一年后就开始分居二地了，彼此做着生意友好往来，也许他们的婚姻确实是为了家族利益。

　　一开始以为哥是玩玩，知道后来他认真的表明了态度。“我和似玥的事，你嫂子知道。她没有权利管，你更没有。”

　　“对不起，我管定了，因为似玥是我喜欢的人。”没有人像他一样去追求女孩子，没有鲜花没有蜜语。有的只是粗鲁和霸道，他希望可以骂醒似玥。

　　“我哥有的我全都有，你干嘛要选择一个老的。”无论心情好，心情差，只要见面就会有争吵。他不明白为什么哥会背叛婚姻，他不懂似玥有哪里值得去爱，他更加不明白似玥不是一个爱金钱利益关系的人。跟哥交往是什么意思，就算真的单纯白痴到不知道哥是有家室的人，也该懂得道德伦理吧，找个有钱的男人就算了，还找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

　　“选择你我脑子才有病。”对于自己每天的纠缠骚扰，似玥她不习惯也要习惯。哥玩的是绅士，什么只和似玥是兄妹关系，上演琼瑶戏呢，竟然不好意思让同学都知道，那他来好了，他就是让全校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似玥。“还有，我跟你哥哥只是朋友的身份，你自己心里肮脏就算了，拜托不要把我和你哥也染上颜色。”

　　好想忘记了一开始的动机，只想着要追到似玥。慢慢少了起先的暴躁，浪漫的事没做过不代表他不会。

　　也许是相信似玥是个好女孩，顶多思想单纯到白痴。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对不起钟雯姐的同时还欺骗着似玥，不关似玥的事。随着熟悉，对似玥的定义又恢复到第一眼的感觉。

　　骂她单纯每次还不承认。对她一好，好像就忘记先开始是怎么讨厌我的了。

　　“我只是没你那么无聊。讨厌一个人就相当于喜欢一个人，累的伤神。我可不想时刻都想着你，想着怎么躲你，反击你。”就是这样一句话，讨厌一个人相当于喜欢一个人，我开始想象和似玥在一起的情景，也许不算坏。

　　她习惯了有我骚扰的日子，我也习惯了戏弄她的日子。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早超过哥的了，好朋友也有从吵吵闹闹开始的嘛。

　　那段日子，与其说我欺负似玥，倒不如说她在压榨我。好像真当我是朋友似的，有麻烦事就知道找我，用车也是随便的。那时候想，不用确认情侣的关系，就这样也挺好的。

　　直到哥忍不住找似玥，找我。看到哥终于暴露出真正想法的一面，我很开心，不理会他的言语警告，跑去找似玥。

　　“早说过我哥对你有企图，你还保证只是朋友的关系。”看着似玥的神情，好像我又错了。为什么没想到她真的当我哥是哥，现在关系挑明了，不是明摆着逼她做出选择吗。“他是骗你的，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唐煜格，你哥从来不说你的不是，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对于似玥来说，两个说爱她追求她的男人是亲兄弟。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丝毫不输给她和哥。

　　那段时间她的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不见我和哥的决定让我再次好笑。她以为她是谁，做什么梦。认为哥是真心爱她，然后在一起结婚？认为我是誓死守护她的痴情人？

　　一想到似玥犹豫逃避，不愿意做出决定的样子。我想是时候揭穿一切了，美梦有成真的一天，也有破灭的期限。

　　让似玥看到该看清的事实，顺便告诉她，那个床上的人是我大嫂，法律认可的。而我，一直有提醒你，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的刺激点。直言不讳的告诉你，我爱我嫂子，她的婚姻我不会让你破坏的。难堪是你自找的，我有给过你台阶下。

　　有多恨，就说的有多狠。印象里柔弱爱哭的似玥，却一滴眼泪没有掉。偏开头不去看她的眼睛，继续说着不堪的语句。整整半年，被两个人男人呵护的感觉太好了是吗。我不幸福，你也不会幸福。

　　似玥离开后，我想到她说过的话，讨厌一个人相当于喜欢一个人，那恨一个人是不是相当于爱一个人了。

　　在那个夜晚一直思索着，我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保护钟雯姐的婚姻，还是报复似玥的残忍。为什么就没能明白，似玥的犹豫是因为自己，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毫无疑问她会选择哥。是因为他，才摇摆不定，那就是想过选择他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似玥的，是她满脸憧憬幸福的样子和自己的内心一模一样。她的直白，她的倔强，她不同与常人的干净。

　　是真的喜欢吗？追求的过程，强烈想要在一起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喜欢的人是钟雯姐啊。

　　第二天找似玥打算解释的时候，看到她和哥十指交错的手，他成了整场游戏中最大的傻瓜。

　　对爱，对幸福，又一次的失望了。

　　看清了也好，那是她选择的路，是自己主动找上门被骗的，不关她的事，是自己蠢。

　　讽刺。原来单纯的人是自己。

　　不是得到哥了么，不是拥有金钱和权利了么，为什么处处显得勉强和不开心。还不满足吗。

　　总不会因为我吧，罢了罢了，和无情的人比自会伤害自己，我承认，似玥是赢家。

　　消失的笑容和落寞的身影，好想没有了生气的娃娃一般。习惯开始想起似玥曾经说过的话，她是在难受吗。背叛了自身原则的人，矛盾起来会很痛苦吧。

　　除了似玥自身的难受，还有他给予的不堪。到底是似玥在痛苦，还是他在自虐。

　　为什么又有了期待，期待似玥后悔的那天，离开哥的那天。他愿意相信似玥会结束和哥的关系，做回从前那个骄傲的她。

　　似玥和哥越形同陌路，他就越开心。他知道似玥不喜欢哥，她每天也生活在道德的谴责中，她会受不了的，她一定会离开的。

　　直到这个暑假结束后，似玥对哥的感情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样的笑容就像她曾经憧憬幸福的笑容一样。会撒娇，会讨好，会主动投怀送抱。似玥，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你蒙骗。

　　如果这是你要的生活，你要的感情，我无话可说了。

　　我只会在一旁等待着，看着你的幸福离你越来越远。下一次你哭泣的样子，我很期待。

　　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后再也找不回来的真。

　　床上的人渐渐苏醒，唐煜格也结束了回忆。

　　似玥揉了揉额头，胃好疼。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连忙坐了起来，看到身上的衣服，又惊恐的看到唐煜格。

　　“我说过，对你身体没兴趣。是佣人帮你换的衣服，你也不用还我了，换下直接扔掉就好。”两年好像就是场电影的时间，瞬间过了，也剧终了。

　　为什么你会在床边，这里是哪。似玥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神色不悦的郑烨航推门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