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的故事》天山小白兔

5、第 5 章

　　偌大的房间里满满地装饰着可爱的摆设，少女粉是这个房间的基本色系，就连壁纸和地板也是淡淡的珍珠粉红，更别说其他家具了。
　　可是，在这个充满浪漫温馨气息的房间里，一名红发少女对着书桌上的一叠叠书欲哭无泪。
　　为什么作业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啊！为什么自己一打开书就昏昏欲睡啊！为什么书里的内容那么艰深难懂啊！为什么自己非要学这些看不懂的东西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少女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奔腾而过。
　　然而，就算心中有千万个为什么，这些作业还是得自己亲手来做。
　　在风中凌乱了一阵后，少女认命地爬上椅子，随手打开一本作业开始认真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少女的表情也从严肃到崩溃，而她面前的那本作业竟也还停留在同一个题目上。
　　“到底是谁想的这么变态的题，也不考虑一下做题人的感受！”恼怒地扔下笔，少女干脆拿出手机。“不做了！”
　　打开手机一看，一条未读信息。“是他？”少女点开了短信。【在做什么】
　　【好无聊】少女想也不想就回过去了。
　　很快，一通电话打进来了，少女按了接通键，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了，没去玩吗？”
　　“你以为我是你啊，想去哪就去哪。”少女咕哝了几句：“真想快点长大，像你那么自由就好了。”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大人的世界很可怕，烦心的事可多了。”电话那头完全没有吵杂的声音，不时传来风声以及细微的“沙沙”声，十分有节奏。
　　“你在哪里啊，感觉好安静，今天没去夜店吗？”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天天去。”电话那头的男子关上车窗。“有点烦，所以到海边来吹吹风。”
　　“你居然也会有烦心事？”
　　“是人就会有，难道你没有？”
　　“也对啦，我现在看着这堆作业就烦。”
　　“哈哈，好好珍惜你的学生生涯吧，等你长大以后你就会发现学生时代才是最幸福的。”
　　“你逗我玩呢，我才不信。”
　　“你以后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逗你了。怎样，明天有空吗？”
　　“去哪？”提到出去玩，少女两眼放光。
　　“你想去哪？”
　　“不知道呢，你有什么好点子？”
　　“唔，要我说不如去……”
　　“等等，有人来了，我回头再打给你！”少女似乎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慌忙把手机塞到书堆里，忙乱中并没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子也没有介意，任由手机保持通话的状态，将音量调到最大，点了一支香烟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一名长得跟少女十分相像的少妇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房间。
　　“妈、妈妈……”少女怯怯地叫了声。
　　少妇狠狠地瞪了她许久，似乎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名少妇便是在环游世界期间刚好回家探望一下的李忆如了。
　　“麻麻有什么事情呢？你可爱的女儿在乖乖的做功课啦。”小蛮心中大喊不妙，忙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卖起萌来。
　　“是吗？”李忆如笑得十分危险：“挺勤奋的嘛，最近的考试怎么样啊？”
　　“呃，那个，那个……还过得去吧。”小蛮愈发心虚，头快埋到书里去了。
　　“过得去？！”李忆如不禁提高了音量。
　　“忆如冷静点。”听闻老婆看了女儿的成绩单后勃然大怒，韩仲晰就马上赶来了。
　　“爸爸！”小蛮仿佛看到了救星。
　　“我管教女儿呢，你不要说话。”李忆如见丈夫来了稍稍收敛怒气，随即又转向女儿：“别以为你爸来了就能糊弄过去。我问你，过得去的标准是什么呢？”
　　“呃，就是，那个……”小蛮红着脸把玩着头发：“不吃蛋就算过得去了嘛。”
　　“你说什么！”李忆如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鸡毛掸子：“不吃蛋是吧，我给你换道菜好不好？”
　　“爸！”小蛮一个箭步躲到父亲身后，韩仲晰也忙上前劝阻。
　　“你出来！”
　　“我未成年哎，你可不能打我。”
　　电话的那头，男子表情虽有些落寞，眼中却尽是笑意，白皙的手背轻掩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烟灰却随着他微微颤动的身体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忆如冷静点，孩子要慢慢教。”韩仲晰夺下妻子手里的鸡毛掸子：“丫头过来，好好认错。”
　　“哼！”李忆如一屁股坐在小蛮的床上，双手抱胸别过头。
　　“哦。”见父亲铺好了台阶，小蛮也识趣地从他身后出来，乖乖到余怒未消的母亲面前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麻麻，我以后会努力的，你别生气了。”
　　李忆如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我气得过来吗？你科科不及格，我没被你气得吐血才是我命硬。”
　　“行了行了，给她提个醒就差不多了。”韩仲晰忙为女儿打圆场：“你也累了，早点去歇着吧，我来跟她谈谈。”
　　“你来？”李忆如看了看女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跟丈夫交代：“别老宠着她，好好说教说教，千万别跟她客气！”
　　“好好，我会的。”韩仲晰好说歹劝送走了妻子，这才一脸严肃地关上房门。“丫头，过来。”
　　“爸爸，人家也不想这样的嘛。”小蛮上前晃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撒着娇：“人家明明就很努力，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好……我已经尽力了，呜呜……”
　　“咳咳，站直了，好好说话。”韩仲晰最受不了女儿撒娇，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决定要跟女儿好好谈一谈。“成绩单我已经看过，你一向偏科，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为什么你最擅长的生物也会挂科？”
　　“我……我也不知道……考试的时候明明做得很顺的。”
　　“你上课有好好听吗？”
　　“呃，有……”
　　“你确定？那好，课后习题有好好做吗？”
　　“当然有，可是作业太多了，还总是重复，有些我就跳过去了。”
　　韩仲晰深深吸了口气：“人家老师布置了让你做自有她的道理，你怎么就自作主张不做就不做了？老师的指引你要遵从，这不，你乱来不就挂科了吗？你看你妈妈做菜也得照着菜谱来，不然按她的喜好乱七八糟的下一堆调料，这菜能吃？”
　　小蛮笑得像只小狐狸。“爸爸，原来你也觉得妈妈做的菜不能吃。”
　　“比喻而已，别打岔，好好听着。”韩仲晰清了清嗓：“你快十七了，很多事情自己会想，爸爸也不想多说了。我和你妈妈过几天就出门了，下次我们回来之前，你最好放聪明点。”
　　“呜，我知道啦。”小蛮耷拉着脑袋回到书桌旁。“我要做作业了。”
　　“嗯，这才乖。你不是立志要上蜀山大学吗，这是冲刺的最后一年了。想想你的志愿，学习起来就有动力了。”
　　“可是我担心，我会考不上的。”
　　“也不用太紧张，至少你还可以去阿奴姑姑的学校，前提是你的生物成绩得靠谱。爸爸妈妈也没想让你成为多厉害的人物，但就算家里养得起你，你自己也不能因此荒废学业，要有自己的目标。有了目标，人生才会充实，才会有意义。”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好，那爸爸不吵你了，好好想想吧。”韩仲晰觉得留点空间让女儿思考会更好，离去前还不忘贴心地替女儿关上门。
　　门关上没多久，小蛮就软软地摊在桌面。“唉，做人好辛苦……”突然想到什么，小蛮扒开书堆，这才发现手机一直是通话状态。“你……该不是一直都在听吧？”
　　“你说呢？”龙幽笑着将烟头扔出车窗外。“原来你真有烦恼啊，而且还不小。”
　　“别挖苦我了，人家烦着呢！”
　　“挂了几科？”
　　“通通阵亡，全军覆没，无一幸免。”小蛮都快哭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我的伤心事好吗！”
　　“好好，那我们来说点开心的事好了。明天，你确定能出来？”龙幽一边通话一边在手机地图上找着什么。
　　“为什么不去，我需要好好治疗一下我这颗破碎的心。”
　　“确实需要深度治疗，我知道明天该去哪了。”
　　“去哪？”
　　“你几点方便出来？”
　　“什么时间都可以。”
　　“好吧，十点可以吗？”
　　“嗯，可以。去哪，要准备什么吗？”
　　“把你不懂的题都带过来。”
　　“什么意思？”
　　“带上你的课本和习题册，十点我在蜀山大学南门等你。”
　　“到底去哪？”小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蜀山大学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