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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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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个给你。”
“啊，真是的，都说了多少次了，文信你不需要做这些，有这个时间的话就去多看看书，你可不能像你的妈妈一样。”
“阿姨……”
“你好烦人啊，就不能一边去吗？没看到我在难过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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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的门开着，这有点奇怪，在文信短暂的印象中，这扇门好像只要不出入就一直是关着的。
高清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跑进大门，嘴里大叫着，“二哥，我捡了好多东西回……”
声音嘎然而止，文清的表情一下变得害怕起来，一动也不敢动了。
文信跟着走进去，然后后退了一步，站在门框上不动了。
屋子里有个醉醺醺的男人，那股酒味站在房门口也能闻得到。他东倒西歪地趴坐在那张桌子上，地上有个被摔碎的碗。
“搞什么啊，高远，你就是这么对你叔的啊？啊！快点，我要吃那只鸡，你快点去杀鸡啊。”
高远沉着脸，拳头握的死紧，“叔，那只鸡不能杀。”
“不能杀……谁说的啊！我说能杀就是能杀！”
“叔，叔，我们要靠鸡下的蛋卖钱的，”高卷赶紧凑上去，“真的不能杀，我们去买点肉，给你做点别的吧。”
“不行，我就要吃鸡肉，鸡肉！”
那个醉的满脸通红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及其肮脏，口水沿着嘴角划下，一边说话一边疯狂往外吐唾沫星子，丑态毕露。那是文信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所谓最底层的人物。
“我说了，真的不行！”高远像是控制不住搬抬高了嗓门。
“你什么意思！啊！高远，年纪大了，翅膀也硬了是吧，你忘记你爸跑走的时候，是谁借你钱的是吧，啊！”明明还是醉醺醺的样子，眼神却一下子尖锐了起来，相反的，高远低下了头，变得温顺了下来。
高卷打着圆场，“没有，高远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啊！一天到晚一副清高的不行的样子，也不知道装给谁看，嗤，有本事你也像你大哥一样跑到城里去啊！去城里了就不用和我们这些穷亲戚打交道了吧，反正你弟也大了，比你那时候要大多了，你跑走了也放心吧。”
文信的视力很好，站在门边他也看见了高远眼角闪过一丝光，他在哭吗？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这下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哟，还有电视台的人来啊，怎么你想要干什么，让他们拍我啊，还不如让他们帮忙找找你那个爸，哦。也不一定是你的爸啊哈哈哈哈。”
高远抬头看过来，还是那双黑溜溜的双眼，这一次里面像是有一层柔软的玻璃。
他在向我求助吗？
“额……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文信慢吞吞地走上前，吸引了注意力后，开口道，“但我爸很有钱，这里整个村加起来也没有我爸有钱，我觉得就算去了县城，大概也不会有人比他有钱。”
“所以，你能从这里离开吗？”
［我靠我靠，刚刚是什么情况，这些小孩日子这么可怜的吗］
［这才第二天就有人欺负上门，平时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好可怜啊，刚刚高远的表情太心疼了］
［文信刚刚好帅啊，虽然是借爸爸的名义］
［虽然靠爸爸，但是也太帅了］
那个自称叔叔的男人离开后，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尴尬。高清啪嗒啪嗒跑到高卷身后，拉着他的衣角，难得安静地抬头看高远。
高远深深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摸摸躲在后面的几个孩子的脑袋，进了厨房。
文信看高远走了，自己就也走了，他去了卧室，准备睡到吃完饭，早上吃的那点东西他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但看高家也没有要吃中饭的意思，还不如睡觉去减少消耗。
他刚准备关门的时候，高卷跟在后面挤了进来。
“等一下，文信，这个给你。”高卷神奇地从身后拿出来一包牛奶。
文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高远拿回来的，他刚刚还特意跑到山下面去了一次。” 高卷笑着把牛奶放到文信手里，“他说你是城里人，肯定吃不惯我们吃的，等会儿会肚子饿的。”
“谢，谢谢……”文信还处于震惊中，口不择言道，“没想到高远是这样的人。”
高卷一下子笑了，“你在说什么啊，都说了他这个人就是嘴巴坏，其实人很好的。”高卷叹了口气，“大哥很早就离家了，就剩二哥照顾我们一群人，他是压力太大了，才一直说话这么难听。”
说完，高卷就离开了房间。文信举起那包牛奶，那是他从来没听说过的牌子，把角咬开，味道怪怪的，像是掺了水的牛奶，但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牛奶。
[天哪，妈妈的心都要化了]
[太可爱了吧，这种口是心非的傲娇]
[看看我们信的表情，啧啧啧]
[地铁老人.JPG]
文信的眼睛闪闪发亮，嘴角咧开，把喝完的牛奶袋往床头柜上仔细地放好，一溜烟地跑出房间，高远正坐在那个瘸腿的桌子边上，手里拿了只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高远！高远！”
“干嘛！”高远不耐烦地瞪过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成平时的高远了。
“我想吃荷包蛋。”
“哈？”
“我想吃荷包蛋。”
“你怎么不去吃屎，”高远翻了个白眼，“做梦就到床上去做，别过来烦我。”
“那半个也行，剩下半个我明天吃。”
高远无语，“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文信厚脸皮地笑了，他难得这么开心的笑，这一笑，就像是天使降临，不光弹幕里一片嗷嗷叫，连高远也愣了一下，“你在写什么？”
高远回过神，拿起笔继续写起来，“记账啊。”
文信“哦”了一声，又说，“我喜欢熟的有点焦焦的荷包蛋。”
“你没完了是吧，滚回房间里去。”
晚上，文信吃晚饭的时候，发现饭的最下面被压着一只荷包蛋，是有点焦焦的那种，那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荷包蛋。
坐在他旁边的高清正在和他叙述他大哥有多厉害，教了他们多少东西，他有多喜欢他的大哥。文信突然有了一点好奇，高远的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听高清说，高远是他们大哥一手拉扯大的，他和高远长得很像吗，性格也是那样的吗？
“你们大哥叫什么啊？”文信问。
“高洋，海洋的洋，好听吧。”高清得意洋洋，“诶，对了，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大哥长什么样啊，我们有全家福嘞。”
“还有这个啊，给我看看呗。”
“你等一下啊，”高清刷地消失了，这孩子真的是跑得飞快，高远想制止的动作完全没有跟上。
过了一会，高清又刷地回来了。
他兴致冲冲地把照片递给文信，还好心地帮他指了出来，“这就是大哥。”
文信一看，立刻就有点懵逼。
[？？？]
[既想尖叫啊啊啊啊，又感到疑惑，这是基因突变？？？]
[高父：我的头上有一片大草原]
[艹，联想到上午那个男的的话，有点细思极恐]
[但不说别的，这也太好看了吧，这种无论男女都能捕获的魅力，光看照片就窒息了]
[我是男的，我已经硬了]
[这样的人去打工？？？太浪费了吧朋友]
“他是亲生的哥哥？”
高清愤怒地一瞪眼，“当然是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这个，emmmm”
“哈哈哈没办法，谁叫大哥长得这么出色呢，”高卷无奈地笑起来，“大哥是妈妈在和爸爸结婚前，和一个外国人生的孩子，是和文信一样的混血儿。”
这就是村长说的有缘啊，文信恍然大悟。他又看了看照片里的那个男生，和自己不一样，高洋几乎看不出什么东方的遗传，金发碧眼，个子很高，和几个弟弟一起照相看上去有点奇怪。
“他这么年轻啊？”文信有点惊讶，他一直一位外出打工的大哥年纪很大了呢。
高清得意地高高抬起下巴，“昂！大哥19岁了！”
文信不由赞叹，“那他真的了不起啊。”
虽然大哥的确了不起，但文信接下来也要做一件了不起的事，这件事说不定要让了不起的大哥揍他一顿。文信蹲在墙角处，默默沉思着，无视两旁正对着他的脸猛拍的摄像头。
[文信在干嘛，他在这儿蹲好久了]
[思考人生？？]
[他这么严肃总觉得好好笑哦]
他的对面，高远检查完了所有的门窗，和厨房之后，正准备往房间走去，余光看见了蹲在那边喂蚊子的文信，眼角一抽，叫道，“你在那边干嘛，嫌自己血太多要贡献一点出来是吧。”
文信“噌”地站起身，噔噔噔地走到高远的身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高远。
高远皱皱眉，“你要干嘛，快要睡觉了，发什么神经。”
“Je t\'aime”
“什么？”
“我爱你。”
“哈？！”
“我要追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