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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让我们聊一聊那过去的故事 ...

  •   早上文信起床的时候,还恍惚了一阵子,这是这段时间里第一次,他醒来后觉得有点空虚,他缩在被窝里,全身都被一种无力感支配着,不想起床。

      窗外的声音高高低低,他一下子就听见了高远的声音,有点冷冷淡淡的,但是清澈得不行,文信一直很喜欢这种清澈感,干净地就像山里细细滴落的泉水,和文信家里人都不一样,他们家都是低沉的所谓的有磁性的嗓音。

      高卷高梨他们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双胞胎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就像是一对从来不发脾气的年轻夫妻。

      接着是高洋的声音响起来了,清亮地介于成人与青年之间,能想象出本人美丽的嗓音。

      该起床了,文信默默地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衣服,穿的好看点,总还是会加点分的。

      “还有牛奶?这城里的大少爷也不缺这点牛奶,就别用我们可怜兮兮的牛奶去接济他了,留下来给高远吧,他现在正好长身体呢。”

      [这个话好像似曾相识啊]
      [现在知道高远是和谁学的了hhhh一模一样啊]
      [哥哥也是傲娇属性啊]
      [文信正好出来了,表情好微妙www]

      刚一走出门,文信就听见高洋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脸不满意地指挥着。

      “闭嘴吧你,”陈平不知道为什么一早就来了,他笑着拍了下高洋,“再话多,你就自己去山里挖野菜吃吧。”

      说着陈平扭头正好看见站在房门口的文信,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文信顶着高洋火辣辣的视线,慢吞吞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面前一如既往放着一包牛奶。

      文信其实现在早上几乎就不喝牛奶了,全都分给几个小孩了。但高远一直不肯喝,前几天文信试图以强吻的方式喂给他喝,结果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高洋的怀里坐着高洁,陈平的怀里坐着高球,文信心里暗道失策,没想到大哥最喜欢的不是最小的,而是中间的两个。因为排位中间,平时又不吵不闹的,文信有时候不注意都会忘记这两个孩子。

      今天他照例把牛奶袋子咬破,想把牛奶都分出去,高洋抬手制止,“算了吧你,嘴巴脏不脏啊,你们这些城里人可比我们这些山里人更容易得病,离他们几个远点。”

      文信有点不可置信,还从来没有人嫌弃自己脏,“我刚刚都刷牙了。”

      “刷了又怎么样,谁知道你有没有带点有传染的病。”

      这针对的也太明显了,也过分了,不光陈平“啪”地给高洋脑袋来了一下,连高远也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过来。

      高洋注意到这个眼神,痛心疾首。

      吃完饭,高洋还想说点什么,被陈平一个眼神制止,拉着他让他去给家里做点家具。孩子这么多,现在功课少,总不能大了还一个个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写字。

      “你们出去玩吧,平时高洋不在,高远肯定都不怎么出去吧,”陈平推着高远出了家门,“随便走走也行,放松放松,文信也跟着去吧。”

      “哎,”文信很乐意地应了。

      “你哥他说话嘴巴向来嘴巴坏,但是一直都是关心你们的,”陈平很温柔地看着高远,“他昨晚和你聊的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就是长嫂如母了吧]
      [gay里gay气的]
      [我给大哥大嫂拜个早年了]

      文信没问他们昨晚上聊什么了,他带着高远去了村口大爷们扎堆的地方。这个穷地方之所以穷,是因为到处都是山地,根本没办法种庄稼,路也不通外面,经济压根起不来。一群老头子就算想做事,也没有事情可以给他们做,闲的没事的他们就开始一个个聚集在村口打牌,小赌两把。

      高远讨厌赌,厌恶一切和赌博相关的事,但文信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好说出来。

      “你也来试试吧,”文信笑眯眯地凑近高远,掏了掏口袋,拿出来五块钱,“这是上次卖蘑菇剩下的,试试呗。”

      高远皱眉,“我不要。”

      “试试嘛。”

      高远有点不耐烦了,拔高了嗓门,“我说了我不要!”

      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高远先反应过来,“抱歉,我……”

      “试试呗,”文信打断他,笑着继续举起那五块钱,“我们俩一起来。”

      高远看着文信坚定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柔弱下来,他接过了那五块钱。

      “这个应该应该打J吧,”文信和高远脸贴着脸,看着高远手里的牌。

      “当然是A吧。”高远毫不犹豫打出一张A,接过被对方疯狂过牌。

      “你看!我就说!”

      “你好烦啊,人家打牌的时候不要在旁边指手画脚的啊。”

      “明明就是高远你太菜了。”

      最后靠着文信从大城市学到的精湛技术,他们赢了三块钱,就放过了这些大爷们。

      本来到这个时候为止,高远都还是很开心的,嘴角甚至还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笑意来。可惜大爷们就喜欢一边瞎聊一边打牌,聊得不走心也伤人心。

      “二仔,听说你家老大回来了啊。”一个牙基本上都掉光了的白发大爷问。

      “嗯,昨天晚上回来的。”

      “哎,我就说是他嘛,本来就听说她这几天要回来。”一个驼背很厉害的大爷接话,“我们这村里,就属这大娃长得显眼。”

      “我也看见了,还带着老大一个墨镜呢。”

      “大晚上大墨镜,干啥啊,不怕摔跤啊。”

      “还能干什么,就是想把那□□绿的眼珠子遮起来呗。”

      “在外面几年都呆傻了,这眼睛遮了,还能看见头发啊。”

      “哎,你说这眼睛怎么能这么绿呢,也不饿啊他。”

      “人家是洋鬼子生的孩子,当然随的就是那个洋鬼子咯。”

      “也不知道那洋鬼子当初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小地方来。”

      话题也越扯越远,高远皱着眉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文信注意到了,拉着他的手走了,“走,我带你去玩弹珠。”

      高远沉默地跟在后面,本来已经高高翘着的眉毛又沉了下去,文信拉着他的手,对他笑,“你知道不,我爸家是那种百年传承,有族谱的那种大家族。”

      高远疑惑地看过去。

      “我爸和我妈结婚的时候,家里都要吵翻了,都觉得我妈污染了文家的血脉,要把我生出来就得签合约,不允许我参与家族事务,差不多就是我虽然是这个家的人,但基本上就是个名义上的这种,污染得牢牢掐死在我这一代。”

      高远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还在笑的文信,握紧了他拉着自己的手。

      “我爸妈虽然一直安慰我这群人就是老古板,该取缔的旧社会,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要是个混血呢,我在哪个国家,他们都把我当成外国人,和兄弟姐妹们聊天,也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是不一样的,我生下来就有这种感觉。”文信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高远,“但是我现在觉得这种不一样也没什么不好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我爸送过来,我才会遇见你啊。”

      高远愣了一下,一下子就笑了,他很少笑得这么开心,笑完了还把嘴一扯,照例地毒舌两句,“靠卖惨来安慰我?”

      “哪有,就是顺势和你再告个白。”

      “那我也给你卖个惨?”

      “什么叫卖惨,我们那是心灵与心灵的沟通,”文信一脸笑嘻嘻的,“你要是害羞,我把摄像师赶走,就我们俩听。”

      [不要啊,我还想听!]
      [我被文信感动了呜呜呜玩世不恭的背后是悲伤的过去]
      [也不是很悲伤吧,又没有被虐待]
      [二哥快说说自己的,直觉要被虐]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他们俩在打弹珠的小孩附近随便找了块地坐下,高远随意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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