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摘星辰》慕斯忧清

5、第五章

　　池羽棠走进教师卫生间的一个隔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确定吗？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她的声音越来起小。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的眼神变得凶戾，回道：“好，我知道了。”
　　池羽棠有个秘密，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
　　“扬哥！”
　　“好嘞，接着！”
　　少年们在篮球场上尽情挥洒汗水，仿佛穿过光阴。
　　突然，一个篮球不知从何处飞来，向程扬砸去。他刚好一个侧身，球擦着他的太阳穴缓缓落在地上。
　　程扬觉得头皮发热，倒在地上，他闭眼的前一刻只听见大家的呼喊声，看见不知是谁的模糊的脸庞。
　　程扬睁开眼时，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可是他根本感觉不到暖意。那个突然飞来的球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扔过来的？如果那时他没有侧身的角度再过一点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扬哥，你终于醒了！我们可担心死你了！你说你要是伤重了，我可怎么办啊！”
　　李子鸣打开门直向程扬跑来，抱住他哭个痛快。他后面是三班其他的学生，在近30多人的末尾，他看见了梵星。虽然梵星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但程扬总觉得他在担心自己，甚至已经脑补出来梵星看到自已受伤后的担忧和知道自己醒后放心的样子。
　　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问：“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校医务室啊，扬哥。”李子鸣从被子中抬起头，看着程扬回答。
　　“扬哥？你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吗？我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程扬缓缓地重复“扬哥”这两个字，随后抬手扶住头上的那块绷带，脸上是痛苦的神色。
　　他的余光扫到梵星惨白的脸，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忍心看到他难过。
　　这个玩笑好像开大了。
　　梵星拨开前面的人，挤到床前，蹲下/身，握住程扬的手，轻轻说：“你不会忘记的，对吧？我们在一起13年的记忆不会说没就没的。小时候，你教我折千纸鹤，告诉我可以送给喜欢的人，可我把所有的千纸鹤都给了你，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们虽然没听见梵星说了什么，但他们都亲眼看见两位战斗力爆表的大佬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一定是他们瞎了，对不对？
　　而李子鸣已经黑化了，他就站在床边，把梵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啊啊啊！！！谁来救救我！我竟然不小心听到两位大佬的秘密了，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李子鸣内心咆哮着。而且说好的不熟呢？nm这叫不熟？！他默默地退后了几步。
　　程扬听到梵星的话，眼神渐渐失焦，他仿佛又回到儿时。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喊：“哥哥，等等我！你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自己答了什么呢？无非是“别再来找我”一类的话。从那天起，他的身后再也没有那个男孩的身影。可一个雨天，当他从篮球场回到家时，他又看见了那个男孩。五年了，再见时早已不是先前记忆里的懵憧模样。男孩也长高了，清冷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看列程扬回来，男孩眼里闪烁着光芒。
　　“哥哥，我……我以后可以住在你家吗？”
　　“怎么了？”他冷冷地问，“我说过别再来找我。”
　　男孩眼神黯淡了，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哭腔：“他们都走了，姐姐也不见了，我就只剩下你了。哥哥，求你，让我留下吧。”
　　程扬看着门口的那个男孩，好像明白了什么，心脏一阵抽痛，走到他身边，揉揉他湿漉漉的头发，用力地抱住他。
　　“哥哥在呢。”他安慰似的说，“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程扬回过神来，听见梵星还在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把搂住他，凑到他耳边说：“别怕，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