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少年无赖》闲字黎书

44、第 44 章

　　两人说开之后就打算先按着原先的计划“得过且过”下去，等放假以后再去一次那个自然观再说。
　　于是早恋生活正式开始，两人仗着性别优势，即便是做一些亲密举动，也顶多会被别人说是gay里gay气，倒不会有人真想到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不过，嗑cp的女孩倒是欢呼起来，一边喊着嗑死我了，一边想要把这两人的头摁到一起。
　　过了两天，月考的成绩也出来了，宣凝看着排名，果不其然在最上面看见了江韫的名字，心里得意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找自己的名字。
　　“第五？”宣凝倒觉得还是在预计氛围内的，也算得上是满意。
　　这次文理分开排名，于是语数外加物化的最高分全都被他们班的江韫同学承包了，别人看着自然觉得不可思议，都站在成绩单面前怀疑人生，唯有宣凝带着看破红尘的目光看着他们，心想：再考几次试，你们就习惯了。
　　在江韫没来之前，宣凝的英语十次大概有八次可以拿个第一，结果江韫一从津坛过来，自己这英语就稳坐第二，再没上过第一。
　　一开始宣凝还存着一点较劲的心思，可后来就麻木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胜心强的性子，对手又是出其的强大，自己何必看不开？
　　到大学的时候，宣凝的心态就更好了，四六级还是江韫陪自己刷的题呢。
　　“怎么样？”江韫听着声响就猜到是宣凝回到座位上了，依旧是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直到宣凝坐下来，才抬起头问道。
　　宣凝觉得好笑：“你当然是第一了？难不成还有谁考得过你？”
　　“我是说你的成绩。”
　　“我啊？第五，我满意了。”
　　江韫皱了皱眉头，宣凝自然是捕捉到了这动作，挑眉道：“怎么了？
　　不会是觉得我考得差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真的觉得我考得差吗？”
　　江韫被他这故意弄得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一愣，刚才想说什么倒是差一点给忘记了。
　　“我知道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竟然比不过一群未成年，这是我的错，你不要嫌弃我，呜呜呜。”
　　宣凝假模假样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就看见前面那俩女生回过了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宣凝被她俩看得有些发毛，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刚才太过了？让她们俩犯了替别人尴尬的毛病？
　　刚想说自己以后会小声点，就听见其中一个女生迟疑道：“……刚才江韫笑了？”
　　“不是……江韫笑，你们看我做什么？”宣凝倒是没注意江韫有没有笑，转头看向江韫，直接问道，“你刚才笑没？”
　　江韫很诚实：“笑了。”
　　其实刚才江韫是真没忍住，笑得声音也不算小，宣凝是沉迷自己的剧本里面无法自拔，才没能听见。但对于前面那俩女生要听见也不是没可能。
　　宣凝转头对那女生道：“他笑了。”
　　“ok，”女生冲着宣凝比了个手势，然后回头和她同桌低声道，“艹，江韫竟然笑了，爷青结。”
　　宣凝：“……”
　　江韫：“……”
　　前桌的女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宣凝，在高中阶段，江韫似乎的确没有笑过，只是这个人在高中时期刻意压缩了存在感，自己才没意识到。
　　而大学的时候，一开始也的确不怎么笑，到后来也估计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太大，治好了这人病入膏肓的面瘫。
　　现在的江韫又不是以前的江韫，那时的江韫家道中落，亲人离世，身边又没什么朋友，抬眼望去尽是些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原本江韫该是什么性格，宣凝说不上了解，但高中时的江韫整个人都是笼着一层阴云的，隔绝了别人，也隔绝了自己。
　　“我在想，你高二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宣凝忽然道。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突然想出来，倒是有些好奇了。
　　“高二以前？”江韫自然是知道宣凝想问的是自己家还没破产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很少想起那段记忆，自从家里破产，父亲离世，自己身为富二代的记忆就迅速褪色，十分自觉地给后来的生活让了位，安心呆在自己记忆的边角处。现在宣凝猛地提及，他倒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是有些傻吧……”江韫微敛眸子，藏起眼底的复杂。
　　“傻？”宣凝是不能理解。
　　“嗯，那时候看人都是抬着下巴的，”江韫一边回忆一边道，“自带一种除我之外皆是傻逼的气质吧？”
　　宣凝觉得有些难以想象，江韫竟然还有中二期？他以为就严自牧那种人会有。
　　“跟严自牧也不一样，”江韫似是想到了宣凝所想，补充道，“我没法和别人成为朋友。”
　　江韫以前性格难免带着些少年傲气，周边或许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想要和他结交，但江韫都只是冷脸相对，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那脸上就写着你也配？谁看了都会火大。
　　这也是为什么江韫在家里破产会离开津坛的原因之一，要是再在津坛呆下去，下个学期他得罪的那些人定然会往死里整他。
　　“……我一直以为津坛的人针对你都是因为嫉妒你。”窥见自己男朋友中二史的宣凝愣住了。
　　“有这因素吧，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我的问题。”江韫有些尴尬。
　　宣凝拍了拍江韫的肩膀，叹息道：“没事，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们要是过来招惹你，我就和他们拼了。”
　　见宣凝这无原则护短的样子，江韫心里一软，抓住了他的手道：“没事，人总归是要成长的。”
　　自己若一直是那个样子，宣凝未必会喜欢自己。
　　“成长啊，”宣凝没来由想到自己，“我感觉我自己就没怎么变过。”
　　顶多就是没那么爱开屏了，毕竟现在只在江韫面前得瑟。
　　“你现在本就是最好的，”江韫认真道，因为这话不能让其他人听见，他声音故意压低了许多，平白多了几分暧昧，“性格好，和别人都合得来，又比其他人看得通透，我想学都学不来的。”
　　宣凝心想，你这是什么级别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才能把我这种缺乏竞争意识的心态称之为通透？
　　还想学？
　　“别学了，”宣凝自觉缺点太多，轻咳一声，想要江韫略过这个话题。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需要契机的，就像是我的契机是家里的事情，严自牧是沈沉砚，你的契机也许就是没到。”
　　宣凝想了想觉得契机还是不到的好。
　　“说到沈沉砚……他是要过来了吧？”
　　“应该吧，我记得实习老师就该是国庆之后过来的。”
　　“啊，严自牧惨了，”宣凝面上露出幸灾乐祸，“沈哥可是狠人。”
　　“那是他们的事情。”江韫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就算是要来也是文科班的事情，和他们理科班有什么关系？
　　本着这样的心态，各班都迎来了实习老师，来二班的老师正是记忆中那个中等身高，容易害羞的姑娘。
　　“这位李老师就是你们的实习老师，”老徐介绍着一旁的实习老师，“她是中文专业的，以后和你们一起上语文课，也是代理班主任，有事也可以找她。”
　　说到这里老徐笑了笑：“你们年纪相近，应该比我有话题。”
　　“以后的两个月，就麻烦各位了。”李苹脸有些红，看着底下的学生，还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同学们：“……”
　　啊这……头一次看见怕学生的老师。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实属正常，同学们也给了这位老师极大的鼓励，纷纷欢迎她的到来。
　　“谢谢。”李苹低声道。
　　老徐从教多年，也是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实习老师，也是愣住了，不过他还是表示了理解，让她先找个位置坐下，接下来就是他开始上课。
　　“这节课我们讲讲月考试卷，”老徐说着，打开了ppt，“你们看看月考那道名著题你们错了几个？”
　　“说林黛玉咏絮之才，这咏絮之才说的就是东晋才女谢道韫，丈夫是王凝之，我们班有个写王羲之的是谁？”
　　这话一出，许多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吴越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老徐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没让你举手，你就自己来自首了？”
　　挥着手让吴越把自己的爪子收起来，老徐想想估计还是觉得无语，便补上一句：“虽然我们不是文科班，但文学常识也是要知道的，你要实在不记得谢道韫的丈夫是谁……”
　　说到这里，老徐的目光落到了宣凝和江韫身上，让宣凝背后莫名一寒。
　　“想着江韫和宣凝就好了，韫和凝，懂了吧？下次再写王羲之，我就让你把他们的名字抄一百遍。”
　　吴越立刻道：“我下次错就把宣凝和江韫的名字抄一百遍。”
　　老徐无语：“……我说的是谢道韫和王凝之的名字，你抄他俩名字干什么？”
　　“江韫和宣凝的名字还少字呢，”老徐说完，自己又嘀咕一句，“不过这种题目应该也不会考了。”
　　宣凝：“……”
　　老徐，你这过分了，上课就上课，为什么要cue我？甚至连cp名都cue到了，要不是你这浓眉大眼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了。
　　你没听见班里面有一半的女生都在偷笑了吗？课堂纪律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