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少年无赖》闲字黎书

27、第 27 章

　　跳远项目初赛的第一自然归了他们二班，吴越也不愧是他们班的体委，一蹦就是老远，与先前的郑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就不能跳近一点，至少别和我差这么多啊。”郑宵自然是有些尴尬的，都是差不多高的男生，腿也没比吴越短，怎就差了这么多？
　　吴越视操场为战场，面上带着做作业都没有的严肃，一本正经道：“郑爸爸，一切都是为了班级的荣誉，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滚你的。”郑宵有些恼火，将人拍开，“感情你还算大义灭亲了？”
　　大义灭亲都被郑宵这么用了，显然也是觉得丢人，有些恼羞成怒了。
　　“唉，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宣凝忙走了过去，用手勾住他们的脖子，硬生生挤在两人之间，“不要因为这种事情伤了父子情谊。”
　　吴越连忙道：“就是，你看我们一家三口多好。”
　　郑宵：“……”
　　宣凝：“……”
　　江韫的脸黑了一些。
　　一家三口个头。
　　宣凝连忙那个松开手，甩着手与他们划清界限。
　　“你懂什么？”宣凝呸了一声，“你在玷污我们纯洁的兄弟友情。”
　　“这话说的。”吴越不明白这三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就觉得直男间开个玩笑还挺正常。
　　郑宵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没到吴越可以理解这些的时候，便轻笑一声道：“别老拿我和宣凝开玩笑，还嫌嗑cp的女生不多吗？”
　　“这不就是说明你俩关系好吗？”吴越真不懂，不过因为他下一场比赛要去检录了，便也没时间再纠结此事，便抬腿走了。
　　“关系好也不是那种关系好。”郑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
　　宣凝自然是听见了，瞪了郑宵一眼，这人只得做出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江韫听不懂两人的暗语，只得在一旁装聋作哑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不说了，我也要去检录了。”郑宵一脸菜色道，“我为什么要选文科。”
　　“这得问你自己，再说了，就算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是会选择文科，现在闹说明别扭呢？不如大文豪给自己写一段稿子，听上去多有牌面。”宣凝笑道。
　　郑宵无言，宣凝说的的确是实话，就现在文科就业前景远不如理科的情况下，郑宵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文科，就说明这人对文学的确有些热爱，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运动会而改变了主意？
　　两人又随口扯了几句，便分开了，宣凝急着带江韫去主席台那边把稿子塞给播报处，毕竟吴越的下一个比赛快到了，这稿子要是晚了，读着就怪没意思的。
　　也恰好他们班有个人在那里读稿子，宣凝偷偷把稿子都塞到她手上，低声嘱咐她要掐着点来读，看那妹子止不住地点着头，宣凝才算放了心。
　　“唔，现在去看比赛？”宣凝抬眼望着操场正好瞥见了高三的学子，他们没几个人在看比赛，都在拿着书，或是做着题目。
　　宣凝恰好路过，瞥了一眼某个一脸苦恼的学长，叹了口气，“你可以试试用平面向量来做，画个坐标系。”
　　这一句让那学长茅塞顿开，有些感激道：“谢谢你啊，同学，你几班的？怎么有些面生啊？”
　　“学长，我是高二的。”宣凝笑出几棵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十分乖巧。
　　高三学长：“……”
　　“很开心？”江韫有些不明白宣凝在得瑟什么，但见他眼角带着笑意，他的心情也是舒畅几分。
　　宣凝眼睛弯成了月牙，其中面上带着坏笑，“这不是觉得那位学长的表情实在有趣吗？”
　　其实宣凝也是故意的，偏偏和他说自己只是高二的，这不是成心让人难受吗？
　　“也不提这事情了，我怕那位学长反应过来以后追杀我呢。”宣凝也是皮一下，之后就要把这事情抛到脑后了。
　　正当两人走着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没穿校服的身影从两人面前掠过。
　　“诶，走的这么急做什么？”宣凝叫住了严自牧，“你应该没什么项目吧？”
　　严自牧瞥了宣凝一眼，不打算理会他。
　　“有人追着你让你学习了？”宣凝调侃道。
　　严自牧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宣凝，面上带着几分不耐：“我有项目参加。”
　　“100米吗？”宣凝笑嘻嘻地走到自己表哥面前，“7班男生太少，连你也上去凑数了？”
　　严自牧：“……”
　　宣凝自然知道这人参加运动会的事情，不过逮到机会自然还是不能错过。其实虽说这人性格傲慢了一些，但实际上到后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其实算得上不错——至少比现在熟络多了，所以宣凝也习惯用多年后的口吻与严自牧说话。
　　“嗯。”严自牧匆匆一点头，便也没什么想说的了。
　　“哥，你加油啊，我相信你能赢。”宣凝面上的神情实在是不怀好意，落得严自牧觉得诡异。
　　严自牧觉得自己和宣凝的关系也没好到这份上，皱了皱眉觉得这人心怀鬼胎。
　　“哥，走吧。”宣凝一手拉着江韫，一手勾住严自牧的脖子，一副乐陶陶的样子。
　　严自牧：“……”
　　江韫：“……”
　　江韫自从知道严自牧是这人的兄长后，便不再在意此事了。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这人带着点狡黠的笑容，觉得这人大抵是怀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的。
　　宣凝觉得意思，江韫便愿意陪他过去。
　　严自牧已经站在一百米的起跑线上，看着一旁冲着他傻笑的宣凝，就觉得背后发毛。
　　“严自牧，你加油啊。”七班的女生可谓是数量庞大，郑宵和其他几个男生夹在一群女生之中显得有些突兀，但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显得有几分淡然，仿佛刚才跳远失利的人并不是他。
　　“你也来了？”宣凝冲他笑了笑，“看吴越的还是看严自牧的？”
　　“都看看，反正没事干。”郑宵道。
　　宣凝对此点了点头，颇为赞成道：“我也是。”
　　“你给谁加油？”
　　“谁先冲过终点线就给谁加油，就说最后一声，显得自己英明神武些。”
　　宣凝虽然表面是在和郑宵说话，却也没冷落一旁的江韫，他自己时不时地扯一扯江韫的袖子，表示自己虽然和别人说话，但绝对没用忽略他的意思。
　　江韫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觉得冷落，他看着起跑线上的人，一时有些恍惚。
　　下午自己跑三千米的时候，宣凝就会像现在这样在旁边看着自己吗？想到此番情景，江韫对一会儿的比赛又期待了几分。
　　正当他走神之时，宣凝也是结束了和郑宵的闲聊，转头看向郑宵：“你觉得谁会赢？”
　　“都一样。”江韫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谁输谁赢，毕竟他目前对于班级荣誉一事也并不在意。
　　宣凝自然是知道他这性子，微睁眸子，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猜一下又没损失。”
　　“猜对了貌似也没奖励。”郑宵听见了他们的话，便插了句嘴。
　　宣凝乐了：“你这人怎么偷听我们讲话呢？”
　　“你们说话声音又不小，谁听不见？”郑宵觉得好笑，但见江韫那沉默的样子，便也起了逗他的念头，“江韫，你第一次参加三中的运动会，不如就猜一下？猜对了我请你们喝奶茶？”
　　宣凝“啧”了一声，“谁稀罕你的奶茶啊，我们不能自己买？”
　　“哦，忘记你胃不好，不能喝奶茶。”郑宵故意道。
　　宣凝：“……”
　　“不猜。”江韫对此自然是没什么兴趣，虽然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他也并不打算参与。
　　“那要不然我告诉你一件宣凝初中的糗事？”
　　宣凝一愣，想把郑宵那个损友给拍开，却没有想到江韫点了点头，道：“好。”
　　宣凝顿了顿，既然江韫难得愿意玩，那自己也豁出去好了，反正初中自己也没有干过什么蠢事。
　　江韫见宣凝并没有排斥的意思，面上便带上几分笑意，他看了看严自牧和吴越，淡淡道：“严自牧。”
　　严自牧腿长，肉眼可见地比吴越高了一截儿。
　　“行，”郑宵点了点头，“那我就说吴越了。”
　　“诶，有点集体意识啊，怎么都不选自己班的？”宣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
　　“这有什么？说明我们两个实验班关系好。”郑宵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不过就是打赌而已。
　　江韫点了点头，等待着结果。
　　宣凝觉得自己又是成年人思维在作祟了，其实少年人没那么多的心机，对他们而言，和谁说这事都是没什么区别的，成年人可能就会在意其他的事情。
　　宣凝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扔出脑袋，觉得这事没必要再做纠结了。
　　一声枪响，站在跑道上的少年纷纷如破空箭矢飞了出去，宣凝瞥了一眼就看见自己表哥冲在最前头。
　　果然那一截腿不是白长的，严自牧果然得了第一。
　　“回去发在你微信上，我怕宣凝听见了要打我。”郑宵愿赌服输，说着就把江韫的微信给加了。
　　言罢，他又补上一句：“你可别告诉宣凝。”
　　宣凝倒也不在意，轻笑一声，就拉着江韫走了，就留了一句：“他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偷看嘛？”
　　这话带着几分宣凝说话时的习惯，总喜欢吧最后一词添几分上扬，颇有一种话没说完的感觉。
　　虽然不是对着江韫说的，但江韫却觉得自己的心头被这人的声音挠了一下。
　　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