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校生活不可能这么轻松》王海豹

2、第 2 章

　　我最终按照父母的愿望念了师范院校，在大二的时候来到了这家红枫私立学校实习，当时被私立学院丰厚的待遇惊到了。我实习的工资，比我爸工作近三十年的工资还高。
　　大三的时候我就想法设法的来这所学校实习，大四的时候如愿来到了这所学校实习了一年，毕业后就直接入职了，我二十三岁毕业，今年二十九岁，算起来工作加实习一共七年了。
　　红枫学校很大，和另外一所叫美国育人高中私立学校并称本市的两大私立高中。这两所私立学校是两个教育集团旗下的，对方教育集团叫美育教育，据说是美国人控股，目前经理人是一个早年留洋归来的美女。
　　不知道对方高中的待遇怎么样，我去那里工作的话恐怕就不用当什么教研组组长了吧，正胡思乱想呢，莹莹给了我一个保温饭盒，满满一饭盒的西红柿牛楠，牛楠用料特别足，在牛肉昂贵的现在，这盒硬菜不便宜。
　　莹莹道：“娇娇最喜欢我做的西红柿牛肉，拿去吧，只是便宜你了。”
　　她才不是专为娇娇做的，这道菜一做得大半天，她是为我准备的。
　　我道了谢，收下了。外面开始下起小雨了。天也快黑了。
　　我吃了一丁点西点就告了辞，从后厨的门出去了。
　　莹莹当服务员去了，我也没有没跟她打招呼。
　　我和莹莹以前曾经好过，是男女朋友，后来分手了，又变回好朋友。
　　对此罗胖子总结我俩关系先是好友关系，再是男女关系，最后回归到好友关系，就像物理的波形，围着某一条线上下起伏。
　　今天我是要买相机的镜头的，那家店卖镜头的店七点半关门，时间来得及，那家店离这不远，我走路过去的。
　　我冒着小雨冲进了那家店里，抖落身上的水并诅咒着今天的天气。
　　然后高兴地开始看起镜头来了。
　　相机镜头这种东西奇贵无比，所以店里的人很少，和我刚才去的西餐店不一样，那家西餐店生意可真好，生意好的原因一方面是老板的手艺，另一方面我觉得就是莹莹这只招财猫了。
　　我已经选好了一款镜头，价格在五千元多一点，因为刚交完房租的缘故，五千元对我来说有些超预算了。
　　好心的店员告诉我有一个替代方案，有一种三千多块的镜头是国产的，据说也能达到这款五千元镜头的效果，但我还是想要那款五千元的，我犹豫了。
　　见我犹豫，售货员友善地劝我去今天才新开的二手镜头区走一走，那里有些便宜的镜头，我便走到二手区了。
　　来到二手区真大开眼界了，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满了透明的罩子，罩子里面全是镜头。
　　罩子外面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价格。这些都是店里代卖的镜头，价格的确便宜。
　　我漫步在架子前，忽然找到了自己那款想要的镜头，刚给取下来，远处一个穿我校校服的高中女生就走过来问道：“您要买这个镜头吗？”
　　我看了她一眼，感觉她不是勤工俭学的服务员，点点头道：“嗯，我看看。”
　　她看了我几眼，突然说道：“先生，要是您掏钱买下这个东西的话，我可以拿一些东西跟您换这个镜头吗？”
　　我奇怪的看着她。
　　只见她在包里掏出了外星人电脑，还有一部新款iphone。
　　外星人电脑可是很沉的电脑，她拿起来很费劲，她一只手拿iphone，一只手拿电脑，她单手支持不住这个电脑的重量，电脑眼看要落地了。
　　我立即出手捧起来了电脑，可是iphone又掉下来了，我反应很快，用脚快速地托了一下iphone，iphone弹了起来，我腾出右手，一下子抓住了iphone。
　　可惜旁边没有人，要不然我这漂亮地动作应该能收获掌声。
　　然后我长出一口气。
　　她应该是我校学生，我随口批评道：“毛毛草草！成什么样子！”
　　她说道：“对不起，谢谢！没砸痛你的脚吧。”
　　我摇了摇头道：“你是红枫学校的学生吧！你的校服是红枫的。为什么要拿这些贵重的东西换镜头！你要是实在想要的话跟父母说一下啊！”
　　“我不能跟父母说。”她开口了。虽然拘谨，但话语里透着无奈。
　　“父母不支持不要买了！镜头这些东西跟学习无关！”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需要！”
　　我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姑娘很倔强。
　　我又打量着她手里的外星人电脑和iphone，心想要是罗胖子来的话一定能评估这两样东西的价格。
　　等一下，那个外星人电脑，我有印象了，那台电脑超贵的。
　　我要买的这个二手镜头只卖两千，光是那台电脑的价格肯定足够了。
　　因为最近罗胖子告诉我他最近看中了一台外星人电脑，向我秀了好多次，我仔细一看正是她手中拿的这台电脑，这台电脑售价我没记错的话，嗯，事实上这么高的金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不可能记错，罗胖子天天在我耳旁叫唤，“24万9千8啊！25万块啊！我哪辈子才能买得起呀！”
　　很好，耳旁又响起他的惨叫了，我相信他真要是买下这台电脑，小丽会把他殴打到下辈子只能以惨叫与别人交流。
　　那部手机大概也在五千块以上。
　　我一下子确定了，这是一个偷家里东西的小女孩，或是偷别的人东西的小女孩。
　　她偷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呢？看样是想用偷来的东西来换镜头。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她，她身材挺壮实，有点像是体育生。
　　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我们学校的学费一年大约在十五左右，也就是说这身校服大约在十五万左右。
　　再看她手上的手表，我认得这个牌子，罗胖子给小丽在情人节送礼物就是这个牌子，这个牌子似乎只做女士手表，极其昂贵，嗯，算一万块吧。
　　我又看了一眼鞋子，黑色的女士皮鞋，我不懂鞋，只觉得皮鞋很干净，大概天天有人打理。
　　我说道：“你那支手表的价格就能买下好几支这样的镜头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奇怪道：“唉？是吗？爸爸说让我带一些便宜货上学，不要露富，我才带着这支表的。”
　　“不要露富才带着这支表？”那个手表品牌当中最便宜的表就得一万多块吧，小丽当初带上了罗胖子送她的手表美了好多天，那段时间她穿的衣服一下子都变成了没有袖子的衣服，或者是没有左袖的衣服，毕竟小丽喜欢把手表带在左手上。
　　最后被冻感冒了这场手表秀才告一段落。
　　我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iphone上，她道：“这是新款我还没用的，我用去年的老款就好了。”
　　这款手机跟罗胖子妹妹是同款。罗胖子妹妹刚刚考上大学，张嘴要好手机。
　　罗胖子他妹买的便是这个新款的iphone手机。那手机可不便宜，罗胖子钱包大出血，回家还被小丽连续骂了好多天。
　　不过当时我听到这事的时候心想我应该重新评价罗胖子，他是一个好哥哥。得表扬他两句。
　　但随后我听罗胖子告诉说：“这种手机抗用，一部iphone完全可用4年，大学毕业时候卖掉还值不少钱。”这样四年都不用换手机，其实是省钱。
　　我听完这句话马上收起来原本想表扬他的那些话。
　　他还洋洋得意地告诉我这样有利于促进兄妹感情，毕竟当初哥哥可是花了大价钱给你买了一支手机，妹妹以后回想起来一定会很感动。
　　要是当初只花个千八百的给妹妹买个安卓机，年年换新机，麻烦是一方面，钱差不多是另一方面，另一方面妹妹也会觉得哥哥对她的付出不够。
　　我点头称是，心想罗胖子这人情商极低，这么会有这么高明的操作，一问果然是他组长肖红让他这样做的。
　　能当上物理组组长的人，情商绝对够用。
　　组长的话，听听是没错的。
　　现在我看到了她把旧iphone放进兜里。
　　手上的iphone正是罗胖子给她妹买的那款，所谓的高端手机。
　　我叹了口气，她放兜里的旧手机都比这镜头值钱。
　　最后我目光落在了笔记本身上，说道：“你的手表和手机的价值都比这镜头高，没必拿这款电脑来换吧。”
　　“哦，电脑啊，这是老爸强塞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才不要呢！”
　　“那你把这款作为礼物的电脑拿出来是为了……”
　　“把它销毁。”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这个电脑的价格吧？”
　　她摇摇头，说道：“那天和爸爸吃饭的时候路过电脑店，爸爸随手就买的。”
　　随手就买24万多块的电脑，我买路边24块钱的奶茶还要思考一下的喂！
　　确定了，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她虽然是大小姐，但也是我学校的学生，我开启老师模式。
　　滴滴，老师模式启动失败，因为对方太有钱。
　　重新启动老师模式，开启平等无差别模式。
　　启动终于成功。
　　“这位同学，你今天很不幸地遇上了我！我就是你们红枫学校的老师！你这样的学生太不像话了！”
　　我看着穿着校服的她一眼，又忍不住又给她头一下子，说道：“你是把家里的东西偷出来了吧。这二十四万的电脑不能随便拿出来啊！”
　　她似乎从来没被老师打过头，眼圈红了。解释说道：“反正买了以后也没人用，给爸爸用了几次他都嫌沉又扔回给我用了。”
　　我老师性格附体，训道：“那也不能拿出来！家长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你不赚钱，没资格把你父母的钱乱花！乱花父母的钱都是不体贴父母的表现，这样的孩子是不孝顺的孩子！回家你妈不训你吗？”我训了大约五分钟。
　　她大概第一次被别人用重话训，而且训长达五分钟，大小姐的眼泪就下来了。“我妈妈去世了。”她说道。
　　看到她流泪，我知道说过分了，连忙安抚了几句，说了几句下不为例之类的话。
　　我看她脸生，猜可能是高一二的，在另外一个校区。高三是单独校区，我最近一直带高三，她也可能没看过我。
　　然而安抚并没有用，哭声越来越大，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迹像，售货员和保安也看向这边了。
　　我慌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和一个哭泣的高中女生站在一起，这场面已经不需要太多解释了，我感觉到即将被殴打。
　　我只好道：“别哭了！这样吧，我镜头借给你用，别哭，来拿镜头。”
　　她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欢喜道：“太好了。”
　　不光哭声瞬间消失，脸上的笑容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快出现在女孩全是泪水的脸上，你是四川的变脸爱好者吗？
　　我把镜头给了她，好奇地问道：“你用这个镜头干吗啊？”
　　她说道：“这个镜头就是我的单反相机上的镜头。我爸爸给它送人了，那个人又把它卖到这了。”
　　我嗯了一声，问道：“你还有单反相机？”
　　她很平常地点点头，说道：“不过我不太会用那款相机，也不会用其它镜头，我只会用这个镜头拍照，所以我需要这个镜头，我要用这个镜头拍下照片回去照着画。我喜欢画画。”
　　提到她喜欢的东西，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画画。
　　我听到这两个字浑身巨震。
　　我唯一不想听到的就是画画。
　　听到这两个字，我有点失态了，心底下不好的回忆重新唤醒了。
　　我沉默了。我没有再问她任何问题。我没力气再问了。
　　我本应问她为什么会把镜头出售，我应该问她为什么今天她会出现在这，我还有要问她更多的细节。但我觉得自己没力气做那么多事了。
　　我一声不吭地把镜头交给她，兜里的钱给了前台，办完这些事，我面如死灰，转身就想走开了。
　　她拦住了我，问道：“我用完怎么还给你？要不去对面的咖啡厅说吧。”
　　我如同行尸走肉随她去了对面的咖啡厅，服务员问我要点什么，我沉默未答。
　　她给我点了黑咖啡，自己点了奶油甜咖啡。
　　我只觉得非常渴，把黑咖啡举起来一口喝掉。听说这种咖啡非常的苦，非常难喝。
　　但我没有喝出来，是咖啡还是蜂蜜，我都喝不出来，我只是机械地把这种液体倒到嘴里。
　　我想喝酒。
　　她看了我的脸色不对，弱弱地问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画画，让我想到了我曾想要忘记的过去。”
　　我盯着咖啡杯，曾经想遗忘的回忆出现了。
　　过去我想当美术生，其实我学习很好，语文和英语特别好，数学也不算差，每次考试都考全班前三，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高三的时候我突然想当美术生，想去美术院校，父母告诉我他们不接受学艺术的二流子儿子，除非我能考上齐黑斋学院，他们才认可我。
　　我决心考那所出名的齐黑斋学院，这个学院出了名的难考。
　　为此我放弃了学业，疯狂的练画，甚至复读了一年，然而还是失败了。
　　最后我老老实实的按照父母的意愿去了我填了第二志愿，去了师范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咖啡厅是个聊天的好地方，面对她，一个陌生的高中女生，我只淡淡地说我曾经想考齐黑斋学院，但没考上。
　　她听后有点难过，但也很兴奋，她说道：“真巧！我也是要考齐黑斋学院！”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尽早放弃。”我无情地说道。
　　“我决不会放弃的！哪怕考十年，一百年也好，我决对不会放弃的！”
　　“那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冷冷地说道。
　　我把钱放在桌上，结帐走开了。把我的镜头都忘记了。
　　外面的雨很大了，我冒着大雨跑回了家。进家的时候，混身都混透了。
　　冷风一吹，透骨的寒气涌进来，然而我并没有觉得冷，我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带着恨意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为什么没考上，当初明明就差一分的！只差一分就能考上齐黑斋学院的！没什么没有再坚持一年，明明就差一点的！
　　手机响起来了，原来是妹妹。
　　她今天下雨就不过来了，在学校睡。
　　我勉强回复了个好，然后去洗了个澡，热水冲了全身，才觉得暖和起来。
　　这个房子原本是我和罗胖子一起租的，后来罗胖子找了小丽，两个人出去住了。
　　我便自己租下了，正巧我妹要过来上高中，她不喜欢总在学校住宿，说学校管得太严，没事常来我这住。
　　于是我便住了原来罗胖子和小丽的大屋，小屋留给了妹妹。
　　洗完澡，我打开了家里的冰箱，冰箱里空空的，我突然想起莹莹给我的西红柿牛楠，我好像给带回来了。
　　果然，扔在门口，我捡回来热了一下，好好吃，还是熟悉的味道，我俩交往的时候她常做给我吃。
　　在痛苦的时候，我好想她。但是她那么美丽性感，我觉得我自己配不上她。
　　莹莹做得菜口味很浓很重很咸，普通人不太喜欢，但很合我的口味，我喜欢重口味的菜来下饭。
　　但我没有做饭，我把西红柿牛楠盛出了一大碗，慢慢吃了一小半。
　　然而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又咸又渴的感觉在喉咙里，但我觉得没力气去喝水，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也没擦，就此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我觉得特别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凉水，喝过水冷静下来，这时才觉得很后悔，想到昨天肯定是喝香槟喝多了，竟然把那么贵的镜头送人了，心中暗暗心疼。
　　不过我很快调整过来了，洗漱完毕，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走了才一半的路程，身后有人喊我，还师父师父的叫我，我回头一看，正是我徒弟林菁菁，一个还没有毕业的研究生，现在正在我们组实习。
　　我停下了脚步，等了她一会，她小跑过来，跑到我这稍微有点喘，脸上发红。
　　见到我就高兴地叫道：“师父，听说你升为组长了。”
　　我叫道：“只是代组长而已。”
　　林菁菁道：“可是实习期一过就很有机会当上组长的！”
　　我不在意地道：“只是一个教研组组长嘛，芝麻大的小官。”
　　林菁菁道：“那也是很棒的！我打听过了，我们学校历史上没有能在30岁之前当上教研组组长的。”
　　我“嗯”了一声，问道：“是吗？”。
　　心想这孩子真地好认真，这种事要打听起来也挺麻烦的。
　　林菁菁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师父的师父，韩老师他也是五十岁才当上组长的。”
　　老韩是我的师父，我俩亦师亦友。
　　他退休了，教研组长就空人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要我接班。
　　只见林菁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师父，你真厉害！碰到你，我一定是交上了好运。”
　　我苦笑道：“我也只是普通人啦。”
　　林菁菁用力地摇头，她摇头的幅度太大了，胸前那一对都摇晃了起来。
　　我赶紧转过目光。
　　她说道：“师父你带得班高考成绩远超其它班，去年你当班主任时候竟然自己担任语数外物化五科的老师，基本没用其它老师上课，你们班高考成绩超级棒。考进全市前一百名里有二十多个！要知道别的班考进去一两个全市前一百名那就是很大的成功了！师父，你去年的成绩那叫做奇迹啊！”
　　林菁菁激动地说了这么多话，眼中发出崇拜的光线，兴奋地看着我。
　　我躲开了她的崇拜的目光，说道：“去年学苗好，天明月他们那一批人都是天才学生，我班分得好学苗多，是我运气好。”
　　林菁菁接着道：“是吗？师父你带得是一班，而去年三班才是重点班，三班把我们学校好学苗全都包圆了，你的学生并不是我们学校第一集团学生哦。”
　　我没话了。这个徒弟口舌太厉害了。
　　我没话了，她可没打算放过我。“师父你班并没有分到好学苗，这种成绩不是运气。”
　　她促狭地笑了。
　　我无法回答了，只得转移话题道：“好了，快走吧，今天有你的公开课呢。”
　　一提到公开课，她兴奋起来了，只见林菁菁大声道：“放心吧！师父，我已经准备了一周了，这一整周我晚上没有在12点之前睡过觉！这节课我一定不会丢你的脸的！”
　　面对这么精力旺盛的手下，我叹了口气，年轻真好。
　　但是她对健康的考量太少了，我说道：“天天十二点？喂，小心身体啊。”
　　林菁菁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身体没问题的！别小看我，当初我可是排球队的队员！身体没问题的，考研的时候我可是连续一个月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喂！天天只睡四个小时那会死的，幸好只是一个月。我忍住没说，默默地进了教学楼。
　　刚进大厅就看土拔鼠在大厅的电子屏幕前站着，他一边看大屏幕一边等人，我猜是等我。
　　果然主任道：“王天轮！就等你了，当教研组长还不早点来！今天上完公开课后跟我去总校开会啊！教研组组长都得去，昨天往你家打电话没有人接，害得我一早上来等你！”
　　我想起来了，我家的座机和我的手机都可以设黑名单，我就把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和他的手机拖到黑名单里了。
　　我点头默默地上楼去我们数学组办公室，主任一直跟在我身边道：“喂，王天轮，这次去开会的都是大领导，你那副瞧不起人的脸不要拿出来，你要像一个态度良好的社会人一样，没事就给我微笑，微笑啊。”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只土拔鼠真的好烦啊。
　　学校为什么没捕鼠器，我自己捐钱买一个，把这只土拔鼠给捕起来。
　　终于进了办公室，可是土拔鼠完全没有想放过我的意思。他跟着我进了办公室，还继续嚷嚷道：“喂！你那副表情什么意思！你是在鄙视我吗？喂！我跟你说话呢！喂喂喂！”
　　我已经在大脑里默默的屏蔽掉他了。
　　幸好体育组的人来找土拔鼠有事，土拔鼠便跟体育组的人走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体育老师膀大腰圆的身影，在他旁边土拔鼠显得更小了。
　　我到了自己的办公桌，突然发现桌上有一封信。
　　我没有随手就拆开了信，做班主任这几年我已经有了经验，一般来说，学生给老师留信多半是有话要说，这信件可是很重要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拆开了信。
　　就让我看看是哪位学生，说了什么吧。
　　我一读信，心里竟然开心起来。
　　原来是昨晚的女生来的信，是关于还镜头的信。
　　今天早上我还想这镜头能不能要回来了，昨天我记得好像付过钱，直接走了，没拿收据和□□什么的，不过我幸好跟店员熟，晚点拿都可以。
　　在信里她说她打听到我是红枫学校的数学老师。
　　她怎么打听到的，信里没说。
　　不过我经常逛这家照像器材店，跟店员很熟，我猜她是问店员了。
　　信里写昨天晚上我走得匆忙，就把镜头留给她便走了。
　　她说谢谢我，镜头用完她一定就会还给我，并且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我按联系方式打过去，却是关机。
　　想了想，她是学生，白天在上课，肯定是关机
　　等到下班的时候再给她打，那时候她也下课了，应该能接。
　　于是我收起了信，这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我一看，正是罗胖子。
　　罗胖子笑道：“喂！天轮，！据小道消息说今天来听课的人听说大有来头啊！”
　　罗胖子就爱听一些小道消息，信小道消息是国人的劣根性，这让谣言在我们这个民族当中流行变得特别容易。
　　我没理他，拿了听课本和数学书就去高三一班了。
　　高三一班是林菁菁带得班，学生们刚上高三，紧张感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