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元口呆！》秋月酒

35、第 35 章

　　35.人鱼海（三）

　　斯莱恩还是发挥了自己族长的作用。
　　不管那些人鱼说些什么，他们三个仍然顺利的来到了神石所在的地方。

　　原见月：……
　　这不是，她当时为了让太宰开心，特意拿出来的海洋生物吸引装置吗。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自然被太宰治发现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队长。”

　　中原中也同样投以疑惑的目光。
　　这块‘神石’并不像是名字一样是个石头，反而更像是一个什么高科技装置一般，正沐浴着海水，源源不断的360°扩散着一种人类无法接收到的波动。

　　原见月沉默着走到神石旁边，找到背后的按钮，按下。
　　闪烁着亮色的机器立刻停止了运转。

　　周围的鱼儿们集体发愣后，绕着这里转了一圈，像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游在这里一样，又游走了。
　　斯莱恩几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比起人鱼族来，那些鱼儿更加没有自制力，只要靠近了，就永远别想离开这块区域。
　　哪怕饥饿，哪怕面临死亡。

　　可是现在却……仿佛只是偶尔路过一样，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原见月，又看了眼已经不在闪耀的神石，试探性的将手从泡泡中伸了出来……然后再是整个身体。

　　以往总是盘旋在他心中的那种渴望，已经完全消失。
　　即便在海里，也和在原见月所创造的池子里、泡泡里没有任何区别。

　　这让他不禁热泪盈眶。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我们人鱼族会永远记住您所做的一切的……整整六年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
　　属于人鱼的语音，以一种高昂的姿态从斯莱恩口中吐出，海底的地面开始震动。

　　照了适应灯的几个人，非常清楚的就能够看见从远处汹涌而来的人鱼们。
　　中原中也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喂喂喂……这已经是灾害级别的数量了吧。”他头皮有些发麻。
　　密密麻麻的人鱼，即便每个都十分好看，那也堆积到了让人无法接受的数量，甚至有些许的反胃。

　　“如果这些人鱼不满足于栖息在大海的话，”太宰治想到之前斯莱恩在空气中痛苦的表现，“之前他们无法去到岸上，但是……”他看向了还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人鱼大军的原见月。

　　有这样一个几乎能实现所有心愿的人。
　　他们还会满足于深海吗？

　　原见月：“啊，好多人鱼……他们都是从北极来的吗？不会冷吗？”

　　中原中也：……
　　这个女人是没有听见太宰刚刚在说什么吗？

　　“世代栖息在北极，应当是不冷的。”
　　太宰治回答说。

　　中原中也：？？？
　　他看着太宰一脸懵比，难道不是要提醒原见月注意人鱼族可能会利用她的道具针对人类世界吗？

　　斯莱恩用人鱼的语音和整齐跪在那里的人鱼说话，脸上的神情肃穆而庄严。

　　他们三个人类就站在他身后，像是上课时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坏学生，破坏了课堂的肃静还没有自觉。原见月以一种自以为小声的声音给太宰他们翻译斯莱恩说的话，大意就是在解释之前六年被神石所迷惑的事情，还有原见月救了他们的事。

　　原见月翻译着翻译着就有些脸红。
　　然后就不说话了。

　　中原中也奇怪的问：“怎么不说了？”

　　原见月憋了一会，“斯莱恩太会说了，把我们三个夸的太过了。”
　　她这种被各类装逼番熏陶下长大的人，居然也听不下去了。

　　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他们三个做了什么该被世代供起来的伟事呢。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过来逛了一圈，然后她又把机器的按钮关了而已，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更别说……那个机器原本就是她弄出来的了。
　　愧疚感淹没了原见月。

　　太宰轻笑，“这不是很好嘛。”

　　“誒？”

　　“人鱼族得到了救赎，困扰横滨海域六年的事件被解决，队长在人鱼族心中也树立了英雄形象，强大又帅气。”

　　“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太宰治笑眯眯的说。

　　原见月摇了摇头，“是我害了他们，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夸赞和感激。”

　　斯莱恩此刻来到原见月身边，神情温和：“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听到了。”

　　中原中也微眯了眯双眼，戒备起来，防止斯莱恩和他的族人忽然发难。原见月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赶在她拿出道具之前解决，根本就不费力气。

　　他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而且信长的狗粮还需要她提供。

　　斯莱恩摇了摇头：“你不用这么戒备，中原中也先生。无论神石的真相是什么，我会永远铭记您给予我族带来的解放。”

　　“因为常年在不合适的海域生存，我族的身体状况堪忧，所以还请原谅我，不能以我族最高的宴礼款待你们。”

　　“现在，我是来辞别的。”

　　原见月的额头被轻点了一下，一层看不见的光晕融入了进去。

　　“这是我族的能力，能够让人类自由出入海里。虽然知道您并不畏惧海洋，但请允许我为您赐礼。”

　　原见月摸了摸额头，看向斯莱恩身后黑压压一片人鱼：“他们身体状况堪忧……？”

　　斯莱恩叹息了口气。
　　“是的，因为贪慕神石的诱惑，流连在这里，所以很多族人都因此生病了……能力也大不如以前。”

　　“以往一年也会有一两个新生儿，可自从过来之后，再也没有诞生过新的生命了……”

　　斯莱安平静的看下站在最前面，也最格格不入的那些人鱼们，“人鱼的寿命足有数百年，可这些孩子……才出生不足百年就已经衰老了，是因为还没有好好成年就来到这里的原因。”

　　“能在他们的生命结束之前，带回族地，是我现在所最希望的事情。”

　　那些苍老的人鱼，站在最前面的模样就就像是电影里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可是斯莱恩却说他们是族里最年轻的孩子，因为来到了这里，短短六年就衰老即将死去。

　　原见月抓紧了胸口的衣服。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怪她……

　　都怪她。

　　“我……”

　　原见月的话都没说出口，太宰治就按下了她的脑袋。
　　“你想帮他们？”

　　她不说话，默认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太宰，“这件事的起因是我，他们变成这样……也是我的错，我想帮他们。”

　　中原中也皱眉，“你要怎么帮他们？医疗箱？这不是简单的医疗能解决的事情吧。”

　　“只要回到过去，在他们过来之前把仪器关掉就可以了。”
　　这片挤满了老老少少人鱼的深海里，有那么一刻是极安静的。

　　斯莱恩：？
　　中原中也：？

　　只有太宰治知道，原见月是真的，时光机也是真的。
　　于是他叹息了一下。

　　“没有任何关系吗？”

　　原见月回忆了一下，无论是梦幻王国还是铁人兵团，大雄他们都使用过时光机改变过去，获得了更好的未来，并且也没有失去那一段记忆。

　　所以是可行的。

　　“没关系。”

　　太宰治看了眼斯莱恩，还有皱着眉，一脸无法接受的模样的中原中也。
　　“那就如你所愿吧，队长。”

　　原见月眼睛一亮。

　　三个人回到了银河护卫队的基地，留下忐忑又激动的斯莱恩在海里等待。

　　“回到过去改变未来，这种事是真的存在的吗？”

　　谁都有想要改变的事情。
　　如果真的存在……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
　　他看了一眼太宰治，似乎没有想过对方会把这件事让原见月也告诉他。

　　太宰跟在后面，轻松的说：“队长可是真的把你当做银河护卫队的一员来看待的，之前我也说过了……留下来，还是走，随你。”

　　他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双眼注视着急匆匆走在前面的原见月：“有些事情，只要能保持一辈子，那就不算是一件坏事。”

　　中原中也哑然。
　　他无法苟同太宰此刻的想法。

　　原见月不知道他们在后面聊什么，回过头来招了招手：“快来呀。”
　　信长虽然是狗，但这会一点也不闹腾，老老实实的跟在太宰身边，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撇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是人是狗都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笑出了声，“那中也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反思一下为什么狗和人都不喜欢他。

　　“哎，像中也是无法理解的吧。”
　　太宰治非常非常欠揍的，啧了一声。

　　中原中也：……
　　拳头硬了，草。

　　也没有时间给他们斗嘴，走上楼就是原见月的房间，时光机就好好地躺在她的书桌抽屉李。

　　中原中也满眼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呢？
　　就这，就这一个抽屉里装着时光机？

　　他不太想相信。
　　但现实就是如此，越不相信，越是真实存在。

　　“走吧。”
　　原见月坐上了时光机，有过两次经验之后，这次的操作很熟练。而且日期她记得很清楚，六年前的……

　　时光机可以定位地点，原见月选择了海边。

　　从时空洞出来之后，中原中也看原见月的目光就有些诡异了。

　　“以防万一，把伪装穿上吧，再打上适应灯。”原见月给他们两个一人发了一个石头帽子，然后再照了适应灯，就准备下水。

　　中原中也：“你不是说没关系吗？为什么还要伪装起来。”

　　原见月含糊道：“最好不要被人发现，……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关系，所以别改变太多过去的为好。”

　　在潜入海中的时候，中原中也突发奇想道：“如果我在这个时间把未来还活着的人杀了，会怎么样？”

　　太宰治呼吸一轻。

　　“或者说，我救了本该死去的人，六年后他会活下来吗？”

　　原见月的身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