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妙颜

11、新生入学

　　国子监的入选名单已经出来，但还未具体分班。这次招收的女学生人数也挺多的，不知道是男女混班还是男女分班。我憧憬着当先生，带学生的那个神圣画面时，宋祭酒进来对大家宣布：“诸位同僚，此次分班经过我与王相商议后决定，每个班分别由三十五位学生组成，一甲班由二十五位女生和十位男生组成，一乙班则由剩下三十五位男生组成。咱们便依照之前决定的，一甲班就由萧助教带领，一乙班由李助教带领。现在我们开始抽取名单，萧助教请在四十五位男生中任意抽取十名男生。”
　　我按照祭酒所言，随意抽取了十名男生。分班结束后，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商讨本学期的课程问题。原本的课程是上午两节大课，下午三节大课，大课中包含国学课、骑射课、音律课还有医学课。我听着怎么那么像大学课程啊！我一直觉得大学的课程时间实在太久，这国子监的课程怎么比大学课时还要久啊，真是不合理。
　　于是我向祭酒进言，想着把课程的时间缩短一点，然后增加课程的数量。制定好五天的课程表贴在教室的图书墙上，这样所有学生都可以看到啦。祭酒一时有点不理解便问道：“之前国子监的课程都是这么安排的，不知萧助教的方法有何好处呢？”
　　我：“祭酒容禀：课时太长，学生的接受能力会下降。课时缩短而课程增加，一节课一节课之间隔开来，加入课间休息。不用太长，十分钟足以。这十分钟可以让学生适当休息加以调整。此次女学生也不少，这女子不方便的时候还挺多的，咱们应当理解嘛。”
　　众人听我这样一说，纷纷表示赞同。邵先生言道：“萧助教所言极是。学生或有不方便之处，我们也有啊。先前上课的时候，那些学生一开始还挺认真的，时间一久就按捺不住了，精神总是不集中。祭酒大人，不如就照萧助教的课程方案来试试吧，若是不好，咱们再改也不迟啊。”
　　祭酒与几位博士商议一番后决定按照我的课程方案试用一个月看看，还让我写出四个年级的课程安排，名单公布当天一并交给祭酒审阅。这不是三天休沐嘛，怎么就多了项任务啊？我这个嘴啊，提个意见把我自己个儿给搭进去了。我虽然有点牢骚，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自豪，因为我的建议得到了采纳。
　　就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祭酒突然来了句：“这个学年全体学生要求住宿，所以要有先生轮流值班。这个先生轮班表也烦请萧助教一起安排了，待会儿去文书那儿拿所有先生博士的资料以及之前的课程安排，供萧助教参考。”我作揖道：“是。谨遵祭酒吩咐。”什么情况啊？又多一项工作。
　　会议结束，大家都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我跟着文书先生去取资料，刚出师资堂门口，路过的先生都向我打招呼：“萧助教，辛苦了啊。”我尴尬地露着笑脸答道：“不辛苦，应该的。”等所有人走散后，李源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真可怜，休沐还要帮忙干活。”我气不打一处来，追着他喊：“笑什么笑，幸灾乐祸啊你！”他做了个俏皮鬼脸：“能者多劳啊！”一溜烟跑没了影。
　　随后我就去取了资料准备回家了。走到国子监大门口的时候，发现李源在那儿踱步，我气呼呼地走过去：“怎么？还要取笑我啊？”这时他接过我手里的资料，温柔地说：“哪会啊。我是来帮你拿的。”听到他这话，我刚才还阴晴不定不一会儿就拨开云雾了：“这还差不多。”我们边走边聊着该如何安排轮班表和课程表。
　　走到御街街口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向我们驶来，原来是允王殿下。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允王掀开帘子，说道：“萧潇，知道你今日回家，我特地来接你。”李源很识相，看到赵昀来接我，便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我手里，对我说道：“萧姑娘，你既有人来接你了，我便告辞了。”我微微下身行了一个女子礼：“多谢。”
　　我刚坐上赵昀的马车，他就又旧事重提：“你不是说会离李源远一点的吗，怎么还让他帮你拿东西啊？”我跟他解释同在国子监任职，见面做事难免的。可允王还是摆着他那拈酸吃醋的嘴脸，一番争吵之下他竟然说要把李源调走。我生气地吼道：“你敢？你要是这样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赵昀：“你看我敢不敢？”我把脸别到一边，好一阵没理他，心想别人都顺着你，我偏要治治你这个爱吃醋的臭毛病，看谁拗得过谁。一时间马车里没了声音，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妥协了：“好啦，我错了。我保证不把李源调走了，别生气啦。”顺势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来赔罪。看着眼前这个天之骄子这么低声下气地向我赔礼，我瞬间就没了怒气。
　　果然女生都扛不住鲜花的诱惑，就连我这样的女汉子也不例外。短暂冷战过后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知道什么叫纯友谊吗？纯友谊就是朋友之间无关男女和风月的一种友情。我知道你这个朝代的人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情。但是在我的家乡就是有这样的友情，我就有这样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我们之间就跟亲兄妹一样。”他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突然间说道：“谁呀？哪几个？”我一脸傲娇地说：“不告诉你！”
　　到了驸马府门口，北辰出来迎我：“姐姐，你回来了。允王表哥。”礼罢。赵昀温柔地看着我：“进去吧，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我行礼后便同北辰进去了。回到房间，我倒头就睡，并且吩咐丫鬟不要来打扰。雨薇阁书房里，沐雨一边练着字一边嘴里还叼着蜜饯。北辰端着糖水到她房里，她问道：“姐姐回来了吧？今天国子监的成绩名单应该出来了吧，我得去问问姐姐我的成绩怎么样？”说着正要去找我，北辰一把把她拉住：“姐姐一回来就休息了，这几天连轴转肯定很累了。等她休息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醒来后已是酉时了，我坐在窗前梳洗着，一想到赵昀那个吃醋的样子心里就美滋滋的。正当我低着头回忆画面的时候，丫鬟敲门喊我去用膳。我随便梳理一下就去了饭厅。到饭厅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在那等我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道：“爹，公主。对不起，我来晚了。”周君游：“没事儿，这几天在国子监累了吧。快用膳吧！”吃完饭后，大家殷切地看着我，等着我宣布沐雨的成绩，我告诉他们这次沐雨考的还不错，女生组第十八名，顺利进入国子监。听到这个消息，沐雨高兴地快要飞起来：“哇哦，我考上了。哈哈哈！哥，以后咱们就是同窗啦。”我看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立马泼了她一盆冷水：“别高兴太早，女生都分在一甲班，我就带一甲班哦。我可是很严格的啊，不会因为你是我妹妹，我就手下留情的哦。”她瞬间委屈道：“啊！姐姐，拜托拜托，手下留情啊。”我：“看你表现咯！对了，三天后正式公布名单，你还是要去看一下。”之后我便回房去了。
　　回到房里，我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想着还是先把课程表和排班表做好吧。我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思考着如何安排好一切。看着这些资料，我不禁想起之前在东临书塾也是我来安排课程的。好想东临书塾的大家啊，想夫子，想师娘，想许致远，不知道他们好不好。于是，我写了几封信想着出门的时候寄出去，一封写给欧阳夫子，一封写给无觉师父和师兄们，另一封写给许致远，给雨落村的家人们报平安。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允王每天都偷偷来驸马府看我，给我带冰糖葫芦和小点心。不过他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反而选择翻墙。秦风和童浩这俩门神就在外面望风。我总是调侃他，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来拜访，偏偏要翻墙跟做贼似的。他说这段时间他母妃管的他太紧，都不方便出门。可是又想见到我，翻墙最方便。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有点怪怪的，想必邢贵妃已经发觉什么了。我不好说透，就告诉他国子监要开学了，这段时间会很忙，还要住宿，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公布成绩那天，我早早就去了国子监准备事宜。巳时初，国子监公告栏上贴出了入选名单。其实巳时还没到，国子监门口就已经堵得水泄不通，都是来等着看是否录取的。看榜的人有的欢欣雀跃，有的垂头丧气，真是各家欢喜各家愁啊。
　　巳时正，文书先生出来又贴了一张布告，这次是宣布两日后，元丰十二年九月二十，国子监正式开学。请各年级学生准时入校，因此次改革学生管理制度，所有学生都需要住宿，统一管理。
　　外面的事务基本完成了，所有先生助教又要到师资堂开会了。宋祭酒刚来师资堂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名问我课程表与轮班表如何了。我拿着课程表和轮班表走过去递到祭酒手里，然后解释道：“启禀祭酒，这个课程表中，除却吃饭休息的时间，一天有八节课，每节课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包括一节午间自修三十分钟，晚间自修一个小时。每节课之间有一刻钟的课间休息。”宋祭酒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传阅各位博士问询诸位的意见。几位博士没见过这种课与课间隔的课程表，但细想觉得我说的还算合理。许博士第一个赞同，说：“祭酒，老夫觉得萧助教这个安排或许可行，之前咱们一节大课就要一个时辰，别说学生听不进去，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觉得累的很。现在每节课之间都有休息的时间，会减轻我们许多的体力消耗与精神压力。”许博士这么一说，几位中年博士都纷纷赞同觉得有理。所以最后大家就全票通过了我的课程方案。
　　看着大家这么认同我的想法，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是我根据读书时学校的课程表加以改良的，既能增加那些老人家的休息时间，保证体力教学，又能改善学生的听课质量。在大家的一致商量下，年纪大的博士们就不用住在国子监了，也不用轮班晚自修，这些都交给年轻的先生们就好。
　　两天后正是九月二十开学之日，一大早驸马府忙得不可开交。我早早就起了，耍完鞭子练完剑，正准备去饭厅用早膳。到了饭厅，发现丫鬟们跑来跑去忙的很。等到我一坐下，丫鬟就急匆匆地把早膳放到桌子上，然后再去忙别的。我觉得有点太夸张了，叫住了那个拿早膳给我的丫鬟：“干嘛呢这是，忙什么呢？”丫鬟立马回道：“回表姑娘的话，奴婢们在准备世子与小郡主入学需要的东西。”“我去看看。”我一手拿着包子走过去看他们准备的东西。我随便看了一眼，对他们说：“除了随身衣物与书籍，其他都不需要带。国子监会统一发的。”这时公主过来了，看丫鬟们都放下手里的活了，立马呵斥道：“干什么呢？怎么都不准备了啊？”丫鬟们战战兢兢地不敢回话。我对公主说：“公主，是我让他们放下的。这些东西都不能带进国子监的，除了随身衣物、校服、文房四宝还有书籍，那些吃的喝的用的都不用带的，国子监会统一发的。”公主有点不解：“那些吃的也不能带？”我：“陛下提倡统一军事化管理，这次的新生中有许多贫民子弟，为了表示一视同仁，所以很严格。”听到我这样说，公主只好让丫鬟们放下了手中准备的东西。
　　这个时辰了，沐雨还没过来。公主亲自去叫她，到了雨薇阁发现沐雨还没起。公主气的一把把她抓起来，迅速地给她梳妆打扮。我拿着行李和北辰站在前厅等沐雨，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没来。到了辰时正刻，我实在等不及了对北辰说：“今天开学日，我要早点去准备。你等沐雨一起吧，我先走了。”
　　我急匆匆去马房骑了马，飞快地赶往国子监。到了国子监正好辰时正一刻，祭酒和博士们还没来，只有文书先生和李源早到了。进入师资堂，我看到文书先生忙着手里的工作，还不停地走来走去检查。我向文书先生打招呼道：“文先生这么早啊，需要我帮忙吗？”文先生说道：“那就麻烦萧助教去看看学生宿舍都安排好了吗？”我立马跑到学生宿舍去检查，宿舍安排的跟现代中学差不多，一个年级一幢房子，以班级为例分开，每间宿舍住四个人。因为此次有女生入住，所以特意把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分开。女生宿舍独立在宿舍区一边，男生宿舍则在女生宿舍相对较远的另一边，中间隔了一座假山。我去到每个宿舍检查屋内的陈设以及门窗是否完好，来回一趟我发现，宿舍中还未贴宿舍人员名单。马上学生就要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什么问题都想到了，唯独忘了宿舍的人员安排。
　　我立刻跑回师资堂告诉文书先生。文书先生知道后，频频拍打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嘴里不停地说着：“怎么办？什么都考虑到了，怎么还是百密一疏。学生们就要来了，我怎么犯了那么大的失误啊？”
　　我一边安慰着文书先生，一边脑筋飞快地转着，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这么办！我对文书先生说道：“文先生，不急。既然现在去贴人员安排也来不及了。不如我们就把学生召集在一起，每个人领取宿舍被子衣物等生活用品，然后根据班级名单随便抽取四人共住宿舍。反正每个年级的宿舍楼都是独立的。四人轮流当宿舍长，其余让他们自己去安排。如何？”
　　李源看着文书先生焦急的样子，安抚着说道：“这办法可行，就当锻炼锻炼那些公子哥儿。”
　　随即，我们把学生名单拿出来勾选四人组宿舍。巳时初，祭酒与博士们已到了师资堂，正准备着手各项安排。另一边国子监门口，乌央乌央的人群，都是家长来送孩子们上学。巳时初一刻，国子监大门缓缓打开，学生和家长们一起进来。这时，文书先生站在国子监大门口大声喊道：“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学生们有序进入国子监，统一在花园空地集合，家长就不要进去了。学生只需要带一些文房四宝书籍还有随身衣物即可，其他那些贵重繁琐的物件就不要带了。现在请学生到签到处签名。”
　　不一会儿学生们都陆续进入了国子监。除了一年级新生，二三四年级的学生也都在花园空地那边等着博士们。我们和博士们来到了花园空地，宋祭酒对博士先生们说道：“诸位同僚，开始点名安排吧。”
　　这时管理学生档案的钱博士站到空地中央，大声喊道：“请各年级学生按照班级座次站在相应的位置上。一年级甲班请站到萧助教这边，一年级乙班站到李助教这边，二年级甲班站到邵先生处，二年级乙班林先生处，三年级甲班······”
　　学生们都各归各位后，每个班的先生就开始点名，然后按照我与文先生商量好的宿舍名单安排分配人员。宿舍名单安排好之后，便由我与李源带领着全体学生去物品处领取所需生活用品。来到物资领取处，原本都好好的在领各自的物品，谁知道有个学生嫌被子不是绸缎绒的，不依不饶起来，非吵着要出去拿自家准备的绸缎绒被子。旁边的学生好心劝阻他，反被他损的一文不值，还说别人是乡巴佬，自己是富家少爷，睡惯了绸缎被子。
　　我听到那些话，实在是忍不了，跑过去呵道：“干嘛呢？听说过公主病的，还真没见过你这少爷病的。这里所有的学生包括先生，用的都是统一分配的。不管你之前是皇亲国戚也好，富家子弟也罢，进了国子监，你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子监监生。请牢记自己的身份，要是不想要这被子，晚上就冻着吧。”
　　那个少爷病学生听到我这么霸气地呵斥，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灰溜溜领着被子回宿舍了。周边的学生看到我这么严厉，瞬间鸦雀无声，迅速领完东西就逃离了刚有点烟火气的战场。只是这战争还未预热就已经结束了。负责发放物品的管事竖起大拇指说道：“萧助教，你可真厉害。”李源却说了不同的话，他说我刚才那么一发火，惹麻烦了。以后那些学生背后不知道怎么说我呢，肯定还要闹腾。
　　怎么说我？说我什么？灭绝师太？谁不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啊，更何况我还经历过两次。现代教育都挺过来了，还怕你这几个古代的小魔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东西分配完之后，我去看了看一甲班女生宿舍。一甲班共有二十五位女生，六间宿舍。五间四人宿舍，一间五人宿舍。我的宿舍就在学生宿舍的最左边。我去宿舍整理了一番，然后就去看看女学生们都收拾好了吗？到了一号女生宿舍门口，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里面七嘴八舌的。我推开门进去，问道：“收拾好了吗？”他们看见我进来，立刻没了声音，站成一排行礼道：“助教。”“刚听见你们七嘴八舌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我说。
　　一个女学生害羞地说：“助教，这个床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铺？”
　　我抬眼看去，这几个小姑娘看起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想必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吧。于是，我拿起床单被褥示范地铺了一床，折好被子，摆好枕头，然后告诉她们以后就按照我这样整理就行了。之后，我来到了二号宿舍，二号宿舍整洁非常，学生们都收拾的很好，看了一眼我就去了三号宿舍。到了三号宿舍，虽比不上二号宿舍那么整齐，不过也很好。四号宿舍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只有一个女生会铺床叠被，其他几个都不怎么会，弄得床单褶皱无比。会铺的那个女生还在帮那几个不会的调整。我进去看着她们不会干的那个样子，实在没办法只好手把手地教她们整理。五号宿舍还不错，都听合格的，就差六号宿舍了。
　　六号宿舍特别一点，因为他是五个人，沐雨就在六号宿舍。六号宿舍的人员分配原先我也是不知道的，我只是看名字随便勾的，没想到这人员分布还算平均，除了周沐雨这个小郡主之外，这里有两个普通人家姑娘，一个侯府小姐，一个郡王千金。果然，这国子监中藏龙卧虎啊。
　　到了六号宿舍，沐雨看到我开心极了，差点一时乱了分寸叫错了。还好我哼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次表现的还不错，知道会自己铺床叠被子了，看来之前外出游玩没白去。我对着六号宿舍女生说道：“同学们，你们都是第一次住校读书，大家在一个宿舍生活要四年，要尽量互相照顾。有什么不会的，我会教你们。”说完我就要走，沐雨对其他几人说：“我去送助教。”走到外面的时候 ，沐雨看旁边没什么人，就拉着我的手撒娇道：“姐姐，你住在哪儿啊？我待会去找你啊。”我立马打断她的话：“不是说好了，在国子监要叫我萧助教的嘛，还有你出来送我，就已经很招摇了。以后就当不认识我，知道了吗？这样对你好。”“知道了。”
　　离开女生宿舍，我边走边想不知道男生宿舍怎么样，女生都不怎么会这些琐事，这个时代的男生怕是更不会了吧。走着走着在男生宿舍的假山那边，碰到了李源，我：“李助教，刚才我去看了一下女生宿舍的整理，发现她们都不怎么会。不知男生那边怎么样？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也好指导一二。”李助教：“好啊，求之不得呢。”于是我们就去了男生宿舍。到了男生宿舍，男生们见到我一个女助教过来，纷纷跑进了房间。走到一年级宿舍门口，我敲了敲门，谁知里面学生喊道：“萧助教，男女有别。你一个女子，怕是不方便来男生宿舍的吧，这里有李助教就可以了。”
　　我敲了几下，他们还是没有开门，我实在没什么耐心，一把推了进去，说：“检查。”男生们瞬间惊慌失措，羞涩地说道：“萧助教，非礼勿视啊。这里是男生宿舍，你怎么能闯进来呢？”我想说谁让你们是古人呢，我们那个时代哪像你们这么封闭啊，一群思想未进化的古人。我义正言辞地对他们说道：“我不是怕你们不会整理床铺嘛，所以才冒险来教你们啊。现在我示范一下，以后就按照我这个标准来，明白了吗？”他们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于是，我放慢了动作，一步一步演示给他们看。接着，他们照着我的方式自己整理了一番，虽然不那么像样，不过比什么都不会好多了。接下来，我一间一间寝室走过去指导，许多学生一开始还是很抵触，总把什么男女有别成何体统挂在嘴边，不过到了最后他们还是妥协了。没办法的事啊，谁让他们都不太会呢。
　　解决完一年级男生宿舍，我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