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之归期》恨逸

8、第八章 幻念

　　“安德鲁阁下，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尼克对安德鲁说。
　　“别叫我阁下，尼克。”安德鲁笑容和蔼地说，“你要离开多久？”
　　“也许需要几年，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尼克低声说。
　　安德鲁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正了正神色，严肃地问：“为什么？”
　　望着那双纯净的墨绿的眼睛，尼克说不出话来，尽管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对视，但他依旧不习惯这双眼睛。他底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含糊地说：“也许，我想去散散心。”
　　“散心？”安德鲁疑惑地晃了晃脑袋，高兴地起身，“很好，我也想去散散心，我们一起结伴去个什么地方吧。”
　　“不，您不明白我的意思。”尼克紧张地吸气，他张了张嘴，随后，郑重地说，“我是想要一个人离开。”
　　“一个人？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安德鲁双手抱胸，眯了眯眼睛，他说：“我们一直呆在一起不好吗？”
　　“不，并不是如此。我希望呆在您的身边，说老实话，但您需要……”尼克又含糊不清地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变高了，“您需要一位妻子，而我不能在其中。”
　　“不……”安德鲁沉默了。他踱步走了走，绕了绕圈。他再次严肃地开口，“尼克，是有人在说些什么吗？”
　　“并没有。我想，您需要好好的关系一下你的个人幸福了。”尼克说完这句话，落荒而逃。
　　往后的几天，安德鲁一直在回想“个人幸福”这个词语。他有些不明白，疑惑极了。所谓的个人幸福。他早已经失去了，埋藏在心间的八年前的旧事又再次回到他心头。是了，他所爱的黛西死了，不论是灵魂和□□，都彻彻底底地毁灭了。他甚至对黛西十分痛恨，因为这个虚伪的女人，不仅残忍的企图将罪名嫁祸于他，而且还企图唆使约翰杀人灭口。
　　“黛西……”安德鲁沉默地回想自己对她所有的感情。八年的经历使他很快地失去了年轻时对黛西的青涩的爱。刀光剑影，血腥冲天，爱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一段复杂的往事，感情却很简单，他选择遗忘。
　　那么，尼克呢？为什么尼克会提及？是了，他救了我。他说过他爱我。在那天夜里，他还……哦，尼克……安德鲁的脑子隐隐作痛，他用双手抚住了自己的眼睛，闭眼回想那个吻，那天晚上。
　　“你这个傻瓜！”尼克泪流不止，他唇齿模糊地说道，在两个人亲吻的那片刻，“我多么……爱你。”
　　“我爱你！我多么爱你！”尼克悲伤地说。
　　“你这个傻瓜！”尼克温暖的唇瓣轻轻地，擦过他的唇。尼克露出了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舐他的唇……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张开了嘴，去接纳。
　　“盖茨比！”尼克奋力往前扑，他的后背中弹了。在那个生死关头，是尼克护住了他。
　　“天呐……”安德鲁被自己的回忆惊呆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突然惊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想一个重大的问题，尼克，他现在在哪儿？
　　……
　　在遥远的大西洋彼岸，尼克在美国的街头散心。春光旭日，金黄色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美好极了。他浑身暖洋洋的，望着游客如织的圣彼得大道，开心的笑了。他想，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三个月后，尼克再一次成为股市的经理人，多亏了八年里担任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经济策划顾问，他成功地胜任华盛顿曼可莱银行的职业股市经纪人。作为金融从业者的一员，他的工作十分繁忙，经常工作到深夜还不能下班。有一次，他碰到了一个长久不见的老熟人，那是曾经家财万贯的莱顿家族的少爷，汤姆·莱顿先生。由于前任妻子是谋杀犯，他的婚姻经历并不美满，在满是政界商人，商界精英的华盛顿城市里，他甚至没办法保住自己的财产。经过八年的挥霍，他的财产大大缩水，甚至不得不穷困潦倒地来到这家曼可莱银行寻求破产机制的申请。当汤姆在办公厅里大骂经纪人的时候，他恰巧坐在办公厅的隔间里，听到了来龙去脉。
　　对于这件事，他深感抱歉。对他曾经的表姐和表姐丈夫，他再无任何好感可言。
　　还有一次，在他下班的深夜，他碰到了一个奇怪的跟踪狂。当时，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着办公包，边打电话边亲密地回答，“好的，亲爱的史密斯小姐，我会为你办妥的。”“好的，相信我们下次约会，能够做出更大的业绩来。”
　　“扑通”，是垃圾箱被推倒的声音。尼克惊立在原地，他缓慢地回头，只看见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身影。
　　是错觉吗？他心想。
　　也许是盖茨比？
　　不，不可能。
　　盖茨比也许这个时候正在和他的未婚妻亲亲热热地举办婚礼。他的未婚妻会是多么的贤淑魅力，他的婚礼应该会很热闹吧。
　　尼克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晴日高阳，盖茨比先生，不，安德鲁先生正在他的豪宅里等待他的到来，他身穿一身灰色西服，胸上别着一枚亮眼的宝石胸针。与此同时，他高兴地向他大跨步走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们热情地亲吻着，没有什么能够将热度融化……
　　第二天，尼克涨红了脸醒来，他隐约记得这个梦的前半段，但下面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又陆续过了一段日子，到了夏季，华盛顿也成为了男男女女欢乐的海洋。
　　这是一个美丽的星期一，尼克一如往常走路前往公司。
　　晴日高阳，盖茨比先生，不，安德鲁先生正在公司门口等着他的到来，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德鲁身穿一身灰色燕尾服，胸上别着一枚两眼的宝石胸针。他的右手捧着一束鲜花。当他看见尼克，绿色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的眼眶里只有尼克，他向他深情地走来。
　　“天呐，盖茨比，哦，不，安德鲁先生，你怎么回来？”尼克惊呼。
　　“尼克，我们回家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的话：
一不小心，脑洞大开，可能稍稍微脱离沉重的气氛？这章好甜，嘻嘻嘻。
对了，八年后，美国迎来了21世纪的新兴思潮，同性恋合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