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的小娘子》城北大鹅

3、回家

　　小云晕晕乎乎跟着赵长安回了家，虽然还不明白赵长安买她的目的，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自己不用在那狭小脏乱的笼子里度日如年了。

　　赵长安烧了水督促小云去洗澡，自己则换了身干净衣物转头去了厨房捯饬晚饭，待他灰头土脸端了两菜一汤从厨房出来，小云已换了路上赵长安给买的新衣裳在屋檐下不知所措的巴望着，见他出来忙谨慎地迎了上去。

　　“以后这做饭洗衣的事都由你来，买你回来不是让你享清福的。”赵长安摆好饭菜，端出家主的样子故作恐吓。

　　小云乖巧的点点头，得到许可才敢坐下吃饭。

　　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赵长安也多了几分食欲。

　　这丫头长得的确不算不好看，长发被只木筷子盘在头顶，巴掌大的小脸还有几片雀斑，干干瘦瘦的，手腕上还有一大片勒出的淤青。

　　觉察到赵长安投来的目光，小云尴尬的低头放慢吃饭的速度，赵长安也颇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自顾自低头吃饭。

　　待饭后小云将碗筷收拾洗刷干净，赵长安指着收拾妥当的西厢，用他那特有的声线说道：

　　“你就住这吧，记得早起做饭。”

　　小云看着不知比自己那笼子好上几百倍的房间，生怕是在梦里，忙向赵长安道了谢。

　　赵长安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应了声一甩衣袖灰溜溜回到自己屋里，从床铺下翻出小云的死契端详良久，又颤巍巍想要放回去，忽觉不妥，在屋里绕来绕去转了几圈，最后悄悄把契书卷起来小心翼翼塞进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青瓷花瓶里。

　　像是做了件见不得人的大事，他一抹额上薄汗吹灭烛火重新躺回床上，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窗外银月爬上树梢，赵长安捂着脸苦笑，人家想离开自己还真能拦得住不成？

　　赵长安昏昏沉沉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窗外传来几声布谷鸟清脆的鸣叫，他猛的惊醒爬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大步走到窗边，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平缓。

　　“大人，您醒啦，”小云提了木桶到井边打水，看到窗边人影弯了眼角：“再等等，饭菜马上就好。”

　　赵长安有些心虚的点点头，看她那娇小的身子提着一桶水摇摇晃晃，生怕一不小心掉进井里 。

　　“大人，水烧好了，放这里啦。”小云又端着盆热水进了屋，嗓音也清亮了许多。

　　水温正好，像在阳光下晒过的棉被，赵长安怅然，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也有被人伺候的一天。

　　“大人、”小云见他发愣，怯生生问道：“可是水太烫了？”

　　“不是。”赵长安被她瞧得心下发虚：“你以后莫喊我大人。”

　　“那喊什么？”小云疑惑地看着他。

　　“喊......大哥吧，”话语一出，赵长安深感羞愧，拿了帕子擦手便出了门。

　　“大哥？”小云在后面歪着头念叨几句，随即张口而出：“长安哥哥。”

　　赵长安脚下一顿，耳尖微微泛红，一手扶着门框良久才若蚊蝇般“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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