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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且看我怎么以智取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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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树林那端,五个只着了下裤的汉子各自靠在一棵树下乘凉,见他手执长剑,五个人异口同声叫道:
“糟了。”
跳将起来。五人中年纪最大的汉子弯着腰,拱起手向乔巍行礼:
“好汉饶命,我等不过是些贩果子的小贩,身上并无多少钱财。还请好汉高抬贵手。”
乔巍见几人长相憨厚,肤色黝黑,又没有兵器,不远处的地方,还放着几个筐子,便收剑回鞘,拱手道:
“抱歉,在下错当几位是强人,失礼了。”
五人听他这么说,方松一口气。乔巍转身回去,见几人还在那处躺着,也只得寻一颗树靠着,想休息片刻再走。
没半盏茶功夫,就见远远的一个老汉,挑着一副担桶,晃晃悠悠走过来,也在树林中歇下。那些年轻男子见此,便问那老汉道:
“你的桶里挑的是何物?”
老汉应道:“是白酒。”年轻男子道:“挑往何处?”老汉道:“挑往前方村子去卖。”年轻男子又道:“许多钱一桶?”老汉道:“五贯足钱。”
那些个男子便商量着,买一桶来解解渴。派出一人来正欲买,乔巍怒道:
“你们做什么!酒也可随便吃吗!”
“不过买些酒喝,你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你们怎地全然不知这路途艰险,多少好汉便是被蒙汗药麻翻了。”乔巍皱起眉头。
那老汉听此言,冷笑一声,看着乔巍:
“你这人好不讲理,不买我的便罢,倒要说出这般无理的话。”
这处正热闹着,刚刚那五个汉子从树林那端走了来,面露疑惑:
“可是出了何事?这般吵闹?”
那老汉忿忿道:“老汉只是在此处歇脚,那几个年轻公子想买酒吃,老汉又不曾主动卖与他们,倒叫这白脸汉子胡说一通,说老汉酒里有蒙汗药。”
乔巍的皮肤比其他人略白一些,听闻此言,那五人一笑:
“无事便好,我等口也渴了,正好买一桶来喝。”
不料老汉气愤不平:“不卖不卖!”
五人道:“你这老汉真是奇怪,他说你酒中有蒙汗药,又不是我等说的,你挑到别处也是卖钱,怎地就不肯卖与我等?”
老汉似有些惭愧,脸上堆起笑:
“卖是自然卖得,只是老汉出门,未带椰瓢。”
“这好说,正好我筐内有。”
其中一个汉子急匆匆的跑回去,片刻拿了两个椰瓢出来,五人围在桶边,你一勺,我一勺,一会便把一桶白酒喝了个精光。给钱时,五人非让老汉饶一瓢,老汉不依,其中一个瘦小的
男子乘他不备,掀开另一桶酒舀起半勺就朝林后奔,老汉忙追去,不料那男子行动极其敏捷,
在林中兜了个圈,走了出来,又从桶里舀了半瓢,正待喝,老汉扑过来夺过他手中椰瓢,将白酒倒回桶内,骂道:
“你们这些人太不君子了!”
那些年轻男子见此,心里更加痒痒,便派出一人和乔巍商量。
“乔镖头,这天气如此热,不若买些酒,给兄弟们解解渴,也好早些上路。”
其实乔巍也渴,只是他行走江湖多年,害怕着了道,见刚才那些人喝了酒也没事,略思量一番,点点头。当下几人便向那老汉买酒喝,老汉起初死活不肯,那五人中的一个将他一顿好说,又劈手夺过酒桶递在众人面前,老汉才作罢。
一众年轻男子问那五人借了椰瓢,也是一口一口喝的畅快,乔巍也喝了几口。那老汉见酒桶空了,收了钱,又挑着,原路返回。
这时,忽的从后面又出来六个人,与先前那五人站在一起,为首的一个身穿黑衣,是个女子,左脸上一道斜长的疤痕,笑西西的看着乔巍等人,嘴里念念有声:
“倒了,倒了。”
十八个年轻男子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相觑,软倒在地。乔巍吃的酒少,虽有些头昏,勉强还可以站起。他站起拔剑,指着那女子:
“你等是何人?”
茗七笑西西的打量着他,身材高大,皮肤略白,剑眉星目,长的仪表堂堂。
“我乃草山飞寇之首,草七是也。”
“哼,不过一帮乌合之众,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乔巍冷哼,茗七却毫不在意的点点头:
“不错,我们的手段是不高明。可是。”
她的声音徒然升高:“帮着狗官偷运民脂民膏,便是高明手段了么!乔镖头。”
乔巍脸色一沉,喝道:
“你胡说什么!”
茗七冷笑:“我有没有胡说,你回去一问便知。”说罢,叫众人去搬那些扁担。
乔巍从腹部提起一口真气,猛的飞身上前,剑尖直指茗七心窝。茗七不慌不忙后退一步,双手握刀,横在胸前。“当”的一声,兵器相击,茗七右手握刀,向右方半转身,绕至乔巍身侧,微弹左手,三只细小的银针便射了出去。乔巍因中了蒙汗药,用力一击被挡下后,尚未来得及转身,便觉腰间一麻。
“你!”他瞪大双眼,盯着那笑意盈盈的黑衣女子。
“乔镖头,那些扁担里,装的都是金银珠宝,都是那狗官从百姓手里搜刮来的。这些人,也只是些穷苦百姓,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你是要助纣为虐,还是要帮百姓做事,自己思量吧。”
茗七凑近乔巍耳边,轻声说道,乔巍的神色变了又变,终于昏睡了过去。
茗七所用之计,其实是从前在书中看到过的,且说那同样的酒,为何他们喝了无事,乔巍等人却被麻翻了?原来,那扮作老汉的人担着的两桶酒都是好酒,并无药在内,五人先喝了一桶,故意给他们看,好教他们不再多疑。次之,可成装作饶酒,兜起半瓢跑入林内,把酒往地上一泼,乘机将药撒入瓢内。之后转出去,又装作再舀,这时被那扮作老汉的劈手一夺,一倒,药便进了酒内。饶是你乔巍江湖经验颇丰,也绝然想不到强人会有这番计策。
当下几人两两一队,扛起那扁担,沿着小路一溜小跑,个个脸上都神采飞扬。茗七更是跑在头一个,早早冲到了草山山顶,远远的就扯开嗓子吼道:
“我们回来咯。”
苏云正立在村口,听得声音,紧蹙的双眉才舒展开来,待看到那一抹蹦跳着的黑色身影,笑意已然深至眼底。
“小云!”茗七窜到苏云身旁,诞笑着扒着他的手臂摇晃:
“上回你娘做的那个什么米粉羹,可不可以再做一次,我好想吃。”
说到吃,她眼中瞬间变的亮闪闪。苏云张口正待答话,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二人身后传来,原来众人都回来了,将扁担往地上一倾,大堆的金银珠宝露了出来。众人哪看过这些个钱财,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止也止不住的兴奋。那个叫二莽的粗壮汉子上前一把捧起几个银元宝,猛的向右后方一间小屋跑去,边跑嘴里边嚷:
“娘,看,俺有钱了,俺能给你请郎中了。”
挺大个汉子,声音居然带了哭音。适才闻声赶来的几个妇人有些个撩起了衣角偷偷擦拭着眼泪,有些个忙跑到自己夫君或者儿子面前细细打量,看是否受了伤。
“七少。”可成走到茗七身旁,低声开口:“你看,这笔钱,该怎么分。”
茗七沉思了半响,然后跳到村口一块较高的石头上,扬声道:
“各位。”
见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
“今日能得手,各位辛苦了!这笔钱数目不小,如何分配,恐怕各人心中都有计较。依我之见,不若先将其妥善藏好,等我等商讨达成一致后再分,可好?”
“好!”众人异口同声,当下便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将那堆金银珠宝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麻袋里,抗至村内一处隐秘的地道内。做完这一切后,茗七附在苏云耳边,告之他先想办法为二莽的娘抓药。之后带头,进入了大屋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