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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   无风无月,一片寂静。
      树影从中窜出两个来路不明的身影,虚晃地朝着草丛中走去。他们的状态既懵懂又呆滞,跌跌撞撞的模样比刚学步的孩童还不如。
      一个趔趄,前面的身影倒下了,后头跟着的那人直直撞在了前头那人的后背上,倒下去的时候悄无声息,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只出了不远处两双盯视的眼睛。
      “真耗费时间。”一个年轻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不满,他噘着嘴,用胳膊捅了捅身边一言不发的同伴。
      “我们要这样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
      “等阿风的信号。”同伴好脾气地耐心回复,这已经是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的安抚了。可前面爱发牢骚的那人好像每次都不厌其烦地问着同样一个问题,他也一次次变着花样回复。
      “切,木头,逗你真没成就感。”穆以白放弃了,他本就是使使性子,在这场关键的战役中,穆以白明白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漫长的等待时间,他就顺势逗弄一下岑木晓。
      哪里知道这个人简直刀枪不入。
      穆以白拔了一根野草,懒懒地扔向了岑木晓。
      这次与去年的作战计划如出一辙,他们依旧是暗部队,许风隐带王川鸣,乔翘和罗旭组队,而穆以白作为一个bug出现在了这场5人小组内。
      等待像是空耗时间,可这是必须忍受的孤寂,穆以白的眼中融入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彷徨,他想起了曾经那场惨烈的失败,小指无意识地弹动了一下,整个人就被一个怀抱裹挟住了。
      “木头?”穆以白将额头抵住岑木晓的胸膛,每次他的情绪稍有不妥他的木头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并给予他几寸温度,基于了解,也基于关怀。
      “我们不会重蹈覆辙。”岑木晓的话语是坚定的,这声承诺就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了穆以白的心里,他小声应和:“嗯”。
      很轻的一句呢喃,代表着一份安心。
      当初的控制室在山高路远的顶峰,而这次根据地图所指,控制室在荒漠黄土的戈壁内。
      许风隐和乔翘两组人马正在清空戈壁外部的敌人,他们需要缤纷两路吸引追兵,两组在同一处汇合,来个瓮中捉鳖,而岑木晓和穆以白就伺机前往戈壁内,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们两人了。
      这是一场苦战,没人知道隔壁内部的情况,许风隐他们都明白,这场战役势在必得,他们没有更好的时机了,可他们也发现,眼前的阻碍就像攀爬悬崖一样困难,自主意识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些入侵者,他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任由他们消灭自己的存在。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贡献,许风隐曾经失败过一次,他更加明白这次机会的难能可贵,因此尤为谨而慎之。穿梭在充斥着硝烟的战场上,他的目光沉沉,这次他不单要救上百万的玩家,更重要的是要营救自己的学弟。他困在黑暗中已经够久了,是时候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了。
      鬓角的汗不自觉地流淌下来,身边的王川鸣脸色也死死绷着,他一直是一个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享乐主义,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参与进如此重要的一场对决中。自从认识了他岑哥和白少,他真的改变了很多。心中长出了信念,那颗种子也许发芽得缓慢,但最终会开花结果。
      一点都不敢懈怠,王川鸣基本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毫不含糊地超高水准执行着任务,这是一场救援,也是一次颠覆自我的改变之旅,可以肃杀的敌人已经清除干净,剩下的都是无法击杀的npc,机会只有一次,他朝不远处的许风隐使了一个眼色。
      月光重新出现在了半空中,一弦残月像个笑脸,悲天悯人地看着不断挣扎负隅顽抗,像虫子一样的人类。他们渺小,可是他们顽固,认死理,还不要命。
      真是可爱又可笑。
      另一头的乔翘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陷阱已经生效,她的同伴也准备妥当,在这重要的关卡,乔翘却双眼泛泪。
      要尽最大可能吸引敌人就必须有一个诱饵,当初他们四个在决定谁做这个诱饵时每个人都争得面红耳赤。
      许风隐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表示自己有经验,可乔翘立马反驳他的经验毫无用处。王川鸣犹豫地将手举起又放下,最后被看不下去的罗旭摁住了爪子。对上乔翘饱含怒意的眼神,罗旭站了出来,说“我去”。
      当下几个人又意见纷纷,正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岑木晓出现了。
      他举着自己的电话,另一头还无疑问就是穆以白。
      “哟,都抢着拿自己的小命去赌,一个两个都活腻了?”穆以白毫不留情地抨击了众人。
      “没看到我悲惨的下场吗?都想死?”他口不择言,众人也没立场怪责他。
      穆以白就是一个直性子,他抨击着自家队友不要命的敢死队行为,内心焦躁急切。
      他不愿意队友冒险,且也明白事实就是如此,确实需要一个诱饵,但要从长计议。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穆以白缓缓开口:“小罗,你做饵。”
      “小白!”许风隐无法接受这个选择,失声叫出了声。
      “学长,你是主心骨,你不能做饵,不让谁来带队?”穆以白说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接下来他语重心长道:“二王你胆子小,不适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乔你没有小罗稳重,机敏度也稍微逊色点,他比你合适。”
      适当的指出了伙伴的欠缺,用现实平息了队友们的不甘心。
      在一片虚空中他笑得柔和,眉眼都是暖阳,他温柔地责备道:“谢谢你们,这群不要命的傻子们。”
      傻子们的心里都像被火烧过一般温暖,纷纷露出了呆呆的笑容。
      “小罗,你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在关键时候抽身而至,我相信你,你不要让我失望。”给个鞭子给颗糖,穆以白用棍棒及蜜糖教育法来给罗旭激励打气,他十足信任自己的“徒弟”,不相信的,只有自主意识的诡谲多变。
      穆以白盘了又盘,最后作罢:“过多的部署也没有必要再商榷了,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需要机动应对,到时候大家各自应对即使配合就好。”
      众人都觉得这个方案最适合他们,与自主意识交手的时间长了,他们摸清楚了一部分的规则,现在的意识虽然是已经形成的,却还不够完善强大,在临场随机应对可以更有效地施展个人说长。
      “等我出来了请大家吃饭,我做东。”在最后穆以白需要了一个美好的期许,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这顿“饭”。
      岑木晓走出了房间,在角落默默低喃:“其实我也可以去做那个饵。”
      “你?你不行。”穆以白质疑着他家队长的措辞:“你是要与我同生共死的人。”
      “而且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面对最终战役。”穆以白隔着屏幕,仿佛能直击岑木晓的内心。
      他毫不吝啬道:“木头,你是最佳人选,可你自己也知道,你不会去做诱饵的。”
      岑木晓一定会选择与穆以白并肩作战,这就好像人要呼吸那样自然。岑木晓这个选择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没有穆以白的地方。
      “木头,我很遗憾。”穆以白站在黑暗中,这一年多他像长在了这片暗不见光的地方,他曾以为他与自我意识是命运共同体,但经过一次次的战役后,他才惊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站在他的伙伴们面前,亲自与他们共同实施这个计划,这是美中不足的小缺憾,不过他相信很快这个缺憾就会被弥补。
      时间线拉回到此时此刻,乔翘正目送着罗旭的身影一点点离她越来越远,舍弃了英雄气短的侠骨柔肠,她朝通讯器传达了讯息,许风隐凝神屏息,就等着罗旭的暗号。
      随着一声枪响,无论是在明处的小伙伴还是暗处的同伴都在一瞬间草木皆兵了起来,他们的眼神警戒,神经在这一刻拉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穆以白从岑木晓的肩膀上坐起身,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凝结了起来,下颚线错落出最完美的弧度,眼角的寒霜一点点结成了寒冰,唇角不自觉地上挑,构成一个漠然的回礼。
      在近处感受着穆以白收敛起的态度,岑木晓也跟着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穆以白,气息却在瞬间涨到了顶点。
      一个耀眼的白色礼花出现在了半空中,为夜幕贡献了自己的绚烂,穆以白像出匣的猛兽,身姿矫捷地直冲戈壁,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血花绽放在道路两侧,就像赞歌一样对两个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行着注目礼。
      一分半的时间,杀身成仁的两人就进入了戈壁,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穆以白启唇无声道:“稍后见。”
      戈壁里的杂碎都交给岑木晓清理,穆以白目不斜视,直直往冥冥之中的归所一路前行,脚步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没有回头看半眼,仿佛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是做稀松平常,日常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只言片语的借口都没有,他奔赴了远方,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岑木晓张望。
      回旋的风来回呼啸,像一阵阵哀嚎,岑木晓多看了穆以白一眼,将眼前的喽啰一一解决,之后跟着穆以白消失的方向,身形如一股春风,消失在了原地。
      径直走在黄土小道上,穆以白冷凝着一张脸,他的脚步淡然自处,直到推开一扇似曾相识的门,脸上一直挂着的假面才有一丝崩裂的迹象。
      “主人,你来啦。”眼前的自主意识与一年前有着天壤之别,它已经不能再用它来形容了,而要用“他”。
      自治意识的模样是个5、6岁的孩童,他拥有一双黑亮透彻的眼睛,端着一副小孩子的娇俏模样,不在乎穆以白的冷脸,跌跌冲冲往穆以白的腿上扑。
      穆以白将小萝卜头抱起,眼睛里有怨恨,也充斥着一点不舍。
      “主人,你是来毁掉我的吗?”仗着拥有孩子的天真,他稚气地问出了这个残忍的问题。
      “你本就不应该存在。”穆以白垂下眼睑,刻意不去看小孩子的哭脸,哪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他依旧不忍心冷言冷语用言语扼杀这条“生命”。
      “我也不愿意存在……”这孩子露出了大人无奈又无力的表情,双手交握在一起仿佛一个回答不出老师提问的学生,腿不自觉地晃了两下,及后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来了。
      门被轻柔地打开,岑木晓看到了眼前诡异的一幕,他想象过自主意识的凶残恐怖,也设定过他作为最终Boss应当是强大的,难缠的存在,但岑木晓没料到,对方的模样是个小孩。
      他朝穆以白多看了一眼,穆以白摇摇头,神色黯然。
      自主意识在见到穆以白的时候态度还算良和,余光瞥见岑木晓后,一双及其黑亮的眼瞳却瞬息万变,饱含着仇恨的凶狠目光被他敛下,两人都未曾察觉。
      “主人,你真的要消灭我?”小孩哭丧着脸,声音里夹杂着颤抖,他畏畏缩缩摇晃着穆以白的裤腿。被哀求的对象一个分神,自主意识就快速窜到岑木晓身边,用短刀直直刺向他的膝盖。
      血液飞溅到地上的时候,穆以白失神的魂魄才回笼,他先是查看了岑木晓的伤势,确定对方只是表皮受伤后,他怒不可遏地蹬着眼前佯装可怜的小鬼头。
      “不怪我,都怪他,他想带主人离开。”小孩开始辩解道:“自从他出现之后一切都是失控了,他拉起了防护网,他要将主人与我分开!”
      像个不讲道理的恶劣顽童,自主意识不断强调着岑木晓的过错,穆以白抿着一双薄唇,缓缓开口:“我不属于这里,是你囚禁禁锢了我。”
      “他是来带我离开的。”
      “他是我的骑士,是来战胜你这头恶龙的。”
      将岑木晓带到了稍远的地方,穆以白嗤笑道:“都怪我自己妇人之仁,让你受伤了,木头,你等一下,我很快就会解决完一切,我们一起出去。”
      在此处,岑木晓的伤口不能及时包扎,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不太能行走,因此也不便上战场。
      “好。”
      岑木晓什么都没有说,他乖乖听穆以白的话,在一旁看着这场本该在一年前就结束的战役。
      穆以白重新回来的时候,眼底的那一抹难耐不舍已经消失了,他看着自主意识就像看着敌对玩家,没有留情面的,穆以白率先出招了。
      自主意识远没有穆以白那么复杂的情绪,他本来以为穆以白只是装装样子,直到被刺中了第一刀,他才清醒过来主人真的要杀了他。
      “为什么?”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懵懂,他自认为将穆以白保护得很好,给了他最大的权限让他可以徜徉在这片他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国中,为什么他想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最理想的国度吗?
      “因为外面有人在等我。”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喜欢的人都在等着他,他要去赴约!
      狠下杀手,穆以白用刀锋表示着自己的决然,自主意识这才收起了轻视的态度,认真与穆以白过招两个人出手都颇为迅速,自主意识集合了玩家的优点,游刃有余地进行应对,而穆以白的鬓角已经趟下了汗水,可以看出,目前是自主意识占了上风。
      “主人,你打不过我的,我是幻化了所有玩家的长处来与你对招的,你是很厉害,但你抵得过一个两个,抵不过成百上千个。”小孩的脸上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讥笑,他明白战局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可他也不愿意穆以白受伤,只要能解决掉岑木晓就好,这样主人就只能回到他的身边了。
      飞沙走石间,穆以白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两个人在这小小的室内从东边打到了西边,又从南边打到了北边,石室内一片狼藉,穆以白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有点泄愤的趋势。
      自主意识眨巴着眼睛,陪着自己的主人疯,他把这个当做一次试验,并且觉得还挺有趣味。
      四面的灯都被打斗的痕迹破坏,整个室内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正在这时,穆以白化亮了一根火柴,光影交错间,有什么东西直直飞了过来,之后就是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破声,震了两分钟余震还荡漾不散。

      时间倒退到一个小时前。
      “学长,那边就拜托你了,我和木头制定了一个计划,无论我们进入戈壁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穆以白难得严肃地沉着一张脸。
      “你们的计划危不危险?”许风隐才将问题问出口,就明白自己失言了,处于这种风口浪尖的紧要关头,那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危险的计划,只要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相信我。”穆以白看了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一眼,插着兜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不逊道:“我什么时候输过。”
      乔翘笑中含泪,罗旭目光深远,王川鸣无条件信任,许风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而岑木晓则握住了穆以白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至此,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去完成各自的任务了。沉寂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两队人马分道扬镳,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战着。
      “木头,你怕不怕?”穆以白歪着头,侧目盯着岑木晓看。他的计划虽然冒险激进却还是留有余地的,岑木晓的计划实施的关键,口袋中的手指被握成了一个铁拳,里面搁置着他的于心不忍。
      “不怕。”为了穆以白,哪怕是赴汤蹈火,岑木晓的眉眼都不会改变。他笑了下,反而反过来安慰穆以白:“白,别担心,我会安全无虞,与你一同离开这里。”
      这次他不会一个人走,他要将穆以白带出这个深渊。没有十足的把握却有十成的信念,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岑木晓端着一颗平常心,不惧风浪的洗礼,他相信自己能砥砺前行,到达彼岸。
      信念像一艘船,只要你的信心足够强大,它就能变成一首巨轮,反之它只是一叶扁舟,仿佛随时都会泯灭在深海中。岑木晓要做巨轮,载着穆以白凯旋而归。

      从回忆中抽身而止,穆以白凭借直觉往西南边走,那里离门最近。巨石块落成了一睹不高不低的小山坡,他手脚并用攀过山丘,在落地的时候摸到了一手的湿粘。
      对方没有出声,穆以白却已经判断出了这人的身份。将虚弱的那人背在肩上,他的眼眶像被火烧过一样炙热。
      门口不远处果然站着岑木晓,他的脚受伤了不方便直挺挺地站着,因此此时他正将重心靠在了石壁上。从门外打进来的微弱光源照在穆以白身上,给他整天了几分狼狈与颓唐。
      他看清了穆以白肩上的那人,眼睛里是零散的澄暖光芒。
      穆以白用手抓了抓岑木晓的胳膊,一个背着人,一个膝盖受伤,两个人都走不快。他们慢慢在戈壁内散步,步子慵懒,神色却是疲惫而松懈的,一切都结束了,这条路漫长又坎坷,直到快走到了尽头,他们回首才表露出些微不舍。
      戏剧再好看也有落幕的时刻,两个人相互扶持走出戈壁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自己的另外四个同伴。
      在见到穆以白肩上的人时,四人皆是一愣,王川鸣心直口快:“这是自主意识?”
      “嗯。”穆以白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他不应该被埋在土推石块里。”肩膀上的重量不算中,就是一个正常孩子的重量,穆以白却觉得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心里泛出苦水,将人往自己身上拖了拖,穆以白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在了最全面。
      其余众人都缀在他身后,跟着他行走,他们看出了最终的目的地,却没有一个人超出穆以白的速度。
      穆以白走得不快,每一步都是一个来路的缩影,这条路不曲折,却很难走,还好,他快到终点了。
      那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山峦,有微风拂面,有树影婆娑,有溪水回荡。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补全了圆缺,一轮满月挂在夜空中,莹莹且温柔地将银白月光渡在众人身上。
      穆以白放下身上的重担,在准备离开的那瞬他的手被抓住了。
      一声虚弱的质问在空中回荡在,最后飘进了穆以白的耳朵里。
      “主人,是我错了吗?”
      这声质问振聋发聩,穆以白红着眼,泫然欲泣:“是我错了,对不起!”
      一个沉闷的道歉,化作了笑靥展现在了孩子天真的脸孔上。
      “主人,我原谅你了。”
      “谢谢!”
      伴随着一声道谢,所有人的身影都逐渐变淡,穆以白感受着四周忽然刮起的狂风,闭上眼睛,无声说了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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