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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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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的下人手脚麻利,几盏茶的功夫,就将前院的厢房收拾好了,这处不比那处偏院,房间小不说还没有独立的院子。
“这陆府修得可真气派。”陈舟指挥着春茗在廊前放了把竹椅,屋里太过燥热,还是外面清风阵阵比较舒服。
“瞧您说得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咱们府上没败落以前,那也是江南第一望族,别苑、铺子数不胜数,最小的一处院子也比这陆家大得多的多。”
陈舟:“……”我爹是有多败家,这都能全败光。
“只不过老爷心思不在经商,仗着家里富裕,便把钱都散给了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和贫苦无依的老百姓,这不,才带着您来投靠陆府。”
“那你说这陆家的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得我娘的青眼。”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家里富裕了一点儿,人长得英俊了一点儿。”
陈舟:“……”那你脸红什么。
“倒是公子你啊,你还记得韩越韩公子吗?”春茗在一边轻轻给陈舟扇着凉风,见陈舟一脸惊讶便又改口:“不记得了就好,不记得了就好。”
留陈舟自己疑惑,任凭他怎么问春茗都不肯再多说半句,只好继续翻看手中的游记。
陈舟便在陆府住下了,每日按时去陆老夫人那边请安,但是除了陆老夫人他再没见过其他陆家人,问过其他下人,也只说老爷夫人都在关外,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一转眼就临近大婚之日,陈舟见那陆思然久久未归,心中不免有一丝窃喜,毕竟跟一个陌生人成婚他还是有一点抗拒的,不过陆家人神色如常,大红灯笼和绸子还是早早就挂满了整个陆府。
直到成婚那日晌午,陆府采买的队伍才浩浩荡荡回来,陈舟本来在吃糖皮鸭子,硬是被嬷嬷们拖走梳妆打扮,可陈舟心里记挂着那只烤得皮焦肉嫩的鸭子,趁热吃才最好。
绯色长袍穿上身,头上又戴上了玉冠,嬷嬷们仔细地梳着陈舟的长发,陈舟看着铜镜里红艳艳的自己倒有些不自在。
没多时下人来请陈舟入大堂,陈舟本以为来陆府的宾客会很多,结果就只有几个姑母姨娘在,几个黄髫小儿在桌下玩闹,鲜少有男客在,也未见陆思然的父母亲,陈舟心下疑惑倍增,自己亲儿子大婚也不回来看一眼吗?
一阵喧闹,府上的下人簇着一红衣青年男子进来,男子身形挺拔,脚步急乱带风,见着陈舟以后才双目一亮,长舒一口气。
陈舟心下了然,这便是陆思然,他见陆思然身上带着一股子豪气,不太像个矜贵的富家公子,反而更像潇洒自如的江湖大侠,只是头上的红纱模糊一点视线,他看不清楚这陆公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为防着小孩儿在堂下哭闹,陆老夫人简化了程序,在拜过堂后赶紧宣开酒席,陈舟早就饿的不行,可还是得在瀚海阁里等着陆思然过来掀红纱。
饥饿过后便是困倦,这几日在前院厢房里除了吃就是睡,这时候早就到了他的休息时间。
他是强忍着困意和饿意,左等右等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提前离席的陆思然和半只糖皮鸭子,陆思然一推开门,陈舟就闻到了糖皮鸭子的香气,一想到那酥脆的外皮和多汁的鸭腿肉,再卷上面皮和青丝,口中的唾涎一下子就分泌了出来。
陆思然那儿门还没闭紧,就听见“吸溜”一声,心下好笑又心疼。
“咳咳。”陆思然清了清嗓子,把鸭肉放到桌上,又擦了擦手上的汗,才敢走近陈舟。
手摸上薄薄的红纱缓缓向上掀起,终于见着了他朝思夜想的人,那眼儿溜圆明亮,眼仁更是映出了他的身影。
只是这双眼没眨巴几下,又紧紧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