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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1.

      那时一片晴空万里,泛泛的田野一望无际。张西木振臂高呼:“我是世界的主宰——”

      远方的暗处是一片漆黑的魅影掠过,连个影子都吝啬给予。很多事情都在腐烂变臭,在这个世风日下的时代,仿佛平静都成了奢望。当隐形的瞳孔慢慢放大,无知无望交织,并不华丽的乐章再次弹奏,这一次……又将是谁的悲鸣?

      注:此文致敬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和《逃离疯人院》。

      ……

      2010年夏。漫天的阳光普照大地,张毅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微微腐败。

      这是个疯子天才正常人并存的世界,有些人有些事明明相互对立却可以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知谁恶心着谁,谁又被谁所杀。

      张西木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固定的空间中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

      她粲然一笑,嘴中咕哝着闲言碎语,她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咆哮着撞击那扇没有窗户的门。屋中灰尘四起,屋外没有动静。

      这里囚禁了她的一生,却怎么也束缚不了她的思想和灵魂。这是个疯人院。被人抛弃、遗弃、唾弃的地方。一个光明不会堂堂正正走进来的地方。

      她估计很久没有喝水了,张西木这个被社会所评为社会的臭虫垃圾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家人责骂恶心母猪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学校开除前途尽毁的时候她没有哭。现在她干涸着哭不出眼泪的时候,张西木哭了。

      歇斯底里、望着天花板咆哮、头发落了满地。

      这是个梦境吧,就让她沉沉睡去吧,在这里死去的人并不让人感到惋惜,这个不值得同情的人啊。

      ……

      睡去吧。睡去吧。

      载着时光不老的网。

      窒息地勒紧、窒息。

      ……

      睡去吧。睡去吧。

      无奈着现实的磨难。

      梦想着梦想中的梦。

      ……

      一叶扁舟、灯熄油枯。

      2.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

      我出生在一个世风日下的时代。周围的人表面正经骨子里却腐朽着毫无忌惮伤害别人,这里是太阳长期照射不到的地方,寒风冷冽,漫漫长夜无边无际,似乎黑暗真的要浸泡我的一生。

      此时的我被周围人刁难,看着另外三人回家速度快要甩开我时,我仍然固执己见跟上去,仿佛那样便可以融入她们,成为一体。

      我的鞋带开了也不敢系,因为那样他们就会远远甩开我,最后还要我跑上去追上他们。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们明里暗里藏着刀针对着我,就因为我没有朋友吗?

      我笑着追了上去,她们自顾自地看见我追上来了也没有理我,而是她们有一句每一句无缝隙的讲着她们这个星期六要出去玩。

      “我可以去吗?”

      她们很鄙夷地看向我,那种眼神如刀如剑,再一次又刺向了我的心房,生生不息。

      她们很快就换了另一个话题,也不再理我,那种感觉,以后一直也出现在我的梦里,朦胧着告诉着我的哭泣。

      “为什么?”

      我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没入身体、感到窒息、无能为力。徒劳无功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莫名想到更多事情。

      场景再一次转换是她们三人在夕阳西下回家了,暮色指引着她们走向光明。我站在原地,遥遥相对,无期徒刑。

      算了,我还是死吧。

      3.

      我的父亲是一个变态,他总是用一种特别恶心的眼神偷瞄我,那种感觉真的很让我感到恶寒。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更像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神情。那种表情像什么呢?

      像一条毒蛇密密麻麻缠绕在你附近,让我恶心——恨不得将其掐死。

      我生你养你,赚钱那么辛苦,所以你天生就该给我*!

      这大概就是父亲的心声。

      我的家庭在外人看来很健康,父母健全、平安喜乐,平凡中并不富有,这种家庭多的是,所以我经历的不足为奇。

      梦里的血液凝固,大片大片,我坐在原地不动、踏步。阳光照射进来、一片狼藉。刀从我手中如花一般凋落。我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我是谁、今天几号、我在干什么。可是不管恍惚成什么样子,我仍然笑着被人唾弃。

      梦里的梦啊……快些走吧。我将要死去,你也要不复出现。我爱你,我活该的父亲、我亲爱的家人、我睡去的杀人犯——

      4.

      轮回之轮回,仙人掌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野蛮疯长,消耗掉最后一点养分,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枝叶已经被拔掉,每叶没花没果实,仙人掌凹凸对付着世界,世界也在凹凸对付着她,这个世界没有谁都可以运行,可是往往有些人没了谁可以活不下去。

      今天是1999年九月三号,蝉声蛙鸣人唤,张西木站在浩瀚无垠的天地之间,微不足道,渺小至极。今天是她七岁生日,灰暗的世界仍然承受不住彩色的降临,所以为了免受分崩离析之痛,彩色拒绝在张西木的眼中出现。她早已习以为常,用小小的身躯撑起一片天。

      “西木——”

      “妈妈。”

      张西木跑上去,看着母亲拉着自己的小手回家。这一幕长长久久她没有忘记,很久很久以后她还能记起这一点不足为奇却又弥足珍贵的一刻。这一刻,便是永远。

      据说人死后心脏是还可以跳动的。那么张西木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白骨和血液包裹之中,哀痛和悲拗之下,这颗心脏,如她拳头大的心脏,维持着生命的自然律动,还能活多久?

      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下一刻?

      “妈妈,你不要死,你要长长久久陪着我、不讨厌我。”

      “好啊,西木?”

      ……

      梦里有梦啊,是谁抱着骨灰盒被人推到在地呢?是谁披头散发地责骂一声高过一声,却仍然轻信外人,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现实之中,谁又在梦中翻了一个身,梦中的美好便快速消散,转世而来的便又是大片大片的血迹斑驳,鲜红、暗红。层层叠叠,外旧里新,携带着星星点灯,笼罩所有?

      我错了?我有错?我没错。

      回家吧,不知归处的小孩。回家,我们回家……梦里有四方,梦里有故乡。

      5.

      《浮生六记》、《月亮和六便士》、《人间失格》、《我是猫》、《罗门生》。

      “贪嗔痴爱,是非人我,一切放下。”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共黄昏;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与我把酒分。”

      “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我那时还不了解人性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有时候,人们把面具佩戴得天衣无缝,连他们自己都以为在佩戴面具的过程中自己实际上就成了和面具一样的人了。”

      “从孩提时代起,我就一直在讨好周围的人,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瞬间不足以成为生命的喜悦,我只相信死亡那一瞬间的纯粹。”

      “世人褒贬,因时因地而不同,像我的眼珠一样变化多端,我的眼珠不过忽大忽小,而人间的评说却在颠倒黑白,颠倒黑白也无妨,因为事物本来就有两面和两头,只要抓住两头,对同一事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是人类通权达变的拿手好戏。”

      “以往的人教人们忘掉自己,现在的人教人不要忘了自己。”

      “当“理”在这边而‘权力’在对方的时候,要么放弃自己的‘理’,老老实实顺从对方,要么瞒过权力的耳目来贯彻自己的‘理’。”

      “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

      “做一件事未必困难,想要做的事往往困难,至少想做足以做到的事是如此。”

      “人心诚然如无明之黑暗,更如烦恼之火燃至尽头。”

      6.

      张西木将看完的书全部抛弃,丢进垃圾桶的瞬间是否她还会记起正常的瞬间?癫狂着冷言冷语,这人间百味,张西木才不过体验了人生短短二十载,就感觉度过了一辈子。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大笑时而痛哭,我朝着世人吐口水,世人朝我翻白眼。在正常的表皮之下,是谁拿着刀刻着自己的血与肉?

      我宁愿来世呼风唤雨,化作恶魔化作天使,也宁死对人类不从,我手心向天,手心向地,天地之间,我可以痛哭流涕。

      是谁本想迷途知返却又永久坠入深渊,当沼泽一步步淹没张西木,看着眼前使人厌恶的色情嘴脸,嘿,生而为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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