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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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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被门神大姐给发现了，她当场对我使出一套峨眉剑法，我就惨死了，后来惨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又睡在了尤月床上，迷迷糊糊爬起来刚从床里露出个脑袋我居然又被门神大姐给发现了，她又当场对我使出了一套峨眉剑法，然后我又惨死了，没错，梦里反复惨死的我下场就是，第二天她们都去上课了我还没醒来。
最后是这几天都没去上课，搞得我一度怀疑她正好借口陪我玩而逃避上课的尤月忍无可忍了，非闹我，一下捏我脸一下哈我腰，我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还得烦不胜烦的到处挡她手。
“走开呀。”
“你是猪吗睡不醒？啊？啊？”
尤月又捏我脸蛋，这回用了点劲，我哇哇大叫，终于不堪折磨，一屁股坐起来，勉强睁开了条眼睛缝。
“你干嘛啦……”
话音未落，我发觉自己声音甜腻腻的，赶紧住了嘴，尤月苦笑着摇摇头，扭身下了床。
“别撒娇，赶紧起来了。”
我垮着双肩，撅着嘴巴，没睡够的我真的很丧，而这些丧都怪会峨眉剑法的灭绝师太。
爬起来洗漱一顿后我才算清醒很多，看见尤月一直坐在电脑桌前忙活，于是走过去，想也不想就把脑袋搁到了她肩上。
大概是我动作太突然了，尤月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声音很哑的问了句怎么了，我蹭着她肩摇摇头，她似乎笑了笑，然后继续操作键盘。
我懒洋洋的问：“你在干嘛啊，这不是我们昨天拍的照片吗？”
她嗯了一声，“我修一下，相机拍出来的效果还不是很理想，还有你不是总说自己脸太圆了吗。”
我说噢，“那你帮我修美点，能不能修成瓜子脸？瓜子脸最好看了。”
她说：“瓜子脸有点困难，但要把头P成瓜子我在行，你要不要？”
我……其实你们不知道，我有间接选择性耳聋。
所以突然聋了又恢复的我笑嘻嘻地问：“还剩多少啊？”
她也笑嘻嘻地回：“修完这张就完成了。”
然后我就看着她不断把图片放大缩小，拖到那又拖回这，一下变黑又一下变白，中间还不停跳出我看不懂的列表。听她把键盘敲得啪啪响，我就说：
“你这样我好怕你会把键盘劈成两半。”
她轻声回了句不会。
我把玩着尤月身上的线衫安静下来，电影回放精彩片段一样，脑子里放起了她之前在我们餐厅工作时我看过她手脚利落的干活场景，她胖揍流氓青年最后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地上的场景，还有昨天她教我用老古董相机拍照的场景，然后我说：
“我觉得你好厉害，什么都会，长得还漂亮，以后哪个男的娶到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就笑了：“这样说的话，估计都没机会冒烟了。”
我转头看着她的侧脸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哪个男的能配得上我。”
啧啧啧，竖起拇指哥是我此时最好的选择。
“弄好了，你来看看。”她摸摸我的头，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跟着退后了两步，“你干嘛？”
她笑而不语，然后把我推坐到椅子上。
我乖乖坐好，这次换她弯下腰把头搁在了我右肩上，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热气喷得我脸痒麻麻的，我这才顿悟她为啥情愿座位让给我自己站着了……
她操作着电脑缓缓播放一张张照片给我看，放到最后才问：“感觉还可以吗？”
“嗯。”我点头。
估计看我反应不大，尤月又问：“有遗憾？”
“嗯嗯！”我简直惊喜，重重点头，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她，“嗷呜！”我吃痛，揉着头边嘿嘿笑：“我们照了这么多都没有一张合照，我有大大的遗憾。”
她在身后说：“那我们今天出去……”
就在这时，门口处发出动静，我下意识转头，原来是苏李惠同学回来了。
她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她个头和尤月差不多高，也是长发，但染了颜色。她四肢纤长，前凸后翘，加上今天穿的黑色紧身裙和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那扭起来的小蛮腰绝对迷倒一大片宅男，其实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气质不错，是跟尤月完全不同的那种，是像红玫瑰那样性感迷人的存在，如果非要说个美中不足的话，可能就眼睛不够大吧。
我盯着她的身影一时间忘了回神，直到尤月人前凶的模式开启，伸手弹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我摸着后脑哀怨看她，真怀疑她是不是看见人苏李惠这么美丽动人，后悔自己打造的“帅哥”形象了。
这时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高低不齐却越来越清晰，感觉像是一边在往这边走一边说的，我这厢还正想着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来着的当口，看见苏李惠忽然回头暗戳戳地冲我和尤月这边挑眉一笑，我才幡然醒悟，我去，这就门神大姐的声音不是！
连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间都没给，门神大姐刚塔进门就看见我了，她是个个头不高，身材精瘦但面容异常精神奕奕的中年妇女，她发现我的眼神果然也很有灭绝师太的凌厉。
关键我还要死不死的与对方对视了好几秒，然后我在犹如看见她瞳孔里的死神影子一般，吓得连头都不敢再抬起来了，多恨不能把下巴戳进胸里面。
“惠惠，这同学是203的？我怎么没印象？”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问苏李惠，可就算我不抬头，都能感受到那灭绝师太般压迫性目光投向的是我，我心里万分无奈。今天门神大姐是休闲装，想想就知道她是苏李惠故意带到宿舍来的啦，尤月昨晚把这大小姐得罪成那样，人家报复也情有可原，唉。
正想着要不要主动坦白争取从宽处理，就听见苏李惠出声了：“她……隔壁院的，说很想参观一下我们的寝室，我们就带她进来了，就刚进一会。”
？？哎？哎？
“同学？”门神大姐走过来面色严肃地看着我，“你也是隔壁学校过来学习的？”
我连忙抬起头冲她点了点，摆上了自认最憨厚，最老实人不骗人的笑容。
大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半晌发出单音节的嗯字，之后转头继续跟苏李惠聊别的事了。苏李惠拎起桌上包包边回答边跟她走出去，临出门之前猛然回头气愤的瞪了尤月一眼，这一眼才让我猛然想起尤月昨天晚上的胁迫，原来她真是被逼无奈下才给我打掩护的。
我俩准备出门都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她问我中午想去哪吃，我笑眯眯的回答了两个字，食堂。
没错呀，既然要体验大学，那就贯穿到底咯……嗯？这句话说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食堂里果然是我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挤来挤去我还觉得挺好玩，虽然后面也亲眼见识了传说中食堂阿姨的抖菜功夫，没吃着几块肉，但是人活着嘛，满足的缘由总会有很多种。
尤月后面也让我非常满足，她跟我一起到学校其他地方拍了很多照片，但这次是直接用手机，倒不是说老相机又无故罢工了，是因为她觉得使用起来更方便。
一天快得我猝不及防，没想到一下子又到太阳西落的时候了，我俩找了片大草坪坐下休息看照片，但是因为光线问题我又看不太清，干脆改成仰头欣赏晚霞烧红半边天去了。
欣赏了好一会儿，“哎。”我悄声问尤月，“我能不能躺一下啊，要被人看见会不会罚款？”
尤月看我一眼，下一秒人就没了……别误会，我是说她躺到草坪上去了。
于是我也心安理得的躺了下去，感叹生活真美好。
躺着躺着，有一对疑似情侣，但也可能不是情侣，是兄妹，是朋友，更可能只是同学的这样一对年轻男女走到我们旁边双双抱膝坐下，数分钟之后就在那不远不近正好我听八卦的距离展开了以下对话：
女生先开口说：“你说她们大家这样躺着就不怕虫子蚂蚁什么的钻进身上吗？”
男生声音还挺低沉悦耳，就回答说：“别人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如果你躺下，一定会钻到你身上。”
女生问：“为什么啊？”
男生似乎羞涩一笑：“因为我觉得，它们和我一样，也喜欢香香的女孩子。”
哦，明白，这不是朋友同学或兄妹那啥乱七八糟的了，这明显就是男追女，并且有很大机会成功的准情侣关系，要是没机会，女生怎么会在男生说完之后跟着羞涩的笑起来，还娇嗔呢，要是不喜欢，肯定会像我听见后的反应一样，觉得他好……额……对吧，就觉得这人咋这样净喜欢闻人身上味道啊，而且虫子钻身上……这难道属于一种艺术性的的赞赏口语？
女生然后提了一个我更好奇的事情：“那这片草坪的传说你听过吗？我有听说过哦，是说如果一对互通心意的人到这里沐浴一整个午后阳光的话……两人就能天长地久哦。”
我一听，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旁边正躺着闭目养神的尤月，嗯，她的侧脸很美，然而侧脸很美的人突然开口低语了句：“一下午的太阳会不会天长地久暂且不论，但放到夏天，一定会晒成两具人干。”
我被她的结论震撼得五体投地。
幸好震撼了没有多久又听见男生说话了，赶紧把耳朵竖回去。
男生说：“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一向不太相信传说这种事情，可是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奉陪。”
女生疑惑：“嗯？奉陪什么啊？”
我觉得女生这声疑惑疑的太假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人家什么意思嘛，不过也能理解，女孩子嘛，面对追求者，是得矜持点。
男生静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古有梁祝化蝶比翼双飞，有牛郎织女搭鹊桥相会，还有许仙雷峰塔下至死不渝的等待，说过了，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传说，但我相信我自己的心，我对爱情也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你相信我吗？”
即使我不理解男生为毛一举例就举出三个不圆满的神话故事，但我相信起码他一片心是真的，反正只要和他互通心意的那个女生能懂就好，其他都是次要，这样想来，还是有点羡慕女生哪。
后面就没再听到两个人再讲话了，那我也没好意思扭头去看，人家两位也许在深情对视，也许已经拥吻到一块了，也许……哎呦，我还纯洁不能给你们想象这种那种的限制画面啦。
可能来的这几天跑的地方太多，有点累，我居然就着草坪睡着了，再醒过来，发现晚霞不烧天了，旁边那对你侬我侬的男女生也离开了，只有尤月还躺在我旁边，但她没有跟我一样睡觉，因为她眼睛睁得很大，正盯着天边发呆。
我扭扭屁股靠近过去，她发现后也动了动，我俩调好最舒适的角度继续躺着。
“啊，这样真好，”我舒畅到叹息。
尤月就顺嘴接话：“怎么好了？”
我说：“用文绉绉一点的话来说，微风不燥，阳光……不是，落日正好，关键旁边还有这么个大美人陪着，能不好吗。”
她笑：“这几天下来开心吗？”
我说：“嗯，开心，开心得开始恨自己不努力念书，要是努力了说不定也能上个大学，还能跟大家一样在学校里找个合意的对象，谈谈恋爱上上课什么的。”
“谈谈恋爱、上上课……原来你想读大学就是为了谈恋爱，”她说着扶起我的头，我问怎么了，她说让我枕到她手臂上，弥补我没有对象恋爱的缺憾，我本来还想推辞一下来着的，但转念一想她都这么关怀我了我还推辞是不是显得不识趣，有点识趣的我于是顺其自然地枕了上去。
枕上去才发现她太瘦了，骨头好硬，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而且只要轻轻一转脸就能看见她的胸……咳。
我找好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笑着问她：
“别人都说大学是最适合谈恋爱了，想找什么类型都有，尤月，那你为什么没找个男朋友呀？我觉得你们学校里帅哥很多啊，还是说真的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一个也看不上？”
我如此认真的提问，她却回答得模棱两可：“这种事讲究缘分，缘分到了自然而然。”
我决定换个八卦方向：“那我能问问你初恋是什么样的不？”
问完好久尤月都没出声，安静得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跟我刚才一样不小心睡着了，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戳醒她的时候，她说话了：
“这件事我打算以后再跟你说，要不你先跟我聊聊你的吧？”
我缓缓睁开眼睛，开始回忆。
“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吧，大概十岁还是十一来着？不太记得清了，那时候我身体不好总是感冒，我非常害怕感冒，因为一感冒我妈就喜欢拉着我去村里的卫生所打针，是大头针啊，扎屁股的那种，好粗的！”我伸手比划给她看，“反正我可害怕了，扎那种针不仅痛关键还丢人。直到后来一次，接待我的不是平常的大叔，而是另一个年纪差不多但长的更好看的叔叔，具体长什么样不记得了……”说着我又笑起来，“我就记得他皮肤很白，哇，你是不知道，他真的好温柔啊，说话温柔，笑起来温柔，拿针扎进我屁股的时候也温柔，那时候我简直都感觉不到……”
“你等一下，”尤月在我陶醉回忆故事中猛然打断，她低下头跟我对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了半天，是想表达你喜欢大叔型？还是说那大叔……”
“想什么啊！”我翻了个白眼，“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活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我爸这是唯一一个有印象的异性，所以说我没谈过恋爱我单身二十二年了你笑吧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