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林蕴之

7、暗地吐槽

　　房间里，杨顺宇正在和他的发小成以南吐槽。
　　“平时总约不到你人，现在所有通告活动全取消了，咱俩这下有时间开黑好好玩几把了吧！” 成以南的声音传过来，透着摩拳擦掌的意味。
　　“唉，别提了，我还以为能舒舒服服在家歇段时间呢，结果雯姐给我找了个什么私教，说是为下一部戏准备的。” 杨顺宇倒在床上。
　　“私教？教什么？”
　　“下一部戏要有大量的弹钢琴的镜头，导演要求的。”
　　“那不还好嘛，又不要你考试，随便学学不就得了！” 成以南觉得杨顺宇小题大做。
　　“我还没说完呢，现在全城戒严，因为不方便走动，雯姐就安排这位老师住在我家里了！”
　　“我去！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好看吗？身材怎么样？”
　　杨顺宇嘴角抽了抽，“你重点跑偏了——”
　　“是女的吧！快说说长得怎么样？有照片吗？快给哥发过来瞅瞅！” 成以南打断他的话，连珠炮似地问着。
　　杨顺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实际年龄比我小两岁，但是看上去有四十岁，你还感兴趣吗？”
　　“啊？” 电话那头成以南有点错愕，“少白头？老年斑？啥情况，一个教钢琴的又不是干农活的，再不保养也不至于显老成这样吧？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诓我，想金屋藏娇呢？”
　　“你还记得高中那会儿那个年级主任不？” 杨顺宇问。
　　“你说那个老巫婆啊？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天跟特工似的蹲在学校各个阴暗角落抓人，一抓一个准，教育起人没完没了，整起人来还花样百出，全年级有哪个不怕她啊！我当初——” 他意识到什么，问：“你不会是说——？”
　　杨顺宇长叹一口气，“如出一辙。”
　　成以南倒吸一口凉气，“我天，大兄弟，你和巫婆二号住一块儿，还不是一天两天是几个月？”
　　杨顺宇又叹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我会记得给你烧纸钱的。”
　　“总之吧，因为疫情的原因这上课就成了全天制，而这位谭老师偏偏又是全才，所以我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全部排满了各种各样的课。” 杨顺宇第三次叹气，“兄弟啊，咱们开黑的日子怕是遥遥无期喽！”
　　“这不是八点以后还有时间嘛，你不至于八点就睡觉吧？” 成以南还抱有一丝希望地问。
　　“你觉得光上课没作业这种好事会发生吗？”
　　“啊，也是。。。” 成以南又说，“哎呀，这又不是要考试，你随便应付应付不就得了嘛！”
　　“是啊，对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二十四小时被困在一起的老师说，‘老师，我没写作业，你罚我吧！’ 你觉得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哈哈哈哈，你可以卖个萌撒个娇使个美男计啊！你的粉丝不要太吃你这套啊！保证你屡试不爽！” 成以南在那头笑得贱贱的。
　　杨顺宇的声音幽幽的，“你觉得谭巫婆这样的人会是我的粉丝，吃我这套？”
　　“额——” 成以南想了下，“那就把她策反变成你的粉丝啊！这是你展现人格魅力的大好机会啊！你想想啊，要是你能巫婆这样的人都能策反成粉丝，你将来还不得星途不可限量啊，男女老少通吃啊！”
　　杨顺宇打了个哈欠，对成以南大开的脑洞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他随口问，“哦，那成美男给言传身教一下怎么策反谭巫婆啊？”
　　“这种女强人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先打探她的喜好，然后夸她捧她顺着她，她若是吃货，你就要点各种好吃的外卖满足她的胃，她若是喜欢买东西，你就毫不手软地给她买买买。总之当她注意力转移了，你也就安全了。”
　　杨顺宇不禁好笑，“你现在说的头头是道，那怎么当初还被老巫婆虐得死去活来的？”
　　“那不一样啊，你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二十四小时呆一块儿，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 成以南想到了什么，问，“额，她长得好看吗？”
　　杨顺宇想了想，这个谭欣身材高挑修长，五官是偏男性化的那种，尤其那两道剑眉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嘴唇薄薄的，不笑的时候嘴角下沉，仿佛写着生人勿近。不笑的时候？杨顺宇冷笑，她有笑的时候吗？自从见面到现在从来没有展露过一丝笑颜。
　　“她啊，女生男相，就差写着‘别惹我’三个字了。”
　　“那就是不难看了呗！要是各种方法都行不通，就剩最后一招杀手锏了。”
　　杨顺宇预感这个损友接下来要语出惊人，果然——
　　“那就只能让我们的小宇哥哥牺牲下，为了能够让咱伟大的电竞事业顺利开展而出卖一下色相喽！”
　　“我靠，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没个正型儿。”
　　两人又笑骂了几句收了线。

　　另一个房间的谭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号，叫谭巫婆。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谭欣的手机响起，是白敏嘉的微信。
　　“嗯？什么怎么样？” 谭欣正在给明天开始的课备课，没反应过来白敏嘉问什么。
　　“当然问你见到大明星觉得怎么样啊？真人是不是很帅？”
　　“你说那个身体被掏空的瘦竹竿儿？”
　　“竹竿儿？哎呀，职业需要嘛，明星比普通人瘦也很正常嘛。你们都聊了什么啊？他人怎么样？是不是很阳光，笑起来是不是很迷人啊？”
　　光看着文字谭欣就能感觉到白敏嘉在那头兴奋得蠢蠢欲动。她回道：“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说实话了，谁愿意听假话啊！”
　　谭欣叹了口气，假话再假总归比真话好听啊，她老实说：“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为人圆滑，不求上进，有点自恋，还有点娇气。”
　　白敏嘉急了，“你这才见第一面就扒出这么多，明显是无中生有。看人要看优点，他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优点吗？”
　　谭欣挑了挑眉，“优点？有啊。他对于自己的人气和受欢迎程度很有信心，对于今天的成绩很知足，同时知道活在当下，享受生活，并且尽管不喜欢我这个老师，也不表现出来。”
　　白敏嘉乍一看还挺好，仔细一琢磨这不就是把刚才列的负面评价换了个说法嘛！
　　白敏嘉还想要继续八卦，谭欣无奈地回了条语音，“白大小姐，我明天要开课了，我得备课。”
　　白敏嘉打字飞快，说：“好好好，我闪人，记得实时给我小哥哥的update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