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28、第二十八章

　　书房里，阿诚和明台面对面坐着。
　　阿诚压低了声音，说：“有一个突发情况，明天的行动必须按时进行，保证成功。”
　　“什么突发情况？”
　　“后天会有一艘日本轮船到达港口，他们会把这些战俘当成劳工贩到日本去。如果你们去晚了，就没人可救了。”
　　“明白！”明台看了看表，离行动不足五个小时了，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事情。
　　阿诚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明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你托我给程小姐买的礼物。”
　　明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做工精细的银镯。他开玩笑的说：“我就是找个借口，你还当真了？”
　　“这是大姐挑的，你的终身大事，她挺上心的，”
　　阿诚的话让明台的心一沉，手中的礼物好像更有分量了。
　　程锦云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而且很适合自己。自己应该是喜欢这个姑娘的吧，可是每次想到程锦云，明台的眼前总会浮现于曼丽那掘强的眼神。
　　对于于曼丽，初见时的心动，再见时的怜惜。在明台的心里，于曼丽是朦胧的初恋，那稚嫩的芽尖被老师王天风粗暴的掐断了。当他知道于曼丽的真实身世，埋葬在心底的情感又再一次被翻出来。于曼丽是他的搭档，更像是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不知道还能瞒她多久？刚才在楼下，她拉着我的手问个不停。”明台抚摸着手中的锦盒。
　　“瞒不住也得瞒，骂你你就受着，谁叫你趟了这浑水。”
　　明台离开时，明镜特意准备点心让他带给程锦云。明台不好孚了阿姐的好意，拎着木盒离开了。

　　行动还是出现了意外，驻守劳工营的日军提前得到消息，明日将有人来救走战俘。
　　劳工营外不远的树林里，明台正撬着木箱，里面装满了武器。
　　郭骑云说：“你冷静一下行不行？日本人已经有了警惕，他们肯定会加派人手的。我们应该回去求援才是。”
　　一旁的程锦云开口说道：“没时间了。没听你们组长说吗？这些人明天一早就会被日本人装船运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郭骑云不放弃的走到明台跟前，“这是自杀！组长……”
　　郭骑云见明台态度坚决，想让于曼丽劝劝。
　　于曼丽一直盯着明台，虽然她的心里知道这次的任务难上加难，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她永远都是明台的搭档，永远站在他的身边。
　　“劝什么呀！他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于曼丽说完，利落的拿起枪。
　　事情出现了新的变化，计划也随之改变。黎叔毕竟是有过和日军战斗的经验，他提出采用游击战的战略。
　　一番枪战，明台和黎叔带领的人终于救下了劳工营的俘虏。
　　“受伤了？严重吗？”明台看着于曼丽的左臂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担心问道。
　　于曼丽看了看已经不流血的左臂，说：“组长，一点擦伤，没事儿。”
　　“其他人呢？”
　　“都没事。”
　　“清点人数，马上撤离。”明台下了命令。
　　“是。”于曼丽和郭骑云同声道。
　　“等一下，不能走。”程锦云着急的跑了过来，说：“满崽跑丢了。”
　　“这小子可真够添乱的。”明台暗骂道。
　　程锦云说：“我们得去找他。”
　　“你上哪去找他，这林子这么大。”于曼丽看向明台，说：“组长，我们这里有不少人受伤了，再不撤离，等日军援军到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们先撤，我去找，我一定会找到他的。”程锦云说完，便转身跑进密林深处。
　　明台考虑了一番，说：“你们撤离。”
　　于曼丽眉头紧锁，看着明台离开的背影。
　　日军用满崽做诱饵，明台和程锦云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攻击。明台随身携带的只有一把手枪，而且经过刚才的激战，身上的备用子弹已经用完了。
　　程锦云知道是自己让明台陷入了险境，十分内疚，“对不起，不该把你拉进来。”
　　日军步步紧逼，明台决定生死一搏。
　　突然日军后方传来枪声，一个个日本兵挨个儿倒下。
　　本应撤离的于曼丽并没有离开，而是跟上的明台。她解决了几个重武器的日本兵，然后迅速的穿过树林，向明台扔了一把枪，两个人一左一右合力击退进攻的日军。
　　两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况且于曼丽之前就受了伤，左臂的伤口开始裂开，鲜血染红了她整个左臂。
　　危急时刻，阿诚带着人从左侧突围了进来，救了明台、于曼丽和程锦云。
　　程锦云扶起地上的满崽，正要给他解绑。
　　一记枪声，满崽还未出声便倒下了，众人对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没反应过来。
　　程锦云抬起头，看着举枪的人，说：“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是我们的人。”
　　“他是日本人，你如果不相信，脱了他的裤子看看。”
　　“曼春姐？”汪曼春的出现让明台十分吃惊。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离开。”阿诚担心还会有日军出现，让大家先撤离这里。

　　于曼丽失血过多，明台让人煮了些补血的东西。
　　明台看着熟睡的于曼丽，轻轻的关上了门。
　　程锦云据理力争的说：“就算他是日本人，可是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可以……”
　　“你以为日本人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营救计划？你不觉得你遇到满崽太过巧合了吗？”汪曼春呵斥道。
　　明台推门进来，只见程锦云低着头，眼泪直落下来。
　　“曼丽怎么样了？”汪曼春问明台。
　　“她失血过多，现在已经睡了。”
　　黎叔见状，把程锦云带了出去。
　　“曼春姐，你为什么会和阿诚哥一起？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树林里明台没有时间细想，现在他实在想问个清楚。
　　“反正不是你们的人。”汪曼春因为于曼丽没好气的瞪着明台。
　　“别动气，喝口茶。”在一旁的阿诚当了和事佬，笑嘻嘻的给汪曼春递着茶。
　　看在明楼的面子上，汪曼春没有给阿诚脸色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消消火。
　　“明台，你只要记住我们都是中国人就好。”阿诚拍了拍明台的肩膀。
　　聪明的明台听出了阿诚的意思，乖巧的走到汪曼春跟前，给她添着茶，“曼春姐，喝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汪曼春也不好板着脸。
　　阿诚见两人和平相处，便借口有事要处理离开了。
　　“坐。”汪曼春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明台听话的坐了下来。他的认识中，汪曼春有些地方和大哥明楼十分相像，特别是压人的气势，所以他对这样的汪曼春还是有些怕的。
　　“你想问什么问吧？”汪曼春瞥了一眼明台。
　　“曼春姐，你认识曼丽？”明台问。
　　“想知道？”
　　明台点了点头。
　　汪曼春放下茶碗，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湖南有一户姓于的商户，他家祖上因绣工了得，曾被宫里的慈禧太后赏赐了一幅千鸟图。后人将这幅图作为传家之宝，更是凭着这幅图，刺绣生意越做越大。到了民国时期，他们家的产业已经转到了做布匹生意。五十年前，于家为了扩大生意，和当地的大户沈家联姻。于家独子于少爷和沈姑娘一见钟情，两人婚后不久，于小夫人便生下一子一女。于家夫妇对女孩儿百般宠爱，奉她为掌上明珠。一年元宵节，于少爷带着妻子儿女去看花灯。人贩子见女孩长得标志，便趁夫妻俩不注意，给女孩儿下药把人给拐走。女孩身子娇贵，生了病，人贩子卖不出去，便想把她丢弃。人贩子的妻子是个善良的人，拼死把女孩救了下来。女孩的母亲因为失去爱女，不久后抑郁而终了。”
　　“女孩长到了十二岁，她的养母病死了，养父便把她买入了妓院。女孩虽然长期营养不良，显得十分瘦弱，但是老鸨贪她模样好，打算好好养着，把她当摇钱树。女孩每天被逼着学习怎样那些取悦客人，她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毒打一顿。正当女孩灰心的时候，她的哥哥找到了她，向老鸨赎她。老鸨不肯轻易放手，漫天要价，哥哥拿不出那么多钱。女孩想法子染上了病，妓院的人把她扔了出来。哥哥四处求医，甚至把那副祖传的千鸟图送了人。女孩的病终于治好了，她和哥哥嫂嫂三人过得也算是安稳。哥哥还联系了学校，让女孩去读书。”
　　“好景不长，嫂嫂死后，哥哥出去走货，路上遇上三个劫匪，最后惨遭杀害。女孩为了报仇，回到了妓院，用尽手段让三个劫匪迷上了她，抛妻弃子。她在新婚之夜杀了新郎，最终三个劫匪都被杀死，她为哥哥报了仇。”汪曼春不知说了多久，她的眼睛有些微红。
　　“女孩的嫂嫂是我最亲的表姐。”汪曼春看向明台，说： “我一直把于曼丽当亲妹妹看待。”
　　“我知道明镜最近在操心你的婚事，也知道她中意程锦云。”汪曼春变得有些严肃，“你应该能感觉到曼丽她很喜欢你，而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存在？你好好想想。”
　　汪曼春临走时又说了一句，“曼丽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在你面前一直很自卑。你如果不能接受她，也请不要伤害她。”
　　屋内寂静无声，桌上茶碗里的水已失去了热气，微微发黄的茶叶沉在底部。明台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盒内是明镜挑的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