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14、第十四章

　　“大哥，车准备好了。”
　　明楼整了整衣领，走了出来，“把门关上，我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曼春有意向我透露她们76号的侦听组发现了两个秘密电台。”
　　阿诚一听着急问道：“是我们的联络点吗？”
　　“有一个是在法租界，很有可能是明台他们，告诉他们使用电台要谨慎，另外一个是吴淞口方向，应该是梁仲春的，你去敲打敲打他，让他把尾巴藏好。”
　　“知道了。”
　　“明台那边提出一个大胆计划，他计划在新春刺杀汪芙蕖，林参谋那边还在等我们的回复。”阿诚继续道。
　　“汪芙蕖附逆为奸，该死。”明楼愤恨道，“二十年前他设计陷害我父亲，导致我父亲早逝；为了谋夺我明家的财产，又派人来害我姐弟，刺杀过程中，却误杀了明台的生母。此仇不共戴天，他想杀汪芙蕖，是有个人恩怨。”
　　“需要下令申饬他吗？”阿诚问。
　　“不，他很聪明，下令申饬他，他就会知道我了解他的家世。”明楼道，“汪芙蕖？他最近在做什么呢？”
　　“原田熊二被我们干掉后，汪芙蕖给战争指导课的经济顾问青木健次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被中统方面的特工截获了。”
　　“青木健次跟原田熊二都战争指导课有名的经济顾问，原田熊二没有来成上海，汪芙蕖贼心不死，是想另请高明”明楼吩咐道，“请示上峰，跟中统交涉一下，我需要尽快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阿诚说，“那，明台那里？”
　　“同意刺杀汪芙蕖。”
　　“是，还有别的话要嘱咐他吗？”
　　“注意安全，谨慎行事。”
　　“是。”
　　“一想到从今以后，上令下达，都是叫明台去出生入死，我就恨不得宰了这个‘毒蜂’。”
　　“大哥，别生气了。”
　　“不生气？兄弟做到这份儿上，我和明台还算是什么兄弟吗？”
　　“你们不是普通的兄弟。”
　　“对，我们是上下级。”
　　阿诚不再说话。
　　“刺杀汪芙蕖，汪曼春那儿……”阿诚看了看明楼。
　　明楼眉头紧蹙，汪曼春的父母自幼双亡，汪芙蕖虽罪无可赦，可却是汪曼春唯一的亲人。明楼握紧拳头，狠狠呼出一口气，“你去乐圃阆茶楼订一个包间，只希望她不要在除夕夜听到这个坏消息。”
　　“是。”

　　百货公司的楼上，于曼丽试着旗袍，明台坐在一边无聊的看着手指。
　　“怎么？等得不耐烦了。”于曼丽撇了撇嘴。
　　“你穿成这样去行动，迈得开腿吗？”明台看着于曼丽那水蛇般的腰肢，晒笑道。
　　“我是在上海滩行动，又不用跳火车。”
　　“跳什么火车？”明台急忙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
　　于曼丽冷哼了一声，照了照镜子，说道：“就要这身了，去交钱吧。”
　　明台认命的去付款，这一身可花了不少钱。

　　饭桌上，明镜专注地看着书信，眼神时不时地看一下正在看报纸的阿诚。明楼走到餐桌前，阿诚看到他走过来，递上报纸道：“这是今天的《中华日报》。”
　　明楼一眼就看到了今天的头版，读道：“汪主席的‘和平大业’是唯一赢得这场战争的法宝……”
　　“谁写的？这么无聊？”阿诚低着头，边喝粥边说道。
　　“我。”明楼把报纸折起来，对明镜说道，“他们主编胡先生亲自登门请我给他们报社写的一篇社论。”
　　阿诚一边吃饭一边道：“不务正业。”
　　明楼一怔对明镜说道：“大姐啊，咱们家的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您不管管？”
　　“我连你都管不了，我还能管谁啊？”明镜道。
　　“又是我的错。”
　　明镜笑了笑，环视了一下房间说道：“快过年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家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明楼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明台回家过年吗？”
　　“前两天发了封电报回来，说是留在港大过年了。”明镜叹了口气，“兵荒马乱的，我也没打算让他来回奔波。”
　　“这样也好。”明楼说，“在学校里还可以补习一下功课，下学年我想让他继续参加巴黎大学的研究生考试。”
　　明镜点点头，随后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阿诚。明楼会意道：“阿诚，吃完了，去把车准备一下。”
　　阿诚应声，赶紧吃完起身走出了餐厅。
　　见阿诚走出房子，明楼才向明镜问道：“什么事？”
　　虽然阿诚已经离开，明镜还是低沉着声音说道：“桂姨来信了，说乡下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她想回明家？”
　　明镜点点头。
　　“您的意思？”
　　“桂姨毕竟在明家做了那么多年工。”明镜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看，能不能替我劝劝阿诚？她可是阿诚的养母。”
　　“我看不可能。”明楼补充道，“阿诚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我看谁劝他，他都不会答应。”
　　明镜想想：“当我没说，吃饭吧。”
　　明楼若有所思愣了一会儿。

　　1940年除夕，黄昏刚过，一排排街灯便全部亮了起来，满大街的彩带和烟火，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郭骑云推门走进一家西餐厅，在预订好的3号餐位坐下。服务生端了一杯柠檬水上来，问：“先生，您几时点菜？”
　　“朋友来了，再点吧。”说着，郭骑云把礼帽搁在餐桌边上。
　　“好的，先生。”
　　郭骑云喝着柠檬水，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及出入宾客。一名衣着光鲜的男子从他身后走过来，明台径直坐到他的对面。
　　“郭副官，新年快乐。”明台笑道。
　　郭骑云回道：“新年快乐，明少爷。”
　　明台不答话，挥手叫来服务生点餐。
　　明台不仅穿着豪华，菜点得也铺张，举止轻浮，一派纨绔子弟的形象。郭骑云着急的看了看手表：“今天是除夕，我约了人吃饭。”
　　明台会意自己破坏了郭副官的约会，他从餐桌底下的夹层里取出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礼盒，示意郭骑云打开。
　　“新年礼物。”明台话里有话。
　　郭骑云一打开盒子，赫然一惊，“啪”地关紧盒盖。
　　“你侧后方坐的三个男人，是你今天的行动目标。枪里只有七发子弹，你最好在子弹打完前解决他们。”
　　“你有行动，应该事先通知我，咱们一起制订行动方案。你这样太草率了，我建议取消行动。”郭骑云把盒子推向明台。
　　“不可能，行动已经开始了。如果你拒绝参加行动，现在就可以拿着这个盒子离开餐厅，买张票会重庆。”明台说道。
　　长官下令，必须服从。
　　郭骑云对表，说道：“8点12。”
　　“好。8点15分开始行动。”明台站起来，离开座位。
　　于曼丽站在走廊上，娇媚的笑容，妖娆的身段让走道上三个男子看直了眼。
　　这时明台走了过来，两人你侬我侬的，突然两人举着枪，把那三位男子解决了。与此同时，餐厅大堂里枪声骤响，一片尖叫声。郭骑云解决大堂里的三个保镖后随食客逃离了西餐厅。
　　明台走进贵宾包房，找到了缩在角落浑身颤抖的汪芙蕖。
　　明台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铿锵有力地说了一句：“这是我送给76号的第一份礼物。”说着，子弹打穿了汪芙蕖的头颅，横尸当场，污血四溅。
　　任务完成，明台携于曼丽从西餐馆后门从容撤退。

　　76号大楼里，大家都早早地下班，只留下了值守人员。汪曼春办公室里的灯还开着，她看着手中的全家福，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男女，这是她与父母唯一一张合照了。
　　“曼春。”明楼看着灯光下的汪曼春，此时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她16岁时的模样。
　　“师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汪曼春对明楼的突然出现十分惊喜。
　　明楼说：“是啊，今天是除夕。我知道你的习惯，凡除夕夜都是不肯回家的，所以我叫阿诚在‘乐圃阆’茶楼定了座位，点了草头圈子和红烧肉，浓油赤酱的，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师哥。”汪曼春眼圈一红，推着明楼向门口走去：“师哥先出去等我吧，我不能穿成这样去吃年夜饭，得换件衣服。”
　　“怎么？还怕我看啊。”
　　“师哥，别闹了。”汪曼春害羞的关上门。
　　不一会儿，汪曼春打开了门，此时的她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而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她换上了精致的旗袍和深色外套，脖子上带着之前明楼送她的珍珠项链。
　　明楼看着眼前的汪曼春不由眼前一亮，他的视线扫过那串珍珠项链，眼中泛起一丝惭愧。汪曼春看起来很喜欢这串珍珠项链，可是这份礼物并不是他亲自买的，而是吩咐阿诚去商场挑的。明楼心想着要重新买件礼物送给汪曼春，这次一定自己亲自去挑。
　　阿诚载着明楼和汪曼春去了‘乐圃阆’茶楼，街上灯红酒绿，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兴奋。茶楼小二热情的引着明楼他们去了二楼包间，因为是除夕，茶楼里座无虚席。
　　八年了，每年除夕，汪曼春都在76号度过的，她不喜欢回汪公馆，冷冰冰的，毫无一丝人气。汪曼春看着对面为自己夹菜的明楼，第一次觉得师哥终于回来了。
　　明楼和汪曼春站在茶楼门口，本想去看场电影，不想事与愿违。
　　一个身穿黑衣男子在汪曼春耳边说了几句，汪曼春霎时脸色苍白。
　　明楼抱住了浑身哆嗦的汪曼春，一记刀眼看向黑衣男子。
　　汪曼春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朝我开枪？为什么？”
　　而此时，享受着新年团圆的梁仲春也接到了电话。
　　放下电话，梁仲春想都没想拿起衣帽就往外走，梁太太吃惊道：“大年夜，你这是去哪啊？”
　　“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