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秘宝》十全大补汤

44、第 44 章

　　研究室隔壁的休息室里，通过爱丽丝感知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森鸥外和中原中也的“小会”匆匆结束。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森鸥外首先提出疑惑，看向明显强打精神的梶井基次郎，“人送来的时候就有相应的症状了吗？”
　　“并没有。”梶井基次郎虽然不是医生，但在库拉索被送来的时候就做过了检查，基本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是在实施过‘请君勿死’后，她忽然开始抱着头开始喊痛。”

　　森鸥外看向太宰治。
　　“啊刚刚我出去打电话了，所以并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太宰治这样回答的回答引来中原中也的目光，“不过与谢野她，可不会做多余的事。”

　　这倒是真的。
　　与谢野晶子是一个对生命很执着的医生。

　　“那么……是因为异能宝石的关系吗？”森鸥外转头看向拿着红色宝石的潘，“潘？”
　　少年似乎正在冥思苦想什么。

　　爱丽丝气鼓鼓：“林太郎不要打扰潘君。”
　　森鸥外苦笑，虽然是自己的异能，但却越来越有自己的性格了。

　　不过潘也回过神来了。
　　“你们觉得，什么是‘恐惧’？”

　　“呃……某种心情？”梶井基次郎举手，略老实。

　　中原中也看了眼潘手里的红色宝石，摸下巴：“是指那颗代表【恐惧】的异能宝石吗？”
　　“因为【恐惧】而引发的神经萎缩吗？”森鸥外说道。虽然这可以很轻易地联想到事件的起因，但具体的机制就不好说了。

　　太宰治想得更远一些：“这位桔皮酒小姐，在‘恐惧’什么？”

　　这话引来潘的点头：“重点是‘恐惧’的内容。”
　　继而解释：“宝盒中的七种力量，只是单纯的情绪，并没有具体的内容。当它们依附在生物体内时，才会根据它所寄生的生物的情况产生相应的内容。就拿‘恐惧’来说，也许只是害怕某个物体，【恐惧】会将其放大到极致。”

　　“是记忆！”太宰治一手握拳敲在自己的手心上，“这位桔皮酒小姐天生拥有超凡的记忆力。另外，因为其虹膜的特征，利用五色卡作为记忆的媒介，使大脑的存储功能得到了加强。”

　　“那么，她的恐惧应该是‘未知’。”潘摇摇头，“恐惧未知使她的记忆能力得到大幅度的增加，她能记住的东西，必然是一个很庞大的数据。而她的神经萎缩，应该是力量消退后，大脑根本支撑不了她记下之前存储的数据，所以全面崩溃了。”
　　中原中也不解：“为什么力量会消退？她发作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吸收宝石吧。”

　　“因为她不再恐惧‘未知’了。”潘感叹，“不管因为什么，总而言之，能量的支柱崩塌了，【恐惧】虽然还在，但没办法依靠她的‘恐惧’来为她提供力量了。”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想起库拉索坐在车上那一瞬间无所畏惧的样子，心底产生一股莫名的滋味。

　　除了梶井基次郎，另外几个人都知道库拉索最后的选择，此时，心底都有些复杂。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

　　过了半晌，森鸥外才开口：“这样说的话，这位库拉索小姐之前存储的资料都消失了吗？”
　　从对方的疯狂行动中，可以看出库拉索的重要性。森鸥外原本以为或许可以知道一些关于“黑衣组织”的秘密。

　　潘皱眉：“这要看她对这部分记忆的重视程度了。或许会全部忘掉，也或许会全部记住。”
　　从库拉索本身的记忆能力来说，她完全有条件记住。

　　森鸥外叹气，他要考虑最坏的结果了。招惹了“黑衣组织”，还没捞到好处，虽然拿回了异能宝石，但是光保本只能算赔本。

　　“说起来……”太宰治忽然想到什么，“吸收了异能宝石的人，【杀戮】和【恐惧】都遭到了反噬，那其他的人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细数下来，吸收了【杀戮】的人，死于瘟疫；而库拉索因为【恐惧】差点脑死亡；另外几个则不怎么具有代表性——【贪婪】被杀手“蜘蛛”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使用，便被夺了回来；【希望】则是一早被中原中也拿回来了；【疾病】在普希金手中，但也很快就被潘吸收，若是没有持续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反噬的结果。

　　至于【欲望】，太宰治略有深意地看了眼森鸥外。
　　这样说下来，唯一还没找的只剩下【痛苦】了。

　　关于太宰治的问题，潘只能回道：“力量本来就是双刃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喂！你们说完没有？”在隔壁的休息室喝咖啡喝到饱的与谢野晶子大力拍打房门，梶井基次郞在森鸥外的示意下拉开房门。

　　“太宰你这家伙，你还记得你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吗？”与谢野晶子自然地放下手，无视坐在房间正中间的森鸥外，对着太宰治道：“你已经一周没上班了！想好你的请假报告怎么写了吗？”

　　潘注意到与谢野晶子似乎对森鸥外有些意见，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爱丽丝拉了拉潘的衣角，示意潘蹲下来。
　　爱丽丝凑到潘的耳朵边：“是林太郎以前干过的坏事哦。”

　　森鸥外“听见”爱丽丝的话，对着潘看过来的目光，苦笑了一下，眨眨眼睛，示意，之后再说。

　　听到工作报告，太宰治整个人失去了梦想般，瘫在中原中也的背上。
　　伴着中原中也略抓狂的声音：“你这家伙，起来啊！别趴在我背上！”最后的结果是，中原中也被拖走，担当司机，送太宰治和与谢野晶子回侦探社。

　　·

　　太宰治正将手机线插入车内的充电口。

　　“我的报酬呢？”
　　虽然答应了帮忙，不过再见森鸥外和爱丽丝让与谢野晶子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心中不爽。

　　“唔，与谢野别小气嘛。”太宰治歪头，两眼泛光，故作可爱，试图萌混过关。
　　“呵”一声，与谢野晶子不吃这套。

　　太宰治叹气，伸手。
　　“喂，你这家伙，别乱摸！”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向太宰治的手，被飞速躲过。
　　太宰治手指间夹着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递给与谢野晶子。

　　中原中也“哼”一声，继续开车。
　　“别生气嘛，Chuuya。反正那位桔皮酒小姐现在可是躺在港口Mafia，到时候让她还钱好了。”

　　与谢野晶子接过银行卡，脸上露出笑容，打算回去后和镜花逛街。
　　下一刻，与谢野晶子的电话震动起来。

　　“喂？社长。有什么事吗？”
　　“太宰？他和我一起。我们马上回来。”

　　“怎么了？”
　　与谢野同样疑惑：“似乎是搜查委托，社长让我们尽快回去。”

　　“这样啊……”
　　太宰治刚要答应，电话同样震动起来，是一条信息。

　　“停车！”
　　“干嘛？”中原中也嘴上说着，还是靠边停下了车。

　　“中也先送与谢野回侦探社吧，我忽然有点事。”喊“停车”的同时，太宰治就已经开始解安全带了，“开一下门。”
　　“喂，社长要我们回侦探社。”与谢野晶子插嘴道。

　　“啊，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与谢野帮我请假吧。”太宰治再次示意中原中也开车门。
　　“呵，你又想溜走吗？”与谢野晶子抱臂。

　　中原中也同样看向太宰治，似乎他不说出个正当的理由就不会开车门一样。
　　然而太宰治可不是什么老实的人。手脚灵活地按下开门键，太宰治整个人已经溜出车子一半。中原中也眼疾手快拉住了对方的衣角。

　　“送完与谢野，Chuuya最好快点回港口Mafia。”太宰治抛下一句话，用力一挣，风衣从中原中也的手中滑落。
　　他快步走向路边，坐上一辆恰好路过的出租车。

　　“喂！”中原中也皱眉，可是出租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瞬间只留给他一个车屁股。
　　与谢野晶子叹气：“能先送我回侦探社吗？”

　　中原中也默不作声踩下油门。
　　只是，中原中也心中总有些不安，刚刚那通讯息，他好像隐约看到对方的头像……似乎是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