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回 ...
-
“你就是灵说的，让我关照的持明龙裔吧？”阿扎尼娅睡眼朦胧地打量眼前主动找上星穹列车的丹恒。
“你的命途在开拓——给他安排个房间。”她直接下结论。
丹恒因这简单的流程而不知所措。
“你帮助星穹列车解决前行的阻碍，令护航者不必提前醒来，不论阿扎尼娅是什么想法，我们都欢迎你加入列车。”姬子向他表达自己的祝贺。
老杨在旁边点头，“很高兴你能成为列车的一员。”
丹恒不甚熟练地接受他人的好意。
加入列车的第一晚，他并没有待在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而是查阅智库，被其中的信息吸引。
然后那位开拓令使敲门，带着列车长进来。
“丹恒乘客，列车禁止熬夜！”小小的列车长气鼓鼓道。
阿扎尼娅在撑着门框打哈欠，“对，不然会错过列车长精心准备的早餐。”
她又拿出手机，“以及，灵知道你上列车，半夜发消息让我过来监督你睡觉。”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无语。
“你自己没通知她你上列车了？”她质问道。
丹恒有些尴尬，“抱歉，是我疏忽了。”
“这句话你应该跟灵说，”阿扎尼娅看上去真的很困，“顺便，我的作息时间很健康，她这样很打扰我的睡眠。”
“抱歉。”丹恒满怀歉意，对龙灵和阿扎尼娅。
不知缘由，离开罗浮后，他似乎很少回忆过往，对故人也只是思念而非期待再会。
“好了，你要么立刻睡觉，要么关怀完空巢老人再睡。”令使直接扔过来一床被褥，“我看你也不用去房间睡，智库以后就归你了。”
这段对话，她的语气不如白天温和。
丹恒意识到令使可能有起床气。
……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像空巢老母亲？］阿扎尼娅将眠不足的怨气冲另一个自己发泄。
［没吧］帝灵不太确定。
［还没？你看景元信不信——这种事下回你自己来过来处理。］阿扎尼娅没好气道。
［有点远啊……］帝灵还认真考虑了。
［开拓锚点是摆设吗？］她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就这样，再见］
［哦］灵不理解，都是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
……
在列车上的生活，的确是丹恒感到久违的安宁。
自从他离开故乡，便遇上那个男人的追杀。
在了解过前代的故事后，他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对方的疯狂。
他不是饮月君丹枫，他是丹恒。
他也不再是百冶应星，而是刃。
对方执着于过往，但他并非如此。
丹恒调整完自己的状态，如龙灵嘱咐的那般，每一次见面，都是尽力击杀对方。
然而，对方不会死亡。
他偶然会为此感到可悲。
再说仙舟的亲友，白露一直对他能离开仙舟畅游宇宙而不忿。
隔三差五给他发几句——
【白露：可恶！这个饮月君我是非当不可吗？】
【白露：明明你长着一张饮月君的脸啊！】
【白露：我也想出去玩！】
【白露：〔龙女生气〕】
丹恒不会告诉他自己离开仙舟就被人追杀，他只会发些被追杀之余看见的美景、听说的故事，以此安慰无法离开仙舟的白露。
【丹恒：龙君这么做，定是有她的道理】
【丹恒：〔旅途见闻.文件〕】
龙灵和景元定期询问他的经历。
丹恒如实相告。
换来景元的沉默，龙灵的稀松寻常。
【灵：嗯】
【灵：不想打就逃，争取尽快上列车，这样能安宁些】
【灵：或者我去找他，再谈谈，看看能不能成全他的死志】
【灵：但别抱太大希望】
丹恒有时觉得龙君确实冷酷，不知是不是成为星神需要如此。
【丹恒：不必了，我能应对】
但他并不认为让灵手刃亲友是合理的，所以他拒绝了。
龙灵于是作罢。
而后她定期抓丹恒回罗浮，大多在过年过节时。
“我要是不找你，你就完全忘了回来是吧。”她不满地揉搓他的头发。
又不轻不重地给龙角来了个脑瓜崩。
丹恒脸一下子红了。
认识他的人在一旁看戏。
而景元隐隐感觉不对，他往往是上前解围的那个。
直到丹恒加入列车，有固定的活动势力，帝灵常常直接找到列车上。
“恭喜你，有新的同伴、新的生活。”她当着列车组的面，真心祝福。
丹恒难以形容自己看透她眼中怅然时的心情。
“不过，你不喜欢龙尊形态吧，虽然那样行走宇宙的确不方便。”她伸出龙尾，迫使他接触云吟术的伪装。
阿扎尼娅抗议：“你们要叙旧的话，我就失陪了。”
她被帕姆叫醒时还以为出大事了，结果就这？浪费时间。
“不算叙旧，只是来看看我们离家出走的龙尊，毕竟我可是龙君啊。”灵不走心道。
真正的原因，她和阿扎尼娅心知肚明。
她不过是……从此放弃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枫叶。
顺便，为丹恒送上贺礼。
“这是？”丹恒迟疑地接过耳饰。
“送你的新旅途之礼。”她很平静。
那是原属于她的左耳饰。
另一半右耳饰，是丹枫的，送给丹恒不合适。
“它可以沟通不朽之力，即我的力量，算是我对你的庇佑吧。”她垂眸，不让微末的情绪显现。
丹恒其实见过这款耳饰，在前任饮月君的画像上。
“……谢谢。”他还是收下了。
龙君很快离开了：
“走了，再会。”
“下次来列车要提前通知。”
不管丹恒心情如何复杂，阿扎尼娅只在乎她自己的事。
“嗯嗯。”灵敷衍回应。
*
丹恒很快适应新的生活，姬子、老杨、阿扎尼娅包括他自己，都算安静的人。
旅途有时精彩，有时平淡，大家情绪都很平稳。
直到阿扎尼娅路过一片星域时特意外出，捞回六相冰。
她融化六相冰，其中封存的女孩逐渐苏醒。
没有记忆，不知由来，粉发的少女被宣布成为列车组的一员。
少女向阿扎尼娅索求姓名。
“今天是三月七……那你就叫三月七吧。”阿扎尼娅的语气是固有的困倦随意。
“嗯……好名字！”少女沉吟片刻，随即欢快道，“以后我就是三月七了！”
“等等，这是否有些随意？”丹恒忍不住问。
“没事，小三月明显很喜欢这个名字。”姬子笑吟吟道。
那倒是没错……丹恒对他人的姓名并无意见。
不论名字如何，既然对方自己已经接受，别人若是点评就不礼貌了。
之后，列车组的大家都发现，三月七是位活力十足的少女。
她的存在让星穹列车热闹起来，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新成员。
当然，她也让人招架不住的时候。
奇思妙想之多，看上去最像同龄人的丹恒有时都跟不得上她的思路。
令人意外的反而是阿扎尼娅，这位总是睡不足的令使，能完全应付三月七五花八门的想法。
对此，三月七肯定道：“果然还是丹恒老师太老气横秋了！”
“跟不上美少女的人，可是要和时代落伍的！”她质地有声。
“嗯嗯。”阿扎尼娅笑着附和，“要加油啊，丹恒老师。”
“唉……”丹恒无奈。
……
“我要离开一趟，去找维系列车的材料。”阿扎尼娅难得召集车上的常住乘客，“你们去黑塔空间站等我。”
她郑重宣布。
“好。”大家已经习惯这套流程。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遇上黑塔空间站被反物质军团入侵。
再之后是，救下了能容纳星核的穹。
穹答应加入星穹列车。
阿扎尼娅知晓此事，到达黑塔空间站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名道姓要见他。
“你就是穹吧？”她打着哈欠，将手提箱交给他。
“奥莉嘉说你喜欢星琼，这里大概有两千，送给你当见面礼了。”
“谢谢谢谢！老板大气！”穹接过手提箱，被这重量弄得一个踉跄。
他表示，从今天起他最喜欢的势力就是奇迹子嗣了！
一个个人美心善，有钱还大方！
“老板就不用了，叫我阿扎尼娅就可以。”她坐到沙发上。
“总之，欢迎你加入星穹列车。”
“好耶！列车组再添一员！”三月七在旁边鼓掌。
这是，旅程的新起点。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