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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终章,大结局 ...

  •   雲舒洗澡换衣裳都是六娘帮忙,傅砦和憨宝就守在门口。六娘是个很知情知趣的人,什么多余的话都没问。倒是雲舒率先说:“大概过些日子我们就要走了,先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那你以前和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那些?”

      “...算了,我不问了。”

      “对不住。”

      最后这一个月过的到算是安宁,没有杀手,也没有皇宫里的人来打搅。只是小镇的巡防加强了不少,过来买卖东西的蒙古人和其他的客商都在好奇。只是人们都当是在抓贼人强盗,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月之后,皇太后凤辇亲至,接走了在宫外隐姓埋名多年的少年天子。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四年前宫中大师算出北方天灾,唯有天子龙气可镇之。天子为了北方百姓,才隐姓埋名多年居于小镇,化解天灾。如今北方已然安宁,于是太后亲至,接回了多年不见的皇帝。

      为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连深宫偷崽搞得差点皇位易主的雲舒都不得不被宫里那群贵人们捏着鼻子冠上了护国夫人的美名,赐爵赏宅,丫鬟仆从。

      雲舒觉得可笑,没等受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无礼,将太后气的倒仰还不得不咬着牙和人解释这是大侠风范、高风亮节。

      “乐子看够了?”

      “看够了,该去做别的事了。”

      “真去?”

      雲舒活动活动筋骨道:“为他忍了这好几年,现在还不兴我去找他们一并算算总账吗?”

      雲舒的账,是要跟敬王算的。敬王和敬王世子父子二人派人追杀过她三次,整整三次——一次比一次狠。真以为她任人拿捏的脾气?

      从禄城到京都,日夜兼程不过区区三日而已。

      第三日,午夜。

      已经因一支飞驳舞红遍京城成为花魁的无双从浅眠之中骤然惊醒是因为听到了一声喜鹊的叫声。预感一般,无双急急的推开窗子。

      窗外月色如洗,冰冷的光华洒满了满院的翠绿上,寒意惊人。透过窗橼能看见远处屋脊上,绝美的女子仗剑而立。

      听见声音,女子回头,展颜一笑,笑容舒朗一如往昔。

      无双哑然,喃喃出声:“雲...”

      女子转过头来,双眸清亮比那高悬明月犹胜三分,她做出嘘声的动作,无双便只呆呆的看着她。

      这世间盛赞女子,或出尘若仙,或妩媚胜妖。这女子的姿容神态,若用仙子作比,则稍嫌出尘,不沾凡气;若比作女妖,则又嫌过于妩媚,落于下乘。思来想去唯有山中精灵才可稍稍形容出女子的灵动与慧黠。

      女子身形只轻轻一动,足尖便已经轻灵灵的落在了玉兰树横斜出的枝桠之上,那枝桠竟也只似被微风抚动一般,连夜间落在树上休息的鸟儿都不曾惊动。她绝美的脸颊上还微微的沾了一滴血,就在眼下之处。看起来竟魅惑至极。

      “雲舒...”

      “夜深了,外面凉。”她只微笑着说出了这一句,便不容拒绝的关上了窗户。

      半透明的窗户隔断了外面的寒气,也隔断了无双情真意切的目光。无双只能看见人影一闪,兵刃相撞的声音便接连传来。

      雲舒的剑尖上还在往下滴着血。脸上的雪白肌肤,穿着的大红衣裳,处处都沾上了血迹。她站在惬玉楼的楼顶上往下看。烛火已经全都熄灭了,只有月亮透过房顶浅浅的洒下莹白的光芒,流水潺潺的声音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啊,怎么还在中间建了个桥?”木桥横跨惬玉楼的大厅,将原本用来作舞的地方直接占据。这样的变化让雲舒不解,惬玉楼的歌舞乃是一绝,没了舞台,如何歌舞?

      傅砦的模样看起来就凄惨多了。他多使暗器,此战之后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没有半点要去包扎的意思,拖着伤体躺在楼顶上,看也不看的说:“自你离开后,惬玉楼没人能舞飞驳舞,就把原本的琉璃台拆了。”

      雲舒可惜道:“那块琉璃台,值不少钱吧!”

      “俗!”

      “......”

      “你知道吗?”傅砦忽然开口,“我出卖你了。”

      “什么?”

      “我说我出卖了你。”傅砦撑着头看天,说:“我早就知道你在何处,是我把你的居处透露出去的,才引来的追杀。”

      傅砦这么说,本都打算把命交代给她了。但出乎意料的雲舒却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她甚至还坐了下来,偏头看向他问:“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理由吧!”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猜到了一点。”雲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有了点心理准备,你忽然这么一说,我可能真的就要给你补上一刀了。”

      “我在边陲四年都没有人找到过我,忽然一下所有人都找来了。”雲舒说:“偏偏你又来的那么凑巧。”

      “我说找要来敬王算账,你二话没说跟着我一起上路,还调集了你的人来帮我。我要杀敬王和他儿子的你却拦住了我。说江湖事江湖毕,让我留他们一命。”雲舒说:“还有敬王当时看你的那个眼神——你不会是他下属然后反了他吧!”

      “......”

      雲舒大惊:“我就随便一猜,不会还是真的吧!”

      傅砦冷笑一声,“有时候我真佩服你的嘴,开过光了吗?”

      “怎样?需要我给你个祝福吗?”

      傅砦还算是给面子的动了下嘴角。他想,我这话若不和她说,只怕这辈子都要憋在心里说不出口了。反正什么糗样倒霉样子都被这女人看遍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

      “我是反了他,但我不是他的下属——他不配领导我。我是他儿子。”傅砦努力的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道:“但他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所以我一出生就被他扔到了杀手组织,从小学武就是为了做个杀手。后来...可能是看我还算有用吧!他就私底下认了我,我猜他是想让我白给他干活。”

      说到这,他忽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以为他图谋皇位真的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认回我,还尽心尽力的帮过他。后来才无意间发现,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他不仅抛弃了我,还亲手杀了我娘...就这样。”更多的细节,被从小当做杀手培养的痛苦,被父亲认回的狂喜,发现一切都是骗局甚至是他亲手勒死母亲后的绝望......傅砦承认自己不是和合格的杀手,他的心,还不够硬。

      “你娘是不是很厉害?”

      一句话便叫傅砦充满血腥痛苦回忆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道被刻意隐藏在记忆深处的身影,不美,甚至不算端庄,但那是他和她母子一生,唯一的一次见面。“怎么这么问?”

      “就敬王和他那世子那种怂样子,如果不是你的母亲特别优秀,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杀手头头来?”

      “你这人...”傅砦无话可说,明知雲舒是宽慰,但却觉得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甚至还有有点想笑。

      “其实我挺讨厌有人背后算计我的,但好像自从离开了家,总是会被人算计。”雲舒忽的笑了一下,月光下的她显得尤其的柔和,就连脸上带着的血迹都没有那么骇人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谢就不必了,”雲舒道:“只是,这一次虽然可以作罢,但你卖我的事儿怎么算?!”

      傅砦瞪大了眼睛,“刚才不是还说了不和我计较了吗?”

      “兄弟,我说的卖,是字面意思!”

      “......”

      “琴娘、玉娘——别否认,我今儿都看见她们了!我的眼睛可好了,绝不会出错。”雲舒气愤的道:“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说是我运气不好才被山中猎户捡去卖了。可现在,琴娘、玉娘都是你的属下!你丫压根就是......”

      傅砦压根就不等她指控完,一翻身落到了惬玉楼大厅中间的水池中,噗通一声,溅出了一池的水花!在水中,他竟如游鱼一般滑溜的让人揪不住。

      无双本以为这一夜注定难眠,可竟也迷迷糊糊的一觉到了天明。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荒诞的梦境。

      可无双知道,不是的。

      她凝视着窗前小几上多出来的一个雕花描金的红漆木盒,想起昨夜的女子以及那股铺天盖地的血腥气。

      无双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木盒子,里面白纸红封五个大字:“惬玉楼地契。”

      惬玉楼,易主了!

      .

      小皇帝启程的第四日中午,太后接到消息,“敬王府遭受刺客夜袭!”

      太后大惊又喜,“如何?”

      “全府上下除了世子的脑子不知为何变得痴傻之外,无一人受伤。不过...敬王府里多出了五十七具尸体。经查,都是敬王豢养的杀手。”

      太后长长了舒了口气,冷笑,“那个女贼倒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豢养这么多的杀手.....这一下子,朝中还有谁敢支持敬王?他这个摄政王算是做到头了。

      憨宝穿着皇帝的龙袍,端坐在太后身边听着,在心里默念了句:姐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终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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