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度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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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度日（2）
宁海横的书房被强行征用了，并且那个恶霸进了书房后就一直没出来。
原因可能是今天孔阳唯一甩出去的那一鞭不仅没有得到宁海横和宁怀远的肯定，而且从那一鞭之后孔阳就再也没成功过了，于是她裹挟着一身的愤懑进了书房，直到现在。
“你是叫杜若是吧？”宁海横对着抱着猫的杜若说，“去叫你家小姐滚出来吃饭！ ”
“是，候爷”杜若抱着猫进去，见孔阳正在书桌前看着书，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看起来更加沉静认真，这是杜若从没见过的小姐。
“小姐，侯爷让我请您去用晚膳。”似乎是受着屋子里氛围的影响，杜若压低的声音。
孔阳抬眼，眼尾微挑，那瞬间孔阳眼里冷淡又锐利的情绪将杜若钉在了原地。
杜若内心已然有些惶恐了，她正犹豫要不要再开口时，眼前的孔阳似乎又与平常的一样了，她温和的看着杜若，仿佛方才浓重的敌意与警惕不过是杜若的错觉，她道：“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这么晚了”起身抱了杜若怀里的猫，“走吧。”杜若跟在孔阳身后，盯着孔阳的背影思索了一回儿，心想，大概真是我看错了。
“祖父，您怎么亲自来了？杜若教我吃饭就好啦。”孔阳对宁海横道。
“哼！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饿死！”
“祖父，我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呀？”孔阳对宁海横笑道。
“走吧，吃东西去！”宁海横带着孔阳走向厅堂。
“你和杜鹃，你们吃了吗？”孔阳倾向杜若低语。
“我们等会儿再吃。”
孔阳把猫又递给杜若：“你们回去吃，也不必再过来 ，飞絮也该喂了，我待会儿自己回来就行。”
“可是，小姐……”
杜若还想说些什么被孔阳打断“快去吧！”
厅中矮桌上摆着几样孔阳爱吃的小菜，她也没讲什么规矩，径直过去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不管宁海横有没有入座，就端着碗开始吃饭，只是用筷子夹菜的时候捏着筷子的那只手微微发抖，但她面色如常，并未看出有何勉强。
宁海横入座，老李顺势来到孔阳身旁为她布菜，却未点破什么。
“丫头，今天学鞭有何感受？”宁海横道。
“鞭虽软，却不输刀枪。”孔阳道。
“可要继续？”宁海横又问。
“自然。”孔阳抬头，看着宁海横，似是很疑惑他为何要这样问 。
“这鞭同人一样，也是有性子的，莫要操之过急。”宁海横笑道。
孔阳想了一会儿，说：“孙女知道了。”
待孔阳走了，下人收拾完后，宁海横进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史记“这丫头，还以为好好放回去了我就看不出她动了什么书。”
他向着老李道：“你猜，她方才拿了哪卷书回去？”
老李道：“似乎是《民间杂事录》。”
“《民间杂事录》，可称得上我朝世情的百科全书了，她倒会挑。”宁海横捡起纸篓里被卷成一团的的废纸，慢慢展开：“这字也忒丑了。”
他又看向老李：“老李，你怎么看？”
老李将宁海横手中的宣纸铺平在桌上，又捡了张铺开：“这张该是第一张，前几个字写的有些模糊不清，后面的倒是有几分风流写意，该是有些笔力……”
宁海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老李：“只不过，这字怎么是这个样子？”，他特特把那几个字点出来：“似乎…….是将字简化了许多，且流朱小姐是从做往右横着写的，但这后面的字便开始绵软无力了。”
宁海横一把拿过宣纸，仔细查看：“还真是。”
宁海横皱了皱眉：“你觉得现在的流朱丫头如何？”
老李：“小姐活泼可爱，懂事明礼。”
“活泼可爱，懂事明礼？”宁海横道：“老李，去把小姐以前用过的书卷找来。”
孔阳房中的灯还亮着，杜鹃小心翼翼的给她的右手上药：“小姐，这样揉一揉会不会好一点”
孔阳的心思全在书上，此时不过敷衍的“嗯”了一声，杜鹃一遍给她舒活着手的关节好手指一边说：“小姐，都看了好些时候的书了，仔细伤着眼睛，早些歇息吧。”
孔阳：“嗯。”，但她目光还是在那卷书上，杜鹃只能用手绢给她把手包好，立在一旁陪她熬着。
待孔阳回神，已经是半夜，杜鹃靠着桌子睡着了，虽然不忍心把她弄醒，但自己现在也没力气把她抱到床上，于是孔阳轻轻唤了声：“杜鹃。”
只一声，杜鹃便惊醒了：“小姐，有什么吩咐？”
孔阳更心疼她了：“我无事，你快回房睡吧，明日不必早起了。”
杜鹃为难：“可小姐，这不合规矩。”
孔阳推她出门：“你家小姐就是规矩，听话，赶紧去睡！明早你要是来了我就扣你月钱。”
“是，小姐。”杜鹃笑了笑：“小姐也睡吧，若是小姐不睡，杜鹃也不睡了。”
孔阳道：“好好好！我睡，我现在就睡!”
杜鹃来到耳房，边发现屋内灯竟还亮着，她轻轻的推开门，便见杜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轻轻摇了下杜若：“杜若，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杜若慢慢揉了揉眼睛，道：“你回来了？小姐还没睡？”
杜鹃拉她到床上：“现在该是睡了吧。”
杜若拉着杜鹃的手：“我心里有件事思来想去睡不着，所以想等你回来和你说说。”
杜鹃让杜若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你说。”
杜若道：“侯爷让我去交小姐吃饭的时候，小姐突然抬头看我那一眼，我总觉得凉飕飕的，很害怕，那种感觉和平时小姐发脾气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杜鹃沉默了一会儿：“或是你的错觉，或是小姐今天练鞭练的烦了，你莫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说给外人，早些睡吧。”
杜若：“真的吗？”
杜鹃给她挽了挽头发：“真的，小姐平日里对咱们那么好，怎么会那样看你呢，是你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度日（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