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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客栈一夜 ...

  •   他向以往那样,总喜欢站在至高点,看着周围比自己低的一群人,一群山。在这种实现内,除了那差不多的雪山,便是那渺小的生物,却遥不可及。

      他并没有同曲逍一般喜爱在亭子里看风景,他讨厌他,这可能是他内心对他的最大感受。

      那等那人叫了几声,才转过头,一句“何事”让他又重新习惯了太子这个位置。如果那喊他的那人,应该记得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出逃了。

      太子殿下回头看看那人,风雪有点大,怕是要起风了,但正当他看到那人连忙,下意识思考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一句“太子殿下”。

      他看向背后真的有一个外貌似云巅人的奴仆,金灰色的头发,蓝色的瞳孔……

      他不禁问起自己:那刚才那人是谁?

      “太子殿下,您害得我好找。”那小奴仆大喘吁吁地说着,上气不接下气。

      太子殿下却冷在原地,回想起刚才那人的外貌,模糊且朦胧的情况下,他只看到了一只右眼,和他想去触碰什么东西的动作,以及最后看不清的轮廓。

      在这短暂且漫长的回想中,那小奴仆却扶着他下了山,回了东宫。

      东宫也是一个月前收拾出来的,这一个月来过得也算不错,每日都去看望两人,但每次都没见成。今日偶然听闻,便是明天两人可以出来,今日的此刻已是黄昏,他早已激动不已。

      这里学着不善之国叫东宫,但准确来说,不善是跟着鸳兔学来的这个称呼,但两国都没去管这个称呼罢了。

      一切都是那般和谐,平静,安详,以及那股熟悉的淡雅香味。而那正在喝酒的,就是曲栀了。

      “丫头,怎么又喝酒了?”他绕过中间的小花园,从两边的走廊走了过去,一路上止不住地骂骂咧咧地走过去。

      发现地却是自己喝的酒,还是未拆封的,这一个月过去了,他不知曲栀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家仆欺负他。

      在这期间,他都遇到那团东西,没次都是在小小的风雪前出现,导致那什么动作都看不清。

      “他为什么也有痣……”他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等着自己给自己一个回答。

      那人右眼的痣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他也有一颗一模一样,位置也同样的痣。

      他不想去问其他人,就这样,只能干等着两人水刑结束,好去提问,毕竟羽尔兰是比自己大了五岁的人,从小便住在宫里的,定是见过些什么。

      深夜的那种情况,让他无法入眠,那双无神却美丽的双眼,不知是多少人都羡慕。

      只是噩梦让他睡不着。

      “若是噩梦,那怎么会还是那个地方?”他想,“我这还是梦吗?他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不可能!”

      再次入眠,又再次和阳光见面,这算新的一日,也是昨日的明日,前日的后日。

      今日一早那太子殿下便去了关押犯罪之人的牢狱,这里到处都是犯罪之人。

      一个个哭着求着这外貌似书生的人带他们出去,当然也有着一些不识脸的人,把自己的吃的给扔了出去,扔在了曲林身上。

      曲林看着那些人,管理牢狱的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上去干一场架,而曲林先是擦擦肩膀,脱下外衣,扔在地上,拦住了那管理牢狱的人。

      “别动手,我亲自处理。继续走。”

      他说道,手里不知哪冒出来的一把扇子,上面有着花竹,以及背面题的一首诗。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在不远处的水刑的房间,从这已经能听到声响。水撞击水发出的声音,小小的波涛汹涌。

      等走过去,听到阵阵咳嗽以及呛水的声音,差点被水声给掩盖过了。等太子想进去随便看一个人的时候,门口已是换好衣物的两人,不是自己的衣服,打得很湿,身体的轮廓几乎肉眼可见。

      两人擦擦自己,擦擦眼睛,头发还是湿的,比较难受,太子殿下走上一步,却又收回了那一步,对着两人说着:“回东宫。”

      两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便踉踉跄跄的跟在太子后面走了回去,一路上不断的咳嗽,不止地发抖。等待两人走远,太子殿下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那个身形比较娇小的丘元带上了,系好带子,又从怀里拿了出来一个,给羽尔兰带上。

      “你兄弟呢?怎么不来扶你?”太子殿下摸了下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丘元,一直盯着丘元问着。

      羽尔兰回答:“我兄弟正在外地,不便就此返航。”

      在东宫里,太子殿下总是如从前那般温柔和善,但不同的是,他多了个新的身份,温柔和善也不同往常。

      两人衣服未干,高大的身躯,被打湿的衣服,使得这身躯□□若隐若现,几乎肉眼可见的透明。

      太子殿下一直站着望着他们,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下意识地看向别处。殿下道:

      “去换件衣裳。”

      丘元穿的很好,这是他注意到了。而羽尔兰穿得单薄,却不是他这一般的衣裳,遮住全身。

      两人都准备去换干净的衣裳,当两人转身时,那若隐若现的伤口,被水泡得不知什么样了,有些早已结痂却脱落了,大部分皮肉裸露,呈现出一种红色,却不流血的模样,但用手去触摸了,“嘶”的一声,又有几个人能忍住呢。

      “丘元留下。”

      终究是疼爱了。

      他让丘元靠着自己,丘元不敢靠得太近,怕触碰到他。“腰弯下去。”

      丘元照做。

      他上手去触摸,那失去了皮肉的触感,直击他心。触碰的那一瞬间,伤口流血了,或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地方,使得那个地方小小的一层薄膜受到挤压,原本被包裹着的血液流了出来。

      滚烫的鲜血,再次直击他的心。

      太子殿下走过去,扶起他让他趴在自己床上,给他拿来了自己近日做的衣裳,他并没有看到,不是因为睡着了,只是因为不敢睡。

      他把那人的腿盖住了,打算给他换了件下衣。他自然是拒绝的,扶起自己有点酸疼的后腰,让太子殿下转了过去,正退下裤子的时候,被羽尔兰看到了。

      “殿……………下……”羽尔兰拿着药说着。

      那药同自己给丘元带的他家乡的衣服来的,顺便给他带了一件比较厚的。

      反应过来,脸微红,立刻捡起东西闭着眼给转了过去。至于他看到了什么,则是丘元正在脱下裤子的模样,这件事的起因则应该是没关好门窗。

      太子殿下没往后看,只是自己也跟着出去了,捡起地上还落着的一个衣物,闭着眼睛关上了门。

      两人让他独自待着,便出去私聊。

      “殿下……”他咽了一下唾液,脸泛起微红,说着,“这是药。”

      他下意识地遮掩,太子殿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哦”了几声,缓解此时此刻的气氛。

      两人尴尬了一会儿,太子殿下说:“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知道。”

      “殿下能知道什么?”他跪下身子低着头问。

      太子殿下闭上眼回头一望,走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灰尘四起,一副看淡世俗的脸。

      “你继续掖着吧,支撑不住别找他。”他说,“回去上药。”

      太子殿下绕过东宫的中庭,这东宫最大的便属于太子殿下的寝宫了。整座宫殿依着雪山而修建,常年气候寒冷,积雪到处都是。

      灰白的雪积在屋檐上,有的掉在了地上化成了水,使得没有太阳的院子更加潮湿。

      “……”

      “你别动。”

      他只好听话,拿来的膏药还行,管用。

      他对着身旁的羽尔兰说着:“脱了。”

      羽尔兰照做,没有一丝犹豫。

      拖了上半身,屋里暖流奔腾,即使脱得不成人样也能暖和。

      脱掉上半身的羽尔兰身材肉眼可见的好,那结实的身体,腹部,肌肉……

      看着前面没事,但把那人翻过来看看,伤口比那人的小点,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把事情说全。

      小心翼翼地给两人上完药,并没有让两人着急穿上衣服,药膏还没干怕是穿上衣服会不舒服,且药膏都沾在衣服上了。

      “等我回来,别出去。”

      殿下……

      “殿下。”

      在一小段颠簸过后,终于快到了京城到了京城边,但天色已暗下来,灰暗的灯光也不是赶路的可行的好办法。

      他的轻声细语换行了靠在木板上的太子殿下,睡得很沉,也是叫了很久才醒。

      醒来的太子殿下只是揉揉眼睛,掀开窗帘子,看着外面,马车正处于大街中央,街上没多少人,大部分都是男人,或者是跟着自家男人出门办事的人,以及巡逻的那些人。

      一个个配着长剑,高大魁梧的样子,没有笑容的脸,十分严肃,黑色的头发,比较高的帽子。

      总之是一个很特别的小队。

      从这边走过看看,那边走过看看。

      每户人家家门禁闭,只有少数做生意的人的铺子还开着,那应该就是客栈了。

      两人拿了些简单的行李下车,他跟在太子后面,看着太子吩咐人的样子,把脑袋低地更低,帽子拉得更往下了。

      “走。”太子殿下迟疑了一下,左摸右找,盯着云朝说,“钱袋子在你那吗?”

      他也迟疑了一会儿。太子以为钱袋子还在车上行李那,没拿下来,看着车夫远去的样子,太子殿下把行李放在地上,打算追上去,却被云朝拦下。

      “怎么了?”太子殿下转过头来问他。

      他把钱袋子拿了出来,沉甸甸的声音,太子殿下接过打开,接着客栈外的灯的火光查看,确实是钱,是货币。

      “走,这些够了。”说完便拿了几个货币出来,把袋子给了云朝。

      云朝双手接下,放进了自己的小包里,跟随着太子走进了客栈,回头看了一眼,一双眼睛似的东西盯着他们,云朝不慌不忙地进去了,看着巡逻的士兵来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那人笑容可掬地说着,双手在那摩擦。

      太子殿下丢下货币,说道:“这天色哪还有吃完饭继续赶路的,两间房。”

      那人数了太子给的货币,摸了摸后脑勺,说:“对不起客官,这些货币只够一间房。”

      云朝听闻又丢了几个铜板刚好在桌上,那人连忙收起,又搓了搓手,弓着身子,道:“客官请。”

      “一间房就行,给与我们通行的车夫一间。”沈云朝说。

      太子殿下上楼的步伐本打算再走一步,却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回头一望,看到的是那人不坏好心的笑容罢了。

      进了房间后,两人紧锁房门,关上窗户。

      “刚下楼的时候听小二说这里房子隔音不错,不妨碍你我交谈。”沈云朝又笑着说。

      这次使得太子殿下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坐在他对面的云朝又收起了笑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方的动作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这房间很大,值这个价。

      “你看到了什么?”太子殿下看着那人直接了当地说。

      而那人却说:“你什么时候得了这种读心之法了?”

      他回想自己看到的东西,微微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底下空无一人,很奇怪。一双眼睛,而刚才看到的是弯刀的反光。

      “太子殿下,今夜别睡……”他语重心长地说。

      过了一会儿,车夫推开了隔壁的门,早早地躺床上睡着了。而此时此刻,房门被人敲着,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客官,这是刚才那位你说的那位客官叫来给你们的水,解渴的。”那人说。

      两人心惊胆战,不知谁去开门,为了安全,沈云朝给太子殿下留了一把自己随身佩戴着的配件,那精致的做工,不像一把普通的剑。

      “辛……”

      那人愣得回过头,看到的只是太子殿下抚摸着那把剑剑柄凸出来的辛字,下面不知是什么语言刻下去的一个不认识的字。

      潦草的字。

      “水给我就行。”他接过小二手中的水。

      太子殿下注意到小二在笑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这一个地方,但这个小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等待门再次紧锁之后,他把水放在了桌子上,太子殿下不敢喝,沈云朝也不敢喝。

      “恩公你不渴?”

      这话问得好,这行了一天的路,哪有不渴的,但太子殿下一口喝完,真的是把他给吓到了。想上去去扶人,拦人的双手没来得及拦住,那人便一饮而下。

      露出来的液体滴在一个蚊子上,把这桌子看成了手臂,丝毫没注意到水的到来,但收到水后蚊子便停止不动了,没有生命的痕迹,一动不动。

      “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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