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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第六章

      直到这一瞬间,陈默才发现他和詹子钦之间出现了隔阂,他不知这是从何时产生的,从谁而起的,他只是害怕,会不会有一天,和这个人会渐行渐远。

      詹子钦和陈默四目相对,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

      “是钱老师给的建议。”詹子钦先开了口,“她说,希望我能多帮助你学习,你要不愿意,我就去跟老师说。”

      “我去。”陈默轻声道,“你教我学习吧。” 他害怕他会和詹子钦形同陌路,他想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十年之交,管他什么同性恋,他是我的朋友啊。

      詹子钦点了点头,坐正了身子:“那你把你期中的卷子都给我看看,我好知道怎么帮你。”
      詹子钦准备看看陈默的水平以及他的解题思路,准备寻找一个适合他的学习方法。

      陈默从桌洞里掏出了一摞乱七八糟的卷子,一看就是随手塞在桌洞里面的样子。他在一堆试卷里翻找了好一会才把期中的卷子都找全,递给了詹子钦。

      古诗背的不行,文言文翻译不准确,作文毫无叙事手法,全是大白话。相比起来理科要好一点,至少会不少公式,化学竟是所有科目中分数最高的,陈默很明显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是个理科脑。

      “你高二的时候选理科?”詹子钦看着他的化学试卷。
      陈默犹豫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文理科哪个更适合自己,他觉得哪个都麻烦,文科背不下来,理科算不明白。

      “单看你的这些卷子,我觉得你更适合理科,但也可能是你语文没好好背,这段时间你多用用功,等下次考试再看看成绩吧。”詹子钦边说边剥开了一个棒棒糖,这是他以前没吃过的可乐味棒棒糖,味道还不错。

      “你会选理科吗?”陈默反问道。

      詹子钦点头道:“我想当牙科医生,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他继续品尝着棒棒糖的甜味,“应该还会去留学。”

      陈默怔了一下,他没想过詹子钦会选择留学,如果留学,是不是就很久不能见面,是不是,他们会就此别过了呢。
      还没等陈默说出下一句话,吴瑶瑶便跳了出来,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抱怨道:“子钦,你说我会不会考不上大学啊,这分数我怎么给我妈看啊!”

      吴瑶瑶本来就为考了低分心情正闷着呢,女孩子拿这个分数不管怎么说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发现陈默考的比自己还差,心情便好了很多。可能这种时候,这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吧。

      吴瑶瑶的总成绩只比陈默高了28分,上天给了这个女孩子完美无缺的身材、美貌和性格,却没有给她一个......聪慧的大脑。

      陈默只是看着詹子钦和吴瑶瑶聊天,他们看起来那么和谐,就像,真的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

      放学后陈默便马上拉着詹子钦走了,根本不想和吴瑶瑶一起走,这女的太能讲了,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詹子钦讲了很多提高学习效率的窍门,以及如何提升上课时的注意力,陈默就用心里记着。

      “你是不是长高了?”陈默用手比了比詹子钦的个子,以前的詹子钦只到他的鼻子,现在都赶到和他额头一边高了。
      陈默的掌心就这样若有若无的拂过他的头发,詹子钦的头发好软,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好像是,我妈也说我长高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比你高了。”
      “不可能,我还能长,我肯定能窜到190。”陈默大声反驳道。
      詹子钦笑了,眼里透着乐,他的笑容一直都很吸引人。陈默就这样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好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回到詹子钦家后,李莉因为工作不在家,两个人便煮了拉面吃。是陈默煮的,詹子钦那碗有两个鸡蛋,是他一直都记得的他的喜好。
      吃完饭后詹子钦找了不少练习册,在那些练习册上圈圈画画,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这几本需要看的重点我都画圈了,有不会的问我,这些题你明白了之后对你的解题思路会有很多的帮助。”詹子钦拿了三本给他,“还有语文书上的文言文、古诗,翻译都要背下来,这些是基础,你这次的卷子很多分都扣在了这上面。”
      陈默接过这些书翻了翻,书虽然很厚,但是每几页才有一个画了圈的题,题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大。

      两个人面对着面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一个在写作业,一个在研究那些画了红圈的题。

      “这道题......”陈默有一道题没有看明白,刚想问詹子钦,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信息,是吴瑶瑶。

      这女的怎么阴魂不散的。陈默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子钦!物理作业的最后一道答题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我看不明白啊!!”电话那头的吴瑶瑶用可怜兮兮的声线求着他。
      詹子钦便详细的给她讲了一下原理,但最终还是应吴瑶瑶的要求把答案发给她了,她真的听不明白。
      “啊啊啊不愧是学霸,谢谢你的答案!爱你哦!mua!”吴瑶瑶兴奋地挂掉了电话。

      手机虽没有开外放,但两个人就在安静的家里面对面坐着,最后那句mua陈默听得清清楚楚的。

      詹子钦则是笑了笑,他一直都觉得吴瑶瑶很可爱,而关系好的女孩子之间总是会说爱啊,亲啊这些话,这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只不过这种举动在陈默眼里看起来就像是——暧昧。

      詹子钦却浑然不知陈默的想法,转动着右手中的水性笔思考着下一道未知的数字。

      夜幕降临之际,詹子钦打了个哈欠,给陈默的笔记挑出了几个很明显的错误后,又讲了很久,清楚陈默真的听明白后就去洗澡了。
      陈默便也收拾收拾,习惯性的走进詹子钦的卧室准备睡觉,刚要躺下时才想到一个问题,现在合不合适和詹子钦在同一个床上睡觉?如果突然提出来的话两个人会更尴尬吧。就在这种想法下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陈默便不知所措的直接躺在床上装睡。

      还是装睡吧,比尴尬着瞪眼强。

      没一会詹子钦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想着要不要给陈默收拾出客房给他睡,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陈默就那样蜷缩在床的一边,睡得很平静。

      “被子都不盖。”
      詹子钦叹了一口气给他盖上了被子,又怕他被热到,把他的胳膊露了出来。而后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躺在了床的另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陈默听到了詹子钦逐渐平稳的呼吸后,转过了背对着詹子钦的身子,透着照射进窗户的月光观察着詹子钦的侧颜。
      这张脸,总能使他安心,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陈默看着他不知不觉也睡着了。梦中的他和一个人手牵着手,但是他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感觉在梦中,他们很幸福,很幸福。

      就这样,日子又恢复到了往常,放学后陈默和詹子钦一起回家,一起学习,他的成绩有了不小的上升,班里很多人也对这个留级生有了改观。而吴瑶瑶偶尔就会跟着他们一起回去蹭饭,那个小意外好像所有人都已忘却。

      “子钦,这道题你给我讲一下。”陈默把自己试卷上的一道大题指给詹子钦看。
      詹子钦看了眼那道题,是道比较复杂的题,他便起身坐到了陈默的身边给他讲题。

      步入冬天之前的11月中旬,冷的特别,还没供暖的家里,更是冷的离谱。两个人离得很近,可能是气温下降的原因,陈默能明确得感受到詹子钦呼出的热气,看着詹子钦讲话的双唇,看的入迷。那嘴唇好像不受冷气的影响,还是透着红,看着很暖和。

      “听懂了没?”詹子钦抬头看向陈默,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过近。再靠近一点,就会碰上彼此的额头了。

      其实刚才陈默的注意力就没在题上,尴尬道:“呃......你要不再讲一遍吧。”

      “哦......”詹子钦耳朵像被烧了一样红,还好有头发挡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感觉这心跳声陈默也能听到。

      詹子钦沉住气重新讲了一遍,陈默也努力集中精力在题上。

      两个人都在心里藏着自己的秘密。

      “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啊?”
      陈默略微犹豫的解释道:“呃......我听别人说,喝酒......会使身体暖和一点......要不我们试试?”
      “那就......一听吧,冰箱里有我妈买的。”两个未成年猫在家里偷偷喝酒,可能是所有人都做过的事情了,“喝一听应该......不会醉吧。”

      陈默点了点头,“那就,试一下吧。”陈默喝酒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自己喝一听确实醉不了,就不知道詹子钦的酒量怎么样的。

      其实想想挺奇怪的,大冷天的喝冰啤酒,两人竟谁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詹子钦第一次喝啤酒,自己之前也挺想尝试的,但一直没敢试,这次有另一个人‘怂恿’自己,便也壮了胆子。反正这第一口,他觉得挺难喝的。说不上是什么味,有点怪,还有点苦,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陈默看着詹子钦的表情,柔声道:“喝不了就别喝了吧。”
      詹子钦又猛灌了一口:“多喝几口应该就能习惯了。”詹子钦被这一口冲的闭了闭眼睛,“果然,第一次喝酒会是和你一起。”
      “算了,你以后还是别喝了。影响你的高智商。”
      詹子钦笑得很大声,“我智商已经卡在这里了,不能再高了,哈哈哈。”

      这啤酒的味道还真的蛮上头的,詹子钦就这样一口一口的,一听啤酒马上就见底了。
      第一次喝酒的詹子钦,很明显已经上头了,还想着去拿第二罐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李莉回来了。

      陈默马上把桌子上的两罐啤酒和上头的詹子钦拽回了卧室,一把薅起被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就这样两个人躲在被子里,干瞪着眼。

      李莉敲了敲卧室门,轻轻打开了房门,发现两个人已经睡着便退了出来。

      听到李莉离开,詹子钦便掀开了被子,透了透气。

      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悄声笑了出来。

      “好像真的暖和了不少。”詹子钦摸了摸自己的双颊,感觉热乎乎的。
      陈默也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这才喝一听你就醉了。”
      “我没醉!”詹子钦噘着嘴怨声道。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詹子钦不再理会他,起身想去拿陈默那罐没喝完的啤酒。陈默抓着他的手腕拉回了床上。
      “别喝了,明天你会头疼的。”

      惯性使的他直接跌在了陈默身上。陈默为了接住他稳住了他的腰。

      好瘦!好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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