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甜，少一点甜》步觉晓

10、（多一点甜）

　　（多一点甜）

　　车上，外婆招呼他们坐下。李疏桐和舟楫到第一排坐着，李疏桐坐靠到窗边的位置上，舟楫坐到外面。

　　车刚开始开，舟楫便头晕眼花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呼吸有着些许的不顺。

　　李疏桐见他摇摇晃晃，摇摆不定的。但心的语气开口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晕车？”那平常怎么没见他有晕车的习惯。

　　舟楫忍住想吐的冲动，顺顺气的说：“那个车上的味道不行，我想吐。”李疏桐虽然是着急的，但是到车上也没有办法，不方便是既定的事实。

　　李疏桐说：“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到外面吹点风可能会好一点。”舟楫摇摇头，李疏桐也晕车，不过是轻微的，不吹风会有头晕的感觉。

　　自己也很奇怪，平常怎么都不会晕车的，这一次偏偏就晕车了。脑子是真的晕，想吐也是真的。

　　李疏桐干着急，于是开口道：“要不然你靠到我的肩上，这样看会不会好一些。”说完，肩膀子抬了起来，假装自己很高的样子。

　　舟楫无声的笑了一下，样子有够可爱的，逗的他笑了。舟楫拍拍她的肩“不用假装高，你本来就矮，长的跟个小矮人没什么差别，这样就是个有意思还矮的小结巴了。”

　　李疏桐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舟楫看到这一幕更是忍不住笑容了。慢慢的靠到了她的肩上了，李疏桐感到肩头一重，舟楫靠上来了。

　　舟楫闭眼，他头晕的想睡觉了，小结巴的肩好舒服，心安的心安。李疏桐看向了窗外，外面的事物不停的向后移动，飘过的很快，眼睛里只能是事物模糊的影子。什么时候才能到？

　　舟楫做了一个梦，有关他小时候的梦。黑乎乎的空间里，舟楫的爸爸头也不回的一直不停向前走，舟楫向前抱住他的手，哪知舟楫的爸爸不理他，只是一直向前走。

　　舟楫站到原地，头低着抽噎起来，他不想流出眼泪，那是懦弱的表现。流出眼泪从来都是懦弱者，内心的悲伤又使他不得不伤心，不停的无声抽噎。

　　“舟楫，舟楫？”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脚踩着小公主的鞋子。声音穿来，舟楫欲回头看，只见自己的空间霎时变亮了起来。

　　“舟楫舟楫？”舟楫睁开眼来，视野里李疏桐的一张脸呈放大版的印眼帘。李疏桐眼睛看见舟楫睁开眼，停止了叫喊。

　　“车到站了，我们要下去了。”舟楫扭了扭脖子，因为长时间的脑袋歪左边，脖子有些酸感。

　　舟楫抬头望望四周，车已经空了，只有李疏桐一人和他。

　　舟楫问了句：“外婆到哪里去了？”

　　李疏桐摸摸口袋，检查一下是否有东西掉了，然后回了他一句：“外婆先下车了，她在旁边的餐馆等我们。”

　　提到吃饭，舟楫和李疏桐大半天的没碰任何东西。要赶早班，早餐很早就吃了，现在是下午一点多，是到吃饭的时间了。

　　李疏桐和舟楫连忙的到了餐馆，这里是一间两层楼的小水泥房，进门就只见一对夫妇忙活着，似是看到他们进来，忙招呼一声：“要吃些什么，里屋坐。”

　　外婆年纪大，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听到老板娘叫喊，她知道一定是舟楫他们来了。对老板娘说道：“水香，他们是我外孙子孙女。”

　　原来是邱大姐的外孙子女，老板娘笑了笑，拉起俩人直奔外婆坐的地方，在把他俩按到座位上后，整个脸面带和善和笑意张口：“你们要吃什么尽管和我说，今天你们婶儿请客。”说完眼，睛睛首先看上外婆，。

　　外婆接收到眼神，意思是让她先点菜，外婆开口：“我来一碗红烧牛肉面。”老板又看向了李疏桐他们，李疏桐和舟楫同时说到：“炒饭。”老板娘听完忙活去了。

　　李疏桐到位子上，环顾四周，小店没什么别样的装饰，只有几台电风扇，几张桌子和椅子，还有的就是地上铺的瓷砖。进门处是一张菜单以及价格。

　　等的有了几分钟，老板端了几个小碟子，是几样小菜。端上桌后，对他们说一句：“再等几下，一会儿就好了，”又消失了。

　　一碗面和一份炒饭端了过来，由于两人同时点的炒饭，老板娘放好面后停到了原地，指了指两人说道：“还有一份没炒完，你们谁先吃。”眼睛来回的考量两人，一双手向他伸了过来。

　　舟楫端着盘子笑得格外开心，然后放到了李疏桐的眼前，李疏桐的眼里带着几分疑惑，抬眼盯着舟楫。

　　舟楫一解释道：“小结巴不是认我当哥哥，哥哥理应让着你的。”声音是不同于平常的理直气壮，好像有一些让人不容质疑。

　　李疏桐回答道：“那你不吃，我吃了。”炒饭的盘子里有自带勺子，李疏桐抬手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舟楫的炒饭也端了上来，老板娘还顺便到：“不够的说出来，我给你们又做。”

　　此时李疏桐的炒饭，盘子所剩无几，老板娘注意到了，问：“小姑娘你还要吗？”尽管老板娘说的话让李疏桐感到的是温暖还有热情，但他们是白吃人家的，况且李疏桐也绝无饿意，吃饭三分饱。

　　李疏桐思考一番，最后摇了摇头：“不用。”老板娘也没多问一句自以为李疏桐胃口小。

　　待老板娘走后，舟楫将盘子移了过去说道：“自己要想吃多少吃多少。”本来他是不想询问李疏桐，直接整盘给她，可他知道以她的脾气肯定不要，只得问他一句。

　　李疏桐说道：“我不要。”

　　舟楫动手自顾自的把炒饭舀了过去，说：“你看你长得这么矮，还不多吃点补补你那可怜的身高。”不由得笑了一下。

　　舟楫知道李疏桐的饭量不可能吃这么一点。那老板娘端上来的时候量就有点少，吃得少，这可不像李疏桐。

　　眼瞧着一勺一勺的舀了过来，舟楫那边的一点点的减少，等舀完，舟楫盘子大部分的炒饭到了李疏桐的盘子里。

　　李疏桐说道：“你还够吃吗？”舟楫说：“不够的话我再找老板娘要。”李疏桐没有过多的纠结，只不过是同刚才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说的好听，李疏桐之后从未见舟楫叫过老板娘。

　　舟楫的炒饭吃完，空空如也的盘子摆到桌上，李疏桐边嚼饭边问道：“你吃饱了吗？”

　　听见有人问，舟楫话不经过大脑的直接说出来：“还没……。”说完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劲，急忙的捂住了嘴。

　　李疏桐还剩下十来口，盘子递过去。舟楫刚想说话，李疏桐直接果断果断的来了一句：“别说话，吃饭，小心我把你小时候干过的那些事情全部抖出来。”舟楫小时候可谓是劣迹斑斑。

　　舟楫任命只得听他的话吃饭，同时他也明白这只是一种威胁的手段。

　　吃完饭李疏桐和舟楫拖着行李箱，待到了村牌下，外婆去找老乡的顺风车去了。

　　暑假的太阳和日光是一年当中最热的，舟楫和李疏桐立着不停地冒汗。空中偶尔吹来几缕风，那是带着热气的风，吹到脸上只会加剧热气。“吱——吱。”夏季的蝉连续不断的出声，叫唤炎热的事实。

　　“突突突突，”不远是一阵不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农民开着拖拉机出现乡村的小水泥路上，慢慢地开进。

　　脚下的地震的厉害，他们俩的身体也跟着一起颤起来。

　　舟楫原本低下的头抬起来，漆黑的眸子被阳光刺得变为深棕色，注视到拖拉机的瞬间，淡薄的嘴唇不自然的抽搐几下，然后用手扯了扯李疏桐的衣服。

　　李疏桐毫不在意远处来的是什么，那不停冒出的汗才是令她极其讨厌的事情，身上黏糊糊的，又没有丝毫的冷气。只用手扇着风，被舟楫一扯了衣服，顺其而看。

　　舟楫脸上也有许多汗，不过他不在意，舟楫轻轻开口道：“这个是什么？”

　　李疏桐任不住内心狂骂舟楫，无语的说道：“舟楫，你是连拖拉机都不知道吗？”舟楫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虽是小声自言自语，可是李疏桐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又说：“我还不是没见过，我认出来了。”

　　舟楫夸赞道：“小结巴，你自是聪明的。”这话说的是大实话，向来不靠谱的舟楫说了句靠谱话，后面还有一句：“可是也傻，呆的像头猪，说话还结巴。”

　　一如既往，李疏桐怼了回去：“总比你那芝麻大的脑仁好。”

　　舟楫禁不住的说道：“哎，小结巴，你怎么到家和到学校是两个人呢！”学校，全班眼里的乖乖女，老师眼里文静好学的好学生。到家怼人界的扛把子，一天到晚地怼舟楫。

　　李疏桐说：“你还不是一样，以前你不是说到学校装不认识的吗？每次都是你先破坏的，还说我说。”

　　到学校装不认识那是气话，舟楫记得尤为清楚，要不是小学的时候，隔壁班的小胖子不停的收到李疏桐的糖，李疏桐却没有给他给，他也不会因为这样跟她说气话。

　　舟楫张开了嘴，发出“呵”的声音，来了一句：“那你怎么小学的时候一直给隔壁的胖子给糖？”

　　李疏桐被他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哪里给他给糖了？”舟楫呛得说不出话，每一次那死胖子大肆炫耀，拿着糖到处说是彤彤公主给他给的，还一直存的文具盒里不肯吃，（注：桐桐公主是李疏桐小学时的外号）

　　舟楫顺了顺气说道：“那死胖子整天跟人炫耀，我会不知道。”

　　李疏桐两耳不闻学习之外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听舟楫这么说，顿了一下，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是说妈给我给的糖怎么老是少，原来是那胖子偷的。”

　　舟楫胸口的怒气因为一个“偷”字浇灭的一干二净，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偷……偷的？”

　　李疏桐向来聪明，舟楫刚才的夸奖也不是假话，事情的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偷糖事件。

　　李疏桐说：“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说到学校装不认识这种话，不会你说的是气话吧！”

　　一下子拆穿舟楫那件说气话的事情，舟楫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还硬着骨气说：“我以为那是你给他的，有糖不给我吃去给那个死胖子，我当然生气了。”

　　李疏桐挨得近了些，睁着杏眼踮起脚尖，“怎么可能，我有糖肯定第一个给你的，那胖子敢偷我糖，早知道我就应该多揍他几下。”

　　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胖子欺负舟楫。李疏桐跑上前去就打了胖子一拳，只打了一拳，那胖子落荒而逃，从此以后李疏桐桐桐公主的称号没有了。

　　回想李疏桐当时的英勇，小学的同学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舟楫说：“我跟你生活这么久，都不知道你打架这么厉害的。”

　　李疏桐说：“那你还不是打架很厉害。”不说每天，也常常听闻舟楫和谁谁打架打赢了。

　　舟楫听到这话似乎是害羞了，低下头看脚尖。“没有没有，”李疏桐打完胖子后，一整只手打得通红的，可能是用力太大。舟楫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就报了个跆拳道班，打架才会这么厉害。

　　拖拉机突然停了下来，“疏桐，你们快上来，”外婆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李疏桐以为是自己幻听，接着又传来一句：“你们快上来呆着干什么。”

　　李疏桐知道了，说的顺风车是这个，她睁大了眼睛碰了一下舟楫，舟楫看到拖拉机的瞬间抬手扶额，真的要做这个吗？

　　外婆说：“快上来，离家还有好久，走回去的话连明天都走不到。”这句话打消了他们俩想走去的念想，思考了一会儿，李疏桐和舟楫先后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