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牧藤]紫藤花开》温婷

4、四、母亲

　　四、母亲

　　平时走过无数次的走道，在今日看来却是如此的漫长，让人产生一种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感觉。片片藤花自南院飞来，轻轻落于那由木板构成的走廊之上。

　　将一片花瓣放于口中，浅尝着它那丝丝的苦涩味。记忆中，母亲以前很是喜欢喝这种口味的茶。淡淡的，带着丝丝的苦感，让人品尝之后，便难以忘记的味道。

　　“健司，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

　　轻柔淡雅的声音，伴随着推动着门的声音传来。踏入房中，在逐渐适应了其中的光线之后，注视着面前的脸孔——母亲的面孔，这张已经有些许多年不曾像这般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物体阻碍而相视的脸孔。

　　母亲的容貌，仍然如记忆之中的那般，未曾有过改变。即使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她的美丽依旧不能让人忽略。如果说，紫姬是耀眼无比的日，那母亲便是娴静似水的月。

　　“健司，来，到母亲这里来~”

　　漂亮的双眼弯成细细的弯月，脸上所露出的，是幸福与快乐的笑容。像小时候一般，依偎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柔柔的，带有一丝的清香味，那曾经是儿时的我最为喜爱的味道。

　　“健司，你知道吗？你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好无聊哦！每天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发呆不停的发呆！”

　　“母亲，我有事问你！”

　　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孔，我在心中想起了另外一张脸孔。而母亲，则是扬起那被喻为梦幻的笑容，将额头轻轻歪斜着。我突然之间有种预感，我一旦说出口，我和母亲之间的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

　　“母亲，你对紫下了什么毒？”

　　我可以感觉得到，紧靠着的那具身躯在一瞬间的僵硬。即使那在刹那之间又回复过来。而那张脸上，仍然是无尽的笑容，让我感觉模糊飘渺的笑容。

　　“健司，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那笑容，那声调，那举止，仍然和以前一样，却让我有着不真实的感觉。突然涌起一阵不耐烦的感觉，将自己从母亲的怀中抽离开，远离了她的身边。

　　“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

　　望着窗外飞落的片片树叶，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松驰。这个挑明的场景，早已自梦中出现过无数之次。潮潮不目，休休不绝，在我决定放弃之时，它又会被再次挑出来。

　　“呵呵```````````明白，你明白什么？！如果不是那个丫头，你根本就不会来找我，对吧？！但是，但是我才是你至亲的亲人啊！你怎么可以，可以把她看得比我还重！！”

　　我幻想过母亲无数的反应，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般的情景。那个人，双眼朦胧地望着我，以比平时要尖锐些许的音调向我控诉着让我听上去荒谬的罪名。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您才会一次次地去伤害紫？！”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自动来我这儿！”

　　我这才明白，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陌生。对于我的忽略，她竟然会采取这样的措施。望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孔，我的心中涌出阵阵的悲哀感。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呢？是将母亲带回来的父亲？是完全只在乎自己的母亲？还是刻意疏远母亲的我？！

　　“对不起，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只有紫姬！”

　　我想，我是残酷的，因为我将一切都挑开，将她唯一的希望毁灭。此时的她，充溢在那张美丽脸孔上的是伤心欲绝的失望，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明白，对于母亲，我并不能完全忽略。只是，当一个人的心思全部停留在某个人身上，对于其她人的注意力，便会大大减少。

　　即使是在哭泣之中，母亲仍旧是那般的美丽。柳眉紧皱，双手掩面，那泪珠顺着手指之间流落于地面。那瘦弱的双肩伴随着哭泣声阵阵抽动着，让人心生怜爱与不舍。

　　“少爷，紫小姐醒过来了！”

　　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在刹那间消化那句被突然闯入的侍从说出的话之后，还未看清母亲的反应，便急忙向南院奔去。身后，传来的是一声尖锐且高昂的尖叫。

　　“健司！”

　　那一天，一个人重生，一个人死亡。

　　那一天，一个人出现，一个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