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因陀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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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阿修罗应了阿秋的请求，带她在忍宗四处转悠熟悉环境。除了几名贴身护卫的武士之外，一众忍宗弟子看也不看她带来的新奇东西，全都眼巴巴地缀在阿秋身后。
她惊人的美貌，优雅的言谈举止，还有华贵的衣饰，不论男女，谁都舍不得移开眼。
阿秋的存在，简直给每日与修行和农活为伴的这群人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连飘逸着她暗香的空气都新奇得不可思议。
他们开始想象，这位京都贵女每日都过着怎样的生活。京都的人们是不是个个都像她一样美，穿着艳丽的服饰，谈吐斯文，举止优雅……
最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校场。
她带来的武士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等在这里，队形整肃，盔甲在夕阳下反射着森冷的光泽。
好像笑了一个下午笑得有些累了，九公主缓缓敛去笑意，端肃的眉眼之间竟现出威严。不知为何，一行人皆是心口一沉。
“我听说你们的忍宗可以用来战斗，不知道和普通的剑术比起来怎么样。”
“当然是忍宗更厉害了！”
“不单可以强健体魄，还能操控水、火、风、土……等等等等。”
“就算拿几百年的时间给常人修行武器和拳脚，能做到这些吗？”
“是吗？”九公主好像忽然来了兴致，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招招手，“清次郎，过来一下。”
武士中走出一个眉眼深沉的中年男人。
他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魁梧，四肢修长。脸颊偏长，额头高而宽阔。
相貌绝对谈不上凶神恶煞，甚至可以说是俊朗的。但只要对上他锐利的眼神，任何人都会感觉到这个人很不好惹。
阿秋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向阿修罗阖掌说：“清次郎的居合道在我兵之国无人能敌，我很想看看忍宗和他的剑术哪个更厉害呢！”
“其实我的忍宗修行得不怎么样。”阿修罗苦恼地说，向忍宗弟子中的几个人投去了目光，“我完全胜不了宇都他们呢，对吧。”
他不觉得自己打得过这位清次郎，输倒是其次，怎么也不能给忍宗丢脸。
宇都是个块头结实的壮汉，在忍宗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实力拔尖，他哈哈一笑，“真没办法，就由我来领教清次郎先生的剑术了。”
“太好啦！”阿秋很是期待，“我先说好，只是简单的比试，绝对不可以出手伤到对方哦。清次郎要用木刀。”
校场中心被人围出一片空地，二人相对而立。清次郎双手持刀，单脚踏前。整个人犹如古松不可撼动，又如同弓弦上的箭矢蓄势待发。
宇都呼出一口气，喝道：“开始！”
正待结印，忽地眼前一花，胸口剧痛。什么都还没明白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狼狈万分地摔倒在地。
清次郎收了木刀，躬身道：“承让。”
校场安静得落针可闻，忍宗弟子怎么也不敢相信宇都竟然在一眨眼的时间便落败了。
原来居合道是以“快、狠、准”为要旨的瞬息杀人术，忍宗即便能发动震撼山岳的异术，总是跳不过结印这一步骤。可等他们结好印来，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早就给居合剑士削了去。
在极近的距离与武士对上，忍宗弟子毫无胜算可言。可他们这会就算在内心深处意识到了这一点，也绝不可能就此认输。
他们跟着仙人后人修行忍宗，早就把自己也当做了半个仙人，不知道多少次为生来无法使用查克拉的普通人感到可悲可叹，同时又为自己骄傲无比。
要他们承认比不过普通人，简直比在身上扎刀子还难过。
忍宗接二连三地上场挑战，而清次郎从头至尾呼吸都没乱过一下，次次一击取胜。
宗内好手连番败退，他们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个呼吸急促，咬牙切齿。
“阿修罗，想想办法啊！”
阿修罗急得脑中一片空白，从小到大身边的大家都心心相连，相互之间和善友爱，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仿佛被放在热锅里煎熬的事态。
心里只想着要是哥哥因陀罗在会怎么办，却总也想不出个结果。
阿秋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拍手，“真不愧是清次郎！啊……”她面色一僵，视线扫过灰头土脸的忍宗众人，苦笑道：“真对不住，我应该让清次郎手下留情的。”
她话语中尽是明晃晃的嘲弄，可一看到她风姿绝丽的面影，愤懑又全变成了难堪。
忍宗众人甚至羞于对上她的视线，就连对她身后的武士和侍女都抬不起头来，一时间威风扫地。
“现在也不早了，不如这样吧，忍宗的大家一起上，一次分出胜负好了！”
她话音未落，空气骤然发出被撕裂般的尖啸，一道劲风向清次郎扑袭而来。清次郎挺刀去挡，才发现这风势若山海，绵绵不绝，顷刻间就要将他压垮。
他的五官因用力挤作一团，长喝一声调转刀尖，引开了这股力量。木刀脱手而飞，他疾退数步，站立不稳。
爆裂开来的气流搅得阿秋衣衫飘舞，待风尘止息，她睁开双眼。
夕阳的余晖在缓缓放下的指缝间流连，一青年男人正踱步而来。他一身白衣，夕阳燃烧一般盛放着炽烈的光彩，衬着他颀长的身影。
长发束在身后，仍有不少短发反骨一般在脑袋上支嶙着。
猩红的双目中蕴着无声的雷霆，目光所及之处，无人不悚然动容。
“因陀罗大人……”忍宗那边有人颤声唤道，听不出是惧是喜。
他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在校场中心站定，遥遥俯视阿秋，语音冷沉：
“叫你的人一起上，我会手下留情。”
阿秋飞快扫视忍宗一圈，刚刚明明被她打压得像干水的豆芽的这群人，这下个个脸上闪动着异样的神采，竟然更甚从前。
因陀罗的出现，轻而易举又理所当然地逆转了双方的气势。阿秋甚至不敢对上他凛冽的目光，就连清次郎和她的武士们面上都惊怯交加。
阿秋不禁怀疑：这家伙真的是人吗？怎么这么吓人。
她好像面对着倾塌的山洪，无力又胆寒。
“好啊。”她僵硬地牵起嘴角，“既然因陀罗大人这么说。”
兵之国的这任天子上任三十余年来一直施行武力扩张。说整个国家的武者都吃着俸禄也不为过，她这次带来的武士全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她点了十五人出来，加上清次郎，十六名武士抄着木刀将因陀罗团团围住。
这十六人多年以来同食共宿，默契非常，就如同一个长了十六双手脚的巨人一般，无论对上怎样的强敌都不会落了下风。
“你们虽然都是皇族士兵的佼佼者，因陀罗大人也是忍宗的强者，不用顾虑，使出全力吧。”
武士们齐声应诺，不管忍宗那边怎样理解这句话，反正他们听懂了：事关皇室威严，要让对方输得越惨越好。
随着清次郎一声“开始！”十六只木刀交织出的网向因陀罗袭来。首当其冲的那只刀尖支取咽喉，刺向胸、腹、手足的紧随而至。所有退路都被封死，棕黑的刀网密不透风。
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视野只在瞬间花白一片，然后失去了肢体的感觉……
阿秋见过雷电。在乌云遮蔽天空，窗外的世界黑沉沉一片的日子里，偶尔会有一道闪电转瞬即逝。即便只有一瞬间，也足以照亮天地。
现在在她眼前，有无数道闪电在因陀罗手中凝结，倾吐着光芒，嗤嗤作响。
当电光平息，她过了好一会才恢复目力。只见校场中只有因陀罗一人站着，武士们在他脚下倒了一片，盔甲破碎，皮肉乌焦，不住地呻/吟。
因陀罗面容冷肃，猩红的双眼转为墨黑，衣袍的袖口和下摆在急乱的气流中飘扬，又随之平息。
他走了过来。
崩塌的山石洪流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阿秋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温度和力气，遍体冰寒，无法呼吸。
好可怕，她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
不，除了眼前这个人以外，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可怕的事物、
她就算死都不想被这样的惧意继续折磨……
因陀罗就这么从她身旁越过，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好像她是路边的杂草，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阿秋强自支撑才没有瘫倒，冷汗在一瞬间就湿透了背心，恐惧消退后，怒火升腾而起。
忍宗众人在小片刻的慌乱后，纷纷就地端坐，止不住地瑟缩。就连阿修罗也不敢对上因陀罗冷沉的怒容。
“平时的懈怠才招来今日的羞辱。以往不够勤勉，才有了今天的丑态。”
惴惴难安的气氛中，无人敢应。
“为什么你们明知自身的弱小，却不以为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因陀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