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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闻声回头刹那,两人俱是一愣。
阿古是没想到这个盯着弥兰陀的马往死里看的,就是那日城门借他斗笠的女子。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犹豫着要不要道谢的时候,灿灿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算袋里掏出几个薄木片,热切地递到他面前,一双眼睛忽闪着希望之光盯着他,像只狂摇尾巴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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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瞬间十分尴尬。
因为阿古只会说,不会认东陆的官字。
他根本不知道灿灿想表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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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像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一般,整个人都灰了。
阿古踌躇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娘子介意把手递给我么?
灿灿二话不说把手递过去,阿古小心翼翼地碰着她的指尖,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她听到脑海里响起了男人醇厚的声音,“娘子,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灿灿听了眼睛一亮,本来只是普通清秀的面孔一下生动起来,像只草原上一下立起来的土拨鼠一般可爱,阿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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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在她的意识里说,我乃北狄右谷蠹王麾下萨满,名叫阿古。
灿灿对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她说,我是塑月秦王司马,我叫灿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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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俩异口同声。
阿古:多谢娘子城门赐帽之恩。
灿灿:我能不能摸摸这匹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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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有不行的。
摸!把马朝秃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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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灿灿就真的差点把马给摸秃了。
在她和金马(单方面)贴贴的尾声,阿古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对她说,娘子,我想请你吃顿饭,报答你给我帽子……
灿灿看了他一会儿,阿古心里觉得要糟,估计要被拒了的时候,女子大大方方把自己一只手搁在阿古手中,她在他的意识中笑道:好啊,那我请你喝酒,谢谢你让我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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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阿古觉得鼻子和心尖都有点儿暖融融的痒,被她碰过的指尖酥酥的,似乎有花要生发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嗯了一声,黝黑面孔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灿灿背着手笑看他一眼,轻轻快快往前一跳,像只小鹿一样走去,阿古赶紧跟上,只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并不是在成安京内,而是在他的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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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吻,是沈令落下的。
叶骁的头发散开,像是一匹漆黑凉滑的缎子,沈令握着满把黑发,将一个吻落在叶骁唇上。
他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额角、最后轻轻咬他的嘴唇,哄他张开嘴,柔软地亲吻他的舌尖。
沈令像在吻一个五十年相思凝成的梦。
他小心谨慎得仿佛叶骁随时会在他的碰触下粉碎。
然后叶骁发出了近乎于无声的小小的,奶狗一样的抽气声,他揽住沈令的颈子,咬了咬他下颌,然后蹭过去。
他被沈令清瘦的身体笼罩在下,连影子都被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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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嗅到了变得甜蜜起来的白梅香气,沈令的手指和面孔是白的,头发垂下来,像是夜色里梅花的枝干——他落在了一朵花里面。
他被这朵花包裹,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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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叶骁在沈令的身体里,感受到了一种纯粹、包容他一切的爱意。
无关乎欢愉、无关乎爱情,甚至于无关乎一切——就是纯粹的爱。
沈令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爱意,全部毫无掩饰地放在他手中——都是他的,所有、全部、一点一滴。
然后这份爱意反过来,包容他的所有。
他占有沈令的一切,身体、感情——一切。
他的幼稚、他的天真、他的狂暴杀意,一切的一切,好的坏的,构成叶骁本质的所有东西,都被这份爱完整地包裹其中。
当叶骁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身体内那股伴随着欢愉而来的天性上的狂暴杀意,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随即蔓生的是一种温柔的餍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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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生平第一次,完完全全,从心到身,从内到外,完全地占有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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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紧怀中汗透而布满伤痕的尸体,叶骁满足地想,他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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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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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令昏天暗地的折腾完,已经快下午了。
叶骁浑身汗涔涔地,他侧躺在茵褥上,只腰上搭着中衣,枕在自己手上,漂亮的深灰色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沈令。
沈令身上披了件外袍,也看着他,手指虚虚从叶骁俊美面孔上掠过,觉得他怎么那么可爱,忍不住靠过去,咬了咬他的耳垂。
叶骁腻着声撒娇说疼,结实漂亮、跟抹了蜜一样的身子往他怀里塞,沈令爆了满怀,叶骁靠在他肩上,娇娇羞羞,小小声地问他,阿令,舒服么?
沈令“嗯”了一声,他兴高采烈嗖地抬起上半身,头发垂下来,深灰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那我下次也要!”
沈令在“让他闭嘴”和“让他把头发梳好”两个选项之间选择了后者。
看叶骁随随便便把头发挽起来,沈令忍了忍才道:“……胡说什么。”
“你不是说很舒服么,那我也想舒服舒服不行?”叶骁理直气壮。
沈令:“……你觉得我有这本钱么?”
叶骁厚颜无耻:“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人会使用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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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觉得自己真傻,真的,为什么要和叶骁讨论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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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深知要让兴致勃勃的叶骁放弃这个话题只有一个方法,他截断叶骁话头道:“那殿下舒服么?”
叶骁果然把前头的话题抛开了,他闭上眼回味了一下,说,嗯,像是睡了自己兄弟漂亮老婆……
沈令楞了一下,叶骁想了想,补充道:“类似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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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理解不了,沈令大为震撼,沈令刚要问,叶骁就蹭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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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舔舔他下颌,又拿额头蹭了蹭,说你别动,我看看你伤。
沈令一怔,说你小心得很,我哪里有伤?
然后换叶骁怔住,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刚才自己是怎样一寸一寸用力揉捏抚摸过沈令的肌肤,抚过他颈子、他脊背、还有他腰侧那枝伤痕累累,斑驳的苍色梅花——
他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哦了一声,摸摸鼻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慌乱地四下瞥了瞥,忽又收了视线,只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在空中没什么意义地比划了一下,“就……我说的不是……哎呀,不是……哎,我说的是你的旧伤……”
沈令愣住,叶骁面孔微微泛红,嘟囔道,说刚才折腾你得厉害,我当时昏了头……不管不顾,怕碰到你旧伤……
然后他低下头,挠了挠脸,声音细得几乎要听不到:“……你不是还嫌弃我力气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