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玉经年似梦》砂玄

12、敖包再会

　　多尔衮到了科尔沁才知正巧碰上敖包大会，此师草原上的热闹似乎都在他脆弱的回忆上填油加火，大步朝大玉儿的帐中走去。
　　也许是近乡情怯作祟，多尔衮竟在帐前立住不敢向前。正巧苏沫尔出来探风瞧见这番。如今面前的男子已是天子之躯，虽相貌身形皆未变化，但却让苏沫尔觉得并不熟悉，眼神里的东西总是骗不了人的。
　　“皇上已经到了的话，便移步进帐一叙，不必在外面等着了。”苏沫尔这话不似往常般热情，多尔衮也觉得有些出奇，也不做表态进了大帐。
　　此刻的帐内只剩大玉儿与多尔衮二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大玉儿暗自难过，她自重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二人能这样安静相处。为保全她，他逢场作戏。为固他朝局，她惺惺作态。何来机会好好说话，好好再看看他。
　　大玉儿不再约束自己，走向眼前人，多尔衮一把抱住她。二人此刻忘了身份忘了权利，只为了自己活着。“多尔衮…”大玉儿颤巍巍喊出眼前人的名字，“玉儿？可是身体不舒服？”多尔衮第一反应是玉儿身子没好彻底，可他从何而知大玉儿此刻的心情。福临自董鄂妃病逝后便一蹶不振放弃皇位，天家权利朝她涌来，多希望多尔衮能在自己身旁。她那剩下的几十年仿佛每日都在经历多尔衮离开的苦痛。她不能哭，不能为他辩驳，不能阻止福临对他的恨意。
　　大玉儿此刻已然是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心境，错便错罢，此生便要活的自私些。她有些贪恋多尔衮的怀抱。弄得多尔衮有些手足无措。
　　“玉儿…你以前从未对我如此亲昵过。”多尔衮也贪恋此刻的时光，他等了太久了。“多尔衮，就让我留在科尔沁吧，别让我再回去了。”大玉儿声音如珠玉落盘，多尔衮简直要醉在此刻。
　　“不，玉儿。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给你最多的宠爱，让你做我身边的女人。”多尔衮强硬到，“你若执意要我回宫，那便是以先帝妃子的礼节待我。”玉儿挣脱他的怀抱，眼睛直盯着多尔衮仿佛要逼迫他妥协。
　　“科尔沁离京太远，不成，此事我绝不答应。”多尔衮并不回避大玉儿的眼神，直接了当拒绝她的要求。“做不做他皇太极的妃子，为不为他皇太极守活寡，还得问过我的意见。”
　　“多尔衮，你若执意要我回宫，该以何身份迎我入宫？以何种礼节迎我入宫？”大玉儿向前一步气势越加强硬，“当然以朕的妃子的身份。”多尔衮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不似以前的玉儿，以前的玉儿只是机灵懂得变通，如今的玉儿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连他都不知道她的下步棋布在哪里。
　　“以你的妃子？多尔衮。”大玉儿听到他的回答不免微微一笑。“若是要以妃子身份回宫，自我醒来便该有诏书迎我入宫，而非你如今带着内卫悄然出京见我。”大玉儿不顾多尔衮疑惑的眼神，“就算如今你想立我为妃，如今收复城内的汉人会如何想？虽说你放宽汉人习俗，不必直接学满蒙人剃头，但只要你迎我入宫便是满城风雨，你南下之征只会更难。前朝重臣如今汉人占了一半，你可有舌战群儒之心与他们周旋？”
　　“管他们作甚？我多尔衮做事只为听从自己的心。”
　　“多尔衮…你如今还能听从你的心吗？”大玉儿此刻语气柔了下来，将手轻放在多尔衮胸前，“你不能了。”
　　“朕说朕能便能。”多尔衮不知为何，似是被这句话刺激到，抓高玉儿放在胸口的手，眼前女子重心不稳跌在了多尔衮怀中。“朕想得到的都可以得到。玉儿，朕最想的就是你。”
　　“多尔衮你想做什么？”大玉儿此刻被多尔衮双手擒住动弹不得，不管她如何挣脱多尔衮都无动于衷，反手将她扛在肩上，“多尔衮！你冷静一点！你在做什么！”
　　大玉儿只觉得后背一疼，她被多尔衮扔在了床上，多尔衮此刻眼睛煞红了眼，像一头嗜血的狼，“朕知道你装病，故意放你出宫。朕知道你在等朕处理好前朝后宫，好让我专心南下。朕知道你不想和朕回宫。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多尔衮一边说一遍撕扯大玉儿的衣服，“朕以为你放出消息是想清楚了，愿意回宫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个主意。”大玉儿只觉得眼前男子疯狂，咬上男子的右肩，多尔衮闷哼一声，只见星星血丝从衣间透出。
　　“你……何时受得伤？”大玉儿顿时委屈了起来，“怎么只能你怄气而受伤，不允许朕在战场厮杀受伤？”多尔衮瞧见身下大玉儿泪眼蹒跚，心中怒火消了几分，“我多尔衮拿命来博取大清天下，这点小伤不用担心。”
　　大玉儿趁他放松警惕坐了起来，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明显是剑伤，好不容易结了痂却被她无意弄破。“你这番宽衣解带，朕只好承你的情了。”多尔衮眼眸低垂，暗暗笑了一声，不等大玉儿反应直直吻了下去，大玉儿骤然一身酥软，窝在了多尔衮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