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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青城遭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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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城第一次这么狼狈,回去路上走到一半便腹痛难当,好容易借了茅厕解决完,出来腿都软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套麻袋拉进巷子里,雨点儿般的拳脚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护住头护不住脚,保护了肚子护不住屁股,来人仿佛并不下杀手,一边打还一边吐唾沫,“叫你特么跟大爷抢牡丹姑娘,你个小白脸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敢往牡丹姑娘跟前儿凑,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谢青城死死捂着脸,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唔,什么牡丹姑娘,啊,你们打错人了。”
打人的汉子相互看了一眼,啐了一口,“呸!你个怂蛋,老子打的就是你。”
谢青城像麻袋一般被人踢来踢去,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为首的男人说:“下次再往牡丹姑娘身边凑,叫老子看见,老子打断你的腿!走!”
等脚步声远了,耳边除了嗡嗡响没了其他声响,他才把手从面部拿开,取下头上沾了泥土唾液的破麻袋,谢青城差点站不起来,靠在墙根歇息。
饶是一个饱读诗书自诩风度的文雅公子此时也忍不住骂人,这都是什么事?他堂堂丞相公子何曾受过这般罪,莫名其妙,什么牡丹姑娘,一听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小仆跑过来蹲下身,急得直哭,“公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住嘴!号丧呢?你刚刚去哪了?”他的目光太阴沉,把小仆吓得不敢说话。
“小的、小的、跟着公子,一转身公子就不见了。”再找到人就是现在了。
“扶我起来,”谢青城搭上小仆的手,借力站起来,身上无一处不疼,关键是衣服上的污秽和脸上的淤青让他不知所措,这巷子不可久留,这里虽然人少,但万一有人看见了会让他脸面有失斯文扫地。
腹内又开始折腾,仿佛肠子打结,搅得他脸色煞白,“快,扶我去方便。”
过了一刻钟,谢青城软着腿、扶着墙出来,有气无力的让小仆脱下衣服来换给他,身上这件衣服,他看着闻着都令人作呕,更何况是穿着,就算是小仆身上的衣裳也不嫌弃了,换好外衫,又让小仆出去给他借轿子。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回去他以后也不用见人了。
小仆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再跟着公子了,公子若虽说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也不会留他了。唯有把最后的事情办好,说不定公子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他好一些。
小仆好说歹说,花了一定银元宝,才从一个女子手里买了一顶小轿,把轿子叫进小巷里,之前谢青城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没想到还能更倒霉,这轿子小不说,离得老远就能闻见一股脂粉香气,外观还是水红色的,他、他气的全身发抖:“你就找到这个?”
小仆连忙认错,他也没有办法呀,要是公子肯亮出身份,莫说体面的轿子,就是马车也多得是人送过来,可现在的情况,公子是宁死不肯说的,这让他怎么借轿子,京里乘轿子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谁也不缺那点银子。
谢青城略想了想,还是顶着脂粉味打了几个喷嚏才上了轿子,刚坐下,就觉得屁股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个粉色合欢荷包,上边赫然绣着“牡丹”二字。
谢青城拿不住似的丢在一边,膈应的够呛。
另一边,宋坛一回府就把丁叫过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没留下尾巴吧?”
“人是从赌场里找的地痞流氓,一听说给银子就应下了,”丁让一个能说会道的影卫把见到的场景生动细致的描述了一遍,逗得宋坛差点喷了茶。
赵无拘生气他去见谢青城,这时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说谢青城真的是坐着粉红小轿回的丞相府”宋坛想到这情景就想笑,他怎么早没有想到可以套麻袋,叫谢青城完好无损的蹦跶了这么久,损失了多少乐子。
“回王妃,是的,谢公子到了相府连轿子都没下是直接抬回自己院子的,门口的家丁以为是哪位庶出的爷叫的妓子,愣是拦着没让进,还是谢大公子身边的小仆人上前解得围。
“噗,”宋坛一口茶没喝进去喷了出来,赵无拘叹了口气把贴身的手帕拿出来,“擦擦。”
宋坛草草擦了一遍,问:“谢青城的人一露面不是人人都知道谢青城招妓了?谢大公子的一世英名,哈哈哈哈。”
“就这么高兴?”赵无拘想,他的王妃长相糜艳,性格顽皮,可能一辈子都跟端庄这两个字沾不上边了。
“嗨,那还用说,谁叫他不长眼撞到我跟前儿来,利用我还不行还行利用我的孩子,我要有了孩子也是个宝贝疙瘩,”宋坛住了口,眼睛一眯,好像有个孩子也不是很难接受。
“爱妃就不怕谢青城知道是你搞得鬼?”
“他可怀疑不到我身上,他喝的吃的我也都入了口,况且我给他下的药可不是市面上的,你家花不为配的新药,见效慢、时间长、他回去还得拉几天呢。”
花不为:……这不是我主动配的。
赵无拘只是觉得宋坛心软,即使下了手也是个不痛不痒的恶作剧,按着谢青城对宋玉溪的算计和欺骗以及原著里宋玉溪一尸两命,不得善终的下场,就是杀了他以绝后患也不过分,赵无拘可不是什么良善人物,无奈他的王妃是。
他自然不会去干涉宋坛的决定,玩的高兴就慢慢玩,在他眼里,谢青城不过是个出身好点的老鼠,谢丞相老谋深算可一点儿也没有传给他的儿女,皇嫂也好,谢青城也罢,包括那个尚未长成的谢青瑶,都成不了大器。
能给他的王妃带来点乐子,也算是有些用处。
宋坛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和上次谢青城给的放在一起,推给花不为,“你看看,中原现在有没有这个药?”
花不为把两个纸包打开放在一起,一番看摸闻之后,慎重的沾了一点尝了尝,面色凝重,“此物比五石散效果更甚,中原并无此物,我在滇南时,曾在一处山谷见过,当地人拿它治病,一旦断服则浑身抽搐,神志癫狂,只一味要吃药,毫无意志,就是铮铮汉子也同疯子无异。王妃从何处得来?”
宋坛知道花不为算是知情人,也不瞒他,把谢青城卖了个干净,第一次拿到药时他就起了心思,要把这药的来历查清楚,那时他还是宋玉溪,身边都是赵无拘的人,他又怕掉了马甲,这事一直拖着,眼下倒不用拖了,他没有写过有关罂粟制品的小说,对这些的了解也不过是平时的电视网络宣传,可他学过历史呀,虎门销烟还是知道的。
这件事不可纵容,谢青城今天能拿出来害赵无拘,明天就能害别人,他把此物的危害告诉赵无拘,他必须查清楚谢青城的药时从何而来,把危害提前扼杀。
赵无拘当然同意,当下就下了命令。